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流氓头目轻蔑地瞧着刚才说话的同伙：“他才没学过。学过打架的人现在早跑了！一个对五个，敢站着对打的都是白痴。我敢赌一瓶好酒，这小子肯定一拳就倒。”
其余四个流氓怪叫了几声：“上！上！揍他！把钥匙抢过来！让他舔你的脚底！”
于是流氓头目耀武扬威走上前来。“喂，小白脸，把钥匙给我交出来！反正你留着也是浪费。”
看着眼前这帮人表演，徐长青只觉得好笑。他很少侮辱对手，但眼前这几个小丑实在配不上对手二字。
“你看你看，”声音像驴叫的流氓又在大放厥词，“来，赌一瓶伏特加，这小子要尿啦。喂，小白脸，你还憋得住吗？”
“加注，赌他一分钟之内开尿。”疤脸流氓附和。
“小白脸，你最好乖乖把钥匙给老大，”驴叫流氓又说，“老大一眼就看中你这辆摩托了咧。要是不给，他发起飙来可吓人。以前有个小子也跟你一样倔，被老大活活踢死，脖子都断了。你觉得自己脖子很结实？”
“就是，我一拳把他撂倒在地，然后狠狠踢他脑袋，像球一样一直踢，踢到他死！”流氓头目秀一下二头肌，“我把他的脸都踢烂了，警察都没认出来。你、不想被我踢死，就赶紧把钥匙交出来！”
徐长青摊开拳头，露出哈雷的钥匙，“拿去。”
流氓头目哈哈大笑。“到底是个软蛋小白脸！”他走近徐长青，一脸轻蔑，伸手去抓钥匙。
然而钥匙忽然从徐长青手上消失，他平摊的掌心空空如也。流氓头目怀疑自己眼花，眨了眨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徐长青的拳头猛烈挥出，带动空气发出轻微咻的一声。这一拳正中流氓头目鼻梁。那家伙闷声不响，直挺挺如一截树桩那样倒在地上。接下来徐长青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进，抬脚朝他肚子踩下。流氓头目被打蒙了，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突然被一脚踩在小腹，闷哼一声，弓得像只虾米。徐长青脚如铁铲，对准流氓头目下巴又一踢。那流氓嘴里流血，一声不吭晕了过去。徐长青丢下流氓头目，回头找上瞠目结舌的其余几个流氓：“还有谁想要钥匙？”
显然其他几个流氓都不想要钥匙了。他们惊恐万状，被徐长青逼得步步后退，直到背抵上墙。
这时疤脸流氓站了出来，拔出一柄**。徐长青等他刺出，侧身一闪，刀锋便从身边错过。接着疤脸的手腕就被攥住，在旋转中被拧到一个看着就剧痛的角度。**当啷掉在地上，他惨叫着被迫低头，立刻鼻子上又挨一脚。然而他还挺着不投降，又反手来抓。徐长青轻松闪开，把他手臂拗到后背一推。疤脸流氓跌了个饿狗抢屎，立刻又爬起，脸在停车场的石砾上蹭得全是血。徐长青踏前半步，等他跌跌撞撞地靠近，猛然起脚，正中小腹。这一脚只用了五分力，要是再猛一点，疤脸的肠子可能会断成几截。
等红发女郎出现在后巷，几个流氓已经趴成一排，裤子又脏又臭，哭着求饶。
“我刚才还在想，到底要揍到什么程度，你才会出来解释。这几个家伙太不专业，连叫都不会叫，”徐长青边说边一脚跺在某个流氓的手指头上，那可怜家伙顿时张大了嘴，却只发出一点儿沙哑的声音。“你看，声音太小。”他评价说。
红发女郎挥挥手，示意趴地上的流氓们退散。这几个家伙被揍得各种凄惨，都不敢跑。先看了看徐长青脸色，见他没反对，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互相搀扶着消失。
“一场误会，”红发女郎说，“你那张名片是长冈那死胖子给的？他专门往店里介绍有钱的凯子，收点提成。我没想到他会介绍个真正的厉害角色过来，下次见了他，得好好聊聊。”
“先不说长冈，我的损失怎么算？”
红发女郎笑了：“关于这个，我们可以回店里慢慢谈。青鸟酒吧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你想要知道什么，这里都会让你满意。”
第19章 一个交易
更新时间2015…8…23 8：36：51 字数：2016
青鸟酒吧依然热闹，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少。红发女郎在二楼找了张僻静的桌子，两人坐下来。
红发女郎先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夏澄。”
徐长青端详着红发女郎。她有着高而挺的鼻梁，深若湖水的灰瞳，如染秋枫的齐耳短发。“夏澄小姐，你日语很不错，”他随口恭维了一句，“完全听不出是外国人。”
红发女郎一笑：“我是扶桑人，出生在幌札，有一半露西亚血统，”她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Karen。夏澄，青鸟酒吧高级合伙人」的字样，“朋友们通常叫我卡伦。”
接下来本该是自我介绍的环节，但徐长青跳过了，开门见山：“我想找一个人。”
夏澄似乎显得有些意外：“但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白井健次郎，”徐长青随口报上在短期公寓登记时的假名，“职业是私家侦探。”
“据说私家侦探在调查时通常都用假名，是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必在意。”
“好吧，那么按照我接单的规矩，”夏澄冲酒保捏了个响指，“莫斯科红牌伏特加，先来两瓶。”她转向徐长青，“必须在酒桌上赢过我，这是条件。”
徐长青点头，然后暗自对自己施放了提升抗力。
二十分钟之后，桌上摆了四个空酒瓶，都是半斤装的伏特加。徐长青面不改色。夏澄虽然也坐得很稳，眼神却略显飘忽。“你赢了，”她竖起大拇指，“继续喝下去，好像也拼不过你，认输。”
“那么可以接单了？”徐长青把信田真理子的照片放在桌上，推给夏澄，“我想找到这个女孩。”
夏澄瞥一眼照片：“看窗户就知道是蒙利特酒店……很漂亮的女孩，偷拍的角度也不错，跟长冈买的照片？”
“严格来说，没花钱。”
“那就是抢来的了……嗝儿，”她冒了一个可爱的小酒嗝，“既然是那死胖子偷拍的，干嘛不问他？”
“问过了，他知道的也很有限。对了，这女孩名叫信田真理子，曾经做过北极星上的列车服务员，”徐长青摊开手，“这就是全部线索。”
夏澄拿过照片：“三天后答复，请准备两百万。”
徐长青眉毛一扬：“两百万？”
“没错，这已经是超级优惠价。算上了刚才在后巷对你的赔偿，以及拼酒赢过我的特别折扣。三天后，两百万，你会知道她的地址、电话、和谁在一起，平时去哪里、做些什么事。”
换做前世，徐长青拔根汗毛也不止两百万日元。但眼下，他确实没那么多钱。提空了来扶桑一年多的积蓄，又透支了六十万，也不过一百八十多万而已。自从开始收集神格碎片，前前后后已经花掉八九十万，手头现金连一百万都不到了。
必须想个办法挣钱才行。重生之后，他潜意识中依然保持着花钱如流水的习惯，偶尔会忘记如今手头并不宽裕。
要挣快钱，仔细一想还真不太容易。打工？想都不用想；打劫？以目前的身手，还没到可以藐视执法机关的程度；买股买期货炒汇？真不太记得行情了；买彩票？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最不关注的投资就是这个。
夏澄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似笑非笑：“不太宽裕？现在正好有一个很赚钱的活，而且非常适合你。有没有兴趣？”
“有。”
“最近某两个社团之间有一场拳赛。其中一个社团正在募集拳手。出场费一百万，打赢另有奖金。五局三胜制，你要是能连赢三场，收入至少一千万。怎么样？”
略一思索，徐长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有对方拳手的资料吗？”
夏澄的笑意中微露赞赏：“你真谨慎。”
“只是习惯。作任何决定之前，我习惯于先收集足够的情报。”
“看这个，”夏澄递过来一个ipad，“对方三名拳手的资料都在里面。”
也许是个日系社团吧，对方三名拳手的流派都是空手道。阶级上一水的黑带，两个三段，一个五段。旁边列了一排战绩，但徐长青并不关心那些，只专心地检视他们的照片。
两个三段都是年轻猛汉，脖子粗壮，剽悍的肌肉那一身宽松白袍根本遮不住。名叫佐久间刚宪的那个足有一米九，拳头跟小酒坛似的。另一个冈田隼人虽然矮些，肌肉也没佐久间那么夸张，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精悍之气。介绍中提到他以速度见长，看来是走唯快不破的路子。至于那个五段久米丸藏，却是个半秃头的大叔，比两个三段都矮一截。粗看其貌不扬，但徐长青立刻注意到他的手。那双手光滑柔韧，就像刀一样。据说空手道黑带高手可以一掌砍断十根捆在一起的甘蔗，也许久米丸藏正是此道中人。
“三个都是高手，”徐长青问夏澄，“连赢三场，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夏澄摇摇手：“别想太多，赢一场就够你付帐的了，剩下都是赚。既然后巷那五个你能轻松打赢，第一场对佐久间，要胜大概不难。不过，”她的声音变得凝重，“打不过的话，死在拳台上也有可能。毕竟是无限制格斗，要签生死状。”
徐长青微微闭上眼睛，不说话。
可能是觉得徐长青不敢接，夏澄柔声劝说：“实在没把握的话，只需要打一场就可以。第二场你可以宣布弃权，后面有别的选手上场。我觉得，你只打第一场赢面还是挺大的。考虑一下吧，最近可没有报酬这么丰厚的工作了。”
“拳赛，我接了，”徐长青睁开眼，神情自如，显得胸有成竹，“三场包赢，不过有个条件。”
“三场包赢？”夏澄惊了一下，又问，“什么条件？”
“这几天给我提供个练习的场地，我得调整下状态。”
“没问题。”
徐长青向夏澄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夏澄伸手，和他轻轻一握：“一言为定。”
第20章 有内幕的交易
更新时间2015…8…24 5：03：20 字数：2008
第二天，夏澄带路，陪着徐长青去招募拳手的那个社团报名。
“他们是露西亚系的社团，说话不像日系社团那么客气，但是也没那么多拐弯抹角。拿出你的实力来，证明你能打赢，就可以了。”
夏澄边走边叮嘱，像个贴心的经纪人。徐长青听着听着，总觉得她热心得有点过分。憋了一阵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介绍我参赛，你也有提成吗？”
“提成？这倒没有，”夏澄似乎不太想说，但终于还是说了，“远东桑搏社是我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社团。自从他挂了以后，其他人的做法……唉，虽然我和社团已经没什么关系，但总是不想看着它就这么烂下去。”
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徐长青难得地说了句肺腑之言：“想按自己的理念改造社团，又想当个旁观者。就好比剖鱼不沾腥，可能吗？想证明自己的路是对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坐上老大的位置。”
“唉……”夏澄一声叹息，“你说得对，其实我也明白。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做得到，”她就像在祷告一样，望着天说，“先赢下这场拳赛，再说以后吧。要是输掉，估计桑搏社就该不存在了。说纠正不纠正的，还有什么意义？”
远东桑搏社的本部在幌札市靠近郊区的地方，占地不小。这是一幢设计为体育健身中心的十层楼房。二层到五层全部打通，装修成十分醒目的格斗赛擂台。墙壁刻意采用透明玻璃，站在街对面就能看到选手在擂台上打斗。
事务中心在六楼。夏澄带着徐长青，找到一间挂着“执行部主任康斯坦丁。伊里奇。米哈伊洛夫”名牌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个堪比棕熊的露西亚壮汉，独眼，横过左目的伤疤十分醒目。夏澄似乎和他很熟，热情地打招呼：“日安，科斯佳大叔。”
科斯佳是康斯坦丁的昵称。按露西亚风俗，通常只有家人之间才这么称呼。独眼棕熊要么是夏澄的亲戚，要么和她很熟。这壮汉抬头瞅了夏澄一眼，一脸愧疚：“卡伦，名额没了。”
“我把说好的人选带过来了。这位是白井健次郎先生，身手相当不错……”夏澄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什么，名额没了？”
“副社长龙泽哈里斯的儿子介绍了个人来，非要顶掉你的名额。”
夏澄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又是龙泽天道那个混蛋！他凭什么顶掉我的名额？”
康斯坦丁无奈地摇摇头：“你也知道，最近因为要不要和新川组合作做那种买卖，大家说不到一起。龙泽哈里斯是主张合作的。他儿子推荐人来，肯定是不想让你把事情搅黄了。”
“不行！不行！这是我父亲创立的武术社，我绝对不允许它变成一个风月店！”
听夏澄和独眼棕熊扯了一会儿，徐长青已经大致听明白里面的脉络。日系社团新川组在做皮肉生意，想通过远东桑搏社在露西亚的人脉，招募一些外国美女到虾夷来。对于这事，桑搏社内部分成两派。夏澄和夏澄老爹的一些忠心下属坚持原则，拒绝捞偏门。但以龙泽哈里斯为首的实力派则主张扩大经营范围，和新川组合作赚钱。
在这件事上，新川组精彩地施展了扶桑人的狡猾。他们建议来一场拳赛。桑搏社获胜，可以得到新川组在幌札市中心的一幢高级商业楼。如果新川组获胜，桑搏社则一个大子儿都不用掏，只需要答应合作赚钱就可以。这事被龙泽哈里斯为首的实力派一吹，成了稳赚不赔的绝好生意。社团内部舆论全是一面倒的参赛。人心如此，康斯坦丁大叔为首的稳健派强行反对也没用。夏澄没办法，只能琢磨怎样才能赢下拳赛。
原本稳健派负责上场名单。然而世事难料，昨天龙泽哈里斯的儿子横出一杠子，突然给社里推荐了个新拳手。
夏澄怒拍桌子：“他推荐的人，绝对会故意输掉比赛！”
独眼棕熊苦笑：“龙泽哈里斯跟大家保证说不会。他说为了桑搏社的荣誉，会让新拳手全力一战。”
夏澄继续拍桌：“龙泽老混蛋说话能信吗？他的每一个字拿出去喂狗，狗都不吃！”
独眼棕熊一摊手：“现在时间太紧，找不到其他能上场的人了。我只能逼着龙泽签字，让他承诺绝对不在比赛中放水。反正我还有只眼睛没瞎，不至于连放水都看不出来。要是龙泽故意作弊输掉，卡伦，我向你保证，我和你父亲的老弟兄们绝对不会沉默。再说了，退一万步讲，让他的人去打先锋也没坏处。就算输一场，后面还有两个我们自己的人。”
徐长青从刚才就一直沉默，听到这时，忽然发话：“我已经跟夏澄小姐谈好了。先锋首发，三场包赢。”
“你？”
康斯坦丁用独眼打量了下徐长青的身板，熊头摇得飞快。他理都不理徐长青，直接对夏澄说，“卡伦，我不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货。直说了吧，他要是上场，估计连新川组的人放个屁都接不住。龙泽带来的那个黑鬼还有点希望，他？哼哼。”
“你认为接不住佐久间刚宪一个屁的人，昨天晚上在青鸟酒吧后巷，单枪匹马收拾了铁手尤伦他们五个，其中包括疤脸罗米。你也知道罗米玩起小刀来有多溜。昨天晚上他拔了刀，却被打得胃都快吐出来了。他，”夏澄指着徐长青，“打完架还跟我拼了两瓶红牌伏特加，跟喝水差不多。”
这么猛？难道是英雄不可貌相？
独眼棕熊大吃一惊，重新上上下下把徐长青仔细瞅了一遍：“就是他？这有可能吗？你确定？”
“非常确定。而且我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