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门口的人齐刷刷的望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你、、、你们来了多长的时间了,怎么都不敲门?”
“我们也是刚到,没多长时间,想着进去也是待上一会就得走,我们就没进去。”
乌六话音一落,身后那些的人也都纷纷说到。
小木把牛车牵了出来,樊父一看,就让妇女全都上了牛车,而这些庄稼汉子就跟在牛车后头。
一到村口,村长牵着牛车站在那个大槐树下等着他们,这些庄家汉子也纷纷都上了那两牛车上,两辆牛车一前一后的出了村子,迎着刚刚生出的太阳赶路。
天刚亮,县衙的大门口就人满为患,大多数的人穿的都是孝衣,还有不少的人大都是来看热闹的,衙门前面的路都被这些人给堵住了。
衙门口一道,就有眼尖的人见那些下毒孩子的爹娘都来了,不知道是谁向着人群一喊:“他们来了,咱们找他们赔命。”
哭泣的人一听,回头一瞧,还真是牢里那些孩子们的家属:“赔我相公的命来。”
一小媳妇受不了新婚不久的相公就这样死了,悲愤的就冲了过去。
雨琪刚一下牛车,就被小木给抱了个满怀,脚下在一阵跄踉人就已经离开了原地。
在转头一看刚才自己站的那地方,一群人都在相互厮打,就连自家的爹娘以及妹妹都没能幸免。
“小木,你放开我,我去救他们。”使劲的挣扎,就是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你去里面找镇长,让衙役出来管理秩序,我去救叔和婶子。”小木推了她一下。
雨琪看看他,扭身跑进了县衙。
县衙的人都认识她,也没人敢拦着她,就让她横冲直闯的跑了进去。
镇长和师爷正在商量一会升堂时候要提问的几件事,在从中自己的找着漏洞,两人正说这,她就闯了进来。
“公主?”
镇长和师爷知道她回来,可是没想到公主来的如此之早。
“镇长,跟进派出衙役去管理下县衙外面的秩序,外面的两拨人都打起来了。”公主焦急道。
师爷一看,把守在县衙里的人全部撤了出去,镇长又恭敬的把她请到了衙内,备上好茶和点心。
“公主,你现在这小歇一会,等前面升堂的时候,下官在派人请公主过去。”
“恩,本宫的爹娘小妹都在外面,本宫放心不下,你派些人把他们领进来吧,等到升堂的时候再让他们出去。”
“公主放心,小官这就去。”
镇长出去没多长时间,就见樊俊江,朱燕小妹已经木头几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迎了上去:“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手被挠破了皮。”
雨琪翻过娘的手,上面被抓了一条,有点血丝,扭头看了看小妹,浑身上下除了头发凌乱外,别的地方也没有受伤。
爹的长衫撕坏了一条口子,人没事,这就比什么都强,转眼看了看小木,甜甜的一笑,要不是他最先守护着自己,恐怕那混乱的场面自己多多少少的也得受点伤。
坐立难安的等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了升堂,在堂上,雨琪被安排在堂上的左边,那里摆放着一把椅子,而爹娘则是在县衙后,和前堂只隔着一面墙,前堂说的什么话他们在后面都能听到。
威武!
堂上两遍立着衙役,嘴里发着沉沉的声音。
这时候,镇长,师爷从后衙走到堂前,站在案子前轻轻的对着公主颔首,后者慢慢的点头,此时他们两个同时走在案子前的椅子上。
镇长拿着惊堂木重重的往案子上一拍,发出清脆的碰击声音,没片刻功夫衙役领着穿着囚犯的五个年龄不等的女犯从后面慢慢的走来。
哐啷哐啷的铁链声,在地上摩擦着声响,雨琪抬眼望去,见衙役的身后跟着一串女犯,从小到大,一个跟着一个。
几个女犯被带道了堂上,一字排开跪在地上,衙役才退守一边。
“你们几个所犯之罪如实的招来。”镇长又敲响了惊堂木,怒瞪的看着她们。
樊甜是她们五个年纪里最大的,她装着胆子抬头:“青天大老爷,小女是冤枉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犯罪,怎么招供。”
“大人,我们都冤枉啊,请大老爷查清此事,还小女一个公道。”秋儿也不落后,接着大姐的话道。
前面有两个姐姐已经喊冤,后面的三个也相继的喊冤,双眼留着泪水,匍匐在地。
死者家属这时候看不过去,在堂们口喊道:“你们几个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承认,砒霜是从你们小作坊里收出来的,又在你们制作的食物中查出了砒霜,你们还嘴硬,真是可不饶恕。”
他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有衙役在门前阻挡,恐怕此时他已经冲进了前堂。
啪!惊堂木又敲响了。
“安静。”
镇长的话还是挺好使,堂门口的那些人见镇长发怒,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师爷拿着状子,抬眼看看着收下的几个孩子,让他们把事发那天的事情再说一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直到五人轮番说了一边,镇长和师爷对视一眼,随即叫进来了证人。
威武!
一阵响声之后,人被带了进来。
“小女樊二妞扣见青天大老爷。”
师爷伸脖瞅了眼下方,一个穿着小翠花的长裙的小女孩跪在这几人的后面,头顶上梳出两个包包头。
“跪地者何人,籍贯,年龄,以及你所要说的事情又是什么,不得有一丝一毫的虚言,否则挺杖二十!”师爷把那纸供词的纸仍在了桌案上。
樊二妞跪在地上转了几圈眼珠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扶在地上的手,手心里全是汗,镇长见她还不说话,又敲响了惊堂木。
雨琪抖了抖右边的耳朵,这才一个多时辰,这惊堂木啪啪啪的拍了好几下,这要是坐上一天,这右耳估计离半残废也不远离。
“小女、、小女樊二妞,小名二丫,住在乌家村,今年八岁,今天就是来揭发她们小作坊下毒的事情,小女所说之话没有虚言,句句属实。”
雨琪坐在椅子上冷笑,这前面几句话倒是真话,这后面一句却是漏洞百出,揭发下毒?这一上来就声声指责她们几个下毒,真是迫不及待。
镇长就着她的话接着问:“她们下毒?是你亲眼所见?事发那天你在现场?”
樊二妞语塞,想了片刻娘说的话,抬头便道:“是她们前一天晚上下的。”
“胡说,我们做的小吃都是当天,因为现在天气炎热,要是提前晚上做,放不到第二天就会坏掉。”乌翠扭头恨恨的道。
樊二妞也不服道:“你们明明就是前一天晚上下的毒,我在窗户边上都看见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下毒,你既然就在现场为何不去报告官府来抓我们。”青柳回眸问道。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毒药,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让你们下毒,也就不会死了这么多的无辜百姓。”樊二妞委屈的含着眼泪,说到死去百姓,她的眼泪还戚戚焉的掉了几滴。
堂口外的人听见又是哭声一片,民愤也越来越大。
“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下毒,你别血口喷人。”乌荷扭过身子怒指着她,眼里喷着熊熊大火。
“安静,都安静。”镇长的惊堂木狠狠的照着桌子上一拍,响声传遍了大堂。
雨琪简直是欲哭无泪,这耳朵里现在都是嗡嗡声。
“樊二妞,我问你,她们把东西洒在了什么地方。”
“撒、、撒、、。”
“说!”
“撒在食物里。”
镇长半眯了眯眼,冷笑:“说的可都是实话?”
“绝不敢欺瞒镇长。”
雨琪闻声望去,看着她紧张的都留下了汗水,扭头对着镇长笑道:“镇长大人,是不是有人证,证明东西都是当天制作当天,就能说说明这毒并非是她们下的?”
二妞,真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死咬着口不放,说什么这毒下在食物里,她也不能这么快找到间接的证据证明她们没有下毒。
“这、、、也能说的通,毕竟证人的证词是她亲眼看见这毒是放在食物里,要是这食物都是当天先做,那么这证人的证词就不能作数。”镇长细琢磨了一番给出了答案。
“师爷呢?”
“回公主,下官和镇长的意思是一样。”师爷站起身来抱拳弯腰道。
底下跪着的几个人转过了头,见是雨琪,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她们都止住了,但是脸上的笑意明显增多,不在是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恩,证人便是精雕木行的掌柜,他每天在店铺里,自然也清楚这小作坊是不是当天制作食物,镇长去把他叫来一问便知。”她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道。
樊二妞抬头望去,见是雨琪,眼睛立时便的愤怒起来,原本和自己一样都是小农女,她跻身一跃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却是匍匐在地的农女,凭什么她就能端在椅子上,而自己却跪在地上要仰视她,不公平,今天有她樊二妞在,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一样把你拉下来,让你遗臭万年。
她愤怒一指:“镇长,这小作坊就是她开的,她就是主使下毒之人,他提供的证人并非可靠。”
“你曾经是我小作坊里帮忙的女工,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你的话更为可疑?难道是、、、你不满她们发给你的工钱,所以你才悄悄的下毒来嫁祸她们几个?”
樊二妞瞪大了眼睛,惊诧,惊愕,慌乱全部摆在脸上,陡然的站起身来惊叫:“你胡说,我没有下毒,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砒霜从哪里买来的。”
雨琪一看她怒了,站起身来直挺挺的走了过去,和面对面的直视,语出快速而咄咄逼人,不给她思考的机会:“谁知道这砒霜从那里买来的?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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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升堂下,尘埃落定
樊二妞被她逼得节节后退,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张开嘴回击:“我娘、、、、。”
“咳咳咳。”
公堂口看热闹中有一妇人此时不舒服的重重咳嗽几声。
听见咳嗽的声音她及时的收住了嘴,二妞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声音是娘发出,低头眼珠轻轻的瞟了眼娘又快速的转了回来,此时她才会意过来,她刚才的话就是为了激怒自己,好套出她嘴里的话,这雨琪的心思可真够毒的。
雨琪转头看看向咳嗽的人,看完之后不由的嗤笑,她还当是那位告人给出的主意,原来是二妞的娘,张菊花!
“来人,去传精雕木行的掌柜。”
“是,大人。”守在一边的衙役领命,气势汹汹的走了。
樊二妞此时惊慌起来,不安的捏着衣角,轻咬下唇,扭转头瞟了一直关注她的娘亲。
只见张菊花轻轻的摇头,二妞稳定了心神又转了回来。
雨琪把她们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笑在心上,从刚才那一番对话里就能听得出来,她家肯定是参与了,下毒的肯定是二妞没错,这砒霜是她娘给的也没错,那么她娘又是从哪里买的?
如果顺藤摸瓜找到那卖砒霜的,那么一切事情就能解开。
衙役的脚程很快,一去一回半刻钟的时间。
吴游气喘吁吁的走到公堂之上,抬眉一瞅是小东家端坐在那,他心里稍稍的有谱。
“堂下何人,自报姓名。”
“回大老爷,小人吴游,是精雕木行的掌柜。”吴游微微弯了下身子。
师爷点头:“前面跪着的这几个人你可认得。”
掌柜只看见背影没敢认,又上前了几步逐一看着她们,回身道:“认得,她们就是卖小吃的那几个女孩,后面站的那个也是,只不过就干了两天而已。”
吴游顺便的把樊二妞也给说了进去。
二妞急忙的低头,躲避师爷和镇长伶俐的眼睛。
“你且听好,我问你答,要是中间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或是谎话连篇,挺杖伺候。”镇长又甩起了他的惊堂木。
“是,大人。”吴游弯腰回道。
镇长拿出一张纸,瞅了片刻问道:“小作坊她们平时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你可知道?”
“回大人,小作坊就在精雕木行的后院,草民观察过几次,她们都是每天早上辰时初去,酉时会过上一刻就回,从哪来不曾间断过。”
“那她们去了之后都做些什么?比如是先卖小吃,还是先做小吃。”
“大人,她们去了之后都是先开大门,等着柴夫上门送柴,等柴一到,她们才会做小吃,之后才卖。”
镇长听完之后斜眉怒目瞪着紧张不安的她:“二妞,你不是说亲眼看见她们把毒药放在是食物里吗?为何掌柜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仔细的想好了在回答,二十挺杖可是会让你皮开肉绽,要是下手轻了,那就是瘫痪,重了,则小命不保。”
她又扑通的跪在地上,小脸蜡白,脸上还冒着细密的汗,手更是哆嗦。
啪!
“说!”镇长怒喝一声。
樊二妞眨了眨眼睛,哆嗦的道:“我、、我记、、、记错了,是撒在了盆子里。”
“冤枉啊,大老爷,我们使用的盆子都是清理完之后放进屋子里的,根本不会再用,这是其一,其二,我们为什么要毒害那些买小吃的顾客,我们卖小吃的只是图财,而且在此期间,我们并没有和任何一个客人发生过任何的争执,怎么就能去毒害他们,其三,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砒霜是何物,长什么样子,其四,她、、、。”樊秋儿站起身来向后怒指樊二妞。
“她是事发前的晚上,最后一个出的屋子,当时我们都在门外催促她,她足足的在屋子里磨蹭了半刻中之久,我有理由怀疑她就是下毒之人。”
“我作证,她那天是最后一个出的屋子。”
“我也作证。”
“我也作证。”
“安静。”镇长的惊堂木啪的又拍出声。
师爷紧抿的唇稍稍的松了口:“当时的情景除了你们还有谁看见了?”
“有,樊丫蛋,当时她也在场。”
“哦!人可来了?”师爷像塘门口望去。
衙役揭了下眼皮,走到公堂门口高喊:“樊丫蛋在不在!”
“樊丫蛋在不在!”
人群中站出了一对夫妻,手里拎着一个瘦小的小姑娘,看样子也就八九岁,浑身打着哆嗦。
“官差大哥,我家闺女就是樊丫蛋,和公主是一个村的。”樊伟江上前讨好道。
衙役上下扫了一边他,伸手拽过了樊丫蛋:“你们两个就在这候着,不得远走。”
“是是是,候着,候着。”夫妻两个又是哈腰,又是讨好的笑。
樊丫蛋害怕的回头直看她爹和她娘,撇着嘴要哭。
“老爷问你话,你有啥说啥,听见没!”樊伟江瞧着她要哭,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胆子小到家了,气愤的怒斥道。
衙役就像是拎小鸡一般的把她拎进了公堂:“老爷,这就是樊丫蛋。”
师爷楞眼瞧了瞧:“你就是樊丫蛋?”
“回大老爷,我就是樊丫蛋。”她怯怯的抬头看向远处那几个大字下面的两个人,点头道。
“大胆,你要自称民女,老爷、、、。”衙役正在滔滔不绝的斥责她,师爷一挥手打断了他长篇大论:“哎~,别吓到小孩子。”
“是。”
师爷浅笑,温和的问她:“刚才公堂之上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丫蛋老实的点头:“听见了。”
“那她说的话可是实话?”师爷伸手指着樊秋儿。
樊秋儿回身看着她,她也看着樊秋儿,老实的点头:“恩,她说的都是实话,那天我们都出了屋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