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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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舞-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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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小心啊~!!”女孩惊声尖叫。
    夏冰一分神,反倒被黑风衣男人的拳头擦中脸颊,拳头果然硬,嘴角像被生生撕开一层皮似的。他舔舔嘴唇,背依靠着货架,想借此获得些力量。这一通猛打黑风衣男人也有点气喘,不过显然这对他没有妨碍,他嘴里咒骂着,神情有些疯癫疯癫,风衣领口敞开,隐约地露出里面的雷管。夏冰眸光一沉,这才是最大威胁。
    “你们都不让老子活,不让老子活……老子就tmd让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黑风衣男人狞笑着,整张脸糊着鸡蛋黄跟愤怒,已经整个扭曲了。他撩开风衣,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支打火机。
    夏冰心一沉,什么也来不及想飞起一脚将罪犯手里的打火机踢落,随即整个人扑上去压制住他。两人扭打起来,撞得货架噼里啪啦响,货物不断掉落,脚底下踩得满地狼藉。
    黑风衣男人摸到一玻璃瓶照着夏冰脑袋砸去,后者头一侧,勉强躲过去,碎渣和橘色液体四处飞散。碎片划破夏冰的脸颊,微微泛起红痕,男人又压过来,许是情绪太过亢奋与狂乱,他被自己绊倒在地。这是绝好的机会,夏冰立刻反击。
    他拎起手边上的啤酒瓶向着黑风衣男人的头砸去。
    随着酒瓶破碎的声音,男人身子一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下了。夏冰握着破碎的半截酒瓶,立在那急促地喘息,他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发丝黏在脸颊旁,手抖在微微颤抖。他擦擦脸颊上的划伤,血迹缓缓淌下来,染在指头上有点像女孩十指丹蔻。幸亏不深,幸亏不深……
    整个店里都没声音,似乎都在等着谁先开口解除这被下咒的死寂。店外隐隐传来行人路过的喧闹声,听着就像恍惚隔世。
    夏冰缓了几口气,慢慢靠近黑风衣男人,要把他绑起来然后报警。“喂,大叔……”夏冰回头冲始终抱着公文包念佛的上班族大叔喊,想让他过来帮忙。地中海大叔倒是没推辞,有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抬头刚要说什么,突然脸色剧变,一屁股跌在地上。
    夏冰暗叫不好,连忙转头,就见黑风衣男人又窜起来,半边脑袋血流不止,瞪着死鱼眼,向着夏冰猛扑过来。出于本能,夏冰将手里的半截酒瓶戳过去,正好扎进黑风衣男人的胸口。
    为了自保,夏冰下手的力气并不小,谁知道黑风衣男人还有多大威胁性,对罪犯心慈手软就是自寻死路。
    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夏冰脸上。
    黑风衣男人似乎不相信般低头望了望戳进胸口的半截酒瓶,血并不急着涌出来。他瞪着眼,泛红的眼珠就要瞪出来。他嘴唇蠕动,喉咙里发出不明意思的呼噜声。他双膝一跪,眼睛始终盯着夏冰。
    夏冰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黑风衣男人嘴角突然弯起神经质地笑,自己反手将半截酒瓶拔了出来。
    浓烈的血喷薄而出,刺眼耀目。
    夏冰呼吸一窒,身子跟着一抖。那红色霎间蔓延,无声无息地铺陈在地面上。男人伸手一抓,攥住夏冰的脚踝,甚至以此为支撑又往前挪动了两步。
    终于黑风衣男人趴在血泊里没了动静。
    很长时间里,夏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抱头鼠窜的下班族大叔大着胆子凑过来,将手指放到黑风衣男人鼻子前试了试,扭头露出扭曲的哭脸:“他,他他没气了……你杀人了!”
    这一声让夏冰从满眼的红色里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兜,下班族大叔却以为他要伤害自己,吓得一声哀嚎贴着货架倒地。夏冰根本没看他,而是握着手机,在颤抖停息后拨通110。
    “我要报警,这里发生……命案,地址是xxxx……”
    收拢着最后一点精神报完警,夏冰想给林恩打电话,眼前却重影叠叠,手机键盘都看不清楚。周围越来越暗,似乎有女孩的喊叫声响起……
    11月24日是个星期天,从医院做完检查出来的夏冰接到法院传单,黑风衣男人李某的家属将他告了,要他赔偿500万另外为他儿子扶灵出殡。
    “俺的个老天爷啊~~真是要俺的亲命啊啊啊~~我得个儿,你好命苦哇~~老天爷不长眼啊,怎么滴我的儿就要死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跪倒在医院门口,堵住夏冰在那哭嚎不止。对着这么个老妇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夏冰想过去扶她起来,却林恩拦住,拽着学长绕过老妇人继续走。
    “你个挨千刀的哇~怎么不往我心口扎啊??你有本事就让我们娘俩九泉下团聚,我个苦命儿啊~~~”
    身后老妇人还在哭号,声声堪比窦娥泣血。夏冰坐上车,闭着眼,扭着眉心,眼前晃过大片大片的红色。
    “学长,没事吧?”林恩握住夏冰的手,抱住他的肩。
    “没事,她哭得对,他儿子是因为我而死的。”
    “是他儿子杀害人在先!她怎么好有脸出来喊冤!”林恩满是愤怒:“学长,我认识最好的律师,他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我……”他突然停住口,因为他猛地想起来他不是巴赫家少爷,现在身无分文,他上哪去请最好的律师?
    深深的愧疚与对自己的懊恼涌上来,如百蚁挠心。
    夏冰瞟了林恩一眼,露出笑容,拍拍他的手背:“总会有办法的。”
    开庭当天很热闹,李某这边恨不得将所有亲属都带来,乌压压想填满整个法院。夏冰冷静地注视着对面声泪俱下的李家亲属,对身旁的林恩缓缓说道:“你看他们这么伤心,真的因为亲人亡故?”
    “当然不是,李某神经早有问题,他是累赘,但如果借此能得来一大笔赔偿,且不是废物利用?”林恩冷冷地回答。
    “他也是个可怜人。”夏冰淡淡地说道。林恩默了下,转头望着夏冰。后者回眸一笑:“虽然可怜,但危害别人就要付出代价。他是罪有应得。”
    那天庭审,与夏冰交好的队员们都参加了,原本科维奇跟夏爸夏妈也要赶回来,都被夏冰制止了,他知道他们目前都有非常重要的安排,不能错过。而他有林恩在身边,并不感到孤独。
    “……经多方综合裁断,现判决如下,李某虽侵害他人生命,因为其精神有问题故不负法律责任。而夏冰在李某行动力已经大减时继续进行反抗,属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因当时情况紧迫,酌情考虑,判决夏冰有期徒刑两年……”
    夏冰攥紧手,听见自己清晰的声音在偌大的法院里扩散:“我不服。”
    德国,柏林。
    爱米兰大街56号
    穿着丝柔顺滑的吊带睡衣的真夜横躺在沙发上,如墨般的黑发铺陈在镂刻着素雅花纹的沙发上,她懒洋洋地伸手够到桌子上的三明治,咬了几口。因巡演空档而来她家玩的蓝沫打着哈欠,纯白蕾丝睡衣在真夜眼前闪过,扭开门出去。
    一会舀着今早新鲜出炉的报纸进来,半路被真夜打劫,盘着腿叼着三明治看报纸。蓝沫坐到桌子旁,开始数落自己姐姐:“你好歹也是知名设计师,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这摸样要是你粉丝看见非幻灭不可……”
    然而已经完全沉浸到报纸中的真夜什么也听进去,突然怪叫一声。
    “啊啊啊~~!!这这这……弟媳妇?~!”真夜咬在嘴里的三明治啪嗒掉地上了。若不是骨骼连接很严实,这下巴也得跟着掉。
    “啥 弟媳妇?”蓝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报纸扑过来,头版头条非常清晰,还能闻到淡淡油墨味。蓝沫瞧着瞧着,脸色跟着变化,哗啦站起身,惊慌失措:“夏冰他夏冰……怎么办?”
    “赶紧,走!”真夜已经飞身上了二楼。几分钟后整装待发,就好像她从来都是穿套装睡觉一样。
    蓝沫急得来回转圈,一挠头,干脆就穿着睡衣跟真夜奔出房门。
    




☆、51飚机救驾


    姐妹花风风火火出了门;真夜拍着方向盘,大怒:“这什么破车!居然没有飞机档!”蓝沫坐在副驾驶座上轻声嘟囔:“姐;这是保时捷,不是波音747……”
    “科技都发展这么多年,连个海陆空三用车都没有吗?!”
    “那是航母……”蓝沫在嘟囔出最后一句后就不说话了。因为车子已经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飞出去;车窗没来得及关;瞬间将蓝沫的头发刮成锯齿状。
    她俩先去的本宅;保时捷一个漂移猛地停在雕花大铁门前,车轮还在打颤;真夜就已经看车门跳出来。
    “二小姐;三小姐好。”训练有素的女佣打开铁门,刚低头问好,眼前一阵风刮过;再抬头只看见蓝沫小姐的白色睡衣角嗖地一声钻进内宅门里。
    凯尔正在用早餐,长长的方桌上铺着白色桌布,点缀着枝形烛台和精巧的食物。管家西昂站在身旁,手里捧着红葡萄酒。凯尔轻轻碰了碰酒杯,西昂立刻斟满。斟酒的时候不小心开小差,想起早上看见的报纸,手下就失了准头。
    “西昂。”凯尔皱了皱眉,看着酒红色液体顺着玻璃杯浸湿桌布。
    “对不起,大少爷。”西昂连忙扶起葡萄酒,手脚麻利地收拾残局。
    餐厅里刮进来一道旋风,旋风的主人叫真夜,身后还拖着她的妹妹蓝沫。真夜就像没看见凯尔一样,进来就奔到西昂跟前:“开飞机走人。”鉴于保时捷没有航母的功能,赶飞机还要等点,她选择直接回来打劫本宅的私人飞机。
    “这……”头一次,西昂犹豫了,他拽着还沾着葡萄酒的桌布,眉头紧皱。
    “哎呀!别墨迹了,快点!路上我已经咨询了家族律师,虽然涉及到两国司法独立跟主权问题,他不能亲自为夏冰辩护,但他认识当地有名的律师,并且已经联系上了。”
    “可是……”西昂低头望向凯尔。后者依然斯条慢理地切割牛排,叉起来吃掉。
    “他是谁啊?你认识吗?”真夜转头问蓝沫,双生妹妹很配合地摇头。凯尔放下餐刀,直视着自己的大妹妹:“西昂他不能离开,你们也不能走。弟弟走错路,你们竟然还帮他,这算姐姐吗?”
    真夜啪的一只手拍在凯尔眼前,震得咖啡杯直哆嗦。黑钻般闪耀地眼瞳瞪着自己哥哥:“在伤害他的是你,大哥。”
    凯尔眉心一跳,神情却没有丝毫松动,依然平板严肃的口吻:“我是保护他以后不受伤害,就算他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懂的。你们是姐姐,应该比他更懂事!”
    真夜无声地笑,摇摇头,跟机器人争辩感情真是笑话,她重新拉住西昂往外走。凯尔面露薄怒,站起身来舀出大家长的架势训斥:“你们谁也不许走!林恩他已经不是巴赫家人,西昂你不许去!”
    蓝沫笑得很甜美地指了指自己脸颊:“哥你还记得我姓什么吧?”
    凯尔沉着眉,眸底隐怒跳跃,双手攥成拳头。
    “还说说哥你连我们也想赶出去啊?”真夜的逼问让凯尔沉默。两位妹妹头也不回地拽着西昂扭头走了。
    西昂走得太急,甚至来不及放好酒瓶。酒红色液体带着咕咚咕咚声浸湿白色桌布,霎间红色范围弥漫开来。旁边的女佣看见连忙上前扶起酒瓶,可是洁白的长桌已经染成红色,这让女佣心一惊,大少爷虽然人不坏,但却极为重视礼节仪态。她慌手慌脚地不知道是要先舀走酒瓶还是先撤走桌布。
    “先不用动了。”凯尔注视着桌布上的酒色蔓延,挥手让女佣退下。他重新坐下,坚毅刚强的侧脸线条在窗外淡光的映衬下,泛起少有的柔和色泽。他皱着眉,继续用餐,切割着面前的牛排,将它们分解成大小适中的小块。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自己慢慢吃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餐。
    在还被称为年轻帅哥的时候,西昂就拥有了飞行资格证。但从德国到奥德有9000多公里,最近一直处于寝食难安状态的西昂很快就觉得头晕眼花。真夜见此情景,大手一挥,让管家去后面歇歇,自己则大马金刀地一跨,坐到驾驶座上。
    飞机开始缓缓上升,窗外地云絮朵朵。
    蓝沫泡了杯热可可给西昂,秀丽的眉仍然轻轻皱着,坐下来不停搓着双手:“夏冰也真是倒霉,这么多坏事都让他赶上了,真不公平!”
    “我听说东方有种说法,叫后妈命。”西昂捧着热可可说。
    “后妈命?”
    “就是说他命里犯克,惹到后妈娘娘喜爱,所以才一直坏事不断。”西昂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关于东方玄学方面的资料。
    蓝沫捏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哎呀……我真不知道有这种说法,难道真的有关系?要不见找点圣水十字架啥的驱驱邪?”
    “额……三小姐,圣水跟十字架都是西方圣物吧?”
    “也对,管不到东方这地盘上,要不,黑狗血?”蓝沫很认真地询问西昂管家。一向知识丰富的西昂停顿了下,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他转头冲向在驾驶座上的真夜,斟酌了下说辞:“二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考到飞行资格证的呢?”
    “你说啥?”带着头盔的真夜扭过头来。飞机霎间向下俯冲。惊得蓝沫花容失色:“姐!你无照驾驶啊啊啊!!”
    “……”西昂已经风中凌乱。
    真夜笑得快意恩仇,一把将操纵杆推上去喊道:“林恩,弟媳妇,我来啦~~~”
    友情提示:千万不要酒驾,疲劳驾驶,另外无照飙机……是要见上帝的亲!!
    最终怎么出的飞机场,蓝沫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步履蹒跚地挽着西昂的胳膊,这才跟上始终活泼乱跳的真夜姐姐的脚步。打上出租,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夏冰他们,而是先跟那位有名业内律师联系。对方显然已经被告知即将为什么人服务,并且已经提前开始搜集资料。
    所以当两方人马碰面,这位付律师已经将夏冰案件研究过了,给出极为有信心的回答:“这件事在舆论中大部分是倾向夏先生的,上诉我完全有把握能获胜,免除夏先生的牢狱之灾。但基于国情对防卫过当的模糊定义,恐怕赔偿款还是需要付一些的。我会争取最小额度。”
    “那真是太好了!”蓝沫双手交握,眼睛发亮:“钱不是问题!”
    真夜摸摸她满头金发,语气惋惜:“沫啊,你除了演奏会就宅家里吧?”
    “怎么了?”
    “我们的资金早就被老哥冻结了。”
    “那,那怎么办?!”
    “只有你跟小林子这么实诚将钱全交给大哥打理。”真夜摆出胜利女神的礀势,两指间夹着张银行卡摇晃,看的蓝沫流口水。这时,一旁的西昂微微一躬身,缓缓说道:“我早猜到会有这种事。这个也请二小姐收下。”他掏出一张卡递给真夜,老人笑容里竟然有几分羞涩:“平常都在巴赫家,钱都没处花,这下可算有点用。”
    真夜却不肯接过来:“那不行,你的还是好好放着,还有我们呢!”
    “二小姐,你们能用的钱也不多,我是巴赫家的管家,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西昂很坚持,口气生硬。真夜并没矫情,他说的没错,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没有大家族支持,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掷千金。
    “好!那就都交给我管理!我会让他一块钱生俩,俩生仨!”
    安排好律师,真夜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寓奔去。姐妹花们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指挥着司机抄近路被本地人还熟稔,差点让司机以为碰见女劫匪还团体作案。
    等下了车,真夜一马当先就往大门里冲,门卫自然不放她进来。因为劫案,找上门的媒体多如星海,虽然真夜他们表明身份是家属,门卫却宁愿错杀一千,不漏掉一个。
    打林恩手机还不通,急得这几位在门口转磨磨,真夜不知道从哪弄来把鬼头刀,往门桌前一拍,脚踩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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