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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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克刚-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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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都快闷疯了。好不容易熬到能「放风」,梅龄早就沉不住气,打电话约他出来。
                  「真是超,久没见到你们了!」
                  悔龄一手一个,捏著坐对面的阿哲和智衍的脸颊。「每天对著我老公这张呆脸,闷部闷死了。还好,我女儿长得不像他,
                  超可爱的!喂!」
                  用手肘撞撞老公,国祯只有苦笑著把女儿照片成本搬出。
                  虽然一个晚上四人尽聊些没营养的内容(而且大部分是梅龄的育儿经),但令人怀念的氛围,还是让智衍放松了许多,甚至
                  都要忘了和阿哲间的尴尬。
                  舍不得把宝贝女儿留在家里太久,夫妻俩几乎是吃完饭就回去了,阿哲说想续杯可乐,硬是把智衍留了下来。
                  「会不会不自在!」
                  阿哲一开口便给了个痛快。智衍眨巴著眼看他,突然间,觉得又能在阿哲面前笑了出来。
                  「回家有没有跪算盘啊!」
                  还是忍下住挖苦回去。
                  没想到阿哲还真的板起脸来。
                  「别问了,怪丢脸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把持不定,小骏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会吧你跟他说了!」
                  智衍也吓了一跳,差点—把揪住他领子。
                  「没说。怎么敢呢!」
                  阿哲把可乐代酒,苦闷地灌了一口。「但他敏感得很,跟我生了几天闷气,最近才和好。」
                  「这样啊……」
                  暗暗松了口气,智衍无意识地把500cC的大杯子抱在胸口,「不过,把不把持得住,会不会感到混乱……我想,跟年纪没
                  关系吧——」
                  这样说著的智衍,眼神空洞得仿佛谈论的是另—个时空的事。
                  「该不会……骆令之已经去找过你了!」
                  「耶!」
                  智衍一脸见到半仙的怪表情,「你,你……」
                  「果然,」阿哲无视他一脸惊怪,「他说事情解决……他跟我说过会去找你啦!这小子手脚真快。」
                  原来,他们俩暗中熟络到这种地步,不只是代管道场而已。智衍想想,从口袋掏出黑绒小袋,没好气地丢在桌上,「你倒
                  清楚,那要不要帮我鉴定一下这玩意儿哪儿来的干嘛用的!」
                  阿哲挑眉看了眼莫名其妙又上火的智衍,小心翼翼地取出内容物,然后「啊」了一声。
                  「干嘛!会烫喔!」
                  智衍显然还在气头上.
                  「不是啦!这……你该不会忘记,下礼拜五是什么日子!」
                  「自己生日还忘得了!」
                  智衍愣了一下,惊讶地睁大眼睛:
                  「难道……」
                  阿哲苦笑,「他来找我的时候,本来还要我用自己的名义替他送出这件生日礼物,结果被我拒绝了。」
                  「我跟他说,我的品味没那么差,会穿帮的。」
                  「咦。」
                  智衍被他毒舌逗得火气消了大半,也打消了质问他为何和骆令之联手隐瞒他的念头。
                  隔天告诉校长,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做观察评估与训练计划,校长虽然没说什么,却只差没掉下失望的眼泪。
                  那么好的条件呢!智衍可以理解,不过校长要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决定,肯定会真的哭出来。
                  对不起了。
                  可是,若真接受骆令之的条件,自己的立场何在
                  就像那条项链。
                  既然知道他的来历与意义,便觉烫手。
                  不敢丢又不能退,一件不甚昂贵的小东西就搅得自己心头一团乱,更何况重金打造的一流道场
                  坐完月子的梅龄,简直让智衍哭笑不得。几乎大半年哪儿也没去的她,只要一有机会就把这些老朋友给拖出来伴游。当然
                  ,智衍的生日也不可能独漏,成了她大啖美食的好借口。
                  「今天订的是很BiilLet,迟到了可是要亏本的喔……」
                  电话里,梅龄如此要胁他。应声虫似的再三保证不再像上次—样放大家鸽子,梅龄才甘愿地断线。
                  眼看时间无多,赶紧打理跟学生厮混一天的脏污。手机却在这时添乱地响起。
                  「我是夏智衍,请问哪位!」
                  「骆令之。」
                  电话那头是沉而厚的男声:
                  「你今晚有节目吗能不能赏脸吃顿饭由我作东。」
                  不合时宜,尴尬的邀约。更何况自己早就有约在先,虽然都是旧识,智衍可一点都不想让他打扰自己和「普通人」的愉快
                  聚会。「不好意思,我跟朋友约了,而且有点赶时间。如果没别的事,就先这样了。」
                  没想到骆令之也相当爽快,况声「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便挂上电话。
                  萤幕一暗,智衍才想起,他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的手机呃——去……是啦……是我给他的。没办法啊!他问我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程,我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干脆
                  叫他自己打。」
                  在梅龄和老公一起去叠满盘子的空档,被拷问的阿哲可怜兮兮地辨解,「反正只是手机,又不是你家住址。」
                  「难保下一次你不会给。」
                  智衍气鼓鼓地塞下—大口寿司饭,「拜托你别再当他的『抓耙子』了行不行!」
                  「行,行!」
                  阿哲陪笑,「要不这样,我把他的手机也给你,你们自己沟通去,就不需要透过我——」
                  「你有完没完!」智衍气得想拿桌上的甜虾壳扔他,「我就不想再跟他多说话,你是真
                  不懂是装死之前瞒著我道场的事,还没跟你算帐!」
                  「好,好!算我错!」
                  阿哲举双手投降,智衍瞪著眼扒饭,看来是真的火了,阿哲也不得不正经起来。「喂,也不是我偏袒他,但……该怎么说
                  ,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毕竟他也是真心诚意想帮你呀!」
                  「帮我就那个道场没给我舔麻烦就不错了!」
                  智衍没好气地说:
                  「而且对于一个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人,我没兴趣跟他打交道。」
                  阿哲难得地,脸色垮了下来,「智衍,你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
                  「你真不知道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面对一向温和的好友咄咄逼人的质问,智衍「啪」地一声拍桌站起。「我为什么得回答你这些我应该知道吗!」
                  留下盘里大半残肴,智衍重新走向取菜区。
                  回到家,差不多十点了。
                  拖著疲惫的身子跺上昏暗的楼梯,智衍被一团白晃晃的影子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定神一看,骆令之正捧著一大把百合花,笑著站在自己门口。
                  真痛恨自己的乌鸦嘴。还是说,阿哲早就卖了他
                  「别杵在那儿,先进来!」
                  这光景不知道多少邻居看过了,想起来就头痛。
                  「你这副德行在那儿等多久!」
                  丢了钥匙,智衍连杯水也没倒,劈面问了起来,骆令之不以为章,笑道:
                  「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最后的一点时间可以留给我吗!」
                  接过眼前大把的百合,智衍突然觉得手有千斤重,让花靠著茶几,无力地陷进沙发。
                  「你这是干什么!」
                  骆令之也不坐,半跪在他面前,缓缓伸出手,「小智,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要这样叫我!」
                  智衍激动地挥开对方的手。「你这样算什么?刚离婚了就来找我!上酒家,玩女人,你骆董事长还缺这几个钱!」
                  「你静静点听我说!」
                  骆令之不顾智衍激烈抗拒,上前攫住他肩膀,「我跟瑞……范小姐是策略结婚,我从来没喜欢过她。」
                  「然后你还要告诉我你没上过她!」
                  智衍冷笑。
                  骆令之松了松手,「小智,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我必须瞒过我爸,他威胁过要伤害你。」
                  「所以你就听他的对我冷言冷语把我一脚踢开!」
                  智衍几乎是哭著吼出来:
                  「你把我当什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别这样,小智,别这样……」
                  骆令之疼惜地拭去智衍连连滑落的泪水。
                  「那时的我,没有学历、没有财势,只能用这种方式消极地阻止我爸伤害你。但现在不会,我再也不必这样了。小智,你
                  相信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回来找你。」
                  「那又……怎么样……」
                  智衍挥开他的手都没有力气,「就算我说相信你说的—切,那又怎样!」
                  「能让『这里』的痛苦减轻一点点吗!」
                  智衍虚弱地抬起手,指指自己的心口。「现在,只要看见你,那天晚上的一切情景就会自动在脑中重播,这里就会痛得无
                  法忍受……」
                  智衍哭泣不能自己,将脸深深埋进双掌中,连骆令之紧紧拥住他,也无力反抗。
                  「小智……小智……」
                  小心翼翼上指—指扳开,深怕一用力便会折坏似的,「你还会痛,就表示你还没有忘记那段感情,还没有忘记我……」
                  细细吻去湿透脸颊上不断滑下的水珠,「给我个机会,我们一起唤醒那时候甜蜜的记忆,把不愉快的、痛苦的—切,都掩
                  盖过去……」
                  「甜蜜的记忆!」
                  智衍轻笑,眼里丝毫没有喜悦的光,「那个时候,逼我把它忘记的,不
                  就是你吗!」
                  一瞬间,空气凝结。
                  微微分开彼此,骆令之确认了智衍现在的表情,苍自得吓人的唇色,衬得似笑非笑的神情空洞而诡异。
                  因绝望而深镇眉头。费尽心机,承担多少压力与自责,换来却是那人绝决的推拒,不愿放手,无法甘心,即使让那人受挫
                  毁坏,骆令之都不允许他以忘却来逃避这—切!
                  他最敏感的耳廓颈窝,每个能够撩起情欲的地方,自己从来不曾忘记,而他,怎能将记忆说抛就抛
                  「骆……令之……不要,你不能这样!」
                  像是被重注气息的人偶,随著骆令之一步步逼近侵略,这才开始软弱地反抗。但这些丝毫动摇不了骆令之,他无法忍受这
                  人从眼前再度消失!
                  神智渐渐凝聚,反抗越加强烈,却始终摆脱不了骆令之的纠缠。
                  两人从沙发滑坐地下,衬衫被彼此拉扯得不成形,当骆令之渐行渐下,在自己身上撩起的热火渐渐融化了顽强的防御,夏
                  智衍忍不住嘶声叫喊:
                  「你住手。」
                  意外的,骆令之真的停止往下吻去,抬起头来与大声喘气的夏智衍对视,正当智衍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骆令之竟隔著
                  布料攫住他略有反应的男性象征。
                  反射性地惊叫一声,随即咬紧下唇,用力推拒,这一切看在骆令之眼中,却无力地如同儿戏。手上撩拨的力道加剧,口唇
                  更是近乎恶意地紧贴智衍耳廓。
                  「真的要我住手!你大可把我抛摔出去。」
                  被这么一激,夏智衍真的一度气极揪住骆令之衣领。
                  不过数秒,却又松手。
                  「但你不会,对不对在没有防护垫的地板上把我摔出去,肯定受伤。」
                  骆令之喃喃说着,边啄著他的唇,「但你不会,你舍不得。」
                  「你……」
                  「啪」地一声亮响,止住了所有动作。
                  「骆令之,别逼人太甚。」
                  收回挥出的右手,智衍拉紧被扯开的衣襟,「对,你说的没错,我是办
                  不到,也是舍不得。你心思缜密,明察秋毫……」
                  「但那又如何你还是不懂我要什么。」
                  脸上热辣的感觉唤回骆令之的理智。「小智……」
                  「快出去。」
                  虽仍颓坐在地,夏智衍丝毫不给对方反驳的余地。「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不懂,小智,你刚刚说的……」
                  「我说给我滚出去……」
                  砸出去的电话机,被骆令之侧身闪过,夏智衍再抓起了茶几旁的百合,连同里面的水洒了骆令之一身。
                  一身狼狈不要紧,但他从未见过小智双眼布满红丝,双目欲裂的激动神情,知道他是真的动怒,只留下一句道歉。
                  「对不起,我失控了。」
                  拾起残败的花束,黯然走出门外。
                  许哲璇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在这种拘束的场合喝酒了。
                  背后没有喧嚣的谈笑、撩动情绪的背景音乐,所有的客人衣着光鲜,举止得体,—边喝著色择优雅的调酒或香槟,欣赏乐
                  师的钢琴演奏。
                  这种地方,就如同他颈上束著的领带,令人窒息。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常找我啊敢情你追不到智衍,打算转换目标
                  了!」
                  许哲璇忍不住揶揄眼前—脸凝重的男人,「不可以喔!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我没空跟你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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