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作者:二一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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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年,你节操掉了作者:二一三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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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没事儿,就是心烦。”我偏过头,朝着岳辰吐个烟圈。
  岳辰陪我往地上一坐,也点上了,“烦什么呢,说说。”
  我说:“你不早戒了么?”
  “我那是怕影响猫猫们的健康,跟你这儿用不着。”
  “切~”
  岳辰不废话,直接重回主题,“看展烦?迷路烦?还是毕业烦?”
  结果俩大男人坐地上,合撑一把印着大猫脸儿的伞,一根儿一根儿地点烟,没完没了地吞云吐雾。
  北京的夏天,阵雨来得快下得猛,大雨点子“当当当”敲伞面儿上,地上很快就开始积水,我跟岳辰从平地挪到个废厂房的楼梯口,继续扯淡。
  从北服这届的毕业展聊到老徐有多操蛋,又从毕业焦虑症扯到包豪斯,再从新艺术运动聊到小时候我第一次跟着他打架,接着还提起了当年我第一次跟男孩儿睡过之后去找他坦白的那档子事儿。
  要说岳辰就是脑子好使,那么些个鸡毛蒜皮事儿我早都忘没影儿了,他却都记得,复述起来跟讲历史故事似的,我听着一半儿熟悉一半儿新鲜。
  “我操不能吧,我干过这事儿?”
  “操你大爷的猫蛋子就会变着花儿挤兑我。”
  扯了将近一钟头,俩人分了盒子里最后的两根烟,又从小时候的邻居、整天挂两条鼻涕的钱二狗子聊到了礼拜一的校园招聘会,一场推心置腹的扯淡也宣告进入尾声。
  岳辰总结陈词,“我去帮你打印简历和作品集,你回学校先消停着养养脚,明晚或后天一早,我再给你把简历送去。”
 
  23、招聘会很冷 。。。

  校园招聘会,礼拜一上午九点半开始,地点综体,凭学生证入场。
  礼拜六那天,我跟岳辰扯完蛋就去找地方吃中饭,吃完了看过展了罗玥那不靠谱的才赶去,别的都没说,就跟我絮絮叨叨了好些个老徐这几天的动向,跟我说让我放心,看样子老徐不打算找我麻烦,这事儿活该他吃瘪。
  后来几个人又随便逛了逛,最后晚上一起回海淀,在学校门口就着烤串儿啤酒扯淡到十点才各自散了,我回宿舍养脚补觉,岳辰回家喂猫,罗玥去她新租的房子那儿跟她媳妇儿二人世界。
  安安稳稳到了礼拜一,一大早岳辰就打电话叫我起床,我一看手机,七点半,虽然想多赖会儿但醒了就睡不着也没办法。
  躺着磨蹭了一会儿,短信跟他说八点钟楼下见。他回我说八点整七食堂见,好久没吃学校的汤包了非常怀念。
  七点五十,我穿着葱绿色旧T恤配洗得泛白的旧仔裤加上一双老款回力鞋就出了门。
  脚腕子还有点肿,不过好在不影响走路。
  “去换身衣服。”岳辰见我第一句就是这个。
  我打个哈欠,从屁兜里掏出饭卡就把他拽进了食堂,走到汤包的窗口排队。
  好么,这都过了饭点儿了还排着十好几号人。
  “好歹是招聘会,你不穿正装也好歹来件新衣服啊。”岳辰站我后面,不依不饶。
  我把饭卡一晃,“吃人嘴软懂不懂?再说不就是个招聘会嘛,又不是面试,别瞎操心了哈,没事儿。”
  磨磨蹭蹭吃完饭也才八点四十。岳辰还要上班,就把简历给我留下自己走了。我看看手机,回宿舍吧懒得爬楼,去综体吧又太早,就晃晃悠悠绕着小路在学校里遛了个弯儿。
  本来想掐着时间过去的,结果溜达溜达就提前到了地方。
  祖国就业形势真是一片大好啊,招聘会九点半才开始,这会儿九点二十不到外面就已经人山人海了。一眼望过去,就看到好些个美院的同胞,穿正装各种违和的有,跟我一样打扮破破烂烂的也有。
  可不是么,要说设计类专业还好,多少还能跟这儿找到对口职业,而那些雕塑油画什么的纯艺专业来这儿纯粹就是打个酱油,长个见识,看看祖国的就业形势。
  九点半准时,南入口集合,排队,掏学生证儿,领小挂牌,顺序入场。
  要说是人口大国呢,一路排队慢慢地挪,等着我真的进了招聘会主场,已经将近十点了。
  一眼看过去,越过黑压压的人头,中石化、百度、诺基亚……都是好地儿,可惜咱进不去。
  又绕了大半圈儿才看到好些个设计公司的小摊儿,跟那些财大气粗恨不得在场馆里用移动割断造个二层小楼的公司比,这些设计公司尤其是好些个前几届的师兄师姐们开的设计工作室那就真是地摊儿样。
  原色设计工作室,名字不错,放简历拿简介。
  接着是三清、纯粹,木之华……一路下去,文件袋儿里的一摞简历就发得只剩五六张了。
  得,走多了脚疼,还是早点完事儿早点回去打怪吧。
  想到要回去,我就又有精神了,擦擦眼镜儿往前一看,老远呢就看到了一个摊子,好么从上到下一水儿的宝蓝色,虽然地方不大,但十分扎眼。
  边走边仔细看,就看见“原创女装”几个字,再前面的字儿看不见,被一个杵在招聘小桌前的小子挡着了。我说这么扎眼呢,原来是服装。
  既然是对口行业又近在眼前,我自然是要去投一份简历的,走近了才看到原创女装前面的“否定句”仨字。
  呵,这名儿,还挺对我胃口。
  “关关?”
  我抬头。
  对面儿那人下巴上的山羊胡一抖,“哟,还真是你啊,关二爷今年也毕业了?”
  我盯着那张脸好一会儿,在脑子里把他的山羊胡子、圆框眼镜和大波浪长发都给去掉了才反应过来。
  “我操是你啊!李强,强爷!我去,这几年不见你怎么换了个人似的?”
  李强捂着嘴咳了一声,眼睛两边儿那么一扫,然后一脸笑地看我,“叫我Jerry就好。”
  我忍着不笑,“对嘿,我记得你不是毕业就去意大利留学了么?怎么着,嫁了个意大利男人,连名儿都改了啊?那现在姓什么了?”
  李强又咳两声,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他对面那个正在翻简介的小伙子直用余光瞟我俩,我立刻心领神会,严肃认真地说:“话说回来,你不是去意大利学服装了么?现在怎么又改干人事儿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叫人事。还有,我不是人事,我是否定句的首席服装设计师,今天来这里也只是因为对母校很怀念,想看看学弟学妹们有没有专业好的想招进公司而已。”
  我继续努力憋住不笑场,接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学弟学妹,那不就是我这样儿的么?师兄您看看我还合适么?”我手指头弹弹卷成一卷儿的简历,冲他咧嘴笑。
  李强接过我手里的简历,只翻着看也不说话。他不说我也不说,俩人就这么哑巴着,直到前面那看热闹的小子走了李强才把我给拽桌子后头去了。
  “好你小子,存心挤兑我啊?没看着这儿到处都是人么,还说那么大声。”
  我拉个凳子跟他边儿上坐下,顺便歇歇脚,“我说什么了?哦对,你是说嫁给意大利男人那句啊?成了对不住,不过咱俩以前也常当着人前互相逗闷子也没见你急啊?这会儿怎么这么矫情了。”
  李强推了推那副特别装逼的圆框茶色眼镜,“我不是说那句。”
  “哦,那你是说人事儿啊?”
  “是名字,”李强看着我,十分严肃,“不准再叫我大名知道了没?”
  “啊?那叫你啥?”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Jerry,现在不论圈儿里的还是公司里的都这么叫我,你也给我改改口。”
  “我操那我还是不叫你了,好端端的中国老爷们儿叫个洋名儿你不嫌别扭我还嫌别嘴呢。”
  李强摇头叹气,面露微笑,“不叫Jerry也行,总之别叫大名,我听着烦,除此之外你就是叫我雎鸠都行。”
  “什么揪?”我真怀疑我耳朵出毛病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舟啊,我突然想起来的,你叫我雎鸠,然后咱们一起划船,不就正好是这句古文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头一脸的黑线。
  李强这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爱讲笑话,还自以为很幽默,但不管是什么笑话,一旦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奇冷无比,就比如刚刚他原创的那个。
  我忍不住挤兑他,“强爷可真能耐,和着古代水鸟都高级着呢,过河还带坐船的,您当那是鱼鹰啊?”
  李强慢条斯理比了个食指搭在下巴上的动作,指头根儿上的方形蓝宝石戒指闪啊闪,“什么水鸟?关关和雎鸠不是一对情侣么?在河里划船不是么?”
  我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弯腰。
  他说:“你也觉得很有意思对不对?哈哈……哎呀别光笑了,你毕业展我去看过,做得挺好的。怎么样,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以师兄我现在的能耐,让你进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24、面试是考验人品的时候 。。。

  李强这人说话冷,办事儿倒是个有谱的。
  本来觉得招聘会上他说让我去他们公司也就是句客套场面话,谁知道第二天,也就是礼拜二,中午刚过,人家的电话就过来了。
  “明天上午九点来公司面试哈,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李强单刀直入,一句废话没有。
  这可是我正儿八经的第一次面试,别说,还挺期待。
  为了防止因为失眠第二天跟李强那儿跌份,我还破天荒地十点半就睡了觉,还设了七点半的闹钟。
  可不是得早起么,建外soho在东三环。我百度了一下,从北四环过去,13号换10号一路坐到国贸,中间得十七八个站。
  三胖子建议我从知春路往回坐几站,先到终点站巴沟,终点站有座儿,这样就能从这边儿终点一路坐到那边儿终点,中间怎么着也得一个钟头的路,还能补个觉,万一睡过头了就再从那边儿终点坐回来。
  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个好法子,也就是胖子这样的懒人才会时刻算计着能坐一分钟就不多站一秒钟。
  一夜无梦睡得不错,第二天起得也早,却不是因为闹钟醒的,而是李强他老人家打电话来给我活活吵醒的。
  “关关你等会儿过来的时候注意下形象啊,别搞什么特殊风格,也不用紧张。”
  “我去,这一大早的,强爷,现在才七点不到你至于么。”我打哈欠,坐起来揉眼睛。
  “至于,你给我穿正经点,这可是服装公司,你要是敢穿招聘会上那身儿来我就敢直接踢你屁股把你踹出去。”
  “成吧,那一会儿我穿我那透视装去。”我耸肩夹着手机,顺着梯子爬下床。
  “no!关关你可别出幺蛾子,听见没有?给我穿得正经一点。你是来应聘的,不是来搞行为艺术的,喂你听见没有?”
  嘿,怪了,按说我这也算半个走后门儿的,去应聘也该是我巴结他才对,怎么现在反倒是他跟这儿上杆子了?
  我哈哈一笑,“保证让您过目不忘。”
  “少跟我不正经,那什么我还得嘱咐你一句,千万别在公司叫我大名,不然我跟你翻脸哈,不过你要是实在发不好Jerry的音就叫我J也行,只要不是李强俩字。”
  “姐?不错,挺适合你。那什么,回见哈,先去蹲大号。”
  洗漱完给自己找了件儿还算像样儿的格子衬衫配上黑色休闲裤,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挺像回事儿。二爷我可塑性强,要再高个十几公分,那也是一衣服架子。
  七点四十出了学校大门儿,上地铁后根据胖子的建议先坐到终点站,果然弄了个座位一路半睡半醒晃到了国贸。
  建外soho,好么,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地儿,可见李强这老小子出国镶金边儿回来就是不一样。
  他比我大三届,我大一时他大四,出去两年研究生回来到现在也就是工作了一年多,就混上了首席设计的位置,不能不说,也真算有两把刷子。
  我正对着手机里的地址找地方呢,李强电话就又过来了。
  “哟,强爷,正好正好,我这会儿正找不着地儿呢。”
  “到哪儿了你?这可差五分就九点了。”
  “我正对着建外soho那大牌子呢。”
  “你对着它干嘛啊?还不快点儿过来。”
  “呵,我觉得我这就是突然从城乡结合部到了城里了,作为一个土逼我还不能多看两眼啊,万一面试不过还不定下回啥时候来呢。”
  “臭小子,别磨蹭了哈,就你面前这楼,随便哪个门儿进来上到22层,我在电梯口儿等你。”
  这学长当得,还真是尽职尽责。我把手机拿在手里抛着玩儿,进了大门儿摸到电梯间上到22层。一路凉风扑面,到底是高级写字楼,空调给的就是够足。
  “今天这衣服,勉强过关吧。”我一出电梯门儿果然看见李强站那儿,还是圆框墨镜山羊胡,一头的大波浪在脑袋后头随意梳了个辫儿,要不是我了解他禀性,单看这样儿还真能以为他是个什么艺术家。
  “那当然,不能给强爷丢人不是。”
  李强白我一眼,“都说了……”
  “不叫大名儿是吧,成成,姐,话说你们这儿环境还真不错。”
  “你英语真差,得多练练。来,跟我这边走。”李强说着领我顺着一水儿象牙白色的走廊往前走。
  到头了就看到一牌子,“否定句原创设计工作室”。
  李强站在门口跟我解释说,这里只是公司负责策划和设计的部门,成衣工厂在大兴。
  可不是么,要跟国贸这儿弄个成衣厂房,就是脑子够傻钱也不够烧啊。
  他说完推开门,我就闻着一股子咖啡香扑面而来,接着看到简约风的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
  高的矮的瘦的没胖的,中等肤色的白点儿的再白点儿的没黑的,长相顺眼的中上的养眼的没难看的。
  好么,就这一眼看过去,清秀型、妖艳型、冷漠型、小鸟依人型、活泼可爱型、健康阳光型、天真无害型……大有种应有尽有任君挑选的意思。
  “喂,这些个都是设计师?”我问李强。
  他得意一笑,“设计师和助理,负责策划和行政的也有,怎么样,看着都不错吧?”
  我拿胳膊肘杵杵李强,“好啊强爷,没少中饱私囊吧,我敢说这里头不少的小设计都是你给面进来的吧?”
  “都说了,在这里要叫我Jerry。好了别磨蹭了,到我办公室来,咱们先笔试。”
  李强的办公室是一独立小间儿,宝蓝色的窗帘,宝蓝色的桌布和宝蓝色地毯……总之除了墙上是灰色印花墙纸桌子是本木色,基本能看到的各种都是宝蓝,那叫一个又怪异又扎眼。
  他说要笔试,我本来当成是个玩笑听听就忘了,结果进了屋,他让我往沙发上一坐,还真给我递了个速写夹,上面一摞纸。
  “不是吧,还真考试啊?”我扫视过头一张的题目,就觉得头大。
  “当然是认真的,九点开始,时间一个半小时,现在已经过了六分钟了,你快点儿开始吧。”他给我递了针管笔和铅笔。
  “我去,你耍我的吧?”我念卷子上的一道大题,“请简要概括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美服装风格走向并分析其成因,再联系中国同时代简要谈谈自己对那个时期服装的理解和感想……这也太他妈正式了吧?”
  李强往他那张铺着宝蓝织毯的办公桌后面一坐,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一小口,看着我笑,“年轻人,试用期四千五转正七千的薪水对一个应届毕业生来说已经算很高了,你总不会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得到这个职位吧?”
  “成,一切向钱看呗,考就考。”我往沙发靠背上一仰,点上烟开始看题目。
  “关关啊。”
  “说。”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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