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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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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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往前跨半步,稍于我前,行三跪九拜大礼。我居右后,行六肃三跪三拜大礼。中宫无主,后位悬空,便免了皇后礼。康熙捋着胡须,笑眯眯道:“快快,给朕扶起来。”两侧便有太监宫女上前搀扶,我谢恩起身,又随十四给德妃行礼。
  后宫统摄大权旁落德妃,佟贵妃心有不甘,此时却拍着德妃的手,和气道:“德主子真是有福气,媳妇儿长得好生俊俏。”看着最宠爱的幺子成婚,德妃喜色难掩,道:“是啊,今日十四成婚,我不知多安心。”十四行二跪六拜大礼,我行四肃二跪二拜大礼,礼未完,德妃已忍不住起身亲自相扶,我随十四唤了声:“额娘。”
  对其她妃嫔是不必跪拜的,礼毕,已近午时。
  康熙在乾清宫设了宴,妃嫔们气氛融洽,言笑晏晏,待我更是恩宠有加,个个儿敬酒道贺。散了席,我晕晕沉沉的,脑袋重得像灌满了铅水。
  回到阿哥所,外头嬷嬷传话,道:“主子,舒格格和伊格格给您请安来了。”
  哦,差点把这厢忘了,在我入门前,也就是十四满十五岁时,德主子赏了两个格格放他屋里练“把式”,教他学会如何做好一个“丈夫”。
  此乃满清皇室习俗,历来如此,我无话可说。
  我醉醺醺的头疼,恐见面难以显出我端庄得体之风范,便道:“叫她们过几日再来,就说我去乾清宫请安累乏,歇下了。”
  嬷嬷领命通传,舒格格满脸怯弱,道:“伊姐姐,你说怎么办?”
  伊尔根觉罗氏道:“能怎么办?福晋既想镇一镇咱们,咱们任她镇就是了,反正你我大半年没见过十四爷入院子,她要吃醋,也吃不到咱们上头。”
  舒舒觉罗氏道:“那怎么好,爷大婚,咱们也该表示表示,免得传出去,还道咱们不知礼数。”伊格格扬了帕子一笑,道:“传出去?能传哪去?能传出阿哥所么?”略一顿,指着舒格格额头,道:“你呀,可真叫白操心!”说完,双手往袖中一筒,领着丫头去了。
  夜里,十四睡在外头书房,只叫人传话,说明儿他几个哥哥弟弟会带着家眷来院子里玩。我想玩就玩啊,吃的喝的反正用不着我动手。十四还算细心,连餐单也定好了,让厨子给我过目。我一瞧,简直是发现新大陆了!
  这皇宫就是皇宫,紫禁城就是紫禁城,不愧是康熙的地盘。那吃的喝的,五花八门,上天入地,从海鲜到鸟禽,无所不有,比我在完颜府时还要齐全百倍。不过对有些地方,我还是做了修改。例如,既然吃螃蟹一人一只哪够啊,起码先每人预备三只。
  我爱吃。

  ☆、第三十六章 :十三阿哥与兆佳氏

  阿哥所的厨房供给亦是通过内务府,每月支取有定例,若需什么珍贵食材,要么是主子自己库里出,要么还得康熙批条子。当然,螃蟹龙虾鸡鸭牛肉都算不上事,只要不是天天人参燕窝鲍鱼,基本上还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更何况,十四还主动将他每岁俸禄、宫外田地庄园收益及库房钥匙交由我处置,再加上我阿玛给的嫁妆,掐指一算,别说什么人参燕窝鲍鱼,就算我要吃金吞银,也完全不必瞧康熙脸色,想吃啥,就令厨子放心大胆做去!
  此乃后话。
  皇子大婚礼仪琐碎,我可以叫苦喊累,底下人却不敢。天未亮,玟秋便起身屋里屋外的拾掇忙碌,万事井井有条,丝毫不叫我操心。厨房将新修订的宴客膳单呈予十四下定,十四洗了脸正在灯下看书,单子上长长的一串,他看了两眼,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可由福晋拿主意。”伺候他的奴才叫张芳芳,名字是女的,人却是个太监。
  张芳芳脸儿白净尖下巴,挺秀气的,年纪不大,打小跟着十四。
  他半玩笑道:“依着福晋的吃法,没得小半月,咱们库房非得坐吃山空不可。”十四慢里斯条的翻着书页,道:“吃空了就吃空了,她既嫁给了我,我总不能叫她比在完颜府时还过得将就。”张芳芳看十四压根不放在心上,便笑道:“爷说得是。”
  吃过早膳,十三阿哥领着福晋先来了,她们的院子就在隔壁,离得近。十四领着二人往西小院与新福晋见面,才进院子,就有数十宫人提着食盒步履匆匆在夹门处,其中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拐了脚,往前面一扑,害得前头四五个人都东倒西歪,将碗里的汤全洒了。
  小太监当场大哭,道:“怎么办,是用几百年的老人参熬的。。。怎么办。。。”
  我听了宫人禀告说十四领着十三和十三福晋来了,正钻出门相迎,撞见小太监哭,便问:“怎么了?”那几个端汤太监齐齐跪下,唬得浑身颤栗,低声抽泣不语。
  十四喝道:“做事毛手毛脚的,真不成器!自个去慎刑司领十板子。”又朝我道:“他们把汤给洒了。”就为了这点事打人?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再说,那几个小太监瞧着也小,顶多十一二岁。我道:“洒了就再熬两锅,又不是大错,收拾了干活去吧。”
  小太监们不知听谁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十三福晋笑道:“听说是几百年的人参熬的汤呢,弟妹不心疼么?”我猜出她是十三福晋,便往前走了两步,给十四、十三还有十三福晋行了礼,方笑道:“心疼什么,几两人参而已。”十三福晋兆佳氏脸上怔了怔,她虽是尚书之女,但府上富贵比不得完颜氏,再加上家中子女众多,她又是女儿身,在阿玛眼里并无多少地位,故而没得多少机会吃人参。
  其实我也并不经常吃人参,也不贪图那些,只是让我为了一点吃的而打人,以我现代灵魂的观点,实在做不出手。十三拍着十四的肩道:“大喜日子不必动刑,算了罢。”我本来是要嫁给十三的,不禁端详他几眼,他也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便冲他莞尔一笑。

  ☆、第三十七章 :情动而非娶不可

  四人进屋饮完茶,大阿哥、九爷、十爷就来了,他们几个福晋没带,倒把儿子带来了。几个小皇孙规规矩矩给我请了安,跟着宫人去旁处玩闹。九爷眯眼笑道:“十四弟妹好似长高了许多。”我依着十四坐在炕上,道:“穿了花盆鞋,显得高罢。”
  十爷笑道:“十四可算如愿以偿了,为着弟妹,在乾清宫冒雨跪了一宿呢。”十四搁在膝盖上的手抖了抖,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故。兆佳氏听着不爽快,毕竟十四求旨不娶的人是她,而她心里也明白,十四在宫里的地位远远超过十三,且她自己的家世确实比不过完颜氏。明面上说十四是“情动而非娶不可”,实际还是因为权力富贵。
  气氛忽而有些道不清的压抑,其中纠结,九爷心知肚明,抿着茶不说话。大阿哥年纪长,早年被封做直郡王,不似弟弟们说话有顾忌,笑道:“你们年轻有血气,喜欢什么就去争取,是好样儿。不过,老十三,当日若不是你退让,今儿坐你身边的可就是完颜氏,眼下可有一丝后悔?”后悔啊,后悔也不干你事啊!古人素来讲究礼仪,讲究“留面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如此不会说话之人,难怪康熙不待见他。
  十三讷讷不说话,我打趣道:“十三爷后不后悔我管不着,只要十四不后悔就成!”
  九爷倒配合,哄然一笑,打破尴尬道:“他可不敢后悔,自个求得姻缘,是苦是甜自己受,你别像八福晋就是…”话犹未完,竹帘子一掀,四爷的声音传来,大笑道:“老九又在编排老八,就不怕被人听去,告诉八福晋?”
  除了大阿哥,众人皆起身,十四让座与四爷,四爷却连连摆手,道:“不坐了,皇阿玛等着我回话呢,呆会你四嫂过来,你们再留她吃茶。”又与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去了。
  接着三爷、五爷、七爷、十二阿哥与其福晋都来了,八爷因在外办事,福晋又病了,故而只托人送来贺礼。院子本就不大,人头攒动,被几个小皇孙闹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伺候这些祖宗吃了膳,太子爷竟姗姗来迟。
  众人往大门相迎,我用手肘抵了抵十四的腰,低声道:“不是说不来么?”
  十四当我害怕,倾身在我耳侧道:“你依礼行事,太子不会挑错,万事有我呢。”我见他额上冒了汗,这也难怪,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日当正午站在太阳底下,我也热得慌。便从袖口里取了帕子,往他手里塞,红着脸道:“擦擦汗。”
  他却不接,淡淡道:“不必。”
  我怯怯收回手,又觉羞涩又觉愤怒,更觉委屈,五味繁杂一股涌上心头。十四视而未见,打了个千秋,道:“给太子爷请安,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太子妃近在眼前,咱们几个妯娌也连忙请安纳福。太子语气温和,甚有储君之风范,道:“恭喜十四弟。”
  太子妃亲昵的牵住我的手,笑道:“你额娘身子可好?年时见她,回去得匆忙,也没说两句体己话。”我客气道:“额娘身子很好,谢太子妃记挂。”

  ☆、第三十八章 :归宁(1)

  储君架势果然不同凡响,太子爷连院子也没进,在门口道了两声喜,便走了。十四倒不介意,他与太子本就没多少感情,太子一来,倒拘了他几兄弟喝酒。直郡王年纪大,与小的几个有代沟,没多久也走了。紧接着,三爷、五爷、七爷、十二阿哥都纷纷告辞,夕阳坠落,只剩九爷、十爷、十三爷还在院子里小酌闲聊。
  掌了灯,剩下的几位爷也被府上人请走了。
  十四半醉微醺,被奴才扶着回了他自个的南小院,我累得手脚发软,倒头躺在床上由着玟秋卸妆宽衣,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着明儿归宁之事。所谓归宁,就是办回门酒。原本满族没这习气,但随着前些年康熙推行“满汉一家”之策,皇宫里便渐渐融了汉人风俗。
  回完颜府,旁的没什么,有额娘阿玛在,啥事都无需我费心,乐得轻松自在。但阿玛太舍不得我,上了折子求康熙,让我与十四在完颜府住一晚。
  重点是——外头的人,还不知道咱俩没同房啊!
  次日,十四起得比鸡还早,吃了两口点心,背完两篇文章,看天亮了,才一径行入西小院。我刚刚起床,耷拉着脑袋让宫女梳洗穿戴。十四进了寝屋,我强打起精神福身,心里还在记恨他昨儿推却帕子时的寡淡陌生,隐隐不悦。
  十四问:“昨儿喝了酒,头疼不疼?”
  我实话实说,道:“有点儿抽得疼。”十四伸出右手摊在我面前,掌心半握着红釉刻梅花纹的小瓷罐,道:“用手指挑一丁点抹在太阳穴上,可以止疼。”我闻了闻,原来是风油精,小时候还在现代时,妈妈动不动就爱给我灌风油精兑水喝,感冒时也喝,治发烧也喝,得风寒时更要喝大半茶碗,所以我很讨厌那种味道。我撇撇嘴,道:“厨房备了醒酒汤,我呆会喝两碗就会好,我不爱这气味。”
  十四揭开盖子往鼻尖嗅了嗅,道:“很难闻么?”
  我加重了语气,道:“难闻。”十四若有所思,手指往里一挑,顺势就往我额上抹来,轻轻揉在太阳穴,道:“既是治病,还分什么难闻不难闻。”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木头似的立着,任他抹了一边,又抹另一边。
  风油精的味道几千年还是一模一样,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觉得刺鼻反胃。
  十四将小罐子搁在梳妆台,道:“好好收着,往后指不定还用得着。”说罢,便去了书房。我明明还在生气,此时却又烟消云散,高高兴兴将风油精收好,绾了发髻命人摆早膳。简简单单吃了膳,我与十四便往乾清宫给康熙请安,又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差点将紫禁城兜了半个圈,才浩浩荡荡的骑马坐轿去完颜府。
  皇子出巡不比皇帝,况且十四低调,并未弄多大阵仗。倒是完颜罗察,在前街后院都摆了戏台,搭了数千米的喜棚,请了无数的官员大臣庆贺。阿玛额娘,还有大哥小海领着家府的奴才齐齐跪在门口迎接。我下轿搀扶,十四也颇为客气,随我唤:“阿玛好,额娘好。”
  阿玛额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第三十九章 :头一回,没有噩梦

  额娘贴心,知道这几日我与十四都累坏了,便让小海陪着我二人回小院休息。毕竟是到了别人地盘上,十四略有拘谨,道:“我不用去见客吗?”我顿时气焰高涨,豪气道:“有我阿玛在前头应酬,你把心放肚里,什么也不用管。”
  小海鬼头倒是自来熟,十四还没理他呢,他就开始“姐夫姐夫”叫个不停,笑道:“姐夫,您还没来过小院吧,是蔷丫头。。。福晋的闺房。安安静静的,地儿也大,你要是累了就躺榻上睡一觉,要是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做。里头的东西都和原先一模一样,摆设啊花草啊,阿玛可是一点儿都不许人变,仔仔细细打理着,就等着您和蔷。。。福晋归宁呢。”
  其实十四与小海差不了多少年纪,但十四有皇家教养,沉默时自有一股气定山河的镇静。而小海,左右上下四处乱窜口若悬河泡沫直飞,两人单单看着没什么,可一比,立即分出好几个档次。如果从好到坏分三档,那十四是第一档,而小海。。。嗯。。。第十档吧。
  第三档也轮不到他呀。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什么比什么,都是自己夫君好。)
  十四突然道:“听说你和薇薇是双胞胎,你今年有十七了吧。”下半句该是:怎么还这样大大咧咧?但他的礼仪告诉他,下半句不能说。
  小海道:“什么十七?我才满十五啊。”
  十四顿足想了一想,倏然斜眼横着我。我心肝儿一颤,想起以前去看蹴鞠赛,和他在酒楼里争辩,骗他说自己满了十七。我惭愧的低下头,小海不知其中缘由,继续黄河决堤似的泛滥道:“我听大哥说,姐夫布库打得好,在皇子里是数一数二的,改日咱们能否比划比划?。。。还有啊,你喜欢吃辣椒吗?福晋的口味可重得很,辣的麻的都爱。。。”
  小海说得意兴阑珊,十四谦逊的陪笑附和,没有一点儿烦躁。
  好不容易阿玛命人将小海叫走了,屋里只剩我和十四,遽然死寂一片。我怕十四厌恶家里人,便说好话道:“小海是小孩子脾性,说话不关门,你要是不想听了,一定要告诉他,不然他会以为你很愿意和他讲话,就越说越得意。”
  十四顺势往炕头一躺,双臂枕头,阖眼道:“无碍。”
  我看他恹恹的浑身没劲,坐到他对面,问:“累不累?要不我出去,你歇一会?”十四道:“外头吵吵闹闹的,你能往哪儿去?”又懒懒问:“在酒楼时,你为何要骗我,说你满了十七岁?”我窘了窘,娇嗔道:“怕你瞧不起我嘛。”
  十四面无表情,透亮的阳光映过青纱窗,薄薄的铺在两人身上。他踢了鞋,屈膝仰卧,在斑驳的树影里渐渐混沌,渐渐沉淀无声。仿佛只是打了个恍惚,他睁开眼,见蔷薇盘膝坐在对面看书,自己身上盖着锦被,想了一想,问:“我睡了多久?”
  我看了眼西洋钟,道:“差不多一个时辰罢。”又丢开书道:“我饿了,咱们去前院找阿玛用膳吧。”十四半响才嗯了一声,他不敢相信,刚刚竟然睡着了。
  自小莲死后,还是头一回,没有噩梦。

  ☆、第四十章 :共榻

  阿玛在大院摆了膳,老太太还没见过孙女婿,早已火急火燎。她是蒙古老郡主,有诰命在身,十四见了她,亦是毕恭毕敬。各自行了礼,依次入座。老太太坐圆桌首席,左侧是阿玛与额娘,右侧是十四与我,大哥与小海夹在我与额娘中间。
  百姓家看完颜府,那是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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