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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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音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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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说话,被谢见安抢答道:“什麽病?问问你自己,要不是你哪能得这个病!”说完翻了个和我如出一辙的大大白眼。
  锺翛明智地选择无视,迷茫地:“因为我……?”
  我急忙道:“别听他胡说,不早了,回去注意安全。”
  “你注意身体,我……我还会来的。”
  送走狼崽子,谢见安一脸不赞成:“要我说,他是孩子他爹,为什麽不告诉他?”
  我瞥他一眼:“你想让我和他有牵扯?”
  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不想!”
  我笑著转移话题:“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想想给我拐个弟妹回来。”
  “……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慢慢撑大眼眶。
  “啊啊!我对男人也没兴趣啦!”他抓狂。
  “哦……”眼睛回到原来大小,想著他的话,斟酌道,
  “额,没关系,有喜欢的、额、去追就好了,性别无所谓……不过,不喜欢人类这个设定会不会太逆天了,也要为你爸妈的承受能力考虑下啊。”
  “……我对非人类的生物更没兴趣!=皿=!”
  这天之後,锺翛成了常客,无论谢见安对他如何横眉冷对,都甘之若饴,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M体质。
  “锺捷……现在如何?”我问他。
  “还好,没有拿到项目大家都有些丧气,但是乔溢公司分了一部分业务给我们。”
  “额,”我想想,“这部分业务……你是自己做?”
  “嗯,”他点点头,挪的离我近些,我硬著头皮没躲开,“杨,我懂的。”
  “嗯?”你懂什麽?
  “我知道不能把机会让给……让给别人。”
  “哦,”我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那不会很忙吗?每天还要来我这?”
  他沮丧地:“你不欢迎我?”
  “……没有。”
  “嗯。”他伸手触触额头,“杨,知道你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他抬起眼,满满的认真,“我想你不是骗你的,是真的。”
  我笑笑:“哦。”
  ……差一点就信了。
  他脸红红的:“你离开後,我每天晚上都忍不住哭……我知道对不起你……”
  “嗯?”我惊道,“你说你哭?”
  他点点头。
  卧槽敢情每晚折磨老子的哭声不是幻听?我怎麽不知道我俩心有灵犀了?
  我纠结:“一个大男人怎麽是个泪包,一踩就出水!”
  他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没再说话。
  这样的日子似乎不错,我们都退回了安全线以内,抛却了让人受尽委屈的暧昧,就像个多年的好友在一起聊聊天。我真的没有什麽再强求了,他注定不属於我,我又何必抱著那些贱兮兮的执念不放手。
  他也没有对我的背叛采取任何报复性活动,我真是谢天谢地,想到那天他说的话,也许,他真的明白了追求所爱并不代表要把所有都奉献出来。
  但是……我低头看了看肚子。
  要真的说对不起,唯一值得这句话的人就是小家夥吧,他没有权利选择出生与否,我私自为他做了决定,并且是降生到只有爸爸的家庭。
  锺翛也随著我的视线向下看去,笑道:“你瘦了好多,就这里胖了。”
  “关你什麽事,”我抱著肚子扭过身子,似乎接收到他爹的注视让小家夥很兴奋,预感到不妙的同时奔向厕所,又是吐得昏天黑地。
  妈的……我狠狠盯著肚子,明明是老子很辛苦地揣著你好不好!你对那只狼就那麽感兴趣吗!小白眼狼!
  小白眼狼的回答是,又让我吐了一遍。
  擦!TMD真是狼崽子的小崽子!
  “你没事吧……”
  转头一看锺翛跟在後面,幸好没有自言自语,否则会被当做精神病也不一定,他忧国忧民的表情都快成标志了,我漱漱口,他轻拍我的背部,被我躲了过去。
  “杨……”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姓还能被叫的如此千回百转,缓过劲来才道:“老子可没得绝症,你别叫的像我死了似的,想叫去我葬礼上叫。”
  “别胡说!”他眼圈红了,瞪大眼睛,“我不许你胡说。”
  我当下笑道:“你不许?你是我的谁啊你不许。”
  他立刻抿起嘴唇,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睛深不见底,看得我毛骨悚然,从他身边绕过去,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我不许!”
  我懒得和他纠缠,想甩开他,他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般,擒著手腕死活不放,我怒极反笑,这TMD还有完没完!
  我夸张地叹气:“小鬼,叔叔没时间陪你玩‘重复语句’之类的弱智游戏,你就不能换一个有建设性的说辞。”
  ……然後他又哭了。
  我头大,撇下他回卧室试图补觉,奈何哭声鬼魅般如影随形,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败式地坐起来,抱著枕头发呆。
  谢见安端著药进来,不放弃地抗议:“那个讨厌的家夥什麽时候走?”
  “……怎麽了?”
  “每天要做三人份的晚餐就算了,还要清理地板上集成一洼的眼泪,有没有搞错,你确定他是男的!怎麽女人的玩意儿说来就来!”
  “……小孩子罢了。”
  “你就维护他吧!”他忽然向我吼道,水杯咚地放在柜子上,“真不知道你中了什麽邪,一次次记吃不记打,你就这麽爱他!”
  “小安……”我郁闷的叹气,最近叹气的次数打了鸡血似的直线上涨,这样会老得快的,“你这是偏见。”
  “我偏见?”他用指头指著自己,“行!我TMD什麽时候都是帮倒忙的丑角!”
  说完旋风似的怒气冲冲冲摔门而去,我急忙跟上,他却不理不睬拿上汽车钥匙往外走,门被甩的震天响。
  ……他在我面前虽然偶尔会吐槽几句,但基本上还是很乖的,现在这是青春期延迟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说起更年期,该郁闷的是我才对吧。
  面色不善地看了眼眼睛红肿的锺翛,不由又叹口气:“惨了,得罪了小安,晚上没吃的了。”
  他抽抽鼻子,低声道:“我、我来做,可以麽?”
  
  作家的话: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忏悔状),小的真的不是故意不更的
  前几天姐姐结婚 我回家 结果老妈把家里网断了啊啊啊啊!!!我都疯了!!!但是很忙 又去不了网吧。。。。。。
  我:妈,你把网断了你总麽办?
  妈:有手机就行了啊
  我:。。。。。。
  大家 我错了 (跪地) 可以扔西红柿和鸡蛋 不要丢砖头啊啊啊~~~
  真的真的感谢大家没有放弃我。。。。。。谢谢xianxian的礼物~!!mua~~
  这几天欠的文马上奉上!!!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他抽抽鼻子,低声道:“我、我来做,可以麽?”
  我毫无节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的厨艺确实比谢见安的更符合口味,说出这等评价的当事人不带有任何个人主观主义色彩。
  我给谢见安拨了几个电话都被挂掉了,最後变成了关机,便识趣地不再拨过去,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太多的关心反而讨人厌。
  虽然……他的举动真的很让人头疼。
  我敲打著头部,指指厨房,对锺翛道:“东西的位置你都知道吧,对了,我不要吃鸡蛋。”
  他疑似宠溺地笑笑:“好。”
  这个认知不禁让我受宠若惊,惊悚与意外并存,恐惧与喜悦齐飞。
  老子年纪大了,不适合猜测人心。
  但最近锺翛的所作所为真的会让人产生某些“也许”“大概”之类开头的句子,至於後面跟得什麽,那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介於作为每次都会验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悲催实践者,还是不要想得太美得好。
  万一在幻想美梦快成真的时候,他又拿一根针把泡泡戳破,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吃一堑长一智,我都吃两堑了,还不长一智,不用人说,我自己去跳海。
  他系上围裙去厨房,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态尾随他过去,看著他认真的打开冰箱思考菜色,然後拿出几片菜叶放在水流下面冲洗干净,他身形纤长,面庞清丽,气质温柔,真的很适合娶回家。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侧过脸来浅笑道:“怎麽了?”
  鼻腔发热,我别过眼拽拽地:“要是不合口味你就请我出去吃,外加三份冰淇淋!”
  他态度谦和的表示接受,我转身回卧室,把脸埋进枕头里拱来拱去。
  杨夜!你要坚持正确的道路!他在色诱!色诱!考验你的时刻到了!记得坐怀不乱坐怀不乱!!
  在心底大吼了几句舒服了些,蹭进被子习惯性的摸摸小腹,满脑子都是锺翛刚才认真的身影,简直就像小清新的杂志封面图,这等好颜色怎麽不想著去做平面模特,从商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但转念一想,若是他真去做了模特,以他的姿色必定会是众人爱慕的对象,一个叶新已经够我烦了,真要是再来几个什麽路人甲乙丙,我呕死之前,杀不光那群路人,我自杀也要拖著锺翛陪葬。
  细数著那点黑暗的小心思,想到他在厨房为我们准备晚餐,於是就不可遏止地感到舒心,连日来的疲惫一股脑儿袭上,抱著枕头睡著了。
  感觉没多一会儿,有手指抚上我的脸,我颤颤睫毛,听见有声音叫:“吃晚饭了。”
  我摆摆手接著往被子里钻,含糊不清道:“等一下……”
  那个声音叹口气,轻声道:“别闷著,脑袋出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蜷成个球形藏在被子里,谢见安说像刺蝟还真没说错,真佩服自己居然没有氧气不足,睡眼惺忪的仰起脸,看到锺翛淡淡温情的眼。
  大脑刚启动,防火墙还没开启,所以名为“锺翛”的病毒强势出击,顺利占据高地,大脑程序全部替换成了那双黑色的、漂亮的、温柔的眼睛。
  鼻子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锺翛惊道:“杨……你流血了!”
  我也一惊,睡意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捂著鼻子就往洗手间跑,锺翛也小跑著跟上来,被我关在门外。
  笑话,已经够丢脸了,还能让他参合进来?
  仅仅是在毫无防备下看到他的脸就会流鼻血,真是没出息。
  我把血冲干净,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恨铁不成钢。
  对著镜子比了个中指,扯过一旁的卷纸,堵在鼻子下面,样子很可笑,绝对不能让人看见。我贴著门,向门外不停喊开门的狼崽子大声道:“你先去盛饭,我五分锺後就下去。”
  听著他离去的脚步声,不由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顺便手贱地戳戳小腹,感觉血渐渐止住了便丢掉卷纸,洗了洗脸。
  脸部皮肤很是光滑,我之前向谢见安炫耀了一次,结果他满嘴医学理论道:“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
  撇枕头:“不许打击我的自信心!”
  下楼看到锺翛忧心重重的目光,我干咳一声心虚道:“天气太热,容易上火。”
  “杨……”他皱眉道,“你到底怎麽了,告诉我,我很担心。”
  ……告诉你我更担心好不好!担心你会不知所措,担心你会把我当怪物!
  仰天翻个白眼:“我没病。你别咒我。”
  “可是谢见安──”
  “他怎麽啦,医生都这样,喜欢把小毛病无限放大搞得像绝症一样,信他你就输了。”说完拿起筷子敲敲碗边,“少废话,快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他默默拿起筷子,吃猫食似的,吃的委委屈屈,像谁欺负他了一样,我无奈:“好好吃饭,不要影响我的食欲。”
  “杨……”
  又是百转千回,我低下头自顾自地夹菜吃,心下也开始担心。
  现在小家夥三个多月,穿著衣服还看不大出来,但是肚子越来越大怎麽办,还能用什麽借口来搪塞?
  我咬著筷子尖磨牙,或许,倒了回国的时候了。
  这样想著,就顺嘴说了出来:“嗯……我打算回国。”
  “啊?”他无措地,“为什麽?”
  “……我在这边也没什麽事了,回国住一阵呗。”
  “不行!”他脱口喊道“你还要帮我──!”
  我愣住了,气氛瞬间沈默,我眨眨眼睛,说不上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压上来,居然有那麽一瞬间,不会说话了。
  “杨!”他急道,“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还要来公司上班,还要陪在我的身边!”
  “哦……”我点点头,讽刺地咧开嘴角,“就这些?”
  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在他眼里,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比那些没有用的、被抛弃的棋子有价值。
  他接著道:“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我也不想你离开。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的出发点和你不想我离开的出发点完全不同。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想有一个人对我说出“不离开”的承诺,即使不是我心中的阿索德也可以。
  迄今为止一共有两个人说过这句话。
  第一个是叶清,叶老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不是“老爷子”,那时他还是英俊潇洒的美青年,而我才三岁,刚刚记事,那天他带我去游乐园,我想去玩气垫城堡,他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不会离开。”
  我在城堡里受了欺负,一群比我大一点的男孩子把我从滑梯上推下去,一边还大叫著“杂种!杂种!”,我哇哇哭著跑出去找他想让他替我报仇,但是他不见了。
  我哭著找了半天,在一家冰淇淋店前面看到了他,他在和一个漂亮的姐姐接吻。我那时还不懂情情爱爱,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没有过去,站在路边抹眼泪,有好心的阿姨带著她的女儿来问我是不是走丢了,我摇摇头,她们就走了,但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把气球给了我,是米老鼠。
  我想他在亲过那个漂亮姐姐後会发现我,但是他们接完吻就相拥著走了,我跟了两步却被人潮挤散,气球没拿住飞走了,我哭到没力气,想去冰淇淋店坐一会儿,却因为没钱买冰淇淋被店主赶了出去。
  等到游乐园闭馆,我被保安发现,报了电话号码,爸爸──我是说老爸,才来接我。
  而第二个人,就是老爸。
  那是我10岁生日,谢见安才三岁,我放学回到家他就围著我唱生日快乐歌,我们给老爸打电话,一定要他买一个大大的大蛋糕,还警告他不许偷吃,一定要买回来由我分配,不许跑路,否则他就死定了。
  老爸啼笑皆非说怎麽会离开我们,只不过要绕远道买蛋糕,所以会回去晚一点,要我们别著急就好。
  然後他就没回来。
  我们还等著他回家分蛋糕,等到半夜我再打电话,就不通了。
  直到第二天有警察来,说老爸再也回不来了。
  但这次我没有哭,反倒是谢见安不明就里被吓哭了,稀里哗啦的。
  难道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我看著锺翛这张让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脸,十分想用简单粗暴的手法把他打到无法显示或暂时不可使用。
  我笑笑:“我只是通知你而已,没有问你的意见。少自作多情。”
  说完把碗筷一推,学著谢见安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手机都没带。
  “你去哪?”
  我头也不回地:“洗完碗记得从外面把门关上。”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我也没想怎麽样,就是觉得屋子里空气稀少,需要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没生气也没伤心,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世界疯了,要麽就是我疯了。
  ……好吧我承认很伤心。
  但是心伤得太多了,就习惯了。
  我应该好好问问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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