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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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君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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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小优,发什么呆呢?快走啦……要开场了。”拉着林梓优下楼的赵牧远完全像个平常人家的少爷,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神采,衣襟上还沾着油渍,嘴边还有饭粒。
林梓优忍不住笑了,指指赵牧远的嘴角:“这儿有东西。”
“啊?什么?你帮朕弄掉啦。”赵牧远看林梓优心情变好,便撒起娇来。
林梓优毫不温柔地一拂衣袖,米粒反而从嘴角粘到了鼻尖,赵牧远瞅着鼻尖上的一点,随即爽朗地笑起来。
给读者的话:
没有评论不能活啊。。。。。。。妹子们评论什么的往我身上砸来吧! 
        不负君卿(十九)
等到两人走到春风别苑,台上的戏已经开场,水袖甩开,一尺三寸。唱腔优美,缠绵婉转,柔漫悠远。南曲的调子没有北曲来得豪放。赵牧远并没有多大兴趣,林梓优则看的津津有味。最后的音韵还残留在空气里,下面的掌声接着就响起了,今日来看戏的并不止一些真正喜欢昆曲的人,还有些富家子弟则看重了小官生的名号。打赏的金银珠宝抛得满台都是,那人也不动容还是欠欠身去了后台。
“怎么样?想去看看哪位小官生吗?”赵牧远看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走远的人道。
“你有办法?”
“实话告诉你把,这戏班就是朕请来的。”这时候赵牧远才说出实话,“就是想让你开心而已。人家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得褒姒一笑,朕只花了些银子,唔,还有些手段,请来戏班,是同一个意思。只要小优你开心!”目光温柔地在林梓优脸上流转,手指轻缠上林梓优的发,在手中打着圈。
“这情我领了,还望陛下和臣一道去后台。”林梓优不是不高兴,听到赵牧远为他做的这些,一颗心都酸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口气却是缓和了不少。
“这是当然。”这边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后台,只见那台上潇洒倜傥的小官生卸下脸上的妆后也是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庞,双目清明,斜眉入鬓,像是刻意收敛住光芒。站在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收拾着东西。察觉到有人走来,便抬头。先开口的倒是赵牧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华笙。”从站在他面前两人的身上看到不寻常的气势,不像是普通滋事无礼的富家子弟的轻佻,再加上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秘密,没多想就直接答道。“华笙,名字真好。”林梓优赞叹,“今日,冒昧来打扰实在抱歉,只是单纯喜欢昆曲。不知华公子可否赏脸去喝茶?”赵牧远在一边差点翻白眼,当着他的面朝另一个男人还是个昆曲姑且算上一个名角献殷勤,某人在一旁肺都要气炸了。倒是华笙注意到一旁赵牧远气鼓鼓的样子,不禁莞尔到:“公子身边的这位怕是不太乐意吧……”“不用再意,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林梓优,这位叫赵远。”刻意改掉了皇帝的名字。“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话笙也不客气,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行,赵牧远一个人走在后面,虽说醋坛子翻掉了,但是看着前面走着的两人聊得那么开心,他的初衷也达到了,反而悠闲地哼起了小曲儿,踢着石子。
林梓优听到身后的咕噜咕噜声瞥眼瞧到赵牧远一脸轻松,竟没有什么臭表情,一时有点不解。
“林丞相,后面走的怕是皇上吧。”这句话倒是成功把林梓优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眼前的华笙倒是很平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梓优倒也不吃惊。
“班主说请我们过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再后来你二人来到我面前,我又恰巧知道当朝丞相的名讳。至于是怎么知道皇上的嘛,倒是斗胆猜测了一下。”华笙这才有些愧色。
“既然你知道,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但是后面那个家伙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林梓优耸耸肩,看着升起的月亮加快脚步。夜晚,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代名词。
喝的是茶,聊得是天,赵牧远可真是一点也插不上嘴啊。光闷头喝茶,不住地打饱嗝,意思就是快点结束你们漫长的交心只旅。林梓优也有早点回府的意思,华笙做了个顺水人情:“时候也不早了,刚出来时没打招呼,班主现在应该到处找我了。赵公子,林公子,华某今日就先行离去了。”略略欠身,袍袖一甩,身段如同台上的挺拔。林梓优再看看躺在一边毫无形象的某人只觉得头很大。
“还不走,等我抬你呢。”走到门口才回头朝屋内的人喊道,赵牧远一蹦起来,跟着林梓优就出门了。
五月也是有寒气的。“小优,朕今天能不回皇宫吗?好远啊……”又来了。
林梓优则有他的办法:“那就睡大街吧,相府,你是不能再住的。或者,你可以大摇大摆住到王府去,那儿准保安全。要不要?”
“算了,朕还是回宫吧。”这招还是有成效的。
看着赵牧远垮下来的肩背,林梓优破天荒地上前拉住赵牧远的袖子慢慢晃向宫门口,看到自家丞相肯做到这个地步,赵牧远回宫的失落感也减了不少。
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影在走动,距离远看不清脸。林梓优也不着急和赵牧远踱过去,才发现在夜风中等待的是六王爷。
两人有些诧异,赵礼嘉就开口了:“臣”,话没出口,倒是单膝跪下,赵牧远一凛,没开口。
“臣请求皇上让臣带上10万大军前往北疆。”夜风从三人之间吹过,林梓优和赵牧远似乎早就预料到赵礼嘉会有所反应,互相交换了眼神。赵牧远正色道:“皇叔,朕知道你紧张文烈,但是你此番率大军前去可是师出无名啊,指不定文烈还会生气。”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实则抛给他一个严肃的问题,谁知到你的30万大军会不会半路蒸发。
赵礼嘉跪着不动,姿势僵持了很久才抬头看向赵牧远,眼神清明,没有恳求,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实在是大不敬的眼神,但是赵牧远却没有生气,反而转身看向北方的天空,璀璨的星空悬挂在头顶,密集的星在灯火稀疏的皇宫门口映衬着越发清晰,很久才回了一句:“我只许你5万精兵,十日之后出发。”口气里似乎有妥协,但却不是妥协于赵礼嘉半逼迫的请求。赵礼嘉知皇帝已是很大的忍让,谢过之后便跨上马,不消半晌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似乎只有“哒哒”的马蹄声才显出心绪的混乱。
“怎么办?只能这么办,朕若堵着他,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在朕还能掌握的时候,答应他未必是坏事。”赵牧远似乎看出一旁的林梓优的担忧,缓缓道来。
“那,臣告退了。”林梓优身后跟着几个侍卫,知是赵牧远的意思,拒绝不了,把说那句“你是丞相,万一有什么事,朕可要少掉左臂右膀了”的人狠狠瞪了几眼才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拉住赵牧远的长袖,递过去一样东西,只低低嘱咐了一句:“收好了。”赵牧远不急,看着林梓优的身影渐远才摊开手掌中攥紧的物什,红色的宫灯把手中那一小枚护身符渲染得无端生出些暖意。暗自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他也信了这东西?堂堂帝王竟还要一枚护身符?只是,走远的人身上的气味早就把护身符浸染完全。握住之后,赵牧远就不想松手,小优送的,哪怕是毒药也会接受。不远处,小太监在一旁等候。今日,事还真多,赵牧远想着走上前。
“陛下,太后懿旨,请圣上回宫后去宁萱殿。”
赵牧远没多问,问也白问。摆摆手,示意不用跟上来。宁萱殿是太后的寝宫,这么晚还召他过去,到底有多大的事?心里紧了紧,不由加快脚步。连转过台阶时磕到小腿也没停一下,心头的紧张更甚。内心盘踞着恐惧此刻叫嚣着想要冲出他的胸膛。一颗心已经承受不了,跳动地异常热烈,赵牧远只觉得此刻口鼻都像被人捂去,张口却如同溺水的人,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呼吸。几乎是飞奔着进入宁萱殿,转过珠帘,一路走来都没有宫女太监。当看到榻上背对他躺着的太后,赵牧远的心跳得太阳穴的青筋都快脱离这个身体了,喘气的声音在空荡静谧的房间内尤为突兀。太后似乎察觉到室内的异样,翻了身起来,不解地看着床前的皇帝。看到榻上的人动了,赵牧远才略有平息。话说得都不太利索:“母后,母后,您没事吧?我以为,以为……”后面话知是不妥,在喉间转了转吞入肚中。
“皇儿,可是今日觉得心惊肉跳?”太后不怒,反而怜惜地看着已顶起一片天的皇帝。那目光温暖如同旭日,从赵牧远记事起就没有从当时的娘亲眼里看到过。反而,这些年,太后对他的态度越发好,似是要补偿他年幼时未曾享受到的母爱。赵牧远知她是愧疚想着方法补救。可是,赵牧远却是没多大的反应,赵牧远幼时并不与现如今贵为太后的亲娘生活在一起,而是与皇后生活在一起。当看着皇后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手段给害死后,他一直都拒绝与她说话,他还记得善良的皇后递给他糕点后为他擦着站着碎屑的嘴角以及被侍卫拖下去望向他悲戚的眼神。这一㊣(7)切,当他在这血腥中坐上皇位后更是时时折磨他的睡眠,仿若梦魇般一直缠绕着他不曾松懈,赵牧远被噩梦惊醒后不再入睡的习惯就是那样养成的。太后也略知一二,总是差人送来些宁神安眠的物什。太后深知自己的孩子的恨意大抵是不会消散的,私下见面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可是赵牧远今日听到小太监传来的口谕,不知为什么就变得那么紧张,飞奔而来的样子不由让太后红了眼眶,泪是掩藏的很好的,尽管此情此景落泪并不失大体。
赵牧远扶着桌子的一角已经恢复常态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太后撩开被角下床,“母后也心神不安,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却不是在你我的身上。”太后原是官家小姐,是早就有心上人的,被先皇硬娶进宫。幼时得到道人的点化,直觉异常敏锐。本对宫廷生活厌倦至极,心灰意冷。不料赵牧远这个小生命意外的到来,爱不成就变成恨,心下就想起了复仇计划。一步步为她的儿子扫除障碍,阴谋手段用尽。终是送赵牧远上了皇位,没想到这中间的年岁一隔,母子之情稀疏到尴尬。
听到母后这般说,赵牧远不由地蹙起眉,搜索着脑中的人物,再想到刚刚宫门口赵礼嘉的异常,猛地抬头看向床边的人:“是文烈吗?”
“这是天命。”话很干脆,告诫赵牧远不要轻举妄动,既知天命就不应该再妄图插手。“天命”二字重重砸在赵牧远的心头,生生地疼。
给读者的话:
其实文中,我最爱的一对是文烈和六王爷,就像我一直爱的射雕里面的杨康和穆念慈。因为爱所以不忍心写~ 
        不负君卿(二十)再改
匈奴虽有几次突袭,大都是来探查这个新来将领的情况,无奈被不占便宜的地形挡去了大部分的视线,冒险深入树林地带太危险。文烈则气定神闲,听着手下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不置一词,反而叫来负责马匹管理的小官,仔细嘱咐几句后,再没有话。
军中粮草不用愁,但是确实谨慎看管着。文烈此番叫来小官主要是给军马增加营养,所以,从军中粮草中调拨一部分分给马匹。马匹本有自己的食物,但是既然文将军下令,旁人不得不从。那匈奴的马匹个个油光水亮,骁勇善战。习惯了草原上的奔跑,体格健壮,作战经验丰富不像宋朝的军马,没有训练,吃的也一般。大多眼神无光,瘦小,品种不好而且量少。文烈在到达北疆后在当地买了不少马匹,这南方的马和北方的马一比就知道差距。马匹数量不够又是最大的问题,而且时间紧迫,马匹必须要是事先驯好的,这样一来数量更是少的可怜。最后被迫无奈,想到善商的波斯人,心生一计,文烈派人绕过北疆去波斯买马。至于,大量的马匹怎样才能不引人注目地穿过边境,文烈早就写好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丞相手中,这朝中,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就只有林梓优了。另又写好奏折送到京城,内容是购马的事宜。想着身边的人都一一收到消息,文烈强压住写信给赵礼嘉的念头,自己这一来,本就是抱着赴死的心。再回去叨扰,只会徒增痛苦。饱胀墨汁的狼毫悬在纸上良久,最终被手中的人掷开,一滴墨“啪嗒”滴落到白色的宣纸上,慢慢化开,墨汁爬过纸面,一点点晕染,一点点皱起。文烈手指尖颤抖,抚摸上手腕上的珠子,直到体温将它捂得不再冰凉。
也不知道跑死多少匹马,傍晚林梓优站在庭院里拿着文烈写来的信,愁眉不展。恰此时,由近及远的脚步声传来。“小优,文烈写来奏折。”
“我知道。”然后扬了扬手中薄薄的两张缀满墨迹的信纸。
“他倒是相信你,怎么这事都没写到奏折中去。”看完林梓手中的信,赵牧远的话酸得倒牙。但林梓优没功夫理他。
“跟你说了,你还不是会来找我商量。”抽回信斜眼哂道。
赵牧远也不再争辩,支起额,喃喃:“这马匹又不是小物件,怎样才能平安穿过边境?”
林梓优在旁也陷入了忧虑。
“既然暗地里没法,那就明着来。”林梓优诧异地回头看向赵牧远。只见赵牧远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继续道:“派人带着一批马去匈奴那儿做买卖,匈奴人定不会买,然后再潜入匈奴兵营在马的饲料里加点巴豆啊什么的,等到他们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坐骑拉稀时,这买卖就成了。最后一步才是重点,就是偷马,从匈奴人手中把我们要的马给偷回来。”林梓优听得一愣一愣,一时想不话。赵牧远得意地笑:“这法子还要的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匈奴大营,顺便探查情况。如若成了,不仅可以在匈奴失去坐骑的时候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将马夺回后自己的士气又大大增加。实在是一石二鸟啊……”虽然法子是好,胜负乃悬在这一线间,真真叫人心惊胆战。
林梓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答道:“你这法子还是欠妥。既然你想到了,文烈定是想到了,只等着你的许可了。”他当真是不要命了?算算日子,赵礼嘉离开京城已有半月之久,想必应该到了吧。有了赵礼嘉,文烈定不会死。林梓优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是夜,赵牧远环住林梓优,轻拍肩背,催他入眠。而自己却在黑暗中睁大双眼,想着心事。有关于太后的暗示,文烈的生死结局,赵礼嘉将会做出的什么样的举动,还有怀中人与自己的宿命……纠缠在一起的各种念头环环相扣,任何细小的偏差都会改变结局。
隔日,林梓优去了春风别苑,傅家戏班还没有离去。于是,林梓优坐在台下又听了一场。结束时,心情宽慰许多。“林公子。”回头时,正看到还穿着戏服的华笙。“林公子可是有烦恼了?”一语道中心事,也不再遮掩。“我想从波斯买一批马,但又没有可靠的人。”事情被掐头去尾,已变得很简简㊣(4)单单。华笙知道不该再多问,略略沉吟后:“不知林公子可否相信在下,我可以为你找到合适的商家。”“哦?”知道华笙不简单,却没想到还认识波斯商人,还是可靠信赖的。林梓优惊讶之余也警惕不少。
倒是华笙看出林梓优的谨慎呢,道出埋藏已久的身世:“家父本是中原商人,曾去过波斯经商,而后在那里成亲定居。我母亲便是波斯人,所以,我虽然是中原人,但眼睛还是母亲的绿色。”语毕,直视林梓优。果真是敛得很好,只微微透出些清澈的绿色。
“家母本是家中独女,与家父成亲后,家族事业最后落到父亲的身上。所以,在下可以帮您。”最后的“您”字则已上升到官与民的高度。林梓优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优故事的人,上下打量了很久,而华笙只是弯腰恭敬地低着头。
“好,那就由你去办吧。”最后还是妥协了,有求于人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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