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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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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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熟悉的气息,好亲切的感觉。
  嘉文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对他说了几句话。他没听清,只用力搂住爸爸的脖子,不肯放开。
  爸爸把他背回家,放到浴盆里洗干净。抱他上床的时候,他扑到爸爸身上,胡乱地亲吻,喃喃地说:“爸爸,别走……别离开我……”
  他被平放在床上,爸爸覆到他身上,吻了他的唇。他高兴地流下眼泪,热烈地回应。在疯狂地、几乎要窒息的亲吻里,爸爸温柔地抚摸他,让他释放了一次又一次。在巅峰的时候,他听见自己说:“爸爸,我爱你……”
  嘉文缓缓地睁开眼睛,明亮的阳光让他有一瞬间不能适应。他用手挡住光线,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头很晕,但是身体很轻松。他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宋子豪来了,还和他在床上纠缠……
  他的手碰到身旁的人。他惊得弹起来,扭头去看。
  徐启明揉揉了眼睛,对他笑笑说:“你醒了?早啊。”
  嘉文瞪大眼盯著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麽回事?”
  徐启明坐起来,捋了捋头发,笑著说:“你在酒吧和人打架,我把你救出来啦。还被你吐了一身。你不记得了?”
  嘉文皱起眉头,努力回忆,想起的全是模糊片段。他垂下头,喃喃地说:“我还以为是……”
  徐启明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是豪哥。很可惜,是我。”他笑著靠近嘉文,轻轻在他耳边说:“让你失望了。”
  嘉文往後挪了挪,慌乱地说:“你把衣服穿起来。”
  徐启明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爬起来穿衣服。
  嘉文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身体,脸上一阵阵发热,羞愧得红了脸。等徐启明进了卫生间,他忙跳下床穿衣服。昨晚好像只是接吻了,然後徐启明用了手,还用了嘴……嘉文像被铁锤锤了一下,难道小明哥也和自己一样?
  徐启明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嘉文站著发呆,便上去替他扣扣子,温和地说:“我们都有很多话想说,等吃完饭慢慢谈。”
  两人各怀心事地吃完饭,徐启明还特地泡了咖啡,然後坐到嘉文对面,好整以暇地说:“现在你想说什麽,说吧。”
  嘉文的目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开口:“小明哥,你是不是……那个?”
  徐启明双手交叉,撑在颌下,笑著回答:“GAY吗?我是啊。和你一样。”
  他的目光太坦然,令嘉文不敢正视,“你、你好像一点儿不在乎。”
  徐启明仍是笑吟吟地,说:“怎麽会不在乎呢?刚发现的时候,我也害怕、迷惑、羞耻……所有你有的感觉,我都有过。所以小文,我理解你。”
  他倾过身,握住嘉文的手,继续说:“这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真的,你不需要觉得自己像怪物。我们只不过和大家的选择不一样,仅此而已。当然,很多人不能理解,我们也不能要求别人来理解,可是你得理解自己……这个问题,我们以後可以慢慢聊。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恐怕还是你爱的人……”
  嘉文慌乱地抬起头,有种秘密被揭穿的不知所措。
  徐启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说:“你昨晚什麽都说了。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我只是想,你还小,也许并不能分清爱和依恋。看你这麽糟蹋自己,我真的很痛心。有时候你认定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
  “是真的!”被说到心底的最痛处,嘉文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他垂著头,无力地说:“我知道,是爱的。”
  “你怎麽知道?你可是从来没恋爱过。”
  “我就是知道。”
  “小文,你不要现在下结论。这世界很大,感情也有很多种,你都没和别人相处过,怎麽能轻易去定义一份感情呢?
  徐启明半跪到嘉文身前,将他的手按在胸口,柔声说:“我说过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假如你愿意,会有很多人爱你、关心你、愿意陪在你身边。你为什麽不去试一试呢?”
  嘉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对上徐启明温柔凝注的目光,那里面盛著满满的、脉脉的情意和期盼。
  在这种时候,被人表白喜爱应该是一种安慰吧,可是小明哥一直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长,突然变质的感情,他要如何适应?他的心里如何能再放进另外一个人?然而,他真的甘愿被一份无望的爱吞噬掉吗?而且,正如小明哥所说,他又如何去确定那就是爱呢?
  无数疑惑和矛盾涌上心头,嘉文心乱如麻。
  徐启明扶住他的肩膀,凑过头想吻他。嘉文本能地躲开了。他微侧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眼神四处睃动,就是不肯对上徐启明的眼。
  徐启明轻轻叹息了一声,挺直身体,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仍旧握住他的手,柔声说:“小文,我可以等。不过,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试著接受我吗?只试一试。我绝不会勉强你。”
  嘉文沈默了很久,终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五十二)父女

  洪峰早早就到机场,接女儿的飞机。
  他和妻子是为了家族利益而结婚的,彼此没有什麽感情。妻子极厌恶帮派间的打打杀杀,所以结婚没几年就带女儿去了欧洲。父女俩一年只在节日或生日这种时候才见面,平时都是电话或视频联络。
  女儿在欧洲生活多年,即使妻子去世以後也不肯回来,如今却突然要回国,说是准备和男朋友在国内安家。
  说实话,洪峰和女儿的感情并不深,有时候甚至想不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可是随著年纪增长,渐渐生出舔犊之情,特别在顾青山去世之後,他经常会觉得寂寞。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能够让他放下防备,在感情上依靠一下的人,也只剩女儿了。
  他知道自己在感情上亏欠女儿的,所以格外地想弥补,多次让女儿回国,现在人是回来了,却多了一个。想到要见未来女婿,即使是洪峰这样见惯大场面的人,也有些沈不住气。
  远远见女儿挽著高大的男人走过来。等他看清男人的面目时,整个人惊得僵在原地──竟然是他?他到底是什麽目的?怎麽会和女儿在一起?
  疑问一个接一个在洪峰脑中翻转。在别人看来俊男美女无比和谐的组合,在他眼中却是分外地刺眼。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宋子豪是一贯的沈静,脸上还挂著礼貌的笑容,而洪峰是凶光毕露表情阴郁。
  洪安菲对洪峰挥挥手,喊了一声:“爸爸。”
  洪峰冷冷地看她一眼,又将目光盯在宋子豪身上。宋子豪毫不回避,迎著他的视线走过来。洪峰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这种镇定,任何时候都威吓不了他。
  等两人走近,不给洪安菲说话的机会,洪峰严厉地开口:“你跟我回家!”然後铁青著脸拂袖而去。
  洪安菲抱歉地看向宋子豪。
  宋子豪则微笑安抚:“你先回去,和洪先生好好解释。有事给我打电话。”
  洪安菲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你等我啊。”
  “好。快去吧。”
  洪安菲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刚进家门,洪峰就发难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洪安菲平静地回答。
  洪峰勉强压下怒气,冷冷地问:“他告诉你的?”
  “嗯。他告诉我,他是你的手下,曾经很得你的赏识,後来生意做大了,就想自立门户。你把他当叛徒。你们起了冲突,还想过要除掉对方。”洪安菲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那又怎麽样?这些帮派里的事和我有什麽关系?”
  洪峰原想宋子豪会花言巧语欺骗女儿,没料到竟会如此坦白,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不怕他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什麽呢?如果是用我威胁你,他在维也纳的时候就可以这麽做,不用费心来讨好我,还闹得和儿子翻脸。我和你的生意一点关系没有,他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生意上的好处。至於其他的,你现在像防贼一样防著他,更是没可能。”
  听著女儿头头是道地替宋子豪开脱,洪峰讥讽地笑了一下,问:“那他为什麽和你在一起?”
  “爱情!”洪安菲干脆地回答。
  洪峰嗤笑道:“妇人之见。”
  洪安菲毫不退让地反驳:“妇人之见又怎麽样?我就想找个能够相爱的人。我尊重你,才征求你的意见。你能接受最好,如果不能接受就算了,最多我回欧洲不再回来。反正这里也没什麽让我留恋的。”
  洪峰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额角的青筋直跳,“你为了个男人就这样威胁爸爸吗?”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打算。”洪安菲放缓语气,恳求道:“爸爸,你和妈妈的婚姻已经让我怕了。不能和自己的爱人生活在一起是多可怕的事!这些年,我从没要求过你什麽,我提一次要求可以吗?我保证阿豪不会再和你作对,你要不放心,我们立刻回欧洲,他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女儿的哀求让洪峰动摇了。他知道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找一个相爱的人这样的要求委实不算过分。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如果自己拒绝,她一定回离开,而且可能是永远的离开。自己只剩这麽一个亲人了,还把她气走,难道真要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洪峰看著女儿,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看了一会儿,他问:“你相信他吗?”
  洪安菲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为了解释她的信任似的,她又说:“其实我和他的相遇真的很偶然。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你是我父亲。他向我坦白了你们的恩怨,让我选择。”
  “你就选择了他?”
  “我喜欢他。”
  洪峰叹了一口气。他从女儿眼中看到了热情,那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执著痴迷。他忽然想起了顾青山。他们也曾经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对方。现在,沧海桑田,那个人早已沈睡於黄泉,而自己爬得再高,也是孤独一人。
  终於,亲情占了上风。洪峰扶了扶眼镜,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可以和他交往,不过以後的事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谢谢爸爸!”洪安菲抛下淑女的架子雀跃了一下,给了洪峰一个热烈的拥抱。
  戏剧话的事情发生了。在旷日持久的对峙後,宋子豪突然向洪峰屈服了。主动交出了他手中所有洪帮的生意,除了极少数亲信,他的部下尽归洪峰,他自己成了光杆司令。
  本以为会发生血战,没料到宋子豪竟然不战而降。
  季修得到消息火速赶到C城,和宋子豪当众大吵了一场。他甚至指著宋子豪的鼻子骂“孬种”,宋子豪仍然坚定地不改立场。
  後来季修想通了,同意继续和洪帮做生意。他在酒桌上说,和谁做生意不是做,都是生意人,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他在酒桌上指著宋子豪说,不管你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别的原因,如今这样做也算是识时务。意思其实是讽刺宋子豪怕洪峰,才投降。
  宋子豪淡定地笑笑说,识时务不好麽?很多人就是因为不识时务才丢命的。
  洪峰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来回揣测,他是不是在做戏。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五十三)订婚

  嘉文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角落里的吴莉。
  她还是很美丽,但是明显憔悴了很多,平日里不见的皱纹、眼袋都跑出来了,脸色也不好。
  吴莉说:“小文你瘦了。”
  嘉文笑笑说:“干妈也是。”
  两人视线相对,都露出会心而无奈的苦笑。
  吴莉喝了口咖啡,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阿豪周末订婚,你知道吗?”
  嘉文垂著眼,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握杯的手还是颤了一下,“现在知道了。”
  他竟然是最後一个知道的,还是从别人嘴里,看来宋子豪很怕他闹事。他在心里自嘲地冷笑。其实真是多虑了。当他看见宋子豪向洪安菲求爱那一幕时,就预感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失控。现在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冲击力。
  摔到谷底的人,还怕再往下掉一点吗?
  吴莉扭头望向窗外,喃喃道:“等了那麽多年,终於等到他肯接受别人,接受的却不是我。我真傻啊。”她的语气很平淡,也正是这种平淡反倒让嘉文心生怜悯。
  她和自己一样吧。
  “你恨他吗?”嘉文问。
  吴莉摇摇头说:“恨他干嘛?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啊。你呢?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哭著闹著不要新妈妈。”
  嘉文没理她的调侃,淡淡地说:“我哪有资格要求他。我是他养大的,所有的一切全是他给的,他要做什麽我也只能接受。”
  吴莉伸手过来握了握他的手,“那女人是洪峰的女儿,有人说他是为了讨好洪峰才追求那女人的。”
  嘉文冷冷道:“我倒宁愿他是为了爱情。”
  吴莉看他一眼,说:“这不好说。人都是能上不能下的。像我吧,要我放弃现在所有的东西去爱一个人,我还真做不到。”
  嘉文语调坚定地说:“他不会做那种没骨气的事。”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爱他是一回是,放弃自尊是另一回事。
  他心目中的父亲,他倾心爱慕的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什麽样的危险,什麽样的逆境,都没有畏惧逃避过。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去爱,去追随。
  两人默默地喝了一会儿咖啡,吴莉忽然笑了一下,说:“我其实有男朋友了。就是有点不甘心。”
  嘉文知道吴莉现在和那个闵市长在一起。
  吴莉拿出手机给嘉文看照片。虽然只是普通的双人照,可看得出男人是很喜欢吴莉的,看她的眼神都无比温柔。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他想和我一直处下去,不是随便玩玩。虽然给不了我名分,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对阿豪就像做了个梦,如今梦总算醒了,我也要重新开始了。”
  “你能忘了他吗?”
  “忘是肯定忘不了的,毕竟十多年的感情。可是人活著,能平安开心、有个伴儿就行了。要求太多会折寿的。”吴莉又用上平日开玩笑的口吻。
  嘉文倒像听进去一般,很认真地点头。
  从咖啡馆出来,见徐启明停了车在街边等他,嘉文跑过去,有些过意不去地说:“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徐启明打开车门让他上了车。
  “你干妈好吗?”
  “还行。小明哥,你为什麽不告诉我爸爸要订婚了?”
  “我想豪哥自己会告诉你的。”
  嘉文平静地说:“我想回去参加他的订婚仪式。这麽重要的场合,我不到不好。”
  徐启明看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想通了?”
  “干妈等了他十几年。今天她说要重新开始。”
  嘉文转头看著身旁的徐启明。徐启明也在看他,对上他的视线,很温柔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嘉文任他握著,去看窗外的风景。他不无悲哀地想,也许他也该重新开始了。
  订婚仪式在他们避难的别墅举行。
  花园里挂满了彩带、彩灯,用气球和花朵搭了拱门,长长的、铺著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放著精美的食品和酒水饮料,里里外外的摆设都调整过,各色鲜花让空气里弥漫著甜美的香气,穿白色制服的侍应生在摆弄食品,角落里还坐著一个小型乐队。
  这个仪式如此隆重,看得出宋子豪花了大力气。
  嘉文见到这番景象的时候,心里还是狠狠痛了一下。
  宋子豪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乱,下颌也光滑干净,一扫前段时日的阴郁颓丧,原来的冷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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