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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了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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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在一楼，蒙奇在二楼，伯纳德在室外，而艾丽和伯纳德在一起，这是他目前知道的。
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不会进入这间房子，因为这是考斯顿的地盘。伊恩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他拿下了贴在考斯顿脖子上的小东西，即使这样，他也得三个小时之後才能醒来，“现在，他们被发现了。”这里的信号被斩断，伊恩推测，这附近一定都无法传播信号。
他摸了一下耳後的耳机，无论怎麽调整，只有兹啦兹啦的电流声。
伊恩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注意到站在走廊入口处的两个人，“来一个人好吗？”他打开门，对那边做手势，“考斯顿先生似乎出了点问题。”
走廊上的两人对看一眼，其中一人对自己的同伴做了个手势，“发生了什麽？”他快速走了过来，不过神情戒备，看上去他很怀疑伊恩的话。
“刚刚我踢到了考斯顿先生。”伊恩的表情有些无法说出的尴尬，“就在床上……现在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妙，我想你懂我的意思是吗？”他诚恳地看著男人。
“当然。”他急忙推门走入，雇主的下身安全，也是他们得负责的，不过在进门的瞬间，就倒在地上。
“这东西可真好用。”伊恩吹了声口哨，脱下男人的衣服套在身上，用随身的工具替自己做了一些装扮，他现在看上去就和地上的那个男人相同了。
接著伊恩替男人做了些变装，让他变成自己的模样。
“让我们走吧。”伊恩说著用绑在腿上的小刀在自己大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他用刀尖在里面挑了一会儿，“找到你了。”他看著手中的那个小小的芯片说。
他很早之前就怀疑伯纳德在自己受伤後，放了一些小东西进入自己身体，他取出那枚小巧的，几乎不会被人感知的芯片，然後贴在伯纳德的身上，“伊恩还好吗？”耳机里突然想起了道格的声音，伊恩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我很好，道格。”他说。
“但是，被发现了。”伊恩边说把把自己身上的血抹到考斯顿的额头上，以及一些其他部位，“但是放心，他还不知道我的目的，感谢你提供的小玩意，它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需要帮忙吗？伊恩？”
“或许，注意我的移动方向，我现在是绑架考斯顿的绑匪，所以我会带走考斯顿，然後找到一个地方停下来。”
“不要耍花样，伊恩。”耳机里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伯纳德的，“这很危险。”
“但是却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他们来了。”伊恩架起考斯顿就冲向外面，“妈的，考斯顿先生受伤了，这是阴谋，那个男人被我打晕了，家庭医生呢？”他大叫，架住考斯顿准备冲向一楼。
“他不在，不在。”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就有蒙奇，“交给我们。”
“不。”他说，“你们中有叛徒。”伊恩抢过一个人手中的钥匙，准备冲出大厅。
“等等，拦下他。”有人大叫，“他不是汉德！”
反应过来的人群包围住了伊恩，红发的蒙奇当然也在其中，他甚至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福克斯，和远处庭院中的艾丽和伯纳德。
“停下。”伊恩用枪指著考斯顿的额头，“否则我一枪崩了他。”
“去给我准备一辆车。”他看到人群中的蒙奇，然後命令他。
蒙奇看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眼，“照他说的做。”说话的人似乎是这里的头儿。
“好的。”得到命令的蒙奇急忙离开，过了一会儿，一辆崭新的汽车开到伊恩的面前。
伊恩一边抱住考斯顿，一边拉开车门，包围住他的人，都用枪指著他，不过蒙奇所在的位置，正好替他挡去了一些致命的枪口，“谢了。”他小声说了句，在蒙奇的掩护下，顺利离开。
“跟著他。”高大的男人不甘地看著远去的车辆，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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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被抓住了？”坐进车厢，伊恩问耳机里的道格。
“不，没有。”道格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放心伊恩，伯纳德他们都跟在你的身後。”
我一点都不放心，一边开车的伊恩，一边对天翻了个白眼，他必须找个机会，毁掉这个东西。
後面的汽车都跟得相当紧，或许是害怕伤害考斯顿的原因，他们目前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伊恩扯下耳朵上的耳机，他看了眼车上的电子地图，“伊恩向北走，我们为你解决後面的车辆，记得把考斯顿扔下──随便什麽地方，只要後面的追踪者不见了，你都可以停下，接著带著名单和你一起离开，到贝洛克大街会和。”道格对伊恩说。
“好。”伊恩简洁地回答，用心甩开後面的追踪者。
突然後面爆发了枪响，听上去道格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伊恩加大了油门，很快後面就没有了追踪者的身影，他带著考斯顿到处乱晃，越远越好，然後──
“该死，别这样。”他突然大叫一声，扭动方向盘，车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不止伊恩，甚至连耳机里的人都能听清，“发生了什麽？伊恩？”道格大叫道。
“考斯顿……”伊恩没有说完，就突然没有了声音。
伊恩看著手中被捏碎的耳机，随手扔在窗外，然後立即停下汽车，“感谢你的配合，夥计。”看著坐在车厢里，仍旧昏迷的考斯顿，伊恩满意地笑了一下。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用小刀剃光了自己染出的耀眼头发，并且用小刀在自己的脸颊上刻下一道伤疤，用仅有的工具涂抹了一下额头和鼻子，他用袖子抹了一下脸颊上流下的血液，“真不幸，忘记带制造伤疤的工具了。”他跑进那片树林，这是一片很大的树林。
穿过这片树林，就是另外的城市，他必须跑，越快越好。
“我会回来的，布里奇，以及……伯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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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艾丽看了一眼车厢中的考斯顿说道，“他发现了芯片。”
伯纳德沈默著取出考斯顿随身携带的名单──
一个小小的记忆盘。
“伯纳德，他跑了。”艾丽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伯纳德。
伯纳德看了眼周围，蒙奇以及其他任何人，都不在身边，“艾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因。”伯纳德当然发现，艾丽对伊恩说了些什麽，否则他不会临时要求艾丽待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他没有想到，伊恩居然会立即做出决定离开。
艾丽耸耸肩。
“你决定不去抓他。”她问。
“不。”伯纳德看著树林的边缘，那些散落的金发，“他会回来的。”他肯定地说。
“可以回去交任务了吗？”艾丽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坐进汽车里，招呼伯纳德，“回去吧。”
伯纳德走到车边，低下头看著艾丽，“你恨布里奇。”
“当然。”艾丽握紧方向盘，她仰头看著伯纳德──布里奇的兄长，“我从没有见过比他更龌龊的人。”
伯纳德知道，艾丽指的是什麽。
布里奇善於通过威胁一些人的家人的性命，命令他们为自己服务，艾丽不是这些人中的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布里奇经常会杀死那些家人，因为他不希望为自己工作的人，会被其他东西牵挂，很多时候，他做的十分小心谨慎，不会被人发觉，人们通常认为，那是布里奇的对手做的。
但是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
艾丽是那个意外。
“走吧。”伯纳德拉开车门，坐进後座，“现在该回去向布里奇汇报成果了。”看著手中的记忆卡，伯纳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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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迟明天完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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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见过比你更狼狈的人。”昏迷中，伊恩感觉什麽人托住了自己的背，然後他被人撑起。
有人喂了他一些食物，似乎是热汤。
他挣扎地睁开双眼──
“你在森林中迷路了。”站在床边的老人对他说，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汤碗，“那个树林虽然看上去很小，但是，不熟悉的人，常常会在那儿迷路。”
伊恩坐在床上，他捂住自己的脸似乎是在回忆什麽，“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麽时候吗？我似乎和我的朋友们走散了。”他抬起头对著老人，有些絮絮叨叨地说，“我想我就像您说的那样，在树林中迷失了方向。”他掀开被子，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我的朋友们应该还在等我。”他拿起地上的鞋子，光脚穿上，“我们打了个赌，看我能否穿越树林，您知道的，年轻人之间，总喜欢玩这些冒险游戏。”
老人只是看著伊恩，“老约翰。”他伸出自己的手。
“伊恩，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麽时候吗？”伊恩握了一下，他站在老人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地搓著自己的手。
“距离你昏迷之後一天，你脸上的伤口有发炎的趋势。”老约翰递给他一罐药膏，“出门下楼左转，你会看到一条小路，按著那个方向前进，不久你就能看到一个公车站，不过那辆公车相当难等。”
伊恩感谢了老人，他走了几步，在铁门前停下，“老实说，我有些困扰。”他站在那里说。
“什麽。”老约翰不在意地坐在木制的桌边，看那粗糙的手艺，估计是出自眼前这个老人之手。
伊恩转身，慢慢走到老约翰的面前，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没有愈合的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如果让任何一个认识伊恩的人来看，相信也没人会相信眼前的这个满身血腥气的男人会是伊恩，他摸了一下自己新剃的光脑门，“我恨一个人。”
老人叼起烟斗，点燃後吐了个烟圈，“恩。”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他说。
“宽恕？”老约翰不在意地在木桌长磕了下烟斗。
“我做不到。”伊恩摇头。
“如果无法宽恕，那就去选择复仇，当然，别被仇恨蒙蔽良知。”老约翰吸了一会儿烟斗後说，他拿下嘴上的烟斗，指著伊恩，“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伊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约翰的问题，他只能沈默。
“如果你想住下，当然没问题。”老约翰说，他站起来，“让我带你看看房间。”
伊恩跟在老约翰的身後，他记得自己当然不是昏迷在树林里的，他是被什麽击晕，而在他倒下前，最後看到的似乎是一个射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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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会那麽做。”伊恩跟在老约翰的身後，走出房间，视野一下变得开拓起来，二层小楼下的确实是一个接近废弃的射击场。
“我以为是不怀好意的入侵者。”老约翰坦然地说，“不过……”他回头审视了一下高出自己一截的伊恩，“你看上去不像。”
伊恩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我以为我现在像极了一个逃犯。”
“这当然不能光看外表。”老约翰迈著沈重的步伐前进，他带著伊恩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就像很多连环杀人犯，他们看上去都教养良好，在被发现之前，没人知道他们曾杀死那麽多人。”
老约翰推开房间，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伊恩和他都咳嗽了一声，他挥手驱走灰尘，“这是唯一的空房子。”他侧过身子，让伊恩可以看清室内的环境。
很小，这是伊恩的唯一感觉，只够放下一张床和一把椅子，“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记得清理一下。”老约翰说完挥挥手，留下伊恩一人站在原地。
“我可以用射击场吗？”伊恩问。
“只要不被邻居投诉。”老约翰不在意地说。
当然，老约翰的房子周围，没有一个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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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约翰没有问伊恩的来历一样，伊恩也从没有询问老约翰一楼仓库中，为数众多的枪支弹药来自於哪里，偶尔也是唯一的一次提到，还是若干天前的早餐桌上，“我的仓库里还有些剩下的玩意儿。”老约翰吃著盘中绝对谈不上美味的炒蛋，对伊恩说。
“什麽？”伊恩最近正在烦恼已经用完的子弹的问题，子弹可不是个便宜的东西。
“那里。”老约翰用叉子指了一个方向，“你等会儿可以进去那里试试运气。”
伊恩点点头，其实他并没有听清老约翰在说什麽。
老约翰说完後，看著手边的报纸，“你准备什麽时候离开？”他问。
伊恩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老约翰对自己说的，“一年，或许。”他也无法确定，他现在只能让子弹不再打空，狙击暗杀，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的东西。
“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些朋友。”老约翰说，然後他收拾好报纸，没有再理会伊恩，专心吃著盘中一点都不美味的炒蛋。
伊恩看著老约翰，“谢谢。”他说，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老约翰还需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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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顶，伊恩戴上墨镜，紧紧盯住一条大街之外的地方。
中午12点，布里奇会在这里下车，这是个好机会；对伊恩来说。
滴答滴答，身边的锺楼发出声音──
咚、咚、咚……锺楼发出沈闷的撞击声，当连续敲击了12下後，伊恩握紧了手中的夥伴，目光紧紧盯住了那个地方──
几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路边，一些黑衣人从後面的车辆中走出来，围在一辆车边，接著是──
伯纳德？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儿？
伊恩的心底升起疑惑，他感觉对方会破坏这次行动。
最後，布里奇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伊恩在布里奇出现的瞬间就扣下扳机，接著抓住身边的铁索滑向另一栋楼打开的窗户。
落地的瞬间，伊恩就用工具剪断了铁索，然後分解完枪支，换了一身衣物，神情自若地走出饭店套房。
而当他已经走出饭店，坐在街边的咖啡店，喝著咖啡时，一些人才匆匆地冲进饭店。
靠在露天咖啡座的椅子上，伊恩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拿出包中的电脑放在桌上──
“妈的，为什麽总有些人喜欢指手画脚。”他大声地说道，甚至还拍了一下电脑键盘，却换来周围人奇怪的视线。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伊恩急忙对周围人露出尴尬抱歉的微笑。
当其他人继续开始忙自己的事儿时，伊恩看著电脑中映出的自己的脸孔。
原本脸颊上的伤疤已经消失，伊恩相信就算是伯纳德站在自己面前，也无法看出什麽……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的下一瞬间就叫骂出来，“妈的妈的，我知道。”
他愤怒地大叫，在其他人的侧目中，将电脑放进包里夹在腋下匆匆离开，“我说过，我不需要其他人的指手画脚，你知道吗？！”
即使已经远离了咖啡座，还能隐约听见他的咆哮。
走到另一条大街後，伊恩看了眼手机上的闹铃，“感谢你，夥计。”他说。
然後，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搭上了一辆刚刚停下的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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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医院里，布里奇脸色阴沈地问伯纳德，虽然他没有被击中要害，但是他的肩膀被射中了，所以现在他不得不在医院里养伤。
“我相信是。”伯纳德说，如果刚刚他没有感觉到瞄准镜的反光，布里奇或许已经永远得躺在了地上。
“他还会再来吗？”布里奇觉得这种感觉糟透了。
“只要你还活著。”伯纳德看著自己的弟弟说，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些窒息，他走出病房，“我想我得先处理一些其他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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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败了。”早在餐桌上，老约翰吃著不美味的炒蛋说，眼前摊开的是一份最新的报纸。
“下一次会成功。”伊恩耸耸肩，并不太在意这次的失败，“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惩罚。”他宁愿布里奇活在不知道何时会被暗杀的恐惧之中。
老约翰不关心伊恩是怎麽想的，他把报纸叠好放在桌上。
“你准备继续？”
“直到他死去。”伊恩说，他扔出叉子，将一只蟑螂钉死在地板上，看著不断晃动著自己腿的蟑螂，伊恩看著对面的老约翰说，“我会为汉娜复仇，直到布里奇死去。”
许久过後，地板上的蟑螂终於停止了晃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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