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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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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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单膝跪下打了个秋千,道:“奴才姓陈,是玉泉镇卖药材的商人,听闻雍亲王府用药量多,想与管事的拉拢拉拢,不想竟有幸遇见王爷,实在三生有幸。”王府的药材向来由小曼的哥哥钮钴禄佳晖供给,四爷也一向看不起经商之人,喝道:“谈生意归谈生意,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说罢,任由陈二少爷跪着,自己一径入了府。
  陈二少爷吊儿郎当,看四爷进了府,原本胆小甚微的表情立刻变了,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冷哼了一声,往旁侧石板小巷中走了。
  爱莲想要拜见李氏,吃了闭门羹,往回转弯时,一头撞在四爷胸口。她连忙屈膝行礼,道:“给四爷请安。”四爷隐去心中不悦,温声道:“怎么从侧福晋院子出来?”爱莲不敢有半丝逾越,柔柔道:“奴婢想给侧福晋请安,但侧福晋事儿多,没空见奴婢。”
  四爷淡淡一笑,暗道:她能有什么事?面上维护道:“她带着两个孩子,操心的事儿多着呢。”又帮爱莲拢了拢肩头的狐狸毛斗篷,道:“天儿冷,回去吧。”爱莲见四爷一心记挂李氏,不好再说什么,便福了福身,道:“恭送四爷。”

  ☆、第一二二章 :十四你太不绅士了

  李氏躬身在树底下跟大格格说话,大格格手里绞着帕子,花盆鞋踢在雪里,眉心蹙起,似乎极不高兴。李氏正欲安慰,一时有嬷嬷传:“主子,四爷回府了。”话音落,四爷的声音已然传入耳中,道:“怎么不进屋里?”大格格一听,满脸皱巴巴的望向四爷,福身道:“阿玛万福。”李氏道:“你先回去,额娘会跟阿玛说,别担心。”
  大格格点点头,又朝两人屈了屈膝,方退下。
  四爷往屋里换了衣,吃了茶,歇息片刻,才问:“大格格怎么了?我瞧她脸色不好。”李氏跪在炕上,替四爷捶背,道:“今儿她去九爷府,听府上的庆格格说,皇上有意从皇孙女里头选位格格嫁到蒙古去,她甚是担忧。”又叹道:“皇上自己的几个女儿都远远的嫁了,往大的想是为国为家,往小的想——谁又愿意呢?”
  此事四爷在乾清宫亦有听闻,但康熙还未下旨,谁也不知道会指哪家的格格。
  打眼望去,几位皇子府上,到婚配年纪的格格并不多。只皇太子宫里的三格格,五爷府上的大格格、二格格,七爷府上的大格格、二格格、五格格,及九爷府上的大格格、二格格。再加上四爷府的大格格,总共不过九位。皇家的子女成婚早,又得听皇帝安排,反而不比寻常人家来得自在。年长的孙女辈格格们聚在一起,免不得论起婚嫁之事。
  早上格格们在九爷府喝茶,不知谁提了一句指婚去蒙古一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所有人都胆颤心惊。回到府里,大格格几乎是跑着到了偏院,朝李氏哭诉了大半下午。
  四爷知道李氏舍不得,道:“待爷琢磨几日,总要想法子留住大格格。”
  李氏对四爷的话素来深信不疑,无论他说什么,只要开了口,他都会做到,从未有失言之时。她喜笑逐颜,道:“大格格自打七月初六过了十五岁,你允她自由出府后,她的心便落在了外头。我估摸着,许是和谁对上眼了。。。”
  四爷握住肩膀上的手,温声道:“这可不能胡说,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且她是皇孙女,怎可随意与外头的男人交往。依我看,还得好好管着才罢,明儿起,你暂且看住她,别让她乱跑。等皇阿玛指婚一事落定了,我再想法子替她往京里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家。”
  李氏嗳了一声,弓着身偎依在四爷背上,道:“我这辈子就指望爷了。”
  四爷反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道:“爷知道,只要爷还在,肯定不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夜幕笼罩天地,屋中燃着潋滟光火,一簇一簇在空气中跳跃,闪烁。地龙烧得火热,暖暖的,烘开了半人高的海棠花,粉白堆簇,零碎的花瓣儿随风飘坠,落得一地碎红。
  十四近来得意,翘着二郎腿仰在躺椅上把玩康熙赏的鼻烟壶,我坐在旁侧凳几上绣小宝宝穿的鞋袜,虽然绣得不好,但母爱之心泛滥,挡都挡不住。我故意道:“吸鼻烟特别的不好,烟雾吸到肚子里,会把人熏成腊肉。”十四悠然道:“爷可没想吸,爷是在想,这样好的东西,又是皇阿玛赏的,送给谁好呢?八哥、九哥只怕都想要呢。”
  我捏起一根红线,比对了经纬,挑了头针,又停下手中活计,抬头郑重道:“依我看,你要么送给额娘,要么送给四爷。”
  十四眼睛一瞥,睨着我道:“额娘那儿多得去了,怎会稀罕?”
  我道:“那你给四爷。”
  十四放下二郎腿,直起身道:“爷怎么觉得你处处为四哥着想啊,葡萄酒送四哥,鼻烟壶也要送四哥。”我道:“一来,四爷是你的亲哥哥,将来若真发生什么,能倚仗的还不是自个亲兄弟?二来,你看我怀孕后,只四福晋亲自到府上看我。凭这两点,你就该送他,权当还礼了。”十四道:“什么亲哥哥,八哥九哥也是我的亲哥哥。”我淳淳教导:“怎么能一样?四爷与你同一个皇阿玛同一个额娘,等四爷当了皇。。。”差点说漏嘴,幸好我反应快,忙转移话头道:“四爷当了王爷后,风头正盛,你对他客气点总是好的。”
  十四简直不想与我同一个话题,遽然说起旁的,道:“你怀了身子,别太劳累。”我举起一只已经完工的小虎头鞋给他瞧,笑道:“可爱吗?”十四摊开掌心接住,看着比手掌四分之一还小的小东西,露出欣喜的笑容,道:“嗯,可爱。”又伸开手臂,朝我道:“过来。”
  我忸怩道:“干什么呢?等我绣完这只虎眼睛。。。”
  十四起了身,弯着腰抱住我的脖颈,温暖宽阔的胸膛贴在我的背上,他把胡子拉碴的下巴往我脖子里蹭了蹭,像只猫咪似的撒娇。我被逗笑了,道:“又怎么啦?”他嘟囔着鼻音道:“给虎宝宝做了鞋子,给虎阿玛也做一双嘛。”我有些发窘,道:“我没做过大人穿的鞋,而且你要面圣,要四处走动,我怕做不好。”十四伸手一路往下,掌心在腰间摩挲,道:“没事,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不嫌弃。”
  我有些发痒,身子一扭,指尖上骤然刺痛,啊的尖叫了一声,再看,食指冒出一粒豆大的鲜血。十四夺过针线,撂在筐子里,用拇指捏住我流血的地方。他面色从容,半点儿惊慌都没有,我略略不爽,电视剧的男主角可都是直接往嘴里吮的,十四你太不绅士了。
  我道:“你难道不担心?”
  十四面有滞色,道:“担心什么?”
  我声音高了三度,抬起用帕子缠住的手指,道:“我受伤了!”十四怔了怔,蓦地哄然一笑,道:“你这也能叫受伤?又不是皮开肉绽!爷与人对打时,常常。。。”我用杀死人的眼神瞪着他,吼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女人天生要比男人柔弱,男人天生就该保护女人,对我来说,在心爱的人面前被绣花针刺了,就跟。。。就跟你在树底下被雷劈了一样疼!”
  被雷劈了还能活吗?十四又不懂了。
  十四朝屋外喊:“玟秋。”玟秋麻利的掀帘子进来,福身道:“主子有何吩咐?”我不知是何意思,问:“你叫玟秋做什么?”十四道:“爷让玟秋去道观去请几位降妖的道士来。。。”看我一脸不解,又接着道:“你不是被雷劈了吗?”在当时,被雷劈不亚于撞了邪。
  我。。。我。。。我我我
  我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狠狠一脚踩在十四脚上,重重摁了两下,才挺着肚子走开。进了寝屋,十四随之而来,齐膝将我横抱,道:“爷知道了,别生气了。”我嘟嘴,道:“知道什么了?”十四想了想道:“如果你被针刺了,爷一定当做你被雷劈了那么担心。”我看他大约懂了我的心思,不由道:“你才被雷劈了。。。”一开口,终是忍不住笑了。
  十四将我放到榻上,帮我换寝衣,又问:“手上还疼吗?”
  我摇摇头,道:“不疼了。”
  他又问:“累不累?”
  我道:“不累。”
  他倾身吻在我的眉心,冰冰凉凉的唇,像一颗弹弹滑滑的果冻。
  我情不自禁道:“还要。。。”十四于是又亲了亲我的鼻尖,我还不满足,指指唇道:“还有这里。”十四好脾气的吻上我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最撩人。他抬起头,道:“够了吧,快十点了,该睡了,小宝宝也该睡了。”他掀开被子,把我的双腿抱上榻,道:“爷去换衣。”
  寝屋的光很黯淡,我躲在被窝里,看着他随手往桁架上拿了寝衣,站到屏风后宽衣。过了一会,他穿着月白的寝衣走来,钻进我旁边的被子里,他翻过身,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膀上,阖上眼,呼吸清清浅浅。其实我还想和他聊会天,但想着他明儿三四点就要起床,又不忍扰他睡眠。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带着一股漱口茶里的薄荷香。他比我刚认识的时候高了、壮了,更有男人的英雄气概。他身上的孩子气慢慢褪去,变得更加成熟老练。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依旧是那么纯净。
  纯净到仿佛置身在九子夺嫡以外,纯净到好似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争斗。此时的四爷、八爷应该都在积极谋划吧,十四虽然与他们日日相处,却全然不知朝政形势。他心无杂念,很快就睡着了,揽在我肩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我往他怀里挤了挤,闭眼安睡。
  十四天没亮就进了宫,紫岚比他更早,一夜里几乎只睡了两个时辰。张芳芳在前头打灯笼,冬夜里的月亮斜斜挂在树梢,十四大步走到府门口,喊:“阿南,牵马!”紫岚早在一旁候了半刻钟,她搓着手,脸上冻得通红,兴奋的应了一声,挽住缰神上前,打了个千秋,道:“给爷请安。”她顺势墩身跪下,以便十四踩着她的背上马。

  ☆、第一二三章 :四爷与十四爷比箭打赌

  紫岚毕竟是女儿身,即便练武强身,骨架亦比不得男人那般魁梧。她穿着粗布的灰长袍子,罩了件青色夹袄,双膝着地,双手撑在冰冷的石板上,肩膀处冻得瑟瑟发抖。
  十四不是冷酷之人,怕自己一脚会把她踩塌了去,便腾空踩上铜鞍,翻身上马。紫岚见十四没踩自己的背,心里一阵感动,利利索索爬起身,让出路来,恭谨道:“恭送爷。”
  待马蹄声起,她才敢抬头,遥遥望着十四的护卫队浩浩荡荡消失在街头转角,没了一点踪影,方回身往马厮干活。
  至东华门口,天才蒙蒙发亮,黯黑的山峦起起伏伏,宫人们打着灯笼往各处住所伺候主子,八爷与九爷筒着手站在宫墙下,一见十四,便神色紧张道:“快走。”十四诧异,几步跟上两人,道:“怎么了?”八爷直直望着宫街尽头,言语中听不出喜怒,他道:“昨儿乾清宫灯火一夜未熄,皇阿玛通宿未眠。”又看了看四下,在十四耳边道:“说是为了托合齐贪腐一案,牵扯到了太子爷。”九爷在旁侧道:“托合齐是定嫔的兄长,皇阿玛为此生了大气。”
  后宫与前朝,再加上皇太子,康熙年纪越大疑心病越重,总觉是太子内外勾结,要弑君夺位。十四道:“我早有听闻托合齐自恃皇阿玛宠幸,出游时常用亲王仪仗,一个内务府包衣就敢如此行事乖张,实乃胆大妄为,皇阿玛若要处置,实为英明之举。”四名太监在前头打灯照路,两侧有宫人屏立墙角请安,八爷的语气极为严厉,像教训学生似的,道:“刚才的话,在皇阿玛跟前切切不可提及,你只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必搅和其中。”
  十四最听八爷的话,连缘由都没问,便道:“好。”
  定嫔惶恐终日,连早膳都没吃,便慌里慌张的往宜妃宫里去。宜妃爱睡懒觉,有人惊了她的美梦,便生了起床气,对定嫔爱理不理。定嫔赔笑半日,才说起哥哥托合齐贪腐免官一事,求宜妃给出出主意。
  宜妃性子骄纵,但大事上极有主见,宫女们捧上一大束新鲜娇嫩的梅花,她取下护甲拧了几朵压在髻上,照着玻璃镜子道:“你大兄弟与皇太子走得近,皇太子自会保他。若皇太子都保不住他,任你求谁都无用。”稍一顿,又起身穿上淡黄滚边白底印牡丹花的宫袍,套了件月白色的夹袄,斜靠着迎枕,道:“你别慌里慌张的四处打听,皇上最厌恶前朝后宫有瓜葛,更何况事关你大兄弟。即便是你大兄弟关了打了,杀了绞了,你都得安安静静呆在宫里不吵不闹,当做什么事儿都未发生。”
  听到“杀了绞了”几字,定嫔只觉心肝儿一颤,眼泪直流道:“臣妾愚钝,不能有娘娘这般佛心,能清静无为。”宜妃想起当年皇帝在避暑山庄禁闭八爷和十四爷时,她害怕牵扯到九阿哥,担心得夜不能寐,更是染病卧榻数日不能起。如此,对定嫔便生出几分了然与怜惜,但兄长归兄长,比起自己的儿子,也算不得什么。
  宜妃掏了心窝子道:“你不为自个想,也该想着十二阿哥,他的舅舅犯了事,皇上那头还不知怎么猜疑呢,你要是再搅一棍子。。。”说到紧要处,她故意止了话,让定嫔意会。定嫔痛定思痛,往斜襟里掏出绣帕,抹净了泪痕,道:“姐姐说得对,妹妹失宠已久,若不是有十二阿哥做倚仗,还不知落魄成什么样子。如今啊,念念经写写字已是前世修的福气,哪里顾得了外头什么人什么事呢。”宜妃握了握她的手,道:“正是这个理。”
  说了好一会子话,定嫔方强捱着心悸,面容淡然的回寝宫。
  阿哥们都在揣测康熙会如何处置托合齐,如何处置皇太子。偏十四跟没事儿似的,依旧户部工部尚书房轮流转,吃完晚膳,又拉着九爷去骑射场比试箭术。巧好十三与四爷也在,四爷气定神闲,笑道:“比就比个趣儿,打个赌如何?”
  十四来了兴致,道:“赌什么?”
  四爷往御花园处指了指,道:“谁中的红心最少,去那林子里捉只松鼠送与红心最多之人,如何?”十四爷心里明白,四爷这是在皇阿玛跟前打幌子眼呢,到时候皇阿玛问起他做了什么,就说几兄弟比完射箭,在林子里抓松鼠,皇阿玛或许会训斥几句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之类,却断断不会起了旁的疑心,也可置身于托合齐事件之外。
  十四对自己的骑射功夫极有自信,故意较劲道:“如果我输了,我甘愿去林子里捉松鼠,但我若赢了,想要四哥给我磨一盅墨。”
  他眉梢飞翘,双眼睨着四爷,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九爷用手肘抵了抵十四,咬牙轻声道:“这可就过分了啊。。。”不料,四爷竟没有半点不悦之色,断然道:“成交!”倒令九爷诧异。
  一声令下,侍卫们旋即摆好了红靶,备好了弓箭。
  四位阿哥正当年盛,皆身姿魁梧高大,他们相貌堂堂,衣冠楚楚,齐齐往院子里一站,引得周围经过的宫女、嬷嬷都忍不住停下步子,评头论足。有个宫女红儿是宜主子派去浣衣局拿浆洗的衣裳的,另外有永和宫石常在的宫女乌梅是往浣衣局送衣服的,两人各自抱着一筐衣服站在角门里偷看。先开始两人还未说话,因着四爷中了一箭,乐得红儿道:“四爷真威武,射箭都这么厉害,把其他爷都比下去了。”
  乌梅住在永和宫,德妃时常召见十四爷,故而她也常常与十四照面,打心底里帮衬着十四,愿意他赢。再加上石常在如今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嫔,连着底下的宫女也飞扬跋扈。
  乌梅翻着白眼道:“阿哥中间,唯有十四爷的骑射武功最厉害,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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