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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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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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信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不适合在这里干这种事。”
    彭怀闷声笑着放何信腰间的手继续放肆,贴着何信耳朵沉声问,“那你说在哪儿适合?”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失控的尖叫打破了两人的嘶磨。
    看到来人,何信浑身发冷。何信并不是没想过以后的事儿,只是想过很多种场景,从未预料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
    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是真理。
    何母一直在哭着,何国强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彭怀上前叫了一声,“伯母——”
    何母别过脸喊道,“别叫我!”
    于是,两人除了看着她哭,一下子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再过了会儿,何国强就回来了。何国强看到了彭怀,只对他道,“你先回去。”
    彭怀想说什么,何国强又重复了一遍,“你先回去。”
    彭怀往后看了眼何信,何信微微颔首。意思是让彭怀听他爸的。他一个人不会有事。彭怀走后没多久,何国强就抽起桌子上的铁尺朝着何信抽下去。何信没躲。倒是吓坏了何母,连忙起来拦着何国强,“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呢!这样会打死儿子的!快停手、快停手——”
    何国强喘着粗气挥动着手臂,“我打死他!让我打死他!”
    两人在挣扎期间,何信只微微垂着脑袋看着地面。在外面不放心的彭怀又折了回来,就听见了里面的声响。心下一惊,一步作两步跑上去,用力拍门,喊道,“何信!何信!开门!”
    这一下,左右的邻居全都围过来观看了。在屋子里边的何国强已经挣脱开了何母,握着铁尺一下比一下狠的往何信身上抽。何信站着不躲也不动。
    彭怀太了解何信了,听见这声音就明白里面是什么情况。狠狠地拍着门,“何信快躲!快躲!”
    突地彭怀想起了何信房的窗口。马上跑了过去,只见窗口锁着。彭怀倒退了几步直接用肩膀撞开玻璃,玻璃碎了,徒手掰开了木栏,跳了进去。一打开门就看见何信在挨抽着。拔腿冲上去,护着何信。何国强没反应过来,还在空中的铁尺就落了下去。啪一声打在彭怀手臂上。那一下,彭怀是疼进了心里边了。
    何信就是挨着这种痛挨了十几下,他能不疼吗。何国强看到两人这姿势更是火大了,这火气一上来,头一重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在病房外,何母也不哭了。只是让载他们来的彭怀走。彭怀知道这时的何信至少不会有危险,再明白现在他在这里说什么也只不过是徒劳。只好离去。
    何信看着彭怀的背影。彭怀的手臂上外套被划开了好久个或大或小的口子,边缘有好些已经凝固的血迹。也许是刚才破窗而入时划伤的。直到彭怀消失在黑暗里,何信也没有收回视线。只静静地看着那个方向发呆。
    何母看到儿子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坐在长椅上等何国强出来。
    何国强很快就醒了,人也冷静了下来。只对何信道,“你不许再跟那个人有任何来往。不然就不用回这个家了。”
    何信不点头也不说话。突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轻声道,“爸,我是真的喜欢那个人。”
    身边除了何母的呜咽声,还有何国强坚决冷硬的回应,“我再说一遍,你不许跟那个人有任何来往。不然就不用回这个家了。”
    那时候的何国强只以为,只要断去两人的联系,他的儿子就会变回正常人一样了。要是他知道未来会发生那样的事,他情愿自己折寿十年,也不愿断送了自己儿子的一生。
    那天的天格外的蓝,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云。那样的深蓝把窗边的何信身影勾勒得削瘦无比。像整个浩瀚的宇宙里,就只剩下他一人在伫立着。
    ——人没表情的时候,要不是麻木了,要不是绝望了。

  ☆、五十二、媳妇儿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五十二、媳妇儿  
     
       何信房装上了新的窗户连同一个牢固的防盗栏。何信是几乎被软禁在家里了。何母说了,要是何信踏出这个家门口一步,她就不活了。
    何信不争不吵,竟然是异常的平静。天天在家里吃饭画画有时还浇个花。那个男的也完全没有消息。前一段时间,在何母手上的何信他手机几乎没停过震动,来电显示都是同一个人。直到手机没电为止,才停止了它疯狂的震动。
    门铃也有被按过几次,可是竟然不是那个打电话的人。何母奇怪了几天,就只觉得自己儿子只是贪图新鲜罢了。那种东西又怎么可能能称之为爱情。或许根本连情感都不存在。
    华灯渐稀,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只剩下浓重的雾气缠绕着街灯。一盏又一盏的街灯朦胧如月,一眼望去,恍如数轮明月在沉寂中繁衍着。远处传来了猫发情的叫声,一声一声如若婴儿哭啼回荡在孤街独巷里。半会儿就传来了两只或三只猫的打架嘶叫声。
    即使全世界的灯都灭了,地球仍然会转动。
    窗被敲响了,何信打开窗户就看到彭怀那一口白亮的牙齿。何信也笑了,“今晚吃什么?”
    彭怀晃了晃手上的饭盒,“皮蛋瘦肉粥。”
    两人这种偷情状态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窗台的护栏有个死角,人出不去,倒是传点东西进来还是没问题的。彭怀递给了何信一碗,两人隔着一铁栏吃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像正面临着巨大难关的人。
    彭怀把他一天里的事儿侃得天花乱坠。一碗粥愣是吃了一小时,最后那口是凉的,像彭怀这种挑剔嘴刁的吃货却竟出奇没觉得难吃。
    何信安静地听着彭怀侃,等彭怀稍作停顿时,何信意外地插了句话,“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彭怀咧开嘴笑,“能有什么事儿,不就那点儿伤,老早就好了。”
    何信穿过铁栏伸手出去,“我看看。”
    彭怀屁颠屁颠地过去,“老子肌肉很迷人的,别被迷倒了啊。”
    揭开了衣服一小截,那里一大口子的伤疤仍未拆线。七八针黑色的线狰狞地穿插在肉里边,看着也疼极了。何信垂着眉,只看了一下便没再看。彭怀趁机拉着何信的手,正色道,“说,到底想老子没?”
    何信沉默了片刻,问道,“‘老子’是谁?”
    彭怀彻底被打败了。
    彭怀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何信看着彭怀将要没入浓雾里的身影,忽地轻声叫道,“彭怀。”
    猫凄厉地叫了一声把那声轻呼淹没了。
    第二天,何母起床时就只看见自己的儿子跪在门口,一动不动。何信看到了她,道,“妈,对不起。”
    何母倒退了两步扶住了床沿,到底是没叫在厕所里的丈夫出来。
    何信回到那个小村庄,敲响了大妈的门。可是没人回应。又敲了遍,等了好一会,门才被缓缓打开。徐喜儿看到了何信诧异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何信嗯了一声,“大妈呢?”
    “谁呀?”彭怀不耐烦的声音从徐喜儿身后传来。然后看到了何信,正在穿衣服的动作停住了。
    彭怀带着何信进了房,房里摆着一瓶郁金香的花,大妈就躺在那花儿对上的床上。看到了何信便笑了起来,“小信好久没来了呀。”
    何信点了点。大妈便招呼着何信坐。然后责怪彭怀,“怎么都不倒茶?”
    彭怀连连道是,然后徐喜儿就端了杯茶进来了。大妈看见了徐喜儿,眼更弯了,“还是有个媳妇儿的好——”
    何信疑惑道,“谁的媳妇儿?”
    房里沉默了一阵,身后传来了彭怀的声音,“我的。”

  ☆、五十三、我去接你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五十三、我去接你  
       
       徐喜儿甩着手里的绳子正要进后院,就看到彭怀抱着何信。那会儿边上的树正值花盛,暖黄的花苞一大簇一大簇挂树上,那两人就站在那儿,浪漫得像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
    彭怀用力地抱着何信,这种真实的感觉让彭怀从所未有过的踏实。像饿了很多天,突然能吃上米饭的充实。
    隔了很久,彭怀突然恍然大悟,分开了两人的距离,问何信,“你爸妈同意我们了吗?”
    何信迟疑了半秒,点头道,“嗯。”
    彭怀欣喜若狂,“世界还是会被我们的坚持不懈征服的!”
    何信点头。想了会儿,还是决定问彭怀,“媳妇儿的事——”
    彭怀脸上的笑渐渐褪了下来,“干妈脑癌晚期。”上次深夜晕倒进医院的时候发现的。
    何信是明白了,大妈是想临走前看彭怀成家立业。
    晚上彭怀本想与何信两人能聚一块的,顺便嘶磨嘶磨。可大妈说,想和彭怀跟徐喜儿吃顿团圆的饭。这是大妈指名说的话,何信倒是不好参与进去了。出了门,何信就不知往哪儿走了。天色也不早,何信逛着就到了上次于浩他们酒吧门前。
    还没到那个时间点,里面几乎没人,何信挑了个静僻的地方坐。刚从酒窟里出来的李豪成一眼就瞧见了拖着下巴看着窗外景色发呆的何信,过去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何信倒是记得这人,“嗯。”
    这答复让李豪成稍微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人除了呆,没别的形容词可以与他相配了。李豪成走后没多久,又提了几瓶东西过来,直接坐何信对面。甩了瓶绿茶给何信,他自己就咬开了啤酒瓶盖。
    然后,两人一直沉默了半个小时后,李豪成是终于忍不住了,“你这个人是脑子有问题的吗?”
    何信很认真地回答,“没有。”
    李豪成彻底完败了。像彭怀那种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人那么久。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地球人。
    李豪成又喝了两口,开口问道,“你跟彭怀那小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何信说:“高中认识的。”
    李豪成诧异了一下,“我没想到那小子竟然那么长情!难怪那几年那小子像个禁欲怪物一样。”
    这话题似乎引起了何信的注意力,“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
    “不然呢?所以他那会儿除了‘冷豹’这称号,在组织里的人都暗地里称他‘金鱼王’。”
    “什么意思?”
    “禁欲王。”
    李豪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支烟,看着窗外让来人往的大街。白色的浓雾笼罩着他大半张脸,隐约中何信似乎看到了他脸上的落寞,很淡很淡。以至于何信一直认为他是看错了。
    李豪成手里的烟烧掉了一半了,突然道,“也对,像彭怀那种八岁就拖着他爹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警局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他会有感情的一天。”
    何信本想喝水的手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豪成。李豪成见了何信这模样,有些惊讶,“你竟然不知道?”旋即哼地冷笑了一下,“也对,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种事。他肯定连这几年是怎么过来都没跟你提过吧。你知道他是怎么认识军爷的吗?”
    何信摇头。
    “就是他八岁那年那满身血的模样在警察局里出来的军爷看到。结果,在十六岁那一年,同样在那个警察局里看到那小子的。不过,那次就不是他父亲了,而是他母亲把她的粉都塞自己儿子书包里,让自己儿子被查获的情况下相见的。”
    李豪成鼻子里喷出了两条白烟,“那会儿咱们在同一个牢里,那小子天天看着窗外。我跟他说,咱们都已经在同一个牢里了,是出不去的。那小子竟然可笑地说,他妈会来接他的。而事实上,他妈在自己儿子就要被判刑的时候,却选择了死亡。让自己儿子永无翻身的机会。”
    这时,何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彭怀的信息,【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五十四、裸睡算什么,不就两男人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五十四、裸睡算什么,不就两男人  
        
       何信刚出了酒吧就看到彭怀站在路灯下对他笑,“哥们能再慢点不?”
    何信走过去,“上了趟厕所。”
    两人说着就往回走。这会儿已经是三月底,所谓‘草长莺飞三月天’,是正值春暖花开时,和风细雨之际。不过今年少雨,临近‘清明时节雨纷纷’也未见滴雨。昏黄的街灯倾泻在石子路上、田野里,依稀能看到田地被锄开了一条条田埂,泥土的味道随着清风飘来。路边搭着一排排风干得七八的杂草,风吹动时沙沙响动。大概是彭怀在旁,倒也不觉惊心。
    何信问彭怀,“大妈怎么了?”
    “睡了呗。”彭怀说得漫不经心的,“不睡,老子这身心疲惫的还不被折腾死的啊。”
    何信难得调侃,“这像有媳妇儿的人说的话?”
    彭怀停住了作恍然大悟状,“经哥们这么一提醒,老子还真的差点忘了老子的媳妇儿!”
    何信抿着嘴巴不说话了。彭怀一把揽着何信肩,内疚万分道,“老子差点忘了咱家媳妇儿何信今儿被晾一整天了!老子这是罪不可赦啊,请皇后赦罪!”彭怀媳妇儿后面的何信两字的语气加重了好几倍。
    何信脸色淡淡的,“我只是想表明我不是你的媳妇儿,”停顿了片刻后,“要是那也是你是。”
    彭怀一听,乐疯了!何信这是堂堂正正地明确了他俩的关系了呀!捉着何信肩膀一嘴巴就往何信唇啄了上去。啄了两口又再啄了一口。
    忽地,一滴水滴滴在了何信上。何信伸手擦了下,哗啦啦地倾盘大雨顺势而下。两人湿淋淋地向前跑。彭怀跑了一段路,忽然对何信喊道,“如果你输了,就得听我的,我输了,你说了算!”
    何信愣了愣,看着头发被雨打成像煲盖的彭怀笑了起来,点头迎战了,“好。”
    两人在蓬勃大雨中大笑着拼命地向前奔跑着。没有起点,也不需要终点。只知道向前冲,一直向前冲,没有目的,没有输赢或盈利。那一刻,彭怀突然明白了何信当年说‘奔跑的时候就像即将要起飞一样’那种感觉了。
    也许是路太滑,彭怀跑了一段路,忽地狠狠摔了一跤。直接脸朝地摔下去的,糊了一脸泥浆。何信在前面笑弯了腰。使了手段骗了何信过来扶他后,就把手上了泥浆快速向何信脸上抹去。最后两人是彻底恶心死一条村的人了。
    到达大妈门口的时候,彭怀拉着何信绕道走到了另一间房子。那是何信刚来时的宿舍,刚要问彭怀要干嘛,就看到彭怀拿着不知从哪来的铁丝,两三下就打开了门锁。开了门后,彭怀转头笑嘻嘻对何信道,“咱们这模样回去,大妈不被我们吓死也晕两三天。”
    何信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没说什么了。
    进了屋,才发现,没衣服换。彭怀在家有时会裸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想有水冲一把倒头就可以睡。何信却几乎都是在宿舍里过了日子,别说裸睡,连脱上衣睡都没试过。
    彭怀脱了一半,只觉何信脸色奇怪,便知了何事了。放了下衣摆,边出门边道,“老子去找件衣服来。”
    刚要开门就听见了何信的声音,“不用了。”

  ☆、五十五、图个钱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五十五、图个钱  
       
       彭怀丢下了一句,“老子可不习惯裸睡。”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很快彭怀就搂着几件衣服和被子进来。然后把衣服丢给何信,“赶紧洗澡去,这天气容易着凉。”何信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那你呢?”
    彭大老板很豪气一甩手,“老子用阳台洗手盆的水就行了。”
    何信想了下,摇头,“不行,水太冷。”
    彭怀推何信进去,“你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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