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之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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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之七月初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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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凤,你撞到我屁股了。”
  黑暗中,紫凤回答:“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站在这里。”
  “现在什麽也看不见,你先不要乱动,就站在原来的地方,我去加点灯油。”
  声音落下以後,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飘到屋外以後消失了。
  紫凤站立在原地不动,自顾微笑,略微得意地轻声喃喃:“很圆实,弹性也不错。”
  梨江只是以为自己被紫凤撞了一下屁股,却没有料到,事实上,是紫凤的一只手稍微用了点力拍在了上面,这是紫凤在香港泡妞时的一贯做法。
  过了一会儿,有一盏亮灯缓缓靠近,梨江跟著亮光一起出现了,对他道:“好了,跟我来吧……”便领著紫凤入了地窖。
  小小的地窖里,藏著的是自制的酸奶,由於比较凉,也适合暂时存放松茸,紫凤按照梨江的指示,将箩筐里那一大袋新鲜的松茸放进这个小地窖里。
  松茸,即便是在地窖中,也只能保鲜三天,第二天中午,梨江又与紫凤来到了地窖,趁松茸还新鲜的时候,取出几个来,用来做午饭。
  一只松茸握在手里,梨江自己先闻了一闻,又将它伸到紫凤的鼻前,让他也闻一闻,然後问他一声:“怎麽样?香不香?”
  紫凤点了点头,“还没有煮食,我就已经想把它一口吞掉了。”
  梨江道:“吃完饭了以後,就把它们拿出去晒干,不然过了三天以後会不好吃,而且也会坏掉的。”
  月凌穆穆向地窖里探头,突然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好了没有?把松茸递给我。”
  梨江走出去,沿著木梯爬上去,把松茸递给了月凌穆穆,回头,再对地窖里的紫凤喊了一声,“出去了!”
  他爬到了地面上以後,紫凤尾随著他也沿著木梯登了上去。
  吃过饭以後,梨江再度下到地窖去,把松茸全部取出,像晒药材那样,把大部分松茸均匀地铺在宽而扁的筲箕上,小部分则让月凌穆穆用来腌制。
  昨日,与紫凤一起采摘回来的那些红景天,他抽空将它们去花簇去叶,只留根茎根块,切成小块,趁著下午阳光猛烈,也放在筲箕上晒干。
  时间过得很快,大约过了两个月以後,是青稞成熟的时候,地里的青稞需要收割,光是靠月凌穆穆是不行的,月凌穆穆身子虚弱,怎样都不能干太累的活儿。
  梨江担心她因为这个儿病倒,便不让她干这个活儿,只叫紫凤帮忙收割,紫凤被他像雇佣一样使唤著干这样的农活,很无奈,却不得不按他的意思去办。
  右手握住弯弯镰刀,左手握住一把青稞,弯腰,一下割断茎杆,如是重复,紫凤不多久就开始觉得腰酸,直起腰,回头看到月凌穆穆立在小陌上注视著这边,那眼光,他很明白,是只盯著梨江一个人。
  他往另一个方向扭头,看著梨江,那大夫还在卖力地割青稞茎,意想不到地,对方直起腰回头看了过来,脱口一声:“别在那里偷懒,紫凤!”
  我没有偷懒,我只是看你……紫凤心里暗暗这麽回答,忍著腰酸,弯下腰去,继续干活儿。这家的青稞地与种田为生的人家相比,的确是很小,但对於紫凤来说,收割的时候,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他抬头望了一望天上的太阳,虽然颜色鲜豔也不刺眼,就像冬天的太阳那样看起来是被冰霜冻住了,看起来是用水彩画出来的,但他实在感觉到很热,即便把藏袍的一只袖子脱下来,也还是觉得很热。
  眼下,还有一部分青稞正等著收割,紫凤一只手叉了腰,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梨江再度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走过去,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脚。
  “别偷懒,快起来……”他轻声喝道。
  “我好累。”紫凤不起,坦言。
  梨江拿他没有办法,跟著坐在他的旁边,小陌上的月凌穆穆见状,提著茶壶拿著碗走了过来,半蹲在他们面前,给他们倒白开水。
  梨江端碗喝下了一口,紫凤瞥了他一眼,也缓缓喝了一口。


☆、七月初七11

  第11章
  解了渴以後,梨江握起镰刀,走到青稞前继续卖力割青稞,紫凤扭头瞥了瞥他,看他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一个顾家的男人。
  月凌穆穆收起碗,提起茶壶,缓缓立起身,对紫凤道:“还差一点就收完了,你也快一点吧!收完了就还有时间晒一晒青稞了。”
  被这样催促,紫凤心里纳闷得很,越发觉得自己真像是他们家的雇佣了。
  看著梨江辛苦割青稞茎的样子,他一个心软,握著镰刀缓缓立起来,弯下腰去,抓住一把青稞,果断割断它们的茎杆。
  最後一把青稞,让梨江给割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放在地上的青稞捡起,抱在臂弯里,一路捡一路抱著,成了一大捆之後,捆起来,放在小陌上,这样重复著,收了堆成小山一般的青稞植株,其中的青稞籽足以够他们吃上一整年。
  梨江唤了紫凤,两个人将大捆青稞背起来,带回了家里去,在院子里,在日光下开始打青稞。
  放下大夫身份,梨江手握一根顶端插著横棍的长棍,打在全黄的青稞茎杆上,将青稞米打落。紫凤坐在一旁歇息,看著梨江打青稞,却是不帮忙。
  梨江停手以後,擦擦汗,坐在一旁歇息一会儿,月凌穆穆跟著用木耙子将地上的青稞米集中道一处,又将青稞茎杆推到一边去。
  “紫凤,把青稞杆搬到柴房去吧!留著烧火用。”梨江平平静静地出语。
  紫凤早料到自己一定还会被他使唤,无奈地立起身,一下抱起了两大捆青稞杆,往柴房而去,当他从低矮简陋的木屋出来,回到原来的地方时,月凌穆穆已经用木耙子把地上的青稞米重新铺开了,放在日光下晾晒。
  青稞米晒了大半日,水分晒尽,梨江和月凌穆穆俩人又将它们集中在一块儿,开始端著筲箕,弯下腰,把铺在地上的青稞米捡起来,放进筲箕里。
  一把青稞米里,混杂著许多小石子和泥沙,他们又在一旁轻轻抖著筲箕,将小石子和泥沙抖落,然後分筛,最後是装入大缸子里贮存。
  紫凤帮他们把最後一只筲箕的青稞米倒入大缸子里以後,看著缸子里的那些青稞米,想起来这还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干农活,并且现在才知道米是这样出来的。
  他把盖子盖上了,拿著筲箕走出了储粮房,舀起雪水将筲箕清洗了干净,甩去了残水以後,晾干,再放回到储粮房。
  夜晚来得很快,他坐在床沿,照旧照料紫苏,快到子夜的时候,他开始困倦了,最後看了紫苏一眼,就缓缓起身。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晚,奇迹发生了,就在他的身後,一直昏迷不醒两个月的年轻姑娘突然睁开了眼睛,缓缓向他伸出一只手,轻声叫唤著:“哥……哥……”
  刚开始,听到这个微弱的叫声时,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搔了搔头,仍是迈步,但那个声音不断传来,他直觉那不是错觉,猛然回头,惊喜之余,退回去抓住那只手。
  “紫苏!你终於醒了!对了……你等一等!”紫凤说著,放下手,奔出了房间,靠著楼栏,冲楼下大喊了一声:“梨江!快来!我妹妹醒了!”
  梨江奔出来,赶紧奔上楼去,月凌穆穆听到紫凤的呼喊声以後也跟著奔上了楼。
  紫凤回到房里,扶著紫苏抬起上半身,紫苏第一次见到梨江和月凌穆穆,并不认识他们,一说话,第一句便是问紫凤:“哥,他们是什麽人?”
  “这位是救了我和你的大夫!”紫凤一只手伸向梨江,介绍一番,看了看月凌穆穆,又补充:“这位是他的……妻子。”最後那两个字,他说得极为不情愿。
  紫苏赶紧道谢,用微弱的声音道:“谢谢大夫……”
  月凌穆穆万幸道:“终於是醒过来了……再不醒过来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紫苏微微扬起笑容,随即又问:“我昏迷了多久了?”
  紫凤回答:“已经两个月了。”
  紫苏吃了一惊:“两个月?!这麽久……”
  梨江出语,认真问她:“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紫苏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不舒服。”
  “那就太好了!”紫凤高兴万分,掀起被子,准备要拉紫苏下床。月凌穆穆阻止了他,说道:“别急著让她下床,她刚醒,先让她歇息。”多加了枕头,让紫苏背靠著枕头。
  紫凤对她无比关怀,又问她:“你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紫苏点了点头。
  月凌穆穆含笑道:“我去煮一碗青稞面,你等一等。”
  紫苏看著月凌穆穆离去的身影,对身旁的紫凤说:“这位大嫂真是好人。”
  梨江不说话,只是抿唇微微一笑,就缓步走出了房间。
  过不了多久,月凌穆穆端著香喷喷的青稞面回来了,紫凤担心自己的妹妹久病体虚端不住碗,就亲自夹起青稞面,慢慢喂她。
  紫苏一面吃一面称赞:“真好吃!我在拉萨的时候也没遇到这麽好吃的美食!”
  紫凤无奈,答道:“……那是因为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吃东西了。”
  紫苏脱口:“那我昏迷的时候,什麽都没吃?”
  月凌穆穆笑道:“哪有?我每天都喂你喝酥油茶呢!”
  紫苏听罢,不禁担忧起来:“我一定……喝掉了你家很多酥油茶吧?”赶忙对身边的紫凤说:“哥!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回去以後一定付费给他们!”
  月凌穆穆接过紫凤递过来的空碗,大方道:“不用了,钱财什麽的还是算了罢,毕竟,你们是外来人……”後续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直接走出了房间。
  “因为是外来人?”紫苏喃喃著这句,满腹困惑著看著身边的兄长。
  紫凤只是垂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紫苏醒过来了,这预示著紫凤就要带著她离开月牙寨,离开梨江的家,他舍不得梨江,他对他,渐渐地,满心只有爱慕之情,以及占有欲。
  第二天,起早的时候,他下了楼,看到自己暗地里所爱的男子正在桌前喝著酥油茶,他一如既往地走了过去,忽然对方回头,与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我送你和紫苏出去吧,你们不认得路。”双手握著碗,梨江出语。
  紫凤陡然止步,问道:“送到哪里,送到拉萨麽?”
  梨江缓缓答,“当然不可能了,拉萨离月牙寨很远很远,至少,也要一个月以後才能达到拉萨,而且,外面的人也许根本不知道大峡谷南部会有个月牙寨。”
  紫凤垂眸,又问他:“你能送我和我妹妹到哪里?”
  梨江抿了一口酥油茶,直言:“至多送出二十里,月凌需要我照顾,我不能离开家太长久,你是明白的。”
  “我明白……”紫凤无奈,答道。
  正当他要准备坐下来时,楼上,一个房间里传来了紫苏的叫喊声,一声一声地,在叫唤著他,“哥……!哥……!”
  听到声音,紫凤急忙奔上楼去,梨江从它的急促中预感到不妙,放下碗,也跟著奔上了了楼去。
  紫凤闯进紫苏的房间,一瞬间,他呆愣住了,他看到紫苏正坐在地上,从姿势来看,像是摔倒了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地的。
  “怎麽回事,怎麽摔倒了?”紫凤赶上去,将她扶起来。
  紫苏哭了起来,答道:“哥……我的脚……我的脚走不了路,我想下床去洗手间,可是刚下地要走就摔倒了。”
  紫凤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身後的梨江。
  梨江启唇:“扶她到床上去。”
  紫凤照办,忙扶著紫苏坐到床上。
  梨江半蹲著,抬起右拳,敲了敲紫苏的膝盖附近,问她:“疼麽,有知觉麽?”
  紫苏点点头,答:“嗯,有一点。”
  梨江握住她的脚踝,抬起她的小腿,让整条腿平行呈一条直线,然後再松手,让脚自行落下,又在小腿敲了敲,仔细检查一遍後,又问:“你快摔倒的时候,是哪里疼?”
  紫苏摇摇头,“没有疼痛,就是两只脚软绵绵的,挪一只脚,另外一只脚就很奇怪地跟不上那一只脚,做不了一样的动作。”
  梨江微微皱眉,立起身,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不吭声,紫凤越加担忧紫苏,忍不住脱口:“梨江,我妹妹到底是怎麽个情况?”
  梨江启唇,只是猜测:“也许……是因为她躺在床上两个月这麽久的缘故,她的双脚一直没有走过路,一时适应不过来,或者说脉络不通。”
  紫凤脱口:“什麽意思?紫苏的脚……是瘫痪了?”
  梨江解释一番:“没有那麽严重,瘫痪的话不可能还会有痛觉的。”
  这句话安慰不了紫凤,之急切求道:“你有没有什麽办法能治好她,让她可以像以前一样自己走路?”
  梨江平平静静,说了这样一句:“你背著她离开月牙寨,到城里去请城里的大夫治一治,应该能治好的。”
  紫凤愣了一下,“你……不打算治紫苏了麽……?”
  梨江答,“紫苏已经醒了,村子里的人一定不会留你们的,族长一定会请你们马上离开月牙寨,没有时间我无法医治紫苏的脚。”
  


☆、七月初七12

  第12章
  紫凤求梨江医治紫苏的脚,无非是有两个目的,一是希望紫苏的脚快点儿得到医治,二是想多几天时间跟梨江在一起,听梨江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除了失望,没别的了。
  “你们男人都出去吧!我先为紫苏梳头打扮一下。”月凌穆穆忽然又回来了,打断他们的对话,手里捧著几件衣服。
  梨江不再说话,第一个走出了房间回避,紫凤看了看紫苏,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也立起身跟著梨江走了出去。
  月凌穆穆把衣服放在一旁,拿出一把牛角梳,坐在床沿,先为紫苏梳头,自上而下缓缓而温柔地梳她的发丝,替她编了一条长辫子,用一条绳子绑在末尾。
  梳好了头发,她又拿起藏袍,为她穿上,一边替她整理身上衣服一边满口歉意:“委屈你了,我家里只有这些旧衣服,没有你穿的那种衣服……”
  紫苏微微一笑,并没有介意这一身旧藏袍,低下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龟背天珠护身符,微微皱眉困惑:“是你给我的麽……?”
  月凌穆穆瞥了一眼,回答:“不是,这是央金小姐送给你的护身符。”
  紫苏困惑:“央金小姐?她是谁?”
  月凌穆穆直言:“是我们村寨里族长的长女。”
  紫苏微微明白了,再度摸了龟背天珠,微笑道:“可真好看。”
  另一个房间里,梨江坐在矮桌前,紫凤缓步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桌对面,梨江启唇,对紫凤说,“我会让月凌替你们准备路上的口粮的,你不用担心。”
  紫凤垂眸,沈默著,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启唇回应,却是一句反问:“你一定要我们今天走?”
  梨江脸上显现出无奈,对他道:“你们自己走,也总比等到族长派人遣你们走好。”
  紫凤沈默著,慢慢抬眼,瞥了瞥微微低头的梨江,桌对面的梨江倏地立起身,不想再对他说什麽了,缓缓抬步,打算要走出去。
  紫凤看著这个藏族男子,突然害怕下一眼就再也看不到了,那种舍不得的感觉在心里面越来越强烈起来,剥夺了他的理智,在没有好好思考的情况下,他突然起身拉住他的手,拥住他,覆上唇,将藏在心里的爱情一股送出。
  梨江万万没有想到手被牵住後是这样的结果,震惊之下,便是下意识要将紫凤推开。紫凤吻得很深,紧紧搂著他的腰身,令他招架不住。
  紫凤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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