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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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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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待到那几人都走得没了影儿,沉香才笑嘻嘻道:“大人,方才您叫吴管事阿黄时,他的表情就跟吞了大便似的!”
  沐寒诀摇头笑道:“沉香,你这话可说错了,吴管事若真吞了大便,表情该是满足享受才对。”
  沉香掩唇笑道:“吴管事真是可怜。”
  “哼,他也不想我的戏岂是这么容易看的?”
  沉香眨眼,“可我也看了呀!”
  沐寒诀伸手挑起沉香的下巴,暧昧地低语:“像沉香这般的美人儿,我疼都来不及,又怎舍得捉弄?”
  “卿相可真是怜香惜玉。”带着冷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过眨眼的功夫,沐寒诀便被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中。
  沐寒诀调侃来人:“怎么,醋劲这么大?”
  赤炎烈不满沐寒诀的态度,惩罚似地在他敏感的耳垂上轻咬一口,霸道地宣布:“你是我的。”
  耳垂是沐寒诀的敏感处,被赤炎烈咬了一口,沐寒诀身子一颤,笑容无比温柔地伸出手狠狠掐了下赤炎烈的腰,然后满意地收回手道:“手感不错,没有赘肉。”
  赤炎烈笑道:“你想看的话我可以脱给你看,绝对比你想象中更让你满意。”
  “咳,”沉香干咳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见他们朝她看来,沉香委屈道,“大人,沉香不想长针眼。”
  沐寒诀挑眉,沉香更委屈地道:“所以您还是别让皇上脱了!”
  赤炎烈一个眼神扫来,沉香浑身一个激灵,立马谄媚地笑道:“沉香先下去了,前厅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皇上和大人可随意。”话落,沉香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两人面前。
  赤炎烈冷哼一声,“哼,她倒是跑得快!”
  沐寒诀沉吟道:“唔,大概是你的长相太可怖,吓着她了。”
  “我样貌如何,你会不清楚么?”
  沐寒诀未予理会,只是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那一整箱黄金,“你的东西。”
  赤炎烈的视线随着沐寒诀所指落在那个箱子上,眸中泛起不易察觉的冷光,“难道是朕定的奉禄太多,诸位大臣都富足到有多余的财产来动歪心思了?”
  沐寒诀似笑非笑道:“臣可是两袖清风,如今皇上是充盈了国库,臣吃力不讨好,落得个贪官污吏的名不说,近来还得打发上门的麻烦,皇上该如何补偿为臣?”
  赤炎烈道:“爱卿想要什么奖励?”
  沐寒诀道:“把脸凑过来。”
  赤炎烈眼睛一亮,依言将脸凑到沐寒诀跟前,沐寒诀一口咬上赤炎烈的左脸。赤炎烈先是惊愕,待沐寒诀咬够松口,才摸着他那白皙光滑如玉的脸上出现的牙印笑谑:“朕的肉味道可好?”
  “皇上该明白您没破相绝不是因为臣的牙齿不够锋利。”
  赤炎烈:“……”虽然没破皮,但沐寒诀用的力气绝对不小!
  为了避免遭到更“非人”的待遇,赤炎烈适时地转移话题:“再过两日报名便会结束,你也不用再理会那些个烦人的东西。”
  沐寒诀斜睨赤炎烈一眼,“谁害的?”
  赤炎烈愤愤道:“对啊,谁害的?让朕知道一定揍得他亲娘都不认识他!”
  沐寒诀冷笑,“我不介意自己动手。”
  赤炎烈道:“我可以把这当作情趣么?”
  沐寒诀道:“如果皇上将缺胳膊少腿,或者不小心断几根肋骨当作情趣,臣很乐意成就您的‘情趣’。”
  赤炎烈道:“太血腥了,朕喜欢温和点的。”
  “温和的?”沐寒诀似有所悟,手顺着赤炎烈的腰向下,准确地停在股缝之间,“如果皇上是用这里来承受,臣自当倾尽温柔。”
  赤炎烈捉住沐寒诀不安分地往里探的手,眸色微沉,“朕更喜欢让你感受朕的温柔。”
  “皇上不如去睡觉。”
  “并无不可,只要——卿相将朕所梦变为现实。”

    ☆、012大选之事

  万众瞩目的选举之日终于来临,报名者共有百余人,虽算不得多,但加上文武双全这一前提,已是难得。却不知这百多来人最后能剩下多少。
  第一轮为笔试,每个人拿到手中的试题都不同,看图作诗、观物写文、定题随笔等花样层出不穷,更甚还有不出考题任其自由发挥者。当然,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明白不定题才是最大的难题,没有定位的题目,想要做到考官满意自然更难。
  笔试时间为三刻钟,那些人答卷时并未有人在旁监视。倒不是他们的品行好到让人相信无人作弊,不过试题不定且各不相同,先排除了抄袭的可能性,此为其一;其二,阅卷的可是赤炎烈和沐寒诀,就那些人那点儿作弊的手段,还能逃得过这两人的眼?
  赤炎烈与沐寒诀阅完百多张答卷用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速度比之批阅奏折时快了何止一分半豪!对答卷审核完毕,至于接下来的统计与宣布结果都落在了周斌身上,周斌高兴出力,沐寒诀与赤炎烈自然也乐得轻松。
  第一轮结束,几乎一半人数出局,出局者中当然也包括前几日“造访”过卿相府的其中几位夫人之子——至于另几位,沐寒诀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有些实力。而那几位被判出局的,显然知道沐寒诀收了礼,本以为过关入朝如探囊取物十拿九稳,结果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这教他们如何能罢休?
  “沐寒诀,别以为你是白衣卿相,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面对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几人,沐寒诀笑容如常,不急不徐道:“我何时为所欲为了?”
  先前说话的男子厉声质问:“你收了东西,如今却出尔反尔,将我们几人踢出局,这还不叫为所欲为么?!”
  “原来如此,”沐寒诀做恍悟状,“我今日才知‘为所欲为’还可有如此用法,公子聪明!沐某受教了。”
  饶是那人再笨,听不出沐寒诀话中深意,只看他的表情也知他绝不是真的如他所言般“受教”。但那人左思右想却不知沐寒诀的话到底是何处不对,他无从反驳,便傲慢地朝沐寒诀扬起下巴冷哼,“哼,你少得意,若是让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白衣卿相私下受贿循私枉法,看你还如何得皇上宠信,如何在南黎国内立足!”
  沐寒诀道:“说我受贿,捉人总得拿脏吧?还有这送脏之人就能逃脱不成?至于循私枉法,我何时做过此等事了?”
  几个男子中的一人此时怒道:“沐寒诀,你无耻!”
  沐寒诀面露无辜,“我有齿,不过只习惯在用膳时稍露。”
  “你……沐寒诀!你可知我是谁?!”之前第一个开口的男子怒声道,“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林妃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就算是皇上也得叫我一声姐夫!”说到这点,男子脸上满是得色,底气更足,就等着沐寒诀低头认错。
  想到赤炎烈叫这人姐夫的场景,沐寒诀便忍不住扬起唇角,却又忍住不让笑意太过明显,将面前男子细细打量一番,故作感慨道:“原来是林公子,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看到哥哥就好像看到了妹妹。”一样地蠢到无可救药。
  “哼!你现在把我们几个的名字添上去,本公子便既往不咎,否则……哼哼!”
  沐寒诀暗叹,若是如赤炎烈那般的人物,如此说一半留一半的威胁的确更具威吓效果,纵然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但从这人嘴里说出……实在令人直想发笑。
  沐寒诀无心再与几人多做纠缠,唤来沉香道:“送这几位公子出去,叫人准备膳食,稍后还有两轮测试。对了,好心提醒一句,事情若是闹大了,讨不到好处的可不会是我。”最后一句却是对那几人的警告,至于听不听得进,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几人——尤其是那林公子还想说些什么,沉香却站到他们几人面前,冷着脸道:“几位公子请吧。”沉香本是个美人胚子,端得一副好容貌,如今冷着俏脸,那迫人的眼神却让几人不敢再作声,乖乖由得沉香“送”了出去。
  虽然那几人心中皆不甘自己堂堂男子汉竟被区区一个丫鬟唬得大气不敢出,无奈沉香的视线太过慑人,让人不自觉忘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丫鬟,只能照着她的话去做。
  事实上那几人乖乖听话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只因沉香早已打定注意,若他们敢再废后,她便将他们一个个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去,那时他们可就真真没脸见人了。
  没了那几人,沐寒诀终于能顺利用膳。——如果忽略掉某人的骚扰的话。
  第二轮为武试,以最简单又快速的打擂形式分组比武,几番过后,前十名胜出者可进入第三轮的最终测试。
  此次比试却不像一般打擂时有诸多规矩和约束,只有一点要求——不把人给玩儿死。不管是暗器还是使毒,或者一些其他的辅助手段,尽管光明正大地用,反正就算有谁中了毒,下毒者又宁死不交解药,沐寒诀还有付千湮这个毒医可以使唤。总而言之,犯规这种说法基本不存在。
  总之,无论过程如何,要的便是一个结果——赢!
  武试比笔试花的时间长,约莫过了三个时辰,还有一组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他们其中之一便是十人中最后一个人选。沐寒诀坐在一旁边悠闲地吃着点心,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上的比试,直到其中一人朝后退了几步,朝另一人抱拳道:“我输了。”至此,第二轮的选拔终于结束。
  沐寒诀起身,走到最后胜出的十人面前笑道:“你们为何报名?”
  那十人中有几人微愣片刻,似乎没料到沐寒诀会突发此问,但无论沐寒诀这样问的用意为何,他们总是要答的。
  听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与沐寒诀预料一般,无非是为保家卫国,惩奸除恶。倒是其中两人的答案让沐寒诀有些小小的意外。
  其中一人姓孙名堂秋,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他的回答是“为了证明自己”。对于答案沐寒诀倒是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如此坦然地说出此话,毕竟谁都知道“为国为民”这样的答案更能打动人心。
  另一人看上去玩世不恭,一副多情浪子的形象,他叫做青琊,他的原话是:“无聊之时找点乐子,顺便看看传说中的白衣卿相到底是何模样。”
  ……您真的是来参选的么?!这样□裸的调戏是想怎样?
  沐寒诀从容地无视青琊的后半句,继续问道:“若你们领兵打仗,皇上下旨退兵,你们当如何?”
  “圣命不可违!”
  “将在外,君令有可不受!”
  “具体情况,当再做考量。”
  …………
  几个问题过后,沐寒诀道:“你们想做官么?”
  几人心中忐忑,不知此问有何深意,皆不敢大意,小心措辞,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被绕得十分复杂。最后有一名面色冷峻的男子与孙堂秋都直接答了“想”,青琊勾唇笑道:“不想——我又来做什么?”
  最后,沐寒诀选了三人,分别为那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孙堂秋和青琊。其余人这才明白沐寒诀的问题就是最后一轮测试,或失望,或不满,也只能抱憾离去。
  沐寒诀只负责定人选,其余的事由周斌安排。沐寒诀正要甩手走人,孙堂秋却先一步叫住他:“卿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沐寒诀笑道:“当然,孙公子请。”
  两人走到一旁,孙堂秋道:“卿相大人选中堂秋,可与家母有关?”
  沐寒诀道:“孙夫人的确来过卿相府,也送了些东西,不过夫人只是要个公平,并无其他。”
  孙堂秋微愣,他娘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送礼给沐寒诀绝不会只是要个公平这么简单,不管明示暗示,她总要达到目的,而沐寒诀却如此说,不是真被金钱蒙了心就是……孙堂秋释然笑道:“多谢卿相,堂秋明白了。”
  沐寒诀道:“孙公子若要证明自己,便先相信自己。”
  孙堂秋豁然开朗,“谢卿相开解,堂秋受用。天色不早,堂秋就不耽搁卿相回府了,告辞。”
  孙堂秋走后,沐寒诀亦回了府,赤炎烈已回到宫中,对选出的三人如何安排还是得由他决定,还有更多事务,也容不得他在宫外多逗留。果然,赤天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不是那么好收拾的,若不是东辰那里有凌王坚持不出兵,南黎国……怕是会有一场败多胜少的硬仗要打了。
  如今赤炎烈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弥补赤天霖留下的空缺,毕竟东辰未战,还有其他各个小国蠢蠢欲动,况且保不准东辰国突然发难,若是没有充足的准备,面对袭击只能落得个溃败的下场。

    ☆、013雀舞南音

  这几日沐寒诀很忙,这是自他成为白衣卿相以来第一次这么忙,而原因是赤炎烈的生辰将至!当然,这只是总体问题,具体而言,赤炎烈生辰将至,皇帝生辰可非小事,自然要一番准备,这就包括了对庆生地点、节目、宴会等的安排,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赤炎烈把关于他生辰的所有安排布置全权交给了沐寒诀!
  若是别人,接到这个差事定会欣喜若狂,只看如今他们对沐寒诀又羡又妒的目光就知道他们有多想这个讨好的机会能落在自己身上啊!偏偏接到这个“美差”的沐寒诀却恨不得掐死某寿星,沐寒诀在赤炎烈的授意下“收贿”之事才没过几日,又要东奔西走操办他的寿筵,若非赤炎烈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了他的名,沐寒诀定然一口回绝。
  赤炎烈九月初二生辰,从现在开始,有半月的时间准备。十五日说少不少,但用来准备显然还是太仓促了些,尽管赤炎烈说过不必太过铺张,但新帝第一个寿筵,总还是要大办一番的。
  今日下朝后,沐寒诀本想立即回府将寿筵最后的细节再确定一遍,赤炎烈却好似不知他的忙碌般,依旧将他留下。
  淅沥的雨从清晨开始下个不停,雨势不大,却下得持久缠绵。赤炎烈与沐寒诀一人撑了一把素色的伞走在清冷的宫道上,赤炎烈未让人跟随,加上这场不见停的雨,一路走来除了巡逻和守在各自区域的侍卫,他们未再看到别人。
  帝华宫背后的那片地方自从赤天霖下令禁止任何人踏足后,除了他自己便再无人敢去,而赤炎烈是不感兴趣,因此亦从未涉足,但那里面所有的东西赤炎烈却清楚得很。
  ——凌霄花,一望无际的凌霄花海。
  不知赤天霖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这片凌霄花常开不败,别处的花开了又谢,这里却景色依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保持着它最美最灿烂的时刻。
  赤炎烈与沐寒诀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凌霄花前,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让两人都变得沉默。一时间,只剩下雨打在花叶和伞上的声音,彼此的呼吸被淹没在雨幕中。
  这时,赤炎烈终于开了口,依旧是那狂傲邪肆的笑,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朕不会像他们这么蠢。”
  沐寒诀当做未看到赤炎烈投来的视线,只道:“皇上,雨大了。”
  赤炎烈凝视着沐寒诀,幽深的双眸似要看透沐寒诀所思所想,沐寒诀坦然回视,带笑的眼,无惊无澜。
  半晌,赤炎烈低笑出声,扔了手中的伞,揽过沐寒诀,让两人同置一把伞下。
  “沐寒诀,你可知朕此刻在想什么?”
  沐寒诀道:“臣不知。”
  赤炎烈挑眉,“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
  沐寒诀道:“臣的确不知。”
  “那朕便告诉你,朕想……吻你。”最后的低语消失在唇齿间,沐寒诀闭眼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与赤炎烈一同沉沦在这个火热激烈的吻中。
  吻罢,赤炎烈放在沐寒诀腰间的手却未收回,只等到两人气息都平稳了才道:“凌霄花虽美,看多了却也会厌烦,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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