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吧郎- 第28部分

　　
　　刘琅一愣，“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记得了，不过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受伤，都是拜你所赐让我身上留了一处很是难看的疤痕。”
　　
　　难怪他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原来二人之间还有过结呢，刘琅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现在好象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何况这个警察好像还有点不正常。“如果真是我打的，那我向你道歉。”
　　
　　张SIR嘴角一斜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转身向屋里走去，淡淡的飘过来两字，“晚安。”
　　
　　刘琅顿觉一阵阴风吹过，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全起来了，心理有一种十分十分不祥的预感。
　　
　　一个警察两个贼在一起生活了三天，第四天中午，
　　
　　“喂？”
　　
　　“是我。”
　　
　　张SIR暗自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打电话给我了，怎么样，在家还好吗？”
　　
　　“恩，还行，你不用担心了。”
　　
　　苍文远坐在对面有些激动，张SIR抬手示意他冷静，“你打算在那住多久？”
　　
　　“我想住在这里，先不回你那去了，过几天我回去取衣服。”
　　
　　“好，要不我给你送过去吧。”
　　
　　“那也行，没人来找我吧？”
　　
　　“有，不过我没告诉他。”
　　
　　“那就好。先这样了，再见。”
　　
　　“再见。”
　　
　　电话一放下苍文远就忍不住问他，“小迪怎么样？”
　　
　　“放心，他很好，看来他情绪已经稳定了。”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张SIR坏笑一下，“可以，不过得有条件。”
　　
　　“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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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八：　。。。　
　
　
　　那小区虽然古旧，不过很是干净整洁，处处都能看到满面笑容的老人家坐在一起下象棋，金色的枫叶撒满整个地面，这场景似乎很熟悉，越往里走苍文远越是激动，他似乎能感觉的到钟家俊在这里留下的气息，此刻他已经彻底迷茫，到底是为了钟家俊还是为了叶迪？
　　
　　张SIR把车停在一栋楼前，和苍文远一起下了车。一路上了三楼，张SIR回头示意一下，才敲了敲门。
　　
　　“你来了？”
　　
　　“恩。”
　　
　　张SIR走进屋，叶迪刚想关门旁边就闪出一人一把挡住铁门，直直的看着他。叶迪看见他时愣了半天，转头看向张SIR，没想到他竟然出卖我。张SIR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在我家住了三天，不说不行呀。”
　　
　　叶迪冷冷的漂了他一眼，让张SIR觉得一阵心虚，“哎呀，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这么拖拖拉拉的多麻烦？”
　　
　　苍文远站在门口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吗？”
　　
　　叶迪松开门把转身走进了屋子，苍文远淡笑一下关好门四处打量了一下，十分老式的装潢，家具也很陈旧。整个屋子都摆满了相框，那里面都是钟家俊的照片。苍文远不知不觉就被那些照片吸引了目光，一步步走过去，拿在眼前看了又看。
　　
　　一个站着看照片，一个闷坐着不说话，张SIR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好象是个电灯泡，十分不自在，“你们聊吧，我要回去了。”
　　
　　苍文远这才收回视线，“你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张SIR坏笑一下，“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只是想和他好好聊聊。”
　　
　　苍文远点点头目送着张SIR关门离开，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顿时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的见，苍文远尴尬的站了半天才一步步走过来坐在叶迪对面。
　　
　　“小迪跟我回家吧？”
　　
　　“这里才是我的家。”豪无情绪波动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这个父亲。”
　　
　　“不，我从未恨过你，最多只是怪你瞒着我。”
　　
　　苍文远咬咬嘴唇，“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叶迪慢慢的抬起头注视着远处的照片，“我觉得对不起他，他养育了我七年，还被你夺走了生命，可是他却从未怨恨过。只为了和你之间的那一份爱，难道你都不觉得愧疚吗？”
　　
　　苍文远痛苦的闭上眼睛，自己又怎么会不愧疚，他欠钟家俊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三生三世都偿还不清，“如果家俊在天有灵，他一定希望我们活的开开心心的。”
　　
　　“你根本不该爱上别人，那样你就更对不起他了。”
　　
　　“感情的事谁也无法控制，我对家俊的爱从未变过，但是我也爱你。”
　　
　　叶迪站起身盯着他的面孔看了半晌，“如果你还爱他，就继续爱下去吧，那样对他才算是公平。”
　　
　　苍文远拉住叶迪的手，紧紧的握住“可是我也爱你。”
　　
　　叶迪慢慢的垂下眼睛，犹豫半晌拉住苍文远的手去了钟家俊的房间，指着桌子上的日记和信封，“这些是父亲留下的，你应该看一看。”
　　
　　每一本日记外面都细心的封上了一层透明的塑料包装，包的那么整齐，苍文远放开叶迪的手一步步走进屋子，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滑过那些日记，他似乎能在上面感受到属于钟家俊的气息，那是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气息。叶迪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留给他一片宁静。
　　
　　随着信封的打开三页信纸展现在苍文远面前，他了解家俊，了解到他写每一个字时的心情，这些字体和他平时的字体给人的感觉有大很的不同，每个字似乎都很飘渺没有力气，给人一种十分轻松的感觉。也许在那一刻钟家俊是怀着一种解脱的心情吧？苍文远知道这是那晚自己给他打过电话之后家俊书写的。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字体都让苍文远觉得心疼无比。
　　
　　钟家俊的信里隐瞒了苍文远年轻时的所有过错，这让他更是愧疚无比，眼前一次次的模糊不清，字体一次次的变成一团蓝雾。心脏一次又一次的被重锤雷击。
　　
　　《当我转身看见他的一刹那，我就彻底被那个男孩儿迷住了，阳光一般的笑容瞬间照亮了我的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怕他的笑容，怕他的靠近，怕他的温柔，一切的一切都会让我觉得心跳加快。。。。。。。这个男孩儿的爱太过疯狂，我承受不住他的热情，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我却甘愿为他沉沦。。。。。。。。这一刻我对自己说，就算有一天文远想要我的命，我都会豪不犹豫的给他。》
　　
　　苍文远狠狠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想要阻止那无法忍受的心痛。这每字每句里都充满了无限的爱意，爱到要死在自己手里，他似乎无法体会到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感觉，钟家俊的那种爱已经超过了自己认知的范围，完全是自己无法想象的爱。自己只是被他出卖一次就怨恨到不死不罢休，可是家俊一次次的付出不求回报，这样的爱我真的不配拥有。
　　
　　这一夜苍文远没有休息，在房间里整整看了一夜的日记没有出来过。
　　
　　清晨的阳光照在叶迪熟睡的面孔上，暖暖的光线让人产生一种惬意的感觉，叶迪慢慢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枕角，似乎在回味梦中的场景。回到这里他经常会梦见孩童时代的事情，也总是会梦见父亲英俊的面孔。
　　
　　一阵幽香从空气中传来，不禁勾起了人的食欲。叶迪走到客厅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苍文远把一盘煎蛋放在桌子上，“吃饭吧。”
　　
　　叶迪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苍文远拿碗盛满粥放在他面前，“小心烫。”
　　
　　叶迪点点头安静的吃起了早餐，回家三天，不会做饭的叶迪每餐都只能叫外卖，那是只能舔饱肚子的一种食物，里面除了油盐酱醋就在也没有别的东西，可是现在入口的早餐却不同，里面带着一种体贴，一种关心，一种感情。叶迪还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吃父亲做的饭，不光是因为好吃，更因为那里面带着一份情，那份情深入到每一颗米粒，每一朵葱花，甚至每一丝香气，所以每次只要是父亲做的他都会多吃一些。
　　
　　二人面对面平静的享用着早餐，在没有往日的亲密，在没有往日的宠腻，有的只是一种平淡和安详的气氛，叶迪偶尔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相框，钟家俊的笑容中似乎更透着一种欣慰。
　　
　　吃过饭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叶迪主动收起碗筷去了厨房，苍文远擦擦手回了钟家俊的卧室，继续守着那些日记回忆他和家俊的过往。
　　
　　一千块的风景拼图摆在茶几上，叶迪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块块的拼凑，也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心思，偶尔纤细的手指会捏着一小块悬浮在半空中，半天不动，直到窗外鸟叫了几声，叶迪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那天深夜叶迪悄悄的打开卧室的房门，昏暗的灯光下苍文远已经熟睡，脸上似乎带着痛苦的表情，怀里紧紧的抱着一本日记。叶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轻轻的关上门回了自己的卧室。
　　
　　二人的生活还在继续，苍文远会按时的出来做三餐，然后叶迪会收拾碗筷去清洗，二人之间对话越来越少，就像生活在一个空间里的两个陌生人。
　　
　　从那些日记里苍文远了解到，其实除了那次劫囚的事以外钟家俊在没出卖过自己。虽然那次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可是钟家俊曾多少次不顾安危的保护自己，算下来这点出卖又算的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不对我解释？
　　
　　那事之后钟家俊一次又一次的在日记里忏悔，一次又一次的说自己该死，他不允许自己的感情里有一丝的不忠。一字一句都能让苍文远感受到他当时的心情。家俊，你的这份爱我怎么承受的了？苍文远本以为钟家俊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历史，成为回忆，可是看过这些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对钟家俊的爱从未变过。那段尘封了十年的感情伴随着这些日记全部的爆发了出来。
　　
　　《文远终于回来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无法抑制激动的泪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是我夺走了他的笑容，夺走了他的幸福，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希望我能用生命来能补偿他所失去的一切。到明天为止，六年十一个月零二十七天，一切都将彻底结束，如果有来生，我，依然会爱他。。。。。。。。》
　　
　　整整半个月苍文远才看完全部日记，合上最后一本苍文远仰头倒在床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却依旧阻挡不了滚烫的泪水夺框而出，苍文远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背，压抑着自己心痛的哭声。
　　
　　“日记，我看完了。”饭桌上苍文远淡淡的说道。
　　
　　“恩。”
　　
　　一直到吃完饭二人都没有在开口，叶迪收拾好碗筷坐在苍文远对面，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不会走的。”
　　
　　叶迪微微皱了下眉，“为什么？”
　　
　　苍文远拿起一块拼图准确的放在边角上，“让我留下吧，我想照顾你。”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叶迪拿起一块拼图想了想拼在一个位置上。
　　
　　苍文远伸手把那块挪到另外一处，“我应该留下。”
　　
　　叶迪又拿起一块拼在一角，“这是我和父亲的家，这里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
　　
　　苍文远又拿起一块放在眼前看了看准确的拼在位置上，“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你没必要为我担心。”叶迪拿起一片枫叶的边角图样随手放在角落。
　　
　　苍文远伸出一指慢慢的把那片挪到另外一边，“我们之间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叶迪伸手又把那片挪回了原位，“如果没猜错，我只是你一夜情的产物吧？”
　　
　　“的确，当年我甚至豪不留情的想把你打掉。”苍文远又把那片挪了回去。
　　
　　“那我就只是你残杀未尽的幸存者。”叶迪拿起两片随意的安在位置上。
　　
　　苍文远深深的叹了口气把那两片依次放到了准确的位置上，“其实你还是恨我这个父亲吧？”
　　
　　“不是恨，只是不想和你有关系。”
　　
　　苍文远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很晚了，睡吧。”
　　
　　两间卧室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客厅，几米远的距离却像隔了一层天地，月上高升的深夜二人都在枕着胳膊沉思不眠。二人不言不语的各自冷静了两天，斩不断，理还乱！
　　
　　




59

59、五十九：　。。。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能让苍文远想到钟家俊，每一件家具，每一件床品，每一根笔，甚至每一丝空气。躺在钟家俊曾经睡过的床铺上，苍文远闭上眼贪婪的吸取着那上面的味道，手掌慢慢的滑过每一寸布料。心理反复不停的念着那个让他心动的名字。
　　
　　曾经的缠绵，曾经的交融，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过。身体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苍文远的身体和灵魂似乎都沉浸在那份回忆中无法自拔。无意识的动作中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一下一下的率动。
　　
　　短短几分钟苍文远就舒解在自己的手中，高…潮那一刻他激动的喊出两个字，“家俊！”
　　
　　一门之外的人僵在原地，脚步无法移动分毫，那两个字就像利剑一样直直的插进自己的心脏，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液只留下一片炽骨的冰冷。叶迪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回卧室。关上门那一刻泪水瞬间淹没了整张面孔。
　　
　　到底什么才是爱，回想曾经和苍文远在一起的一幕一幕，现在才发现其实那里面更多的都是亲情。那不是爱，真正的爱应该像苍文远和钟家俊之间的那种感觉才对。他们之间根本不容别人去介入，钟家俊的灵魂已经彻底的融入到了苍文远的身体里，他们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在分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好疼。
　　
　　这一晚对于二人来说注定是无眠的一夜，无尽的痛苦和伤心时刻不离的伴随着他们。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叶迪才起身用冰冰的冷水洗了一把脸。推开门的时候和平时一样早餐已经摆满了桌子。
　　
　　“吃饭吧。”
　　
　　叶迪安静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拿起勺子吞下一口粥。苍文远偶然间抬头看见叶迪红肿的双眼，好生心疼。
　　
　　“你，没事吧？”
　　
　　“没事。”
　　
　　“我想留下照顾你，可以吗？”
　　
　　叶迪咬咬嘴唇，“你想留就留下吧。”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了我才留下的。
　　
　　“谢谢！”
　　
　　叶迪拿着勺子一下下拨弄着碗里的食物，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看过那些日记你有什么感觉？”
　　
　　苍文远放下筷子叹息道，“我对不起他！。。。。。。这几年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他了，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你，还爱他？”
　　
　　“爱，很爱很爱。”
　　
　　这个回答让叶迪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即使他已经不在人世？”
　　
　　“对，即使他已经不在人世，我也爱他！”
　　
　　叶迪觉得欣慰又绝望，欣慰于他的感情没有背叛父亲，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看到苍文远依旧这么爱他，一定会很感到很幸福吧？绝望于这份爱并不属于自己。叶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