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的场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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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的场合 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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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只是有些像而已,那是在动物身上的比喻,而,他是白沭。
  骨络分明的手从肩膀游移到脸上,遮住了眼睛,白沭轻笑着感觉对方睫毛的轻颤,“呐,音理,你想和我做么?”
  这句话的作用是很明显的,白沭的手被人拉下来,十指纠缠在一起,却是生疼的。
  音理低下头一口咬上略显纤细的锁骨,很狠,确实是很类似于动物的方式,然后,啃咬着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
  白沭的皮肤本就略显苍白,被吻覆盖上去,就像是雪地上落了的梅花,妖异而美丽。
  他有点后悔,很明显那是个疑问句而非陈述句,听的人倒是落实了彻底,现在反是自己完全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我说,有商量可打么?”尾音微微的上扬,显示主人气息的不稳。
  回答他的是身体上一部分尖锐的疼痛,音理在指责他的不专心。
  可是,他完全没这个意思啊,叹了口气,白沭第一次觉得有点没法收场。
  正当音理的手游走完白沭的后背来到腰部以下时,门上传来了敲击声,“白沭,你在么?”
  白岂颜的声音像是道闷雷,真真砸在白沭脑门上,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白沭猛的把音理推到一边,随手一掀把人整个人罩在了被子里。
  “敢出声,我让你后悔一辈子。”他的声音微颤,喘着气看床上那一团。
  无论是不是威胁起了作用,音理没有动静。
  忽略胸口上惨不忍睹的一片,白沭仔细的把衣服扣上,脖颈上的痕迹露了出来,他扯了扯衣领,遮不住,只好随手把房间的灯关了。
  收拾好一切,白沭把房门拉开,白岂颜安静的站在门外,神态上掩不住的疲惫,却还是在见到白沭的那一秒笑了开来。
  “我吃了你放在微波炉里的咖喱,味道很好,虽然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冰箱里还有,明天可以继续吃。”觉察到异样,白沭伸出手来摸了摸岂颜的额头,“怎么了?”
  “没事。”把那人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白岂颜在上面印了个吻,“晚安了。”
  虚惊。
  看着白岂颜走进房间,白沭又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去,里面另一个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估计是睡着了。
  哼,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麻烦,这人倒还这么自在,白沭着实的有些顺不过起来。
  放弃了把人丢出去的念头,白沭自顾自的坐到桌子前面,把电脑打开,慢慢消磨他夜晚的时间。
  于是,一夜清闲。
  除了半夜某一刻,白沭当时正研究一个突然跳出来的,关于登山旅游的对话框,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影,让他手一抖刷了刚打好的数据,而音理在停顿了半秒后问他要了杯水,然后转身爬回床上。
  且,第二天早上,音理睁开眼后,对着依然坐在桌边的白沭的第一句,是一句非常通俗的话,他问白沭,“我怎么会在这里?”
  “哦”声之后,白沭脸上一片了然,“你自己挪过来的。”
  于是,白沭的记忆库里关于音理先生的又多上一条,此人在喝醉和清醒时表现并无差异,但享用两个不同的记忆线路。
  “挪过来做什么?”显然音理本人很清楚自己在某些时刻的品行,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选择这个人的居所留宿。
  彼时,白沭有些懊糟的再一次关掉那个突然跳出的旅游网页,“嗯,说是想找我一起去爬山。”
  




8

8、微热 。。。 
 
 
  早上出房门,又不见白岂颜。
  待到中午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白沭拿本书,搬了个椅子做到了店门口的遮阳伞下。
  虽说本人没什么在意,倒也在无形之中增加了些许的客流量。几乎每个经过白沭进店的女士,都会不由自主的向这位举止优雅的男士投去一瞥两瞥探究的目光,收到的是对方温和的微笑,即使白沭是因为太阳太扎眼才不得不眯起眼睛,那也是温和的微笑,然后继续守株待兔白岂颜。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白沭在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秋日的暖阳晒得头昏眼花的当口,白岂颜小朋友和某人挥手,慢吞吞的从街对面踱了过来。
  “白沭,你在等我么?”眼尖,扑上来。
  “嗯。”伸手接住,巨大的冲力配上原先的头昏,白沭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刚刚那位是?”
  把白沭拉起来,搂着腰往里面走,“只是养的狗,不许你分心。”
  “岂颜,这个说法不好。”觉得手下的皮肤有点不对劲,白沭又来回试探了一下。
  “嘻,开玩笑的,是朋友,朋友。”被推倒椅子上。
  “你这样多久了?”
  “什么?”见白沭转身,岂颜想起拉他。
  “你发烧了吧,多久了?”拿了杯温水给白岂颜,“都喝了,在这儿等我。”
  转身上了楼,不一会儿拿了外套和一片散热贴下来,白沭觉的现在的头痛是真实的了,虽然隔了这么久,但白岂颜那个发了烧就退不下的老毛病,他还是记得清楚。
  把散热贴往白岂颜脑门上一拍,白沭抬手准备把人架起来,而白岂颜开始耍赖,硬是抓着椅子扶手不起来。
  “白沭,咱能不去医院么?”拿手的对着白沭装可怜。
  “没用,快点起来。”拉人。
  “这不合算!”抗议后,眼睛忽闪了两下,“要不你亲一下。”
  二话没说,白沭往他嘴角上来了一下,结果换来白岂颜舔舔嘴角来了句“没够”。
  “别得了便宜卖乖。”拖走。
  
  是人都知道,去医院看病是件很麻烦的事,而这麻烦,大部分归咎于那复杂的不可调节的手续。偏偏医院又喜欢建的极其宏伟高大,上楼下楼,差点没要白沭半条命,终于坐到所谓的门诊专家面前时,对方来了句,先去验血,差点没让白沭呕出一口血。
  验血处排队。
  白岂颜东张西望,白沭揉太阳穴小坐休息。
  中间接到个短信,问白沭在干嘛。他老人家连来信人是谁都不高兴看,没好气的发了句“带小孩看病”回去。
  几秒钟后,来信人打来电话,音理在那边低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还有孩子。”
  白沭愣了一下,放下电话看了两眼屏幕,又拿起来,“您不知道的还有些多。”
  “呵,那说件我们都知道的事吧,周六去爬山,”想了想,又觉得听的人缺心眼,又补上一句,“你和我。”
  “我什么时候……”
  话没讲完,对面传来忙音,白沭疼痛着太阳穴挂机,抬头望见白岂颜看他的眼神,一脸的残忍,又一晃,像是花了眼,那人正一脸可怜的伸手过来拉白沭的袖子。
  “白,咱能别抽么?”眼神往护士小姐手上的针管看。
  “你觉得自己有资本这么问么?”
  轮到了,白沭用手捂了白岂颜的眼睛,把他的胳膊送到护士面前。
  抽血的时候,白岂颜还挺响亮的嘀咕了一句,“我觉得我是健康的。”后面的被针尖堵在了嘴里。
  终于又坐回医生面前,白沭觉得异常疲惫。
  医生大人看了看化验单,又进行了一系列常规动作,开口问椅子上的白岂颜,“最近是不是有点拉肚子?”
  白岂颜回头,用刚才在验血台上红了的兔子眼睛望了望白沭,哼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白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刚才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死活不说,被医生查出来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得出结论,“应该是肠道炎症引发的发热,开点药吃几天就会好的。”
  听了这话,白沭突然凉凉的来了句,“医生,不用灌肠么?”
  白岂颜摇头。
  “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做个检查也好。”
  白岂颜再摇头。
  认真盯着白岂颜看了会儿,白沭叹口气,“还是算了。”
  
  于是,又是一系列拿药活动,等到走出医院,已经是晚饭时间,手里提着花两百六买来的两罐子药,白沭再一次深刻体会医院的黑暗。
  招呼身后几步远的白岂颜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今天装可怜也装够了,回去了。”
  “哦。”
  回答是这么回答,他却突然拉着白沭往反方向跑起来,白沭不及反应,被他拖着走了。
  待到好不容易停下来,白沭气喘吁吁的问岂颜,“怎么了?”
  前面的病患却像是没事人的走过来牵白沭的手,“有人跟踪,跟我走啦。”
  跟踪?他不认为自己这种人会引来跟踪,不过他想说有就有吧。
  “小猫小狗的跟踪?”他笑着调侃。
  “当然不是。”说话间已经走到一家古玩店前面,白岂颜推门进去,“是狼啊。”
  “呵呵,那真要小心了。”他很乐于和岂颜打这种哑谜,总比说白话来的让人轻松,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店里面有淡淡的檀香味,货架随意的排列却又不失整齐,上面的东西,白沭虽然不懂古玩,却仍能看出其价值的不菲。
  白岂颜在店里兜了一圈,没找着一个人,便扯着嗓子喊了句老板,隔了一会儿,才看见里面踱出来一个人,倒是今儿个中午送白岂颜回来的那个人,擦着头发,衣襟敞开着,看得出来是刚洗好澡,倒也是不担心店里遭了偷的主儿,白沭笑。
  “你怎么又来了。”口气里有点不耐烦。
  “别废话,东西呢。”白岂颜对这个人说起话来,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慢吞吞的把毛巾丢在一边,那人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这边,却只是盯着白沭,“你就是白沭吧,你家的猴子太烦人了,偶尔也给管管啊。”然后才转过去对白岂颜说,“多等一会儿你会死啊。”
  在柜台旁的矮桌上翻找了一会儿,那人从一堆盒子里找出一个蓝色的扔给白岂颜,“给,花了我很长时间才修好的,你记得多给百分之十的钱。”
  白岂颜接过来打开,白沭看见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随即抿紧了嘴唇。
  盒里是一条银质链子,坠子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的镂花十字架,只为那做工,就需要花上一笔费用了,这是两年前白岂颜送给白沭的东西,不过,还没机会戴,它就在同一天被白沭狠狠的摔裂在地上。
  身上有点凉,白沭站在那里,任白岂颜帮他把链子带上,指尖带着微高的体温碰到脖子,那几个触点越发鲜明,让白沭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白沭略带僵硬的说了句“谢谢”,换来岂颜一个轻吻。
  “黎追最坏心眼了,我求了他好久,现在才肯帮我修。”拉白沭的手,白岂颜笑着,像讨好主人的小动物。
  “是啊是啊,我最坏了,麻烦你快走吧,我快被你烦死了。”黎追这么说着,又转身回了里屋。
  “那么,回家吧。”摸了摸岂颜的头,白沭先走了出去。
  记忆总是在最疼痛的地方扎根最深,像是要确认什么似地,他们以疼感为养料,一点一滴,成长为荆棘,密密的缠绕起来,把人心遮盖起来,窒了呼吸。
  




9

9、丘壑 。。。 
 
 
  白沭睁开眼,看见的是音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很大胆的用手把它推开了。
  “怎么?我们到了?”收回来的手看似不经意的拂过额头,去了其上的冷汗。
  白沭从以前的某一个阶段开始,就变成了极难入眠的一类人,有点类似强迫症,不是不能睡着而是不敢睡着,没有理由的循环往复,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失去意识,不论夜晚不论白天,像是一种生命的支付。可偏偏这种固执就是会遇到例外,这个意外发生在遇到音理的时候,结果是,他就这么睡过去了。
  “嗯。”应了一声,音理下了车去开后备箱。
  白沭还没把意识都收集回来,愣愣的坐在车上环顾四周,一个普通的农村院落。
  普通的。
  “请问我们这是在哪儿?”手扒拉着车顶,白沭懒洋洋的问正在大小包往外提东西的音理。
  “西郊,你说要来的。”合上车盖。
  “我说的是西郊的山。”手指比划了一下远处的某个,“是那个。”
  “哦,”头也不回,同样一比划,目标是近处一座娇小的姑且可以成为山的大土坡,“那个也是。”
  “可是它没有寺庙,也没有素斋。”白沭觉得自己有些焦虑。
  
  今儿个白岂颜在家,正闹腾着白沭到厨房做沙拉吃,音理从外面进来一把拉过白沭就往外走,白岂颜当场炸毛捞过一个番茄就要往音理身上扔,被白沭夺过塞回他嘴里堵住岂颜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一秒钟后,白沭用胳膊把嘴里还叼着番茄的岂颜挡在身后,一脸淡定的问面前不请自来的人,“请问你来有什么事么?”客气很重要,“哦,不好意思,岂颜不喜欢你。”解释很重要。
  “爬山,你说的。”音理手插在口袋里,深沉,或者说,阴沉。
  “哦。”拖长音,转过头随手帮吃掉番茄的白岂颜抹了抹嘴角,他的表情稍稍好了些,“想吃素斋么?”
  “不想!”鼻息似乎是会喷出火来,白岂颜的眼冲着音理。
  “嗯?”语音是白沭特有的旋转着的性感。
  “想。”小声。
  知岂颜者白沭也。
  食物对白岂颜来说,甚是重要,嘴刁的程度从某种方式上来说能和白沭对细节的挑剔程度相媲美。
  “所以,”笑着回过头来,“我们去西郊爬山吧。”
  西郊寺庙素斋闻名。
  事至此,总结了白沭和音理会出现在城市西郊的原因,虽然方位有了些微偏差。
  
  话没说完,从院子外面跑进一群小孩,闹着抢了音理从后车厢拿出来的一半东西,里面还包括一个小型冰箱。
  冰箱啊,白沭考虑了一会儿,没忍住,“那个是冰箱么?”
  “嗯,里面是冷饮,他们一会儿会把箱子还回来。”拎着剩下的一半,他往屋子里走。
  “可是现在这季节,不适合吧。”还是过度的时候,天只有在有太阳的时候才会显的热,不过白沭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最近他闲着无聊,他把关于音理的信息都整理了一圈,每个月不见的一两天,难道还是到这儿来慰问农村儿童了?
  怎么可能。白沭总结。
  一脚跟着准备进屋,却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爬山么。”音理说。
  “我没说是这儿。”开什么玩笑,他是为了白岂颜的素斋才到这荒郊野外来的,现在没有素斋,当然就该打道回府。
  “小理,你还带了客人来啊。”屋里有人跟着走出来。
  听了这声,音理按着白沭肩膀的手顿了一下,被白沭逃开了。
  “奶奶好。”白沭眼前是一个娇小的老人,很精神。
  凑到旁边人耳根,“是你奶奶吧?”
  “外婆。”那个人呼吸在耳边,吹的人心里痒痒的。
  “哦,外婆好。”
  白沭还想说两句却被音理拉走了,“好了,我们隔会儿回来。”
  
  两人走在山路上,好一会儿都没讲话,直到白沭觉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虽然那仅仅是一小段的路程,他停下脚步,侧过头,“莫不是你觉得我刚才跟着喊了外婆,占了你便宜?”借机报复我。
  “我没那么无聊。”看到白沭的脸,音理才发现那是有些偏苍白了,偏偏那人还一副自若的样子。“我知道了,走慢点就是了。”
  “嗯嗯。”敷衍两声,白沭拖着步子慢慢的腾,真真自作孽不可活。
  顶上的风景其实一般,真正吸引白沭视线的,是那座埋在杂草堆里的矮小墓碑。
  荒野里,杂草疯长,最高的都可以够到人的肩膀,唯独那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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