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弘治叹了口气道:“哎,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可一一说来!”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建从列队中站出来道:“臣以为不可战!” “哦,为何?”弘治问道,刘建略一思考,正想开口,大学士李东阳站了出来道:“皇上,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我大明内部尚且还有不安定因素,没有一个安定的后方,前线官兵如何安心打仗,鞑靼,瓦刺,我大明一定会出兵讨伐,但现在却不是最佳时期,希望陛下能安心等待!”李东阳看到刘建开口阻止,就知道刘建会拿现在大明的一些弊端,作为说服的依据,虽然弘治知道,但是当着这么多官员面前,直接的说出来,恐怕会触怒弘治,于是李东阳遂站了出来,抢在刘建之前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弘治。李东阳冲着刘建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 弘治闻言,叹了口气,想到:“是啊,我大明正处多事之秋啊,陕西的军饷都没发放,多个地方发生灾害,拿什么去讨伐呢,昔年大汉好几代皇帝的休养生息,成就了汉武帝,讨伐的事还是留给皇儿吧!” 而被弘治寄意厚望的厚照,现在正在热火朝天的创作小品呢,现在的厚照终于知道多妻的好处,他觉得的好处和常人有些差别,那就是他不用宿在他两个妃子任何一处,和朝鲜公主李在熙成婚后,厚照就在她那宿了一夜,就又在也没去过,他现在和成婚前的唯一区别,就是上课的时间明显的减少,弘治顾及到厚照刚刚成婚,便取消了他下午上课的时间,这样厚照就多出很多时间,那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呢,看戏?不,那东西又听不懂,于是厚照就想到了前世中听歌可以消磨时间,于是掌管钟鼓司的谷大用,就震撼登场了,谷大用利用手中的职权,给厚照找来一些名伶,厚照根据前世的记忆,写下一些歌曲,让那些名伶演唱,但是当时没有钢琴之类的西方乐器,那些歌曲的效果就大大折扣了,久而久之,厚照也就厌烦了,于是灵机一动,想到前世的小品用不到乐器,而且只用说就可以,立马决定改编前世听过的小品。 “呼!”厚照呼了口气,扔下了手中的毛笔,刘瑾立马掏出袖中的丝巾,给厚照擦额头上的汗珠,虽然时下天气有回暖的迹象,但是仍然很冷,厚照只是写写东西,怎么会出汗呢。厚照很受用的让刘瑾擦完汗,端起书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打了一个嗝道:“大用,快去找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来,一定要北方人,快!”谷大用答了声“是”,小跑着出去了。 厚照想尽一切前世听过的小品,就觉得东北的小品最好,东北小品最受欢迎的就是赵本山,而他的经典之作就是《卖拐》,于是厚照就把其中属于前世的东西全部摘掉,略一修改,就成了大明版的《卖拐》,刘瑾拿去厚照刚刚改完的小品称赞道:“殿下真乃大才也,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完成一篇文章,真是堪比李白啊,真是,古有李白醉酒做仙诗,今有殿下盏茶成绝章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厚照是抄袭的东西,而且全都是白话文,怎么能和诗仙李白相比呢,但是厚照还是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
第十五章 初见侍读
“停,怎么口音又变回来了!”厚照制止了在台子上,演绎着他改编的大明版《卖拐》的名伶,本来厚照让谷大用找北方的人,就是想用东北的口音来演绎这部小品,那样才能体现出这部作品的精髓,但是这个时代的东北,除了女真人外,就是流放的囚犯以及守边的士兵,很少有百姓居住,那东北经典的口音当然就没形成了,于是厚照就学着赵本山的声音,亲自教给这些名伶,但是这些名伶长时间的说着自己的家乡话,突然让他们用另一种口音说话,当然是不习惯了,于是演出就在厚照的停停改改中进行着,当演出结束时,台子上的名伶们都紧张的松了口气,偷偷的擦着额头上的汗,而我们的厚照同志却沉浸在自己的成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指导的能力,而且辛勤的劳动没有白费,这够让他高兴一阵了。 “殿下。”一个小内侍急匆匆赶了过来打断了厚照。 心情大好的厚照笑着问道:“有什么事?” 那小内侍接着道:“有个叫杨慎的人,自称是太子侍读,说是来来拜见殿下的。” “侍读?”厚照疑惑看着那小内侍,久久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有个侍读。这也难怪,自从弘治说给厚照找个侍读后,厚照也很期待,但是由于弘治亲自选的侍读杨慎,其父杨廷和在京中当职,无法陪伴他的年迈的父亲,古语道:“父母在,不远游”,所以不能陪伴父亲的杨廷和就让儿子代替他,陪在父亲身边以尽孝道,以至于弘治下旨给杨慎时,杨慎以要陪伴年迈的祖父为名,委婉了拒绝了弘治的旨意,如此几次,弘治再下旨意的时侯,以为国家社稷的理由启用他为太子侍读,杨慎于是勉强答应,请求弘治让他年后入京,弘治欣然答应,于是杨慎才拖到现在入京。 厚照想了一阵,突然想起弘治是说过要给他选个侍读,但是不知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他倒想见见这个侍读是何人物,便对着那小内侍道:“让他进来吧!”不一会,随着刚才那小内侍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白色大儒服,清秀的面容以及鬓角处随微风飘扬的头发,处处散发着潇洒的气息,厚照看着都有些嫉妒。 那少年走进厚照,弓身下拜道:“东宫侍读杨慎拜见太子殿下。”厚照急忙扶起他道:“不必多礼,以后大家都是同窗,哪有这么多礼可讲,可是刚刚到京?”杨慎正了正身子道:“是,昨夜到的京城。”厚照点点头道:“恩,可有住处了?”杨慎道:“恩,暂且住在家父处。”“哦”找不到话题的厚照,尴尬的站在那笑了一会,扭头看到在台子上还没散去的名伶,道:“杨侍读,来看看我编的新戏,看看怎么样!”手一扬,台上的名伶点头领悟,各自表演了起来,厚照看着杨慎,想知道这个小才子看到这新奇的东西会是什么表情,谁知道杨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大声喊道:“低俗,真是低俗,简直是败坏道德!”厚照不高兴道:“这怎么能败坏道德,这不过是一场戏而以!”杨慎拱手道:“殿下,自古以来戏都以宣扬我中华的道德为目的而进行演绎,是为了让百姓知道何是礼仪孝廉,但是我在这场戏中,只看到了欺骗,如果百姓看到后都模仿学习,那天下道德何在,这难道不是败坏道德?” 厚照心里是极想得到他的称赞,没想到却是一顿教训,生气的道:“不就一场戏么,只不过博人一笑而已,又什么道德不道德的?照你说的戏是为了让人们学习礼仪孝廉,那为何这世上还又小偷,还又恶人?”杨慎不紧不慢道:“殿下可想知道为何?”厚照脱口道:“为何?”杨慎接着道:“是因为朝廷,朝廷的制度存在着问题,我大明自开国以来穷人越来越多,这么多穷人其中的一小部分,实在无法生存,所以不得已就去偷别人的东西,是为了生存;而朝廷的法制存在太多的漏洞,而处于这漏洞之人,没有法制的约束,久而久之便成了恶人。”厚照气的指着他道:“那照你的意思是说,这全是朝廷的错?”杨慎道:“原来殿下都知道。” 厚照气的浑身发抖,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击,看了一眼旁边的刘瑾,搞不清杨慎底细的刘瑾,赶紧低下了头,宦官在明朝的地位本来就低下,若招惹了这么一个能说的主,那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厚照失望的低头想着反击的话语,这时杨慎又开口道:“殿下身为太子可知道自己的责任?”厚照疑惑道:“什么责任?”杨慎正色道:“殿下当选为太子的那一天就身负着天下兴衰的重责,是天下百姓的表率,应该趁空余时间多读些大儒的书籍,提高自己的身心修养,可是殿下却在这执着于戏曲这种低贱的事情,若天下百姓竞相学习,我大明岂不亡矣!” 厚照怒视着杨慎,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刘瑾觉得杨慎的话有些过了,虽然不愿意得罪他,但是不得不为厚照辩护两句,得罪杨慎与失宠于厚照的后果,刘瑾觉得还是前者轻一点,于是用平和的声音道:“侍读大人的话有些过了,殿下每日都寒窗苦读,只不过偶尔在奴才的劝说下看一下戏,难道大人就没有休闲的时候么……” “你算什么东西,谁让你说话的!”杨慎制止了刘瑾的辩护,后者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慎,面色僵硬,杨慎对着厚道接着道:“殿下,‘远君子,亲小人’这可是每朝末代皇帝的喜好!请殿下慎之!” 厚照气结,瞪着杨慎道:“孤受教,想必杨侍读长途跋涉到京一定很累,还请在家多多休息,来人,送杨侍读出宫好生休养!”
第十六章 卧薪尝胆
雪花簌簌的飘落,厚照扬起头任由雪花打在脸上,良久,仰天深深的呼了口气,杨慎的讽刺尤在耳边,虽然觉得自己被指责的很委屈,但是厚照还是深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越想越迷惑,越想越不知道是杨慎说的太过还是自己真的太放纵。 “哎……”厚照重重的叹了口气,用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匆匆的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又倒退着走了回来,他想去找个人谈谈心中的苦闷,但是却又不知道去找谁,如此反复几次。 陪在厚照身边的刘瑾,担忧的看着心烦的,在雪中乱走的厚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心事,可否和老奴说说?”厚照停下脚步,直愣愣的盯着他,刘瑾被厚照直视的,吓的打了个冷战,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厚照,正想下跪请罪,只听厚照道:“走,去太子妃那!” 刘瑾长长的舒了口气,赶紧跟上匆匆奔走的厚照,厚照正发愁不知和谁谈吐心声的时候,刘瑾的一句话,突然让他想起了家人,既然自己已经成婚,那么妻子就是最亲密的人,厚照脑海中立刻就蹦出太子妃夏凝儿样子,厚照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想到李在熙。 京城,杨府 一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人,笑呵呵的盯着坐在下手的,朝气彭发,英俊潇洒的少年,道:“在京城住的可曾习惯?北面比不上南边,立了春还得冷一阵子!”那少年,起身弓腰道:“谢李伯父关心,世侄在京城过的还好!” 被少年称为李伯父的人,抬起手对着少年虚压道:“坐,不要拘束!” 等年轻人又虚坐回椅子上,那年过半百之人又道:“听说你去拜见过太子了?” 年轻人心中一颤:“想必李伯父已经知道与太子争执一事,不知道李伯父会怎么想,当时看到太子沉迷于戏曲之中,心中一恼,话说的有些过了,难道闯下祸了,李伯父是来指责的!”少年越想越乱,最后硬着头皮道:“是,拜见过了。” 那年过半百之人,用手慢慢捋着稀疏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年轻人,赞扬道:“恩,好,非常好,看来传言是真的了,世侄直言不讳的指责太子,这种精神是值得赞扬的,只不过……” 少年听到那人的称赞,心中的顾虑便放下了,等听到“只不过”三个字时,心又悬了起来,急问道:“怎么?” 年过半百之人打了个哈哈,盯着少年道:“世侄应该知道‘卧薪尝胆’的典故吧。” 少年人迷惑道:“是,战国时期,越王勾践为了夺回被吴王夫差占领的越过,睡在草跺中,在房子梁上挂一个苦胆,只要看到变会舔一舔,来警告自己不要忘记复国的事。” 那年过半百之人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勾践当年要不是知道隐忍,也不会有‘卧薪尝胆’的由来,当今太子品性善良,心思单纯,要是好好的调教,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只不过现在身边有几个害群之马,使得太子沉迷于享乐,现在竟然自己谱写戏曲,真是荒唐,荒唐啊!” 少年气愤道:“把那几个人杀掉,不就行了!” 那年过半百之人,哑然失笑,心道:“哎,毕竟还是孩子,在聪明的孩子也是孩子!”抚摸着胡须,思付道:“恩,不错,把那几个人杀掉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们如何杀那几个人,他们犯了什么法,照顾太子可是他们的职责。” 那少年低声道:“杀又杀不得,那怎么办?” 那年过半百的人道:“老夫希望世侄能学习一下,勾践隐忍的功夫,暂且跟在太子身边,得到太子的信任,然后慢慢的收集那几个人作恶的证据,一一除去,那是你便是大明的功臣,会被大明的百姓会世世代代的赞颂!” 少年人立刻热血沸腾起来,站了起来,磨拳霍霍道:“定不负众望!” 厚照赶到夏凝儿那,把心中的不快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谁知凝儿听后,让厚照稍等一会,匆匆的进入寝室,不一会头戴凤冠,身着百鸟服走了出来。 厚照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盛装的凝儿,疑惑道:“你这是?”只见凝儿行跪礼道:“恭喜殿下得如此侍读!”厚照恍然大悟,原来凝儿在学长孙皇后,也不点破,打趣的看着她。 果不其然,夏凝儿继续道:“太宗曾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侍读便是殿下的明镜,可以知道自己的得失!” 厚照打趣道:“那太子妃也是我的镜子了,而且还是个美人镜呢!”夏凝儿红着脸低下了头,身边的侍女慢慢的走了出去,跟在厚照身边的几个小内侍,也偷偷的溜了出去,厚照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环顾四周,只见屋门紧闭,屋里只剩下他和夏凝儿两人,厚照赶紧咳了一声,突然感觉夏凝儿就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厚照的喉结上下蠕动了几下,喃喃道:“凝儿。” 太子妃应声道:“嗯……” 厚照听到凝儿带着磁声甜甜的嗯声,不由心中一荡,呼吸急促起来……
第十七章 花马池失守
文华殿 厚照奇怪的看着前来拜见的侍读杨慎,双手虚扶道:“起来吧,可是休息好了?”杨慎本以为厚照会为难他一下,不过听他的话中没有怪罪的意思,遂道:“谢殿下的关心,杨慎一切安好。” 厚照正为怎样召回杨慎,而又不失脸面发愁,杨慎就自己乖乖的跑来了,厚照警戒的盯着杨慎,想从其中找出点端倪,心道:“其中不会又诈吧,难道又是想来挖苦我一番。” 杨慎也正奇怪厚照怎么没有怪罪他,突然感觉厚照的眼光正注视着自己,于是尴尬的说道:“殿下,慎身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啊,哦”厚照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发,掩饰道:“不,不是,才几日不见,杨侍读就消瘦了不少,可是在北方住的还不习惯?” “嗯?”杨慎愣了一下:“瘦了?不是吧,昨天父亲还说我比在家胖了不少”,转眼一想遂释然道:“是,谢殿下关心,慎对北方的吃食还不太习惯。” 厚照俨然一个长辈的模样,拍了拍杨慎的肩膀,假意的关心道:“恩,不习惯也要慢慢适应,身体可要保养好了!” 杨慎唯有点头称“是”。两人又假模假样的说了几句话,先生谢迁便一步一遥的走了进来。厚照和杨慎就这样算是冰释前嫌了。 先生谢迁的这一堂课,一讲就讲到了中午,厚照揉这饿扁的肚子,终于送走了意犹未尽的谢迁,苦笑着看着仍硬撑着身子的杨慎到:“杨侍读,可还习惯?”杨慎正了正身子,道:“恩,殿下可有什么不明白的?慎可以一一解说!”厚照被还在硬撑着的杨慎的模样,逗的笑了出来,摇着头道:“可否等与我用完膳,再解说?” 令厚照想不到的是,不畏权贵的杨慎同志,竟然不敢和他同坐一席就膳,在厚照的一再命令下,杨慎才侧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因为坐的不自然而偏斜,那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