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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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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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老爷的富,不似洪老爷那样的显眼。 
  但是洪老爷心里也知道,景老爷没有比自己差。只是一样——洪老爷笑道:“你什么都可以比得过我,就是一件——你的女人、孩子都没我多!” 
  景老爷笑着说:“说到这个,皇帝老儿都比不过你!” 
  “不说皇帝,就说你,真是比一般有点儿闲钱的人都不如。”洪老爷恨铁不成钢地说,“就刚刚见了你跟见了佛一样的那个伙计,他第六个孩子刚满月,就又纳了四姨太。你啊,家里就一个老婆一个孩子,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景老爷笑而不语,吃了一口茶,方说:“这个茶好吃,你们庄上的?” 
  “哪能?”洪老爷摆摆手,说,“蓝家的。” 
  景老爷一愣,才说:“好好的蓝家跟你送茶做什么?” 
  洪老爷才说:“大概是他们家里粳米不够用了,就以茶叶换了些去。” 
  “粳米……?”景老爷听了一笑,说,“蓝家哪里到了这个田地了?” 
  洪老爷说:“我看也不像,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者我们看走眼了。” 
  “说起来就巧了,前两天白家的才来跟粉黛借粳米。粉黛看在人情上,已借了几十斤,说是还未够呢。” 
  洪老爷一听就明白了,拍着膝盖说:“原来是白家的那个老姑娘!” 
  “她怎么了?” 
  “她?她坐车和我家的车碰上了,就闹上了,你知道我的决儿是个火爆脾气的,闹得不可开交!哎!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置气,现在白家那个打手还躺医院里,我叫人以决儿的名义送了几千元过去,他们拒收了,唉,倒显得我为富不仁、教子无方了!” 
  景老爷笑着说:“也亏得是你家,当街斗殴的事掩盖得那么严实,我都没听见风声!” 
  “啧!为了这个,我把儿子抽了一顿呢!”洪老爷想了想,说,“我还是带点什么去登门道歉罢了。” 
  景老爷越发纳罕,虽然说洪老爷比较成熟,但脾气没有比他儿子洪决好多少。洪老爷也是一个不尊敬老贵族出了名的暴发户,怎么就这样谦卑了? 
  假期也就几天,过后,景重坐车上学,一下车就撞见洪决。那洪决的脸色非常不好,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谁碰着都要发火。景重走近他,笑着说:“怎么一大早就气鼓鼓的?” 
  洪决说:“你不知道,白家的老姑婆多么嚣张!我老子还为了白家教训我!” 
  景重笑着说:“这是没有的事,他不是最疼你么?” 
  洪决赌气说:“才怪!他最疼的是小妹。” 
  景重笑着说:“你小妹才十岁,又是女孩儿,当然娇贵些,你也好意思吃醋?” 
  洪决说:“不说这个了,没意思。” 
   
17、

  景重问道:“我看白家本来也是挺不错的,怎么现在好像有些难以为继了?” 
  洪决冷笑说:“我就说你不识事。这也简单!这些老贵族不过都是空架子,端着罢了。入的少,出的多,还样样要‘保持风范’,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怕疼。那白家也算是比较会见风使舵的了,老贵族里它是头一家与新富通婚的。之前,那白大姑娘的兄长,纳了个谢家的庶女做妾,你可听说了?” 
  景重愕然,说:“没听说过。” 
  “就知道你闭塞。”洪决叹气,继续说,“那人是白老太太最爱的儿子,又袭了郡王的称号——当然这个很多人稀罕,但在我看来是不值钱的。那白郡王本是娶了一个破贵族的女儿为妻的,是谁我也忘了,只是那女的除了贴娘家之外,真的没什么作为。白家本来就不比以前了,越发支撑不起来。白郡王索性娶了谢家的一个庶女,也算是得了不少家私。” 
  景重说:“是庶女么?” 
  “庶女有什么所谓?其实咱们这些人家,也不似破贵族那样爱分嫡庶尊卑的,既然是亲生的,哪有不疼的?”洪决又说,“所以那庶女的嫁妆也挺丰厚的,说是有几百万的。很大的一笔了。那庶女不仅有厚嫁妆,还会理财,会算账,所以白家才稳住了。可尽管她多么贤惠,还是被埋汰是‘商人女’‘庶女’还当了‘等于半个奴婢的妾’,不受尊重,可恨娘家又远,支持不到,嫁了十年终于熬死了。” 
  景重实在是深受震撼。 
  洪决又说:“这还不止,那白郡王也得病死了,就是前年的事。他们家里也没别人了,白郡王的正妻当不了,白老太太年纪也大了,白郡王膝下只有一女,年纪很轻,因此只能让那个老姑婆当家了。她当家,也是一团糟的。” 
  景重万分感叹,又庆幸:还好我母亲嫁给了我父亲。 
  下课的时候,早有一辆红色轿车停在外,火红火红的,很是耀眼。景重不禁多看了一眼,见那车窗摇下,竟是牧菁姑娘。牧菁笑着说:“凤将军请您呢。” 
  景重十分惊喜,忙说:“我先给我司机说一下,再跟你去。” 
  本来去过白家的寿宴,景重便以为自己见识过大富贵。怎知凤艳凰的将军府却是另一番金碧辉煌的气象。说起凤艳凰的钱银,没有贵族乡绅不气的牙痒痒的。凤艳凰的府邸,本是皇帝的行宫,但却不忌讳地直接入住了,只挂上个将军府的匾牌。不禁如此,他一边问大家讨要“军饷”“辎重”,却并不打仗,又一边降低赋税,施行各种政策妨碍他们发财,那些人都只敢怒不敢言。他行过最讨人厌的一个政策,相比就是取消了“供养税”,原本是有个税专门纳来供养皇亲贵族的,时局动荡,皇帝被杀,凤艳凰索性在自己辖地免了这一项,不少破旧贵族纷纷宣告破产,也和他这样的行事有关系。 
  案上放着一把桐木琴,凤艳凰弹得恣意挥洒,也不拘于一格,尽管弹的是既成的曲调,但也随着心情有所变调,不能说孰优孰劣,但却是别具一格。他只弹了半首就停了,笑着说:“上回说要给你弹琴,可惜琴没带上,今天你可听见了。我弹得好不好?”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琴。” 
  “你这话也未必是赞美!”凤艳凰笑道。 
  景重忙认真地说:“我……我当然是……”话未说完,肚子却饿响了一声,把他蚊蚋一般的声音都盖过了,真是尴尬得很。凤艳凰听他肚子咕咕叫,立即笑了起来,说:“牧菁,有什么吃的,赶快拿来,快别饿坏小公子了。” 
  牧菁也笑了,几分钟后拿来了一个玉碗,玉碗里放着浓稠的羹,正冒着香气。景重接来,吃了一口,只觉齿颊生香,却不知是何物,又吃了两口,细细品了,仍不知是什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牧菁说:“难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连骆驼肉也没吃过?” 
  景重吃了一惊,说:“这是骆驼肉?……难道是做法很稀奇?尝着也不像驼峰、驼乳的味道……” 
  “别欺负他。”凤艳凰一手撑着腮,一手随意地调着琴,只说,“怪道你不认得,这个是驼蹄羹。” 
  “驼蹄?” 
  牧菁点头,笑道:“不错,就是把新鲜的骆驼蹄子烫水、去毛,抽掉趾甲,剔尽污垢,磨去老皮,治净,腌制,再慢火煮烂,熬成一味羹汤。” 
  景重讶然说:“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个,今儿个总算吃着了。”

18、

  凤艳凰笑道:“我这儿还剩一只驼蹄,也已处理干净了,要是喜欢,就带回家去,叫下人做吧。其实也不难。” 
  “这怎么好?” 
  “怎么不好?反正将军也不大爱吃这个。”说着,牧菁又拿帕子握着嘴笑道,“他要是喜欢,还轮到你?” 
  景重仍推托道:“我父亲也不爱吃烂食,母亲这两天又茹素,还是罢了。” 
  凤艳凰知道景重是怕收太稀罕的,就说:“那还是带点不值钱的小吃食回去吧。牧菁,把截饼端上来。” 
  牧菁笑着下去了,半天回来,端着一个翠绿的盘子上面放着雪一般白的薄饼。景重捻起一块来吃,只是轻轻合齿,那饼就脆生生的断成两截,化在口中,又香又甜。景重说道:“这个饼又脆又甜的,是怎么做的?” 
  凤艳凰答道:“也没什么稀罕,就是鲜牛乳、桂花蜜兑了水和面,做成薄饼,拿去烘了。好了就收起来,比较耐封存的,想起来吃一两块,解解馋也不错。” 
  景重心想:怪不得这么甜香的。想来也不过是牛奶和蜜糖,也不太贵重,带回家也好。 
  二人正坐着,又有人报告:“谢姑奶奶来了。”说着,那人又奉上了礼单,说是谢姑奶奶带来的。凤艳凰接过礼单看了一眼,正要说话,景重问起来:“是哪个谢姑奶奶?” 
  那牧菁笑道:“亏得你问起来,重锦城的谢家也不晓得?敢情天下富贵就景、洪两家了?” 
  景重听了,说:“我哪里能不知道?只是谢家分明是远在重锦城的,怎么又来了长乐啦?” 
  牧菁说:“因那儿不太平,就举家搬迁了。眼下哪里比得上长乐城这边平安康乐?况且来长乐城,哪里能不见凤将军呢?” 
  景重早闻谢家是巨富之家,家财架势竟不输洪、景。凤艳凰自然无任欢迎。只是景重心里只惦记着一件,就是今早从洪决那儿听来的——白家辜负谢家女的故事。 
  牧菁问道:“景少爷想着什么?” 
  景重问道:“先前白家没了的那个郡王妃,可是这个‘谢姑奶奶’的什么人?” 
  牧菁说道:“可不是。就是谢姑奶奶的甥女。谢姑奶奶就是那薄命女的姑姑了。这谢姑奶奶,单名一个‘妃’字,因此也有人戏称她叫‘娘娘’的。她不愿外嫁,只招了个入赘女婿,这几年也成了谢家的当家奶奶了,因此都叫她谢姑奶奶。” 
  凤艳凰看毕了礼单,只说:“这个谢妃,也是个明白人。” 
  牧菁笑道:“凤将军又赚一笔了。” 
  “我还稀罕这个!”凤艳凰也是笑笑,将礼单递了给景重,只说,“小公子来看看这个,要是里面有一两件看得上眼的,便拿去罢。” 
  景重接过了礼单,看了一遍,不禁咂舌。怪不得凤艳凰说谢妃是“明白人”,景重不愿违背凤艳凰的盛情,只想拣一两件不那么贵重的,但在这一百几十件的事物里,却总也挑不出一件是不贵重、不稀罕的。若是换着洪决,恐怕也没那么纳罕,只是景家虽然有钱,但却甚少露富、浪费,家里也不奴仆成群、金银满屋,除非宴会也很少剩饭剩菜,一切只求舒适、简约为上。单是帮洪决做饭的,就有七八个厨娘,更不用说别的,景重只有一个小保姆贴身服侍,已经算惊了洪决的心了。 
  凤艳凰见景重犹犹豫豫的,知他的心事,便夺过了那礼单,拿起按上的钢笔,圈了几样事物,又递给了牧菁,说:“去库里拿这几个。” 
  牧菁笑盈盈的应了。 
  景重却说:“这怎么好?” 
  牧菁笑答:“这有什么的?放着也是被虫子咬。” 

19、

  凤艳凰出了厅去会见谢妃。牧菁按照凤艳凰的吩咐,把东西包裹好了,给了景重。那些东西都是又小又轻的,通共不过包了2、30厘米长的一个方形盒子,景重拿在手里也不觉得沉,只是知道这礼物分量实在不轻。 
  景重带着礼物坐车回到了景家,原来父母知道他去了将军府,心里是担心多于欢喜,总怕景重一言得罪了凤艳凰,又担心凤艳凰仗势凌人,唬到了儿子。景老爷心里淡定些,然而夫人却连饭也不曾好吃。 
  他们见景重回来了,脸上精神也很好,才把心吞回肚子里。粉黛半晌无言,慢慢的才说:“吃了饭不曾?”景重说:“在凤将军那儿已吃过东西了。他还叫儿子带了点截饼回来,给大家吃。” 
  粉黛听了,知道截饼并不算贵重,只是普通吃食,才罢了,只指着那盒子说:“这么多的截饼?” 
  景重忙说:“这个不是截饼,截饼我已交了个厨娘。这个是将军打发给我的小玩意儿。” 
  “是什么小玩意儿?”粉黛问道。 
  景老爷说:“大概是看重儿乖巧,随便赏了点什么玩意吧。凤将军为人本就很阔绰。我们要是太在意,反而逆了他的意思。” 
  粉黛才不问了。景重拿着盒子回到房间,也不敢打开,坐了半会儿,景老爷就进来了。景重忙问道:“父亲,有什么事吗?”景老爷说道:“刚刚免你母亲担忧,我才没细问,这个送的是什么东西?” 
  景重也不隐瞒了,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也是极好的东西。” 
  “我看也是。”景老爷把外头的封纸拆了,揭开了盒子,见里头包着几包香料,那香料嗅了一下,气味甚是脱俗,景老爷仿佛闻过,半晌才记起,那是“清茉龙脑香”,虽然说茉莉香、龙脑香之类的并不算珍品,只是这个香调得最是恰到好处,香远益清,秘方难求,原是重锦城秘香居的宝贝,一钱就要上百元。除了香料外,还有一串辣椒红的红珊瑚链子。 
  景老爷问道:“他怎么突然送你这个?” 
  景重明白父亲这是惶恐了,忙说:“这些都是谢姑奶奶献给将军的,将军看这几样不起眼,就随意给了我。” 
  “原是这样。”景老爷点点头,又想到,凤艳凰平日虽然熏香,也不熏这样冷清的,至于珊瑚链子嘛,凤艳凰平常也不戴这样的,只见过凤艳凰有一次和众人拜佛时戴了串老南红玛瑙的佛珠。这些礼物说是谢姑奶奶送的,也是对了景,因此景老爷只说:“也罢,他既然给了你,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把香熏了,把手串带上,要有个欢天喜地的样子,知道么?” 
  “知道了。” 
  景老爷又说:“这也别和你母亲说。问起来,就说是我给你的。” 
  景重点头,说:“明白了。” 
  === 
  好吧 谢谢大家!!我又有动力了!不知道怎么互动好了。。就如果除撒花沙发之外的回复比较多的话,就加更吧》3《 
  关于剧透CP的问题,本来是弄了首章回体小说常有的集句诗打算最后放的,现在放一下吧 
  群公拂雾朝翔凤(宋之问),出入风涛半海中(邵雍)。 
  凤归乐绝天寥寥(晁说之),丹凤来仪见九重(宋太宗)。 
  并不是BE噢。

20、

  虽然说洪决先前因白家而受了气、挨了打,但是过几天就好了,又上了几天学,越发连这件事都抛到了脑后,只想着怎么玩乐才是正经。听说谢家的酒楼开到了这里,忙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订了个包厢,大家同乐,其中自然少不得约景重了。其实景重再乖巧文静,也都是个孩子心性的,哪有不爱新鲜的?现没管束,上学的时候还是以前那样朴素清淡的,要是出去玩儿或是出去吃饭,便将珊瑚手串戴上,又挂了那个镂金香囊,燃了那清茉龙脑香,比以往多了好几份华贵气度。洪决见他这样,才笑着说:“这才像个爷!” 
  几个人一味的吃食,店主见他们都是爷,自然更加好伺候,又请了店内最漂亮口甜的酒女来陪。这些酒女长得漂亮,又好酒量,又会说笑,主要是为了哄客人买酒的。洪决那么的财大气粗,又跟他老子爷一样喜好女色,少不了被哄得买了好多。景重见他被这样坑,开头被坑了几百,也就罢了,再看就要几千了,景重也看不下去,只劝说:“这就够了。你就是个缸,也装不了这许多。” 
  洪决笑着说:“不碍事!” 
  景重却说:“你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元。” 
  “也不用担心这个。”一个酒女笑道,“我叫掌柜的开张单,叫洪三爷胡乱签个字儿就好了。” 
  景重说道:“这不是赊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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