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灵传奇之古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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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灵传奇之古代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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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小户……为什么……』那人无助的哭泣在耳边回响。
  他恼羞成怒,拉起冉无卿的头,往他腹部狠踹,抬手就是全力一掌。
  冉无卿!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闷哼一声,内力全无的冉无卿昏死过去。
  “呵,你现在再会说也没用!韶华如此落到我手上,便只能为我所欲为!我要他如何,他都别无选择!哈哈哈!把这个妖孽拉回你们武林盟!告诉你们盟主,此人极其奸恶,必定要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
  冷户权霸占了冉无卿的卧房。他把小楼内所有带有物灵的东西都弄了出去,但究竟是直接毁掉还是搬走,韶哀不知道。
  冉无卿被带了走,韶哀不知该怎么办,坐在窗边,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
  心心念念的,只有冉无卿三个字。
  一天一夜过去了。
  冷户权没有出现,冉无卿没有消息,身边连一只虫灵都没有。韶哀被完全隔离在了小楼里,他思绪纷乱,却只能坐在窗边无能为力。实在是太过于悲痛忧虑,他只觉得每一秒都心如刀割,一片片如渐渐破碎般痛苦难忍。
  然而,除了命运外,他谁也没办法责怪,于是他只能责怪命运,再责怪自己。
  脆弱的门被粗鲁地推开。冷户权终于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韶哀!韶、哀!”他跌跌撞撞地朝着韶哀前进,走到了窗前。
  韶哀安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眼前的男子。毕竟韶哀知道,这个可悲的男子也是血咒的受害者。那张一百年前叹息着往他脖子缠上封印的脸,韶哀不可能忘记。
  『韶哀,我下不了手。今次在此将你封印,只求,你能好好活着。』
  当年那张无奈的脸,和今日怒视自己的醉汉重叠在一起。
  千回百转,却终是落到了他手上,一百年后转世的他。
  砰然一阵巨响,韶哀眼前的窗框碎裂成一片片木块。
  醉汉大怒,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如今已是无心门门主,武林盟门下第二大顺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是我的禁脔,我要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你凭什么怜悯我?!”
  “……”韶哀垂下眼,不语。
  冷户权更是大怒,韶哀凭什么能如此看他?
  带着一点悲伤、一点同情、一点歉意。
  他不需要这些!他要韶哀怕他!他要他如昨夜般恐惧!他要他清楚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
  “你给我起来!不许坐在窗边!我要你给我唱曲儿!”冷户权一手扯住韶哀纤细的手腕,将他粗鲁地拉起,几步走到冉无卿平日弹琴坐的位置,一把将韶哀推倒在地。
  韶哀匐在地上,戏帽上的珠宝经受不住抖动般摇晃。他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闭起了眼。冷户权见他没有反应,怒不可遏,蹲下身,再次攒紧他的手,用力把他拉到眼前,长长的水袖缩成一团掉到手肘,露出了韶哀细白的前臂,两人四目相对,韶哀的眼里终于出现一丝惊慌。
  “冉无卿还在我手上,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便一日剁他一指,剁完十指,便挖眼、割舌、斩耳……”
  “不要……求你不要!”韶哀颤抖地叫出声来。
  冷户权扭曲地笑了起来。他终于不再是当年那个受人欺凌的男孩!
  “那你就给我站好,我要弹琴。”他命令着,振袖而坐,手放到琴身上。
  肖欢,我做到了……我终于站在武林的顶端,我终于把当年害惨我冷家的妖孽,鱼肉于鼓掌之下!
  闻言,戏子哀伤地闭了闭眼,片刻,缓缓站起。他身量纤纤,举步摇曳,在烛光映照下,显得绝美可怜。
  冷户权拨动琴弦,铿锵数声,响起的调子却委婉哀伤。
  奏起自己仅会的一首秦桑曲,韶哀之灵在一旁轻声唱着。
  明明是蹩脚的琴技,但一曲终了,却是冷户权一生听过最美的琴音。
  微风漂裔,冷气轻浮,感悲音而增叹,怆嚬悴而怀愁。
  曲毕,韶哀在一旁站着看他,怔怔然。
  冷户权颤抖起来。太过悲伤的琴声,让冷户权思绪纷乱,曾经的爱恨情仇,在一瞬间如走马灯一样走过,少年的一颦一笑飞速远去,只留下死前沉痛的眼,和眼前柔弱的戏子重叠在一起,带着沉痛的凄清目光,柔软而悲哀,静静凝视着他。
  “肖欢……”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冷户权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肖欢!”
  “肖欢……是他的名字吗?”韶哀垂下眼,僵硬地低声问着。
  砰——又是一身巨响。醉汉一掌击在几案上,拂袖而去。
  矮桌裂成几片,摇摇欲坠。
  韶哀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神情复杂。
  既然爱他,为何亲手要杀了他?
  在琴声中,冷户权记忆里的残段分分明明。
  少年清脆温柔的嗓子,带着害怕与悲伤,悲哀地质问着。
  『为什么,小户……为什么……』
  方才琴声中悲泣的梧桐,声声绞痛着韶哀的心。
  这早已扭曲的悲哀灵魂,到底相对自己、对无卿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古筝韶哀 第六章

    『为什么,小户……为什么……』
  那夜风雨骤然,梧桐摇曳。
  『龙阳断袖,为天下不耻!我若要有成,就不能有你!』
  男孩一剑刺进少年的心口,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身上,如同少年的泪水,刀刀刺进男孩灵魂深处。
  悲痛的窒息感,鸦片一样,迷醉了被权利蒙蔽双眼的男孩。
  『小户……』肖欢嘴里说着什么,可男孩却已经听不见了。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成为站在武林顶点的男人,我一定为冷家雪耻,一定不负你所望!』
  『冉教主,这就是冷户权。』
  『你便是那冷家的小子?听说你在肖家庄杀了一百余条命,可是真的?』
  『是。』
  『哼,小小年纪,心倒是够狠,跟了我吧。』
  『谢教主。』
  『教主!韶哀血咒不可不信啊!教主!』
  『你退下!不许再提韶哀之事!』
  『呸!我冉无卿,敢作敢当,我要爱谁,就是天下嗤笑那又如何?!』
  “门主,您打算怎么处置冉无卿?”
  冷户权骤然回过神来。
  属下跪在自己脚边,等待自己下令。
  只要一声令下,那个曾经仰慕不已却又让他失望之极的男人就能命丧黄泉。
  接下来,只要把武林盟消灭,就再也没有人能踩在他头上。
  “一日一刀,费百日凌迟之,以儆效尤。”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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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是数日后。
  冷户权日日来小楼弹琴,琴艺是日渐好了,心却也是日渐难以捉摸。
  每每到了夜晚,他便坐在冉无卿往日的位置,饶是不弹琴,也不曾把视线从韶哀身上移开。动辄出手摸摸韶哀的脸,拉拉他的衣角,却也没见更多动作。
  韶哀日日心不在焉,记挂着冉无卿,总是在出神。
  “韶哀,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得过血咒吗?”
  这日,奏完一曲,见韶哀又兀自出神,冷户权突然拉起他的手,冷笑。
  韶哀看向他,不知他为何如此问。
  冉无卿生死未卜,他确实还怀着希望。
  也许、也许他们俩真的能逃出生天,也许那个用情至深的男人真的能解开自己的血咒,他们俩真的能相伴到老。
  经历如此劫难,韶哀此刻只想活下去,只为那人而活下去。
  “你自是知道没有秘密瞒得过物灵,可你是否知道,也没有秘密瞒得过妖鬼?”
  “你——”韶哀闻言,瞪大眼,后退几步。
  这人,难不成动用了地界的力量?
  “我做了那地界窥视之法,倒是知道了一些有趣儿的事。”冷户权笑,笑得诡异、笑得苍然:“他死你活,余生凄惨,万年不得安。哈,我费尽心思想掌控你,却不想你这命运,竟是早早便掌握在我手中。”
  “无卿他……该不会……”韶哀跌坐在地上,瑟瑟。
  “不。别担心,他还活着。”冷户权走了过来,蹲在韶哀面前,一手托起韶哀的下巴。
  看着那灵双眼含泪,又是害怕又是焦急,冷户权心里就觉得血淋淋的痛快。
  “因为你这几日都听话,所以我让他继续活着。”
  放开他,任由脆弱的戏子无力地半伏在地上,冷户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丢到地上。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韶哀顿觉窒息感,灵魂深处疯狂地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把布袋拉开。
  “啊——”余下的叫声隐在冷户权的唇里。
  男子就在他喊出声的一刻,霍地发作,把韶哀压在身下,用力啃咬着他娇嫩的红唇。韶哀瞪大了眼,吓傻似地没有了反应,只愕然的看着眼前人癫狂迷恋的神情。
  “韶哀……看着我!我要你怕我,我要你恨我!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也不敢想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个冉无卿!”
  布袋里是冉无卿的左手食指。
  韶哀泪水涌了出来,几乎无法喘息。用力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偏执狂,那人却一动也不动。
  “你、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你就不伤害他!你怎么可以……你……”
  “我怎么不可以?!你们握在我手中,我就是神,我就是你们的道!”
  “你!放开我……”
  “不!我要你爱我!”冷户权说。
  冉无卿可以不顾世俗,我现在也可以了!只要韶哀跟了我,我得一绝美红颜,万年不老,而对他,却正好是一辈子最大的折磨。对!就是要这样!这是这妖物应得的报应!我绝对没有爱上他,我没有!
  “你来爱我,我就给冉无卿一刀痛快的!不然,我一日片一刀,割满千日,轻易不让他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韶哀看向他,眼里写满了然凄楚,却不见恨意。
  “你为何要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死死纠缠不放?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折磨无卿?
  “因为我恨你。”他说,眼里写着太多太多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感情。
  痴狂,执念。 
  韶哀和肖欢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究竟是谁长得像谁?是韶哀长得像肖欢,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异常,还是……因为肖欢长得像韶哀,当年才会爱上他?
  冷户权开始困惑。当初明明是初次见到韶哀,可为何心里却总有难以言喻的熟悉和震动,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相识?
  为何说出恨他,心底却如此凄楚?
  一直以来恨了韶哀太久太久,一切不顺都责怪到这未曾谋面的妖物身上,杀了肖欢后更是如此,在那无数个愤恨的日夜中反复辗转着,深深刻入骨髓般,疯狂地叫嚣着,要摧毁那害他至深的灵。可在那第一眼四目相接的一瞬间,那一切的憎恨似乎都变的可笑,仿佛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重逢而挣扎了一世的人生。
  疯狂而纠结的执念骤然转为扭曲的爱意,如烈火燎原般疯狂施虐。
  原来,早已经不是恨。
  韶哀看着冷户权的眼神。
  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一百年前种下的因,纠缠到如今,终于结成了疯狂的果。
  “对不起……”
  韶哀说着,心里在泣血,想着冉无卿因自己而遭遇的一切,想着这一切劫难的开始。韶哀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可他却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他的诞生就是一种错误,诅咒着每一个遇见自己的人类的命运。
  垂下眼,戏子严妆在韶哀极为悲痛的神情下,显得更为绝美动人。
  冷户权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啃咬那灵颤抖的身躯。
  “韶哀,我终于知道了。你身上最害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咒,而是你自己。”
  韶哀一怔,眼里那股愕然和惊慌,让冷户权热血沸腾。
  “你太魅惑人心,人们一旦爱上,就万劫不复。比如你那些从前的主人,比如冉无卿,他们太爱你,以至于被你身上的诅咒给侵蚀,最终步入死亡。”
  冷户权喃喃低语,一句一句,如同利刃划破韶哀的灵魂,尖锐的疼痛着。
  一张张死在他身上的脸,或笑或哭,眼里都含着痴狂。
  韶哀却想起了冉无卿深情的眼,那么沉默,那么迷醉。
  “这就是那预言背后的真相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和冉无卿违反了双双死亡的命运提前相遇,血咒反噬,结果却会是一死一活?”
  伸手轻抚着戏子的额发,放到鼻翼间深吸一口气,眼里已是痴狂。
  “只因……你会遇见我。一个既爱你,更恨你的人。”
  韶哀突然瞪大眼,神色慌张惊恐——这眼神!!不!
  冷户权却没有发现韶哀的异样,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爱我吧,韶哀,你今后的一万年,由我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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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冉无卿草草用看守的衣服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缺了两只手指和小腿几处的肉,在加上身上数不清的刀伤、鞭伤和烫伤,即使是草草包扎也费了不少时间。
  心急如焚。顾不得身上的痛,冉无卿只担心韶哀的安危。
  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吓着了?会不会累到冷到?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会不会,又为自己哭了?
  想到韶哀悲伤流泪的双眼,冉无卿心里揪心般地疼,比被人剁去手指还要难受。
  一路顺着心里的自觉,冉无卿跑着跑着,竟又回到了境外小楼。
  才刚靠近小楼,他就能感受到韶哀的悲伤,是铮铮的琴声,在诉诸衷肠。害怕焦灼无奈绝望。冉无卿几乎能感受到韶哀灵魂深处一刻不停的痛苦。
  内力还未回复,冉无卿用不了轻功,只能焦急地奔跑起来。
  还有些距离,但是常年习武的听力却能清楚听见房里说话声。
  “韶哀,我终于知道了。你身上最害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咒,而是你自己。你太魅惑人心,人们一旦爱上,就万劫不复。比如你那些从前的主人,比如冉无卿,他们太爱你,以至于被你身上的诅咒给侵蚀,最终步入死亡。”
  冷户权这个畜生!说什么笑话!韶哀!别听他的!等我!我就快到了!
  “这就是那预言背后的真相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和冉无卿违反了双双死亡的命运提前相遇,血咒反噬,结果却会是一死一活?只因……你会遇见我。一个既爱你,更恨你的人。”
  “……”
  “啊啊!!”
  是韶哀的叫声!
  “韶哀!”
  撞开门,见到眼前的画面,冉无卿愣了。
  冷户权七孔流血,倒在韶哀身上,已然断气,双眼还睁得大大的,癫狂扭曲。
  那脆弱的戏子就这样呆愣地直视着前方,满脸鲜血,已经吓得叫不出声。
  冉无卿说不惊讶,是假的。
  可是他不相信所谓诅咒,那些只是人们找来的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与卑微。
  “韶哀!”快步走到房内,他看着眼前满脸泪水和鲜血,明显饱受惊吓的爱人,只有心疼。
  “啊……啊啊!!”现在才回过神来,脆弱的物灵吓坏了,混乱地大叫起来。
  他马上跪到地上,温柔地拉起他颤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
  “嘘——别怕,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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