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树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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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树与猫-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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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少岳站起来,抱着臂转到另一边,上下打量已经剪掉韩式齐刘海的短发萧砚,嗤笑道:“什么不可能喜欢同性,他本来就有喜欢的同性好吗?”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将萧砚劈得眼冒金光,不敢置信地说:“你胡说!你不要乱污蔑人!”虽然同性恋婚姻法实行了很久,但现实中或多或少还是存在着歧视,如果有人故意散播这种谣言,对于一个校园明星类的学生来说,不亚于大地震,萧砚很紧张地看着章少岳。
    “我污蔑?两个人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同居到现在,每天同出同进,事实摆在眼前,我可没那功夫污蔑人。”章少岳微微眯起眼看着憋红了脸的萧砚,当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那面皮红润脸颊鼓起来的青年忽然如泄了气的气球,萎靡不振,瘪了。
    萧砚怏怏地不在争辩,暗骂自己“你真傻,太傻了,原来两人并不只是发小……”竟然一直没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傻了。
    他耷拉着头问:“你怎么知道?”
    “哼,比你聪明的,都能看出来。”章少岳懒得理他,走过去,准备越过后,往桥那边走,就在这时,衣角忽然被拉住:“你喜欢溪和?”悻悻然的语气,仿佛找到了同类。
    章少岳一愣,扭头眼神狰狞地看着萧砚:“鬼才喜欢他。”这小子看着蒙查查呆呆的,怎么忽然变聪明了?
    萧砚抬头呵呵笑道:“你说道冷忱的时候咬牙切齿,而那句‘鬼才喜欢他’却底气不足,你果然喜欢溪和,所以你和我一样是未恋先失啊……”
    章少岳恼羞成怒地拎起萧砚的胸前的衣服:“你小子——”
    “去喝酒吧——庆祝我们失恋,失恋万岁!”萧砚语气略显神经质,冲章少岳眨眨眼,那一瞬间,章少岳的胸口仿佛被射了一箭,鬼使神差地将你小子找死的后两个字换成了,“行啊——不过我不会承认我失恋,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了。”只是那家伙的另一半很欠揍就是了。
    “所以,你以前喜欢过溪和咯……”
    “你的语气忽然很欠揍啊……怎么,发现喜欢的人早已有主,破罐子破摔,故意找事啊?”
    萧砚但笑不语,轻轻笑出声。
    树叶沙沙作响,章少岳看了一眼萧砚的侧脸,收回视线,撇撇嘴,什么都没说。
    晚上,溪和跟冷忱从餐厅里出来,冷忱拉着他走在去酒店的路上,溪和已经跟何忧芷说了今晚有事不回去,所以今晚上,他会去酒店跟冷忱住在一起。
    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远,大概走十分钟就到了,两人走在路灯下,飞蛾扑向灯光最盛的地方,还有一些小飞虫也在其中,乐此不疲,勇往直前。
    “明天你什么时候走?”
    “你几点回实验基地?”
    “大概五点吧……”溪和想了想说。
    冷忱姿态随意地回道:“那我也五点。”
    溪和闻言,忽然有点想要煽情一把的冲动,站定拉住冷忱的手,拽到自己面前,主动揽住他的颈脖,吻上他柔软微凉的唇。
    冷忱回抱住溪和的腰,给与回应,两人站在路灯照出的树荫下,吻得缠绵。
    溪和的吻太过软绵,冷忱渐渐从被动变主动,将溪和吻得气喘吁吁,颇为情动。
    一吻结束后,溪和埋首在冷忱的颈脖处,缓了缓后,说:“回酒店后,先洗澡。”
    “答应你。”
    “不能在浴室里——”
    “答应你。”
    “我想你。”
    “我也是,所以我来看你。”
    “嘿嘿——”溪和傻笑。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照不宣,溪和开开心心地拉着冷忱的手,傻笑着说:“我想吻你——”
    冷忱摇摇头:“最好还是等回到房间再——”微微笑着看向溪和。
    溪和一本正经地点头:“好的,我是个有自制力的成年人。”
    说完后,两人相顾笑出声。

  ☆、第69章

平江市,某高档住宅区内,一座复式洋房的花园里,一群警察正在死亡现场观察取证,作为刑警队的头儿,老张戴着白手套,抬起地上已经死去男子的手,然后轻轻放回原位,用手指翻查衣领,看死亡男子的耳颈部位,不远处的台阶上正有一对母子嘤嘤哭泣,十分伤心,他们对面的警察正拿着笔记本对他们询问,一边询问一边写笔录。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邢某死亡的?”
    哭泣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旁的男孩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他看母亲哭得说不出话,主动地回答道:“爸爸说外面有风,坐在树下挺凉快的,睡完午觉起来,就拿着茶杯独自去了花园,我们发现的时候,大概是快吃晚饭了,我做完作业从楼上下来,我妈说保姆把饭做好了,让我去花园里叫我爸,然后我走过去,发现爸爸闭着眼睛,以为睡着了,就过去推他,并喊他,容纳发现他头歪了过去,没有理我……”
    女人看儿子说着说着有些泣不成声,擦擦眼泪,说:“警察同志,我来回答吧,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后来我在屋里听到从外面传来儿子的喊叫声,就连忙放下剪刀,跑向花园,然后走过去后,儿子说他爸不对劲,我们就先打了120,然后把他爸从摇椅上抱起来放到地上,给他做急救,可是已经不行了,他身体都凉了!”
    花园的榕树下,老张用手指在死者邢某的后脑勺部位发现了个洞,无血迹渗出,他叫来法医过来记录和检查,耳边是台阶处邢某妻子的哭声。
    法医边检查边出声,旁边有人记录,老张听他说:“创口大约0。6毫米,致命伤,切口平整,无出血,现场也没有检测到血迹……儿根据死者的身体反应来看,死者死亡时间是7点左右,不过三四个小时,这不符合人体学……”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在自言自语,“需要送到法医部,作进一步检查,检测是否在伤口处有药物残留的痕迹,根据观察,并不像凝血剂能给与的伤口效果,太平整,像是什么尖锐的圆柱体,直接捅了进去,按照邢某妻子和儿子的描述,他们发现的时候,死者是躺在摇椅上的,如果是直接捅进去,为什么摇椅上却无任何损坏——”
    这起案件太过复杂,法医部解剖室内,几个法医忙了三个多小时,终于从死者伤口提取物中检测出了液体异物……
    一月后,平江连续发生三起凶杀案,死者无不面无表情,神探安然,就像是在毫无所见的状态被人杀害,而死者的伤口创面都很平整,甚至说光滑,对于这样具有毫不畏惧的凶手,刑警队束手无策,现场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从法医提上来的检测报告显示,这些死者的共同点很多,均是被尖锐的含有植物源的物体刺伤,击中致命处,无血液喷发,均有不良记录,第一个死者邢某,拖欠工人工资,导致一名工人激愤之下跳楼自杀,目前仍未发放款项,且几月前刚从一起□□案中脱身,因律师团的巧舌如簧,成功从□□洗脱为自愿发生性/关系。
    第二名死者是某小学校长,猥亵幼童28名,死后有人将猥亵幼童的视频投入警察局的邮箱,包含一张校长亲笔写的认罪书,视频只录下了12名男女孩童,另有16名是校长在信封里自己承认的。
    第三名是政府高官,收受贿赂,以冲喜的名义□□少女多名,将他人财产据为己有,其儿子曾在无照驾驶的情况下撞死环卫工人,后被他靠关系和给各方施压,给环卫工人按上醉卧街头才导致车祸,猥亵遇难者家属,最终逃脱法网。
    每一名死者都是罪名累累,死后均有关于死者的相关罪证被寄到警察局,而警局内外摄像头并没有任何被潜入或者可疑人员进入,罪证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被放到邮箱里呢?难道出现了如电影里才会有的侠义之人?
    “锄强扶弱?他以为他是黑夜里的审判者?这是法治社会,是有他所需要遵循的法规和准则的世界,他这是在打我们警界的脸!”老张的属下对于最近的连环杀手,显然十分气愤恼怒,虽然那些人的确该死,但他们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会有执法人员将其抓捕归案给予定罪,然后依照罪行让其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被一个神出鬼没的人,悄无声息的杀害。
    另一个女警官,靠在椅背上,用手撑着头,默默地回了一句:“如果他相信警察,就不会这样做,而他为什么会不相信警察?”这是不是该让大家思考?“虽然我是一名警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当我看到那些照片和认罪书,还有犯罪者犯罪时的视频,我甚至觉得他们的死,让我能够喘息不少——这些人——”
    老张及时地制止属下再聊这个话题:“打住,我们有我们的职责,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入进去。”
    最近的连环杀人案让警局内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审判者,大多数都抱着好奇和敬畏还有害怕的情绪,胆子大的,常常会在私底下起争执,而坐在上头的老张低着头抽了根烟,最后下了个决定后,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拿起电话——
    按照他们平江的警局现况和人才储备,这起案子,他们根本没能力揽下,还不如趁早联系上级部门。
    溪和是在毛茸茸的触感里醒来的,他还未睁开眼便伸出手紧紧抱了抱怀里的大猫,真的是超大超大,像老虎那么大的猫,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之为猫的猫,冷忱说他们异猫体型是堪比老虎狮子之类的,平时因为行走于都市之间,便伪装成小猫的体型,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不久后,冷忱告诉他的,于是他也知道了当初自己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的模拟气味让猫变异成老虎那么大了,一切真相大白后,他可是狠狠鄙视了下鬼鬼祟祟老是伪装成小猫袭击他的冷忱,冷忱为此很诚恳的道歉,做了一些保证后才被勉强原谅,最后他告诉冷忱,当年被他踢到然后救了的幼猫就是他时,溪和更惊讶了。
    犹自不敢相信这一切,“没想到,竟然是你”溪和记得当时冷忱坦白一切时,他脑子都快跟浆糊似的,完全打结了,用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让他十分唏嘘和感到不可思议。
    冷忱看到溪和惊讶的神色也露出唏嘘的眼神说:“一切都是天意吧,我以为我离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会在平江再次遇见你,甚至还在一个小学。”
    溪和认同地说:“是啊,太有缘了,不过,小小年纪的你,竟然那么能忍,没跟我提过任何以前的事。”
    冷忱斟酌片刻后才又道:“因为自小被教导不能将关于族群存在的事情宣之于众,这是最基本需要遵守的族规,另一个原因,我也怕你因为我的这个身份而不愿意在跟我做朋友,那个时候想的很单纯,觉得自己的身份和普通人太有区别,在普通人眼里,我们应该是和怪物异类一样的存在,虽然后来不会再这么觉得,但依旧担心你能否承受你的朋友,有些与众不同,所以顾虑太大,便没有告诉你,后来我转学去帝都,我们除了寒暑假,当面交流的机会随之变少,我也就没有再提,只想着,等我们再长大一些,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所以告诉你,那个时候你也会更成熟的面对这件事,最重要的是,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信任你。
    如果不是你先开口表明了你的另一层让我十分惊讶的身份后,我也会在几天后,将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没想到你抢先一步——”说到这里,冷忱用力将溪和抱在怀里,溪和回拥。
    昨夜激烈的欢爱让溪和浑身还有些没恢复的软绵,他闭着眼睛窝在冷忱巨大且毛茸茸的原体上回忆着大学至今和冷忱之间的事情,想到那天两人坦陈后的拥抱,以及冷忱的顾虑和信任,溪和忍不住翻个身,面对冷忱毛茸茸的身体,将脸埋进去,而后抬起头,在大猫的嘴上亲了亲,刚准备重新躺下来,肩膀就被巨爪一压,睁开眼的冷忱威慑力惊人,将溪和压在身体下,伸出舌头,一点也不嫌弃地将溪和的脸连番地舔了好几下,湿漉漉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舔完,抬头垂眸看着仿佛被洗了个脸的溪和。
    溪和淡定地抱起冷忱的一个大爪子,然后用爪子上的软毛擦脸,边擦边说:“什么时候变成了原体,我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万一有客房服务进来看到你这样,不得之前吓晕过去。”
    冷忱看溪和擦完了后,收回爪子,变成人类的样子,无所谓地说:“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那么胆小,有钱人运老虎狮子在酒店的地下赌场助兴也不是一次两次,顶多会吓得退出房间。”
    “你还真是见多识广——”溪和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捏着酸软的肩膀,捶了捶颈脖后面,冷忱看到后,将溪和扳过来,背对着他,伸手给他按摩,溪和舒服的直哼哼,哼着哼着,察觉到臀部有个地方正被某个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的东西捅着。
    “根据研究表示,早上做不和谐运动,并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溪和一本正经的提醒身后人,注意点,收好你的家伙好吗?
    “如果这能保持愉悦的心理状态,不也是维持健康的一种?其实只看你想不想——”冷忱从捏肩慢慢移动到溪和的腰部,摩挲,说话时,气息喷在他的耳后,一个对于溪和来说很敏感的地方。
    溪和认为冷忱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选择起床,因为他知道,大清早上再来一次,可不是明智之举,毕竟他是个明天就要回实验基地的人。
    冷忱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只是醒来发现溪和在偷偷吻他,这使他心情很好,忍不住故意逗逗他。
    上午,溪和和冷忱留在酒店房间内,吃过早饭后,拿出电脑开始写论文,冷忱亦在他隔壁的单人沙发上抱着电脑忙着自己的事情,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两人各自的忙碌中过去,中午吃过饭,两人没有继续工作,而是去了酒店内的游泳池游泳,缓解疲劳,到了下午五点,冷忱送溪和坐上去实验基地的车后,前往车站,就在他准备上车时,接到了内部电话。
    “喂——嗯——”挂上电话的冷忱,转身离开月台。
    翌日,溪和来到实验室,换好衣服,戴上护目镜,检查设备和培养槽。
    其实对于此次的再生细胞医用实验,接触以来,他慢慢产生了一些疑惑,但因为他们小组负责的紧紧是其中的某个环节,而他并不了解整个实验的完整性,所以仅仅是疑惑而没有论证,只会让小组陷入尴尬的境地,虽然实验说是关于再生细胞的医用价值,但他却觉得这些活性因子太不寻常,并不像是从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细胞本,目前为止,他们小组的实验一直按照曲雪给的目标进行,也一直很顺利,但溪和的疑惑却随着日积月累,越来越浓。
    他决定今天下午,去找曲雪谈谈,就当是解惑了。
    曲雪的个人实验室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她抽出针管,将针管里的血输到采血管里,嘴里不时地对着空气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是我的事情,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会阻碍我们彼此的和睦。”曲雪脑海里的声音淡淡地反驳。
    曲雪将采血管放好,取出滴管吸入少量的血液后放入标本上,经过分离后放入检测仪器内,她继续专心做实验,继续道:“你在利用我的身体去做邪恶的事情!”她发现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常常会失去某个时间段的记忆,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她知道,那是她在争夺控制她的身体,她越来越强大了。
    曲雪脑海里的声音轻笑出声,安抚地对她说:“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一体的,我绝对不会做有损你身份和健康的事情,只是想要自由地做一些自己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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