《谈钱说爱[强强]by 捡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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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钱说爱[强强]by 捡到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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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坐!”吴老脸色木然,侧身让了条道。

    “您先请。”文渊矮身走进办公室,停一停脚,等他掩上门才再次举步,孙平则被冷落在门外。

    二人分宾主落座,吴老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文渊也不心虚,温和地迎着他,并且面带微笑。场面显得有些怪异,所幸文渊见多识广,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没有感觉任何不自在。

    “对不起,吴老,恕晚辈直言,您是不是觉得我长相奇怪?”

    昏,竟然用这样一句话打破沉默,文渊耸耸肩,想自己可能真如嫂子所说,讲起话来没大没小。

    “是挺奇怪。”吴老的口气并不生硬,“我阅人无数,从没见过比文经理额头生得更好的人。”

    “您指的是天庭?”文渊心中一动,这老头儿是古文化大家,或许懂得相面,“可惜我的地阁有缺陷……”

    “胡说八道!”吴老重重一哼,“跑江湖的对你说的?”

    “不不不,我自己瞎猜。”文渊赶紧解释,“对不起,对不起,不懂装懂了。”

    吴老又哼一声,说道:“你面带奇相,是入了格的异人,通常相理不再适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虽说有点夸张,却是你的志向!”

    文渊吃了一惊,“您老好厉害!”

    “可惜生不逢时,必然坎坷一世……”吴老眯了眯眼,又打量他片刻,“可否借手一观?”

    文渊会意,问道:“常用手?”

    吴老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果然是同道中人,随便。”

    文渊更是吃惊,好家伙,从面相就观出我精通术数?当下把右掌摊开,伸到他面前。

    吴老凝目看了几分钟,缓缓说道:“手小掌薄,大指指丘饱满,指腰纤细,指节坚/挺。生性刚勇高傲,威武不能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责任心强,爱惜名誉;心地仁善,可是又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勇于决断,一旦下决心极难回头。”

    文渊听傻了,单单是手形和大拇指,就能看出这么多名堂!

    吴老继续说:“掌上天、地、人三纹杂线丛生,主多思虑,多疑惑,直感灵敏过人。尤其人纹长且直,末角虽有弯垂,却直入掌中八卦之兑宫,代表聪明好学,坚忍、机警、富胆识,但有聪明反被聪明误之嫌,并且易患情/色之灾。”

    文渊忍不住赞道:“您真是大家。”

    吴老抬起眼,目光如炬,忽问:“龟/头上是否有一颗朱砂记?”

    文渊“哎哟”一声,两腿夹紧,微微弯腰,赧颜道:“有一块小小的暗红色斑点……叫朱……朱砂记?”

    “俗称鸡/巴头长痣。”吴老咧开嘴笑起来。

    文渊嚅嚅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打算将老家伙一军,不料反遭掣肘,气势怯下去七、八分。

    “那个朱砂记是情灾标志,也表明你是某个天罡星转世,三十六天罡之一。当然这是故老相传的封建迷信,言之凿凿,不值一晒。”

    说到这里,吴老话锋一转,“XX公司方案里的问题是你向孙平指出的吧!”

    文渊迅速收敛心神,脑子转得飞快。

    “是的,我承认采取了不正当竞争手段,您老明察秋毫。”他惭愧地说,“都怪我太大意了,孙平如果真能看出问题,应该早就告诉您了。”

    吴老淡淡道:“你很聪明,反应也很快,但不应该是现在才想到吧?”

    文渊深吸一口气,这个老家伙不简单。

    废话,隔着裤裆把他鸡/巴上的秘密看穿,能简单么!

    “我……”文渊假装语塞。

    “小伙子,你牺牲孙平把意见传达给我,以为这样我就会否决XX公司?”吴老直来直去,言辞咄咄。

    “恰恰相反,您会对我方更反感!”文渊心平气和道,“虽然您认为站在技术角度,我方是最优选择,但道德层面上,我方落了下乘,以您的脾气,纵然这个项目关系重大,也不想把它交给我方。”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吴老问。

    文渊有点招架不住了,吴老不是老狐狸,过人的睿智不禁叫人心里发毛。

    “我想赌一赌。”他咬一咬牙,实话实说,“孙平是您钟爱的学生,我想您大概不会严厉惩罚他,而且您以大局为重,兴许能首肯。”

    吴老轻轻点了一下头,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就是锋芒太盛,必减后福……”

    文渊手足无措,牌都摊成这样了,董叔的邀宴怎么开口?老家伙忒梗了点,心中有数就行了,干嘛说出来?不说没人当你是傻子,现在搞得自己成傻子了。卧槽,怎么收场啊!上帝、真主、佛陀,用你们的时候到了,都来保佑我吧,快快给点辙!

    吴老又盯着他看了,文渊坐立不安。

    “小伙子,你很了不起,事事料在前头。如果把你的所作所为和所思所想比作一副牌,已经打出来的不嫌牌面太小吗?一定还有大牌没出,何不亮一亮让我开开眼。”

    文渊彻底傻眼,吴老,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叫您老头子或老家伙了!真心实意佩服您景仰您。奶奶的,我若是同志,非追您不可!

 11饭局

    北京有一家十分隐秘的“皇朝俱乐部”,藏于闹市,默默无闻,京里富豪云集,大多数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是知道它的人,没有一个不想成为会员。各路高官常进常出,均为省部级大员,包括政治/局里的大佬,以及顶级的红色资本家。其豪华奢靡的程度,仿佛把空气也镀成了金色,大厅中央的水晶灯饰价值上千万美元,墙侧的手工浮雕是雕在一整块质地上乘的汉白玉上。当你行走其间,无价之宝随处可见,从物品陈设到装饰装潢,无一不巧夺天工,无一不美轮美奂。还有那些衣着光鲜的服务员们,个个精挑细选,用青春靓丽、俊俏美艳形容他们未免苍白,他们的谈吐和微笑被训练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像连长相都差不多,乍一眼分辨不出谁是谁。

    文渊屏息凝气走在吴老身边,既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问这问那,遇到电视上见过的几个影像,不由得心头狂跳,然后以余光点一点,立刻擦身。吴老算是闻名全球的大学者,可在俱乐部里,似乎没有人认识他,更没有人招呼他,唯有董叔陪着说说笑笑,温卉间或插一两句嘴,态度殷切。

    文渊忽然觉得老人的身形格外孤单,比自己还孤单。

    小宴会厅已经布置齐整,董叔照顾吴老吃素,要了一桌素席。大家先后落座,沈老感叹道:“这里的桌子和椅子都是珍贵文物。”

    董叔笑道:“您老真是好眼光,它们基本上是从海外收购回来的。”

    吴老皱一皱眉,不再言语。

    董叔酷爱古玩收集和鉴赏,曾多次求教吴老,两人关系并不陌生,所以席间话题自然而然从古玩书画方面展开。文渊瞠目结舌,唯一能做的就是吃菜。温卉也懂不了多少,除了斟酒就是布菜。

    文渊冲嫂子一乐,“嘻嘻,好不容易叫你伺候我一回。”

    没等温卉翻白眼,董叔接过话茬,说道:“小文是不是总被你嫂子欺负?怎么跟你哥一样,以后我好好教育她。”

    一句玩笑令气氛逐渐活跃起来。董叔知道文渊好文史通玄学,于是引入这方面题目,有意让他卖弄才学。文渊人小胆大,也不怕班门弄斧,一通高谈阔论,从先秦两汉说到三国。吴老的史学造诣自不消多说,董叔和温卉也是文人出身,一个个听得入迷。

    “为什么孙权是最不可能统一天下的人?”吴老考较文渊。

    文渊说:“因为他的政治纲领没有着眼于统一。”

    “愿闻其详。”一提政治,董叔兴趣浓厚。

    文渊说:“孙策死前留下遗言,特别强调‘慎勿北渡’,还对孙权说:‘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点明孙权集团的政治纲领就是‘保全江东’四个字,虽然孙权对曹操发动过一系列军事行动,但那是以攻为守,采取积极保全的姿态。”

    “曹操呢,他的政治纲领是什么?”董叔问,“还有刘备?”

    文渊说:“荀彧为曹操献谋,‘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就是曹操集团的政治纲领,曹操一生不称帝,除去个人理想是做周公那样的人,《短歌行》道出了他的志向,‘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最大原因便在于称帝不符合政治斗争的方向。而刘备集团的政治纲领,则与曹操针锋相对,‘攘除奸凶,兴复汉室’,所以曹操最忌刘备。他们两人的政治抱负都在天下,孙权只想着偏安一隅,目标定位逊了不止一筹,怎么能完成统一大业?”

    董叔大喜:“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文渊不禁汗颜,这其中的道理他不相信董叔不懂,为了捧自己,真是不遗余力。

    “小文,你怎么看诸葛亮?”吴老又出考题,意味深长地注视他。

    文渊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图,整理思路,说道:“中国历史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对管仲、乐毅、张良、萧何这类兴国立业、励志图强、外御内安的治臣贤相,后人的褒美礼赞之词,超过他们辅佐的君主。我想,大概是因为家天下的缘故,在百姓的内心深处,皇帝弱一点,只要不是昏君,哪怕当个摆设都行,谁叫皇帝是世袭的呢,不能随便换。但是朝堂之上,如果没有一个擅于治理天下,为民造福的贤能之相,日子就不堪设想了。诸葛亮常自比管仲、乐毅,正是把自己定格于丞相这个角色。他深知,作为一个相,光贤不行,光能也不行,若要成为一位大贤大能的辅弼重臣,必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宴会厅鸦雀无声,吴老脸上带着激赏表情。这孩子读懂了自己的题目,借诸葛亮痛斥光怪陆离的官场黑暗,好样的,当浮三大白!

    “从古至今,哪朝哪代没有‘丞相’这个内阁重职?”文渊眼皮眨也不眨望着吴老,“而后世只要泛提‘丞相’两个字,百姓们想到的准是诸葛亮!”

    “说的好!”董叔大声喝彩,文渊话里有话,以他的精明干练哪会听不明白,丝毫不以为忤,“你比你哥强,他只会做生意,每次和他闲聊闷死个人。好小子,不做学问可惜呀。”

    “他要做学问更可惜!”吴老举杯敬文渊。

    文渊受宠若惊,说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人活一遭不就是个经历吗?无论做什么,平安喜乐、问心无愧就足够啦。”

    吴老露出欣慰笑容,文渊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饭后四人去茶室坐了一个钟头,埋单时董叔欲付全部费用,文渊哪里肯让,说道:“素宴是以您的名义请的,我不跟您争,茶室消食是用我的名义,理当由我来。”

    董叔哈哈一笑,为他斟满最后一杯茶。

    拿到帐单,文渊头上直冒冷汗,二十三万八千元!我的妈呀,什么鬼地方,一肚子吓煞人香差点吐出来,这消费,妖魔精怪都能给吓住!

    那个后怕,幸亏没住长安街,不然脸丢大了!

    送吴老回家,老人下车后拍了拍文渊的肩,说道:“通知你老板,尽快来签合同。”

    文渊几乎乐出声,刚要说几句感谢的话。

    “不过……”吴老面孔一板,紧紧盯着他,语气沉缓,“我要你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亲自规划、亲自设计、亲自实施!”

    好消息传来,水绒雀跃不已,再次扔下淑女风范,当着大家的面和文渊接吻,咬着耳朵对他说:“今夜我要好好犒劳你。”

    江离也是忘乎所以,拥抱一下还嫌不够,狠狠亲了他一口。

    文渊的脸腾地红了,狠狠给他一拳,低声问:“故意的吧?”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江离怪笑,瞅着他的红润嘴唇,不住吞咽。

    温卉提议去HIGH吧尽情HIGH一场,大伙儿齐声道好。

    这个夜晚是该有香槟,是该有鲜花,是该有掌声,明天多么美好啊。一百五十万的财富,文渊唾手可得,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数字,但预示着他终于走出三年前的破产阴影,可以参与到表哥即将展开的国企改制行动中去,可以向从前的客户和关系表明他又回来了。他将东山再起,重返商界,回到波澜壮阔人生旅途。

    然而,此时此刻,文渊的心情无比平静,平静得有点悲哀。他不想拒绝嫂子的提议,不忍破坏欢乐的场景,希望大家都能保持这份喜悦,可是……

    他突然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渊渊?”温卉惊讶地问。

    “嘻嘻,他是开心过头了。”江离搂了搂文渊的腰。

    文渊轻轻闪开,他怎么总爱搂腰,朋友应该搂肩膀的……

    “我看也是,喜极而泣。”水绒挽住他的胳膊,“第一次见你热泪盈眶哦,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承认。”

    文渊强笑一下,亲爱的,我不是第一次流泪,你不在身边的日子,不记得有多少次泪湿枕巾……

    “渊渊,到底怎么了?”嫂子就是嫂子,只有她看出表弟的泪是冷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我们……”文渊闭了闭眼,轻声说,“还不到庆祝的时候。”

    温卉猛然醒悟,脸色大变,顿足道:“不错,不错,确实不到庆祝的时候,你老板可能不是个东西!”

    水绒和江离缺少她那样的觉悟,面面相觑一会儿,莫名其妙望向文渊。

    “有那么一句成语……”文渊咬了咬嘴唇,“卸磨杀驴。”

 12伤春

    早春的风清寒料峭,树枝的嫩芽欲发不发,文渊本来躺在床上欲起不起,奈何禁不起春的诱惑,蠢蠢而动。许是又到发春时节,又逢发春之日,大街上到处是对浪漫爱情充满向往的善男信女,四目交投,执手相随,一朵朵红玫瑰芬芳吐艳,瞧得他满嘴不是滋味。

    有道是:“良辰媚景换今古,赏心乐事暗乘除。”一个“暗”字道出了世事变迁的要道,正如一岁一枯荣,无痕迹可寻,交替已然发生。

    文渊漫步街头,叼着香烟,怅然若失。

    他和水绒分手了,意料中的结局。一位个人资产达40亿的集团总裁,比经营自己的事业更用心地照顾自己的妻子,他还能怎样?虽然他们过的是无性婚姻,虽然他们存在严重的精神隔阂,但生命的本质不就如此么,有得必有失,得得失失,蹉跎一世。

    走到山西路的青春剧场,望着肯德基的红底招牌,忽然想起公司的英文缩写“KBC”,和肯德基的英文缩写“KFC”相差一个字母。不禁苦笑,水绒离开了他,他也离开了了“KBC”,两个离开他都不感到心痛,只感心酸。

    不能怪大恶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他是人才不假,可公司的发展壮大靠的不是他,中国那么多有头脑的人,独他一个么?老板和员工的地位本来就不平等,克扣提成有的是理由,能付出30万的奖励,也算仁慈。而且,如果不是水绒,他也赚不到这笔钱,嫂子起初不肯帮忙,官有官道,以董叔的权势地位,哪会过问这种小事,她太希望自己结束漂泊早日成家。至于吴老,最让他过意不去,从未如此辜负一个长者的重托,电话里明显感觉到他的嗔怒,末了却听到一声叹息,老人无法不原谅。

    很多时候原谅不代表接受,吴老对他的原谅,他对水绒的原谅,都是一种无奈。

    水绒回去后越发觉得离婚是空中楼阁,不但老公不会放手,父母家人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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