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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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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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揉……越是觉得疼,那种疼痛几乎要将我的思想抽离,只剩下一个躯壳,一个……只会愤怒的说“陈伽烨,你去下地狱”,而不怕这句话所导致的任何后果的躯壳。

夏宁终是在我墨迹许久后开了门,陈伽烨两个月后又一次站在了我面前,夏宁低声在我耳边八卦道:“百闻不如一见啊,陈氏集团的大公子,国内酒店业新锐,和杂志上一样帅呢。”

我没有看他的脸,而是盯着他那双黑色皮鞋发呆,亮皮,黑色,鞋面上仅仅粘了一点灰,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爱表现,洁癖。

两脚微分开,脚的方向朝我,却过分静止,显然是在撒谎。

他对夏宁说:“你是萱儿的朋友吧,萱儿多亏你的照顾了。我是陈伽烨,很高兴认识你。”

他朝夏宁伸出了手,我下意识的不想让他靠近她,迅速的拉回了他的手,我对上他惊讶的目光,偏过头来对着夏宁笑,还用力点了点头,说:“他就是陈伽烨,经常照顾我的陈姨的儿子。”

我想,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僵,不然夏宁不会出现那种疑惑的神情,我想要抽回我的手,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将我的手拉着,手指慢慢的拂上了我的手心,我手心都是汗,他泰然自若的和夏宁打着招呼,手指在我的手心挠了起来。

陈伽烨,这个混蛋。

 第三章

我从未见过哪一个人比陈伽烨还会伪装,可惜我从未成功的当着别人撕下他的面具。

现在,陈伽烨就坐在我对面,佯装斯文优雅,和夏宁谈天说地。

夏宁很高兴,艳羡道:“萱儿,陈总真是见多识广,什么都可以告诉你,真好。”

我放下筷子,扬起笑容,对夏宁调侃:“他有什么好?你姐姐才好。”

余光瞟了瞟陈伽烨,我心底一沉,对夏宁道:“他其实没什么好,挺差的。”

他慢条斯理的松着领结,手指拂着唇,正望向夏宁,眼眸微微眯着。

我知道,那是他对人来了兴致。

就像是一头捕猎的狮子,蓄势待发,要将猎物收入囊中。

他追女人很有一套,从未失手,甩女人也很有一套,从来都是干净利落。

夏宁作为我的好朋友,最好不要与他有任何干系。

夏宁拍了拍我的肩,对陈伽烨笑着道:“陈少,萱儿说你差呢?我看,能说陈少差的女人,只有萱儿了吧?陈少既然说和萱儿打小就认识,王家和你们陈家也经常走动来往,那你们两个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我皱眉,源源不绝的他的缺点涌上心头,却发现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说出他的那些龌蹉,夏宁也未必会信。

我突然很沮丧,垂下头看着餐盘发呆。

一只手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仰,猝不及防还是被他刮了一下鼻子。

4711古龙水的味道,混杂着烟草味,让人想要作呕。

我抬头,蹙眉望着他,他却并未收手,又捏了一下我的脸,这才将手收回。

他挑眉看着我,目光带了那么一丝挑衅,声音刻意放低:“调皮。”

他的音色本就偏低,这样说出来更带了几分的哑,听的人极不舒服。

话刚落音,夏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过,去了洗手间。

我舒了一口气,对着陈伽烨冷声道:“别招惹我朋友。”

他双手捧脸,撑在桌上,看着我笑的玩味:“我什么都没做啊?”

见鬼,我怎么能忘了他是怎样的德行?

我思虑片刻,尽量对他讲道理:“你现在刚进陈氏做事不久,刚有起色,现在正是树立好形象的时候,为什么要到处拈花惹草,招惹不该招惹的女人?你爷爷和你爸都监督着你,你还乱来,不怕被人说么?”

他嘴角一弯:“我没女朋友,想正经谈个女朋友。你朋友不错,我有点兴趣,怎么就是招惹了?”

一个从小学到高中就谈了不下二十次恋爱的人,鬼才信。

我苦口婆心对他道:“你谈个女朋友是好事啊,但夏宁不适合你。”

正经女人怎么会适合他那种人,鬼才配他。

偏偏他这几年好这一口,每次找的女朋友都是家境优渥,规矩纯*良的人。

那些女人不知怎么的,竟然都上他的套。

他手指在杯沿上绕圈,甚至还蹙了蹙眉,问我:“怎么不适合?我觉得她挺好。”

他听进去了么?

我言语斟酌道:“她家里条件不大好,配不上你。她父母都只是中学老师,家里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了,和她丈夫一起卖水果。总之,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还有……还有她本人,本人……”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不停道,这都是为了摆脱眼前这个死流*氓,才会这样说。

我接着道:“她本人谈过好多次恋爱,我看不一定……”

“陈萱儿!”我话还没说完,夏宁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眼里蓄着泪,一脸怒意的望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大脑一片空白,干巴巴搓了搓手,想了许久,硬生生憋出:“你饿了么?吃东西?”

她边哭边道:“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我很想去追她,但是脚上像是灌了铅,寸步难行。

我很想去喊她,但是张了张嘴,硬是一句话也吐不出。

对于突发事件,我大脑的边缘系统,永远只能做出的该死的冻结反应!

逃跑反应,战斗反应,永远不在我反应的范畴。

我恨死了自己。

而那个始作俑者,坐到了我身旁,伏在我耳边道:“这不就得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是不是该好好算算帐?”

算账么?我任他对着我耳边吹气,一动也不动,转过头看着他笑:“什么帐?”

他问我:“你说呢?两个月了,是不是该有两次了。”

我答他:“我不想。”

他眯起眼看我,声音有些冷:“伽灿,你不管了?”

伽灿么?他怎么能到现在还有脸拿他自己的堂弟来威胁我?我微笑答他:“他不跟你了。”

他扬眉:“谁说他不跟我?”

我不答他,脑海里一片混乱,努力理清头绪,冷淡的对他说:“他20了,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不会再跟着你鬼混。”

他冷笑:“我不让他走,他就走不了;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让他下地狱,他就下地狱;我救他出来,他就出来,你难道没见识过?”

他又开始在我耳边吹气,我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声音又低又哑:“我那里,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要走,总要付出点代价,不过,你代劳最好了。”

他靠过来,紧贴着我,我很想拍开他,全身却像被冻住般,连呼吸几乎要停滞,莫名其妙的,后腰那个地方的灼痛感越来越重,像是要被烧穿了一般。

我抑制不住的发抖,忍不住质问他:“他和你难道没有关系?”

他似乎并未听到我的话,而是问:“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穿长裤?”

我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开始吃东西。

我知道,他接下来,又要问一句又一句更无耻的问题。

而且,我越反驳,他越来劲。

“两个月了,会不会想了?”

“……”

我干脆不去理他,低头给夏宁发短信道歉,权当他那些污言*秽语是背景音,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丢在了汤里,又继续开始吃东西,继续他的自言自语。

我睨了一眼已经报废的手机,拿过餐单看上面的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点一点的记,他又夺过我手上的餐单,丢在一边,开始更露*骨的话。

我开始低头数我身上这件白衬衫的扣子,到底有多少颗。

一颗,两颗,三颗……

“黄花菜?”他说,“你没发现,我今天点了黄花菜么?”

“我在吃你呢,黄花菜?”

我手一顿,咬紧了牙。

“好滑啊,还很有嚼劲,黄花菜,你说是不是?”

“陈萱儿是黄花菜,真有意思。又黄,又花,又菜……”

我脱口而出:“陈伽烨,你去死。”

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我才意识到我的失态。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站起来掩着脸想从他身边迅速穿过。

他当然没给我这个机会,而是故意放行放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转身卡住了我。

他抵着我,嘴角勾起,眯着眼上下打量我,像在打量一个猎物。

他又发出了危险的信号,我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我动了动,却被他抵的死死的,怎么动也动不了。

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我难堪极了。

我低声道:“这是公众场合,你让开。”

他仰头,对我笑的无辜:“我腿长,没办法。”

我知道他不会让开,于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冷冷的问他:“你说的代价,是什么代价?”

他并不说话,看着我似笑非笑。

心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我突然觉得羞辱,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和我挑明?还……”,还假装放开我,让我留在c市找工作,找机会出去,再把我的希望给一一击碎。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不听话。”

我笑:“你不提,我不去,不是一向如此吗?怪我?”

他手指婆娑着下巴,眯起眼,一脸玩味,“那我现在提了,你配合吗?”

我不配合?有用吗?

我微笑:“配合。”

他站了起来,也不看我,就往外走,声音有些淡:“配合就跟我来。”

此时已入夜,黑暗渐渐笼罩,我跟着他在后面走。

他走得很快,也没有回头看我。

很多人都在看他,他却似乎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是啊,看看他那个样子,大夏天的,穿个短袖衬衫还打一个领带,简直是非主流,可偏偏他神情漠然,让人有了一种他高高在上的错觉,真是好笑。

我们走到一处巷弄停下,里面没有灯,我有些害怕,止步不前。

陈伽烨转过头来拉我,我挣扎着要放开,他冷着一张脸看我:“这就是你的配合?”

我看着那个巷弄,忍不住说,“陈伽烨,里面太黑。”

我很怕黑,怕极了,睡觉都要开着灯。

他俯下身来,低语:“就是黑,才好做我想做的事。”

我咬了咬唇,建议道:“还是开个房比较好,那里不方便。”

他低头一笑,抬头时眉头已蹙起,脸色很难看,“你当我开玩笑?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罢,他去掏手机,我止住了他,对他仰起头笑,“我听你的,伽烨。”

我不知道我的笑容难不难看,我只知道,他只瞟了我那么一眼,就仿佛是厌恶般,迅速转过头,朝前走去,不再拉我。

我收紧了身上的衣服,踏入了那片黑暗。

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我的手忍不住伸入了包内,摸到了那把我放置许久的折叠刀。

第一次忍不住将刀套给松开来,触到了刀面。

刀面泛着凉,沁入我肌肤,让我狂跳不已的心渐渐平息。

自小到大,我从来就斗不过他,每次都能被他三言两语给激的失态,每次都能被他一些小动作给弄得出丑。

两年前,他抓到了我最大的软肋,他的堂弟,陈伽灿。

于是,我更斗不过他了。

既斗不过,同归于尽可好?

 第四章

陈伽烨在踏入那条窄巷之后,就没有再回头看我,也没有再跟我说话,而是自顾自往前走。

我神经紧绷,屏住呼吸跟着他,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却越走越慢,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这条窄巷我白天时常常路过,却从未有一日在黑夜中行走。

我太胆小,胆小到巷弄的绿树红墙一被夜晚笼罩,就无法融入其中,仿佛只要一踏入,遮天蔽月的黑暗沼泽就会将我侵蚀,再也无法脱身。

而我第一次……被眼前的这个人,带了进来。

陈伽烨忽然往边上移了几步,停住脚。

我咬了咬唇,也顿住脚,捏紧了拳。

他不会……真的是要在这里吧?

呼吸困难、心跳加剧、手心都是汗,我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陈伽烨让我如此,还是这片黑暗。

他转身,手缓缓抬起,似乎是要拉我,我下意识后退几步,扶着墙,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尽量语气平稳的说:“我觉得……还是去酒店比较好。”

他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撑在我右侧,脚踢到了我的脚。

我缩了缩脚,偏过头,他另一只手撑在了我左侧。

我有些不自在,想仰头看天。

结果就对上了他的那张脸,虽然黑夜中看不太清,却也一定能想象得到,是笑着的,眯着眼,歪着嘴,一脸流氓样。

我扯出一个笑脸,对他说:“你等我转个身。”

折叠刀就在我的后腰处,贴着我的背脊,是我在与他一同踏入这条巷弄时就放好了的。

对他出手,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出丝毫差错。

万一在我没能对他下手之前,他发现了我的动机,得不偿失的可是我。

他没打过女人,但如果一个女人要杀他,他肯定会还手。

我几乎可以笃定,一旦他在我出手之前还手,我肯定是他的手下败将。陈伽烨身手很敏捷,收拾人的时候更是干净利落。我看过他打架的时候的样子,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虽然动作算不上是粗鲁,但每一招都阴狠无比,打完人之后,他会朝人吹口哨继续挑衅,并言语上侮辱。

或许是我倒霉,我以前上学时经常碰见他和人打架,他打完后总会吓我,说那些人会来找我的麻烦,因为别人由于我们家里的缘故,认为我们关系很密切,之后就拉着我和他一起跑。

我被他骗过好多次,第一回害怕的要命,甚至还哭了;第二回慌张极了,几天都不敢出门;后来,次数见多了,才回过神来,他根本是在捉弄我。

最后一次,他拉着我跑的时候,我不肯,他把我书包丢到了河里,之后我就没有再理他,求着我爸转了学。

再后来,陈伽烨以来找我弟玩为由,开始频繁到我家做客,经常让我出丑,比如在吃饭的时候会随口说一下我在学校的表现,惹得我爸经常连声发问。

我爸……我的事情,他从来不直接问我,反而更乐意从别人口中知道我在干嘛。

他可能是从他遍布我的学校的狐朋狗友之中得到了我三三两两的消息,每次竟能有一些东西告诉我爸。

比如我考试考了多少分,学校举行了什么比赛我参加了,有什么男孩子对我有意思,甚至还有我哪天走路不看路摔了一跤,起来后不吭一声继续走。

当着我的面说,还笑的开心极了,这让我倍感尴尬,也更加的讨厌他。

我的事情,成为了他桌面上和我爸交流的工具,我感觉我就像一个傻子,自己的*眼睁睁的被人剖开来评头论足。

我越来越讨厌他,讨厌极了。

直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对他的讨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恨。

他也第一次被人狠狠收拾。

我原以为,他之后会老实,不再招惹我,没想到,他变本加厉。

而收拾他的人,已然不在国内,自此以后,我不得不一个人面对。

我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些年任他宰割,任他鱼肉。

近年,他一再用伽灿威胁我,现在竟然真的要我配合他,在这条肮脏的巷子里,做那件恶心的事。

这与动物有什么分别?他是不是认为,我已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随心所欲的侮辱?

“你喜欢这样啊?”他伏在我耳边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喜欢被我主宰。”

才不是,我背对他,只是不想在做那件事的时候看他享受的脸。

我捏紧了刀,悄然放到腰侧,紧张的要命,想要做个转身的动作,顺势将刀抽出刺向他。

或许是毫无察觉,他继续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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