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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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狼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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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了,只要你乖乖出城来,我家牛录便收你做包衣,还可赐你一房婆娘,叫你生个崽子,世世代代做我家牛录大人的好包衣,好奴才…”
听了这话,施大勇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拱拳便朝丘禾嘉请命:“大人,士可杀不可辱,末将愿出城与建奴一战!”
“你?”
丘禾嘉呆了呆,眼神在施大勇脸上看来看去,半响,方才开口问了一声:“可有把握回来?”
施大勇想了想,老实说道:“并无把握。”
片刻,一脸诚恳又道:“末将有不战之罪,尔今建奴以此来戏耍我军,若末将不有所作为,恐我军将士更丧斗志。因此无论如何,末将都要出城一战,还请抚台大人能够成全!”
丘禾嘉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你既不畏死,要洗刷你那不战将军之耻,本抚自然成全于你。”侧身对郭义说了句,郭义忙去请了吴襄、刘泽清等人到来。
“不知抚台大人有何交待?末将正和刘副将他们商量组织青壮守城一事,若大人没有什么要事,末将这就去和知府协商青壮守城的事情。”吴襄生怕丘禾嘉受不过金军的激,要他率军出城一战,忙先找了个借口。
刘泽清在旁听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忙干咳一声,道:“是啊,尔今金军兵临城下,城内兵力空虚,不足以防守四城,这组织青壮守城已经刻不容缓了。”
夏成德和吕品奇他们在边上听了,均是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丘禾嘉。
丘禾嘉心中不悦,面上不显,只淡淡说道:“组织青壮守城是大事,吴总兵可与陈知府商量,需要什么,但与本抚知会便是。”顿了一顿,指了指施大勇,对吴襄道:“施大勇愿率部出城一战,本抚已然答应,吴总兵可否出五百兵为他助阵,也好叫东虏知道我军还是有敢战之将的。”
“这…”吴襄怔住,和刘泽清对视一眼,吱吱唔唔都没有说话。
“怎么?吴总兵不愿出战?”
丘禾嘉脸色陡变,不满之色溢于脸上,眼看就要当场发作。也难怪他如此怒火,试想自出任辽东巡抚来,便是有兵调不得,有将宣不动,到如今更是眼睁睁看着东虏兵临城下,却是不能有所作为,连请吴襄出兵助阵都不行,如何能让他不发作。
见丘禾嘉真是动怒了,吴襄忙硬着头皮道:“抚台大人,并非末将等不愿出战,城下虽只数百建奴,但远方却有建奴镶红旗虎视眈眈,使这数百人来城下挑衅,便是要叫我军气不过出城与他一战,他镶红旗好趁机夺城,因此,我军万不可轻易出城,否则,必酿大祸。”
刘泽清也道:“鸡鸣驿一战,我部伤亡过半,若在以前,五百兵自然是说出便出的,但现在,一兵一卒都要紧,实是不能轻出。。。要不抚台大人请宋太保那里出点兵马助阵如何?”
一听刘泽清竟然把皮球踢到养伤的宋伟那里,任丘禾嘉涵养再好,也是忍耐不住,两手气得直抖,怒极之下,便要开口痛骂吴刘二人不知报国,但知保存实力,实枉负朝廷、枉负皇上!
岂料眼前身影一闪,施大勇已是横在了自己前面,只见他抱拳对吴襄、刘泽清施了一礼,尔后沉声道:
“二位总兵大人,末将只率本部出城,待我部出城后,二位总兵可使人立即关闭城门。如此,建奴便无机可趁!”
一听施大勇只带本部出战,丘禾嘉一急:“大勇,不可!”
话音未落,施大勇已转过身来,一脸毅然说道:“抚台大人,末将心意已决,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建奴视我大明无人,末将愿以一腔热血以证我大明还有血性之人!”
说完,不待丘禾嘉再说,抬脚便走到城头,望着那正在谩骂戏弄的金军,扬声便呼:“我便是那不战将军,既你家牛录要收我做包衣,我这奴才便来会一会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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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赤身 披甲 血肉之躯
战!
士可杀不可辱!
包衣不做,奴才不做,要做便做你满洲爷爷。
匹夫一怒,尚血溅三尺,况堂堂大明参将乎!
今生,汉满誓不两立,有它无我,有我无它!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战,一洗前耻;战,一血前仇;战,一报家国。
……
城头上,刘泽清以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问道:“施大勇,你部可准备妥当?”
施大勇解去袍服,露出浑身肌肉,朝上看了一眼,粗声粗气回道:“稍等!”
还等什么?
刘泽清见城下施大勇赤着上身,不由鄙夷,碍于巡抚大人在边上,便不好催他。又道不过是个快死的人,死前图个痛快,与他计较什么。
施大勇尽解上衣,好似屠狗辈,丘禾嘉虽常年与行伍之辈相伴,但毕竟是读书人,见了也不由眉头一皱,暗道大勇这等行事有些粗鲁了。虽说这赤身杀敌,确是豪气,但却是为将者所不应取的。当年萨尔浒一战,总兵官刘挺便是仗着悍勇赤身而战,结果身中数十箭而亡,死后,大军无首,遂败。今观大勇,似便是要学那刘挺,这等舍了衣甲,可真是将性命置之度外了。
勇则勇矣,却非智选。
心中不以为然,但施大勇马上就要出城与建奴血战,丘禾嘉也不好去劝他,以免影响士气。
那边夏成德、品吕奇等人都是好奇,闻讯而来的祖大乐、祖宽等将也都上了城头,纷纷打听发生什么事。待听说参将施大勇自请出战,不由都有些佩服,又有些担心。
祖大乐毕竟是祖大寿的亲弟弟,几个哥哥都在大凌河围着,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大凌河助兄长脱围,可是事实却是凭着锦州现有人马根本无法解围,只有等待经略的关门大军到来。但眼睁睁的看着建奴在城外谩骂挑衅,城内却如缩头乌龟一般,也真是让人憋屈。尔今有人敢出城与建奴一战,确是振奋人心!
祖宽是祖大寿家仆出身,论亲近,不及祖大乐、吴襄;论忠心,不敢说强过祖大乐,但却要强过吴襄这个妹夫太多。先前只知那施大勇在大凌河城下有血战之勇,尔后却来了个不战而逃,不由大为改观,只道此辈不过是外强中干之人,大凌河那仗赢得侥幸,实质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却不想他这会竟又血性了,敢出城与建奴一战,真叫人惊讶。
惊讶之后,却是唏嘘,建奴镶红旗就在数里外虎视眈眈着,他施大勇不过数百兵马,就算部下皆如他一样敢战,又能济得了什么事。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唉,可惜了。
施部出战,谁也不看好,就连丘禾嘉心里也直打鼓,若不是施大勇执意要借此战洗刷他那“不战将军”的耻辱,他怕也不会答应。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但盼大勇能够绝境逢生吧。
………
赤着上身,浑若无人,丝毫不理会别人如何看,施大勇只径直走到已奉命前来的本部阵前,扫视部下一眼,扬手示意郭义将自己的座骑牵来。
待座骑牵至后,施大勇也不做战前动员,更不说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话,扬手只说了两字:“披甲!”
顿时,四百名士兵奔出,什么话也不说,只顾为那两百准备出战的狼骑军披甲。
在郭义的帮助下,施大勇也披上了那八十余斤的重甲。
方才解袍、赤身,可不是显自己悍勇,而是天太热,人在这甲中如蒸笼一般,能不穿衣就不穿衣。其实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施大勇真恨不得连裤子也脱了,如此,在甲内才凉快。
这趟出战,凶险不比当日大凌河城下低,也是脑袋系在裤腰上,这要是死都死得不痛快,活受罪,那才是叫人抓狂的事。
………
狼骑军披甲程序早已演练多遍,充任临时辅兵的辽东骑兵们十分熟练,未及片刻,两百人马便置于重甲之内。
仔细检查连结处,确认不会有差错后,四百辽东骑兵这才全部退下,返回到自己的本阵。
城头上,见施部有两百重甲,吴襄与刘泽清都有些疑惑。施大勇在打造什么重甲铁浮屠的事他们都听说了,现在看来,他确是花了大力气。但这铁浮屠真能克制建奴骑兵么?
数来数去,也就两百人,六人一队,很是笨重,马速明显快不了,这般大喇喇开出去,建奴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重甲难透,他们无须交手,只要来回奔几趟,便能累得这两百重甲全部倒地。届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砍下这两百颗人头,施大勇根本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
疑惑、叹惜之声在城头不时响起,虽说那两百重甲骑兵看起来十分唬人,但却是没有一人认为凭着这两百重甲就可以击败建奴。都道施大勇太过自大,一腔情愿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好甲,可惜,真是可惜。
身边的议论声,丘禾嘉如何听不到,他心头也困惑,也忐忑,也紧张,但想的却是施大勇能够再现奇迹,而非心疼他拨给的精铁。
黑压压的重甲骑兵中,他突然看到一张年轻的脸庞,心不由又是一紧:小曹怎么也出战了!
………。
“蒋万里、夏德胜、李一忠!”
“末将在!”
“你三人各领一百五十兵为我前锋,多打旗帜,本将亲领狼骑于后。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便是在与建奴发现我狼骑之前,保证我狼骑军能够突进到五十步的距离内!”
“是!”三将轰然应道。
“你们皆是血肉之躯,此战,伤亡必将很大,但能不能为狼骑军获得最佳冲阵的距离,却全看你们的了。否则…”
否则什么,施大勇没有说,但眼神已经在告诉夏德胜他们,如果狼骑军提前被发现,只怕出城的这数百将士谁也回不来了。
“将军放心,便是弟兄们都死了,末将也保证将军能够突到五十步内!”
“好,准备出城吧!”
施大勇也不再多言,夏李蒋三人所领的这四百五十骑兵身上已经是一件甲都没有,等于完全是以血肉之躯为狼骑赢得突击距离,最后的伤亡可想而知。但施大勇没有选择,因为他就这么点人,如果吴襄能够派兵助他,他又何须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押上。
狼骑军完全是重甲,根本不能长时间运动,马速只能缓缓保持,只能在最后一刻之时发力加速,否则,战马根本承受不住。也就是说,狼骑军是一次性产物,只能用一次,再想用第二次,根本没有可能。这便决定在抵达最佳突击距离——五十步之内时,根本不能让城下的金军发现明军的队伍后面有重甲骑兵,不然,这仗便是输定了。
但愿老天爷不要偏心,能给我大明,给我施大勇一个机会!
最后看了一眼已日上正头的太阳后,施大勇缓缓的拉下了面罩,扬起了右手,洪亮的喝了一声:“出战!”
“打开城门!”
“放吊桥!”
“吱吱”的绳索中,施部缓缓向城门开去。
狼骑军的首战,也是施大勇搏命的一战。




第六十四章 长枪制敌 愚蠢至极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的那刻,早已等得心急的金兵欢呼了:胆小的明蛮子终是受不得激,他们上当了,上当了!
什得拔阿福尼兴冲冲的打马奔到牛录额真多诺依身边,兴奋的叫道:“额真大人,蛮子出来了,蛮子真的出来了!”
年轻的牛录额真多诺依年轻得有些过份,下个月才是他十八岁的生日。虽然他的阿玛是汗王所看重的八大臣,但是能够成为牛录额真却不是沾阿玛的光,而是靠得真本事。
论马上功夫,放眼大金国,多诺依相信比自己强的屈指可数;论胆识,多诺依更是自信,想当年他才十五岁,便敢随着汗王征讨蒙古人,首战便亲手斩了七颗蒙古人的脑袋,被汗王赞为“我大金少年英雄也!”
十六岁便独领一牛录,这等晋升除了多尔衮、多驿那些少年贝勒可以媲美外,这大金上下还有哪个强过自己的?
艺高人胆大,又是少年人,所以多诺依根本没有将城内的明军放在眼里,方才听城上明国人的“不战将军”说要出来会一会他这主子,当时便笑了;对左右说道:“你们说,我真要收那明国不战将军做自家的包衣吗?若是他真有这个意思,我这倒是有些麻烦,得去问过我阿玛才行。不然他老人家要知道我擅收明国的包衣,只怕会骂我少不更事的。”
左右听了牛录这话,都是笑了,暗道自家额真大人还是太年轻,有时候想法是幼稚了点。
对面,明军一骑骑的开出城来,人数不多,打的旗帜却是让人眼花,分不清这到底是明军哪部的人马。
拔库朗格老成,见明军都是骑兵,没有步兵出城,便提醒多诺依道:“额真大人,明蛮子是骑兵,咱们要不要上马?”
“上什么马?”
多诺依哈哈一笑,对左右说道:“汗王常教导我们,明国人多,杀是杀不完的,但是我们大金人少,少了一个便是损失一分力量,所以对明国人作战,得发挥咱们八旗勇士的长处,以己之长击彼之短!”
说到这,笑着看了一眼朗格,问他:“朗格,你说咱八旗勇士的长处是什么?”
“那还用说,自然是我们的骑射功夫!”朗格不假思索脱口便道。
多诺依点了点头,抬手朝对面正缓缓靠近的明军指了指,轻蔑道:“这些明蛮子连甲都没有,我们何须跟他们马上交战,用我们的大箭射垮他们便是!传令下去,把明军放近些再射!我要叫这些明蛮子未至一百步内,便先死上一大半!”
左右忙道:“喳!”
………
城头上,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金军。郑国见金军一字排开并没有上马准备冲锋,有些奇怪,对丘禾嘉道:“大人,金军好像并不怕施将军?”
丘禾嘉也注意到了金军没有上马,而是以步兵阵形对敌,微一沉吟,沉声说道:“建奴多骑兵,又擅骑射,骑可以化步,步亦可化骑。马上也好,马下也好,都比咱们强。他们不上马,是想用他们的大箭射垮施大勇。”
郑国一惊:“属下看施将军的人马大多没有甲衣,这如果硬冲上去,岂不是成了建奴的活靶子?”
“施大勇是将宝押了那两百重甲骑兵身上,前面的人只怕…”丘禾嘉没有再说,他已明白施大勇采取的战术了,这打法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细想来,施大勇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若是他手上能有几千人马,又何须采用这般自杀式的战术。
郑国暗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其实属下一直觉得,要对付建奴的骑兵也不难,只要咱们大军步长矛方阵,长矛林立,配以鸟铳,建奴也奈何我们不得。”
听了他这话,丘禾嘉扭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当年后唐李存瑁曾经率领军队对契丹作战,当时他的一个大将说到契丹多骑兵,我多步兵,倘若平原相遇,敌以万骑驰突我阵,我必全军覆没。本抚问你,难道那员大将不知道可以命令步兵组织长矛阵克制契丹人的骑兵吗?若长矛阵真能克制骑兵,为何这千百年来,我汉人一直被异族压制呢?蒙古人更是得了我汉家江山?”
“这…”郑国呆了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丘禾嘉有心指点郑国,将来也好让他能够单独领军,此时多些见识,日后便能多分本领在,便耐下性子,为他解释道:“长矛阵固然可以克制骑兵,但同样可以被轻易的突破,因为长矛保护的,永远只有一个正面,可是敌人没有从正面攻击你的义务,他们也可从两侧进攻你的。历来大战,我汉人之军无不是败在这两翼,原因便是无法首尾相顾,所以任你如何阵形,但只不是骑兵,敌人便可轻易选择战与不战,从何处战,如何战。
便是不战,我们也无法拦截,只能任他们去。而敌人却可以伺机再战,这战与不战的主动不在我手,被动应敌,便是再如何警惕,百密也有一疏,而一场大战往往决定王朝气运,所以以步克骑十战九败,原因便是这步兵不如骑兵来得快,更无法主动应战,就是摆出再厉害的阵形,鼻子也是被人家牵在手中,怎能不败?”
“属下受教了。”郑国心下汗颜,为自己的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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