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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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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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几乎被两人晃散架,许辉冲进男人身体卖力动作,双手紧紧抱着男人,嘴里不停说着我爱你,爱你,景安……
  许辉摔在地毯上,脑袋昏昏沉沉地,他摇了摇头,眨了眨眼,在看清屋里的冷清后抱着沙发靠垫狠狠哭泣。
  吴景安,你有种,最好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最好……
  吴景安,你闹够了吧,再不回来,我们真的玩完了,我不会再等在这里,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回心转意。
  吴景安,你……真的不回来吗?
  景安,我错了,知道错了,求你回来吧,总得听听我的道歉,景安,不要放弃我,我们那么深地爱着对方,这份感情,你舍得抛弃吗?
  景安,你看,我总是做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也许你不想再给我机会了。可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里,让我,再看你一眼,就一眼,行吗?
  景安,我想你……
  第二天酒醒后的许辉突然想起被他忽略的细节,吴景安的初恋。
  也许,那个人会知道吴景安的下落。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路飞奔到机场买了票直奔a市。
  找到井程的酒楼,一打听才知道,井程半个多月前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
  许辉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连日来的焦虑加上营养不良,他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酒楼前面。
  昏迷前的几秒钟,他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了并肩行走、谈笑风生的两人。
  原来,他一直不知道,吴景安走了,和他的初恋一起,走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原来,被他错过的吴景安,真的不会回来了。

☆、103旅行

  旅行;有时候仅仅是一个包的重量。
  背起久置不用的登山包,他用放松的心欣赏沿途风景。
  为路边一株不知名的野花逗留;为历经百年风霜的参天大树伫足;为街边摆设的新奇小物欣喜;为一份简单的当地美食赞叹。
  吴景安的行囊里装着一张中国地图,装下了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一个人的旅程太过孤单,井程背起同样的包与他并肩同行。
  在火车站;他们分头行动;像做贼一样,吴景安一脸焦急地对一位中年妇女说:“大姐,不好意思,我身份证忘带了;您能帮我买张去c市的车票吗?”
  井程一直不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脚步却始终不停地追随着他。
  下了火车,吴景安联系当年高技的铁哥们。
  那人极为豪爽,留宿他们在家中并约定第二天带他们参观c市。
  一间小客房,单人床,挤下两个大男人有些困难。
  井程说:“我去睡沙发吧!”
  吴景安脱下外套,“老齐喝高了,都睡了,你别折腾他。再说,哪有那么多被子,咱们挤挤。”
  井程笑,“行吧!”
  两人挤上床,背靠背,盖着同一床被子,却都无睡意。
  吴景安说:“井程,这么多年,你就没碰上一个合适的?”
  井程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怕惊扰了这安静的夜,“要说没有也有,可真要说有又好像不是。不管和谁在一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总觉得,不该是这个人。”
  吴景安低叹一声,“你啊……太挑了。”
  井程:“是啊,太挑了,挑来挑去的,一直耽误到现在。”
  吴景安闭上眼睛,努力寻找早该袭来的疲倦和困意。
  井程头枕在手臂上,望着漆黑的夜,“你呢,合适的也没有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沉默在空气里悄悄流动,井程以为他睡着了,便不再多问。
  吴景安在静谧的夜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怎么没有呢,我没你那么挑,差不多的凑合就行了。”
  井程说:“想谈谈他吗?”
  吴景安缓缓睁开眼,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来,洒了一地银霜。
  “他呀,小白脸一个,就像你。哈哈……长得不错,当初看上他也是因为这个。可惜,他脾气不好,一惹他不高兴,他就要想法子整治人。你不知道当初我被他整得多惨,那家伙还觉得道个歉就没事了。合该就是我欠他的。唉,算是我欠他的吧,否则也不会摊上这么个糟心的人。他,家里挺有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没有担当,不懂责任,十足是个没长大的、品性恶劣的坏孩子。”
  井程不明白,“为什么找了这样的人?”
  吴景安想了想,“他……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很多时候,对我挺好。他……”吴景安努力想找出许辉的优点,找出几件可以拿出来说的事,可他想了很久很久,也说不出来。生活就是这样,全是细节的点滴,只融入心里,无法言说。同样的,要说自己对他曾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他也想不出来。可许辉对他的好,他一直明白,“他的爱,不输给我。在别人看来,我们也许并不合适。可在我和他心里,就是觉得对方最能配合自己。不是那个人,什么都变了味。”
  井程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他说:“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旅行。”
  吴景安轻轻闭上双眼,“我困了,睡吧!”
  井程:“嗯,睡吧!”
  银月光铺在两人盖着的被子上,把困扰和忧愁一并掩盖。
  第二天,吴景安拒绝了哥们的好意,带着井程两人悠闲游走在c市的大街小巷。
  偏甜的饮食让一向吃惯了北方咸辣重口的吴景安很不习惯,井程倒是不介意,吃得甚欢。
  吴景安撇撇嘴,很不满意地说:“我怀疑这儿连面粉里都放糖,为什么就连馒头我都能吃出甜味来!这里的人就不怕得糖尿病?”
  井程“卟哧”一声把嘴里的面条都喷了出来。
  吴景安在一旁得瑟:“哎呀,帅哥形象俱损哪!”
  参观c市名胜时,偶遇一金发碧眼的洋妞,洋妞对着吴景安叽哩咕噜了一大串,满脑门问号的男人张嘴、闭嘴、张嘴,憋出一个词,“what”
  井程不慌不忙走上前,和那洋妞叽咕来叽咕去,临了,洋妞在井程颊边留下一香吻,惹得某男眼红。
  吴景安垂头丧气:“这人丢大发了。”
  井程在一旁得瑟:“哎呀,帅哥形象俱损哪!”
  吴景安咬牙瞪眼,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记仇这恶习,诅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不对,是老公!
  来到c市著名寺庙,花钱请了个导游带他们一路拜佛、参观,导游见在他们后面有一大票人的旅行团即将过来,于是赶着投胎般地急急讲完要点,领着他们一人拿一束朵,又是放佛坛前,又是跪拜,最后一人走一边,各自来到一位大师前,留名,随心意捐善款。
  吴景安屁股还没挨板凳,那大师把笔递到他面前,“别人都写一百,你写两百,你额头宽广、印堂发红,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必定前程似锦、逢凶化吉、诸事皆顺……Ba1aba1a……”
  想来那大师也是见到后面庞大阵容的旅行团,那话说得跟打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扫射得吴景安一脸口水。
  吴景安没太在意什么一百两百的,听着他的话写了两百,并留了名。
  留完刚要走,大师说:“捐善款吧!”
  “行。”吴景安掏出钱包。
  大师好心提醒,“两百。”
  吴景安眨眨眼,“多少?”
  “两百。”大师瞥他一眼,“你不是刚写的吗?”
  吴景安这才恍然,原来两百是这意思。
  他掏出钱包,一脸愁容,“哎呀,我没带这么多钱,怎么办?”
  大师脸上的祥云散去,“那就捐一百吧,种善果积善德得善报。”
  吴景安从钱包里掏出个十块的,“我就这么多了。”
  大师脸彻底黑了。
  出了大殿,吴景安在井程面前摇头晃脑地说:“老秃驴,还想骗我,亏得我机灵。两句话就想宰我几百块,谁干那蠢事。”
  旁边出来一妇女,拿着个平安符在跟同伴说她捐了三百。
  吴景安抚着嘴,待那人走远后凑近井程,“哎,你捐了多少?可别跟我说你被骗了。”
  井程不动声色地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吴景安瞪大眼,“你怎么那么笨哪,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能在这栽跟头,你该不会真信了他那套什么印堂,什么富贵命的说法吧!”
  井程摇摇头,嘴角勾笑,“一个钢蹦。”
  吴景安倒吸口气,“你怎么做到的?”
  井程干机关这一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惯了,再加上酒楼这种服务业,一般人想骗倒他不太容易。
  他只需要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听所谓的大师漫天吹嘘一番,临了捐一个钢蹦后在那人跳脚发飚前,指指自己的耳朵,再摆摆手。
  原谅我吧,我听不见。
  轻轻松松从大殿走了出来。
  吴景安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高!”
  来到另一座大殿,正巧碰上那位刚捐了三百块的阿姨。
  导游对那几人说:“刚才得了平安符的,请随我到大师那儿开光。”
  吴景安靠近井程,压低声音说:“靠,那人嫌我给的太少,连平安符也不给我了。”
  井程笑笑,“不给的好,否则的话,进去又得几百块。”
  吴景安想想也是,略带怜惜地望了眼虔诚的阿姨大妈们,希望她们还能留点回家的车票钱。
  走出寺庙,吴景安连骂了好几声,现在的寺庙都怎么了,现在的和尚都只认钱了。
  井程说:“这些人还未必都是和尚,现在社会上这种事多了去了,找些无业的剃了头进去就说是大师,到处都是明码标价的,毁了一方净土。”
  两人沿路返回时,一布衣大婶在河上摇船轻吟,歌声淳朴,让人听着心旷神怡。
  吴景安说:“要不,咱们也坐船体验体验,找个会唱歌的大姐,也听上两曲。”
  井程说:“行。”
  买票上船后,布衣老大姐热情爽朗,刚开始摇就问他们要不要听曲解闷。
  吴景安一拍大腿,这大姐正中他意,“行啊,唱两首吧!”
  井程看了他一眼,笑着问摇船人,“怎么个算法?”
  吴景安有些诧异,愣愣地望着他。
  “唱一首2o。”
  井程掏出张五十的摆在船头,“三首5o,行吧!”
  老大姐乐得直点头,“行行。”
  虽说唱歌得酬天经地义,可在吴景安心里总有那么点不舒服。
  现在的社会冰冷现实,现在的人心市侩凉薄,不知他还能否找到遥想中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没钱,寸步难行。
  莫名的,他想起了许辉。
  那个人生在高门,养在宠院,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如果选择了自己,要放弃的不单单是优渥的生活,更是注定要被这个现实的社会抛弃。
  所以,他不该有怨恨、有责备,他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各自放弃,才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

☆、104唤醒回忆

  离开c市;他们去了相邻的城市。
  井程状似不经意问道,“什么时候去我家看看?a市的风景也很不错。”
  吴景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垂下头。
  a市;一个无法存在于他旅行计划中的地方。
  下了火车 ;吴景安花几十块钱买了张j□j。
  井程说:“给我也弄张。”
  吴景安不同意,“你就不用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你以后影响不好。”
  井程在机关单位工作;吴景安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到他。
  井程笑笑,“能有什么大不了,最多坐牢,咱们还算有个伴。”
  找了个小旅馆;入住后;井程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透明的天,“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来过这。”
  吴景安脱外套的手停顿了一下,“嗯。”
  井程回身望着他,那段回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
  没有谁能轻易忘掉。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井程突然说:“要不,咱们打牌吧!”
  吴景安笑,“你也好这个?”
  井程:“你不知道我那单位天天有多闲,不打牌靠什么打发时间。”
  说完他披件衣服就冲下了楼,回来时手里不光拿着扑克牌,还有一盘简易跳棋、一盘五子棋、一盘象棋。
  吴景安瞪大眼,“你买这么多干什么,不打算睡了?”
  井程把东西摆上床,“还记得咱们以前通宵打牌、下棋吗?输了的人第二天要买瓜子。”
  吴景安也想起那时候的疯狂,笑着说:“我明儿买三斤瓜子嗑死你,也不怕上火!”
  井程把牌倒出来,老练地洗牌、发牌,“哟,你这意思,认输了是吧?”
  吴景安跳到他床上抓起牌扫了一眼,“谁输谁赢明早见分晓,今儿我就舍命陪君子,不睡了!想当年……”
  当年他脸上贴满胡子,以一张小三唬住手里抓着好牌却不敢贸然出的井程,兴奋地扯掉满脸胡须,一个熊抱扑倒他的初恋,用密密实实的吻锁住两颗萌动的心。
  他们拥抱,他们接吻,他们用双手感受对方的身体。
  他们最年轻,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他们快乐,他们敢跟青春较量。
  攀上山的顶端,把蓝天白云踩在脚底下,他们对着广阔天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吴景安,世界第一。
  井程,世界第一的第一。
  他们抱着对方,笑得傻里傻气。
  吴景安说井程,咱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井程说可不就是永远嘛!永远,永远……
  那是他们的疯狂岁月,那是他们无法回去的青春。
  是他们,必须割舍掉的过去。
  第二天吴景安枕着井程的胳膊醒来,他们昨天战得太晚,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到最后也不记得谁输谁赢,扑克牌、五子棋、跳棋倒是洒了一床一地。
  他一动井程也跟着醒了,眨眨惺松的睡眼,“几点了?”
  吴景安揉揉脑袋,看了看床柜上的时间,“快十点了,你还睡吗?”
  井程重新倒回床上,“再睡十分钟。”
  吴景安跳下床进了洗手间,刷牙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才他们自然的拥眠,竟没有谁觉得那是尴尬的画面。
  洗漱过后,他套上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十几年前的暑假,他打碎存钱罐,揣着一把毛票和钢蹦和井程跳上了开往这里的火车。
  他们住小旅馆,用撒娇卖萌和帮老板娘招揽顾客的办法,免费住了两晚。
  三月的天,春寒料峭,吴景安竖起大衣领子,久远的记忆领着他走向来时路。
  走过商场后面的小巷子,谁还记得曾经热闹的大排档区,他从井程碗里抢走刚剥好的小龙虾,井程从他盘里偷走最后一根羊肉串。
  走过环境优雅的咖啡馆,依稀可见游戏机室里,他们聚精会神地打魂斗罗、超级玛丽、坦克大战,直到花光口袋里的钱。
  走过老字号面包店,当年他扒在橱窗外流着口水瞅那一排排精致可口的小面包,井程进去买了一个,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嚼得香甜。
  这里的变化太大,当年的建筑很多都不在了。唯有那段不变的记忆,清晰如昨。
  记忆里,是少年,是冲动,是单纯,是无畏。
  闭上眼,时间倒退,这个城市,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闯红灯,扔酒瓶,打群架,他们无恶不作,他们狂放肆意。
  那是他们的时代,每一天都该尽情挥霍。
  他们与公交车赛跑,他们和女孩打情骂俏,他们为梦想奋斗,为失败落泪,为掌声尖叫。
  吴景安和井程,悄悄地牵起手,走在洒满夕阳余晖的路上。
  睁开眼,汽车喧嚣,音乐聒噪,时间被拉到了今天。
  今天,他不会在马路上奔跑,不会随便扔酒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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