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霏告诉方雨，家那头一切还行，不过呢，张睿忠夫妇还是贼心不死，老是找张睿芳扯皮，张睿芳早就将张睿忠夫妇凑来的五万元还给他们了，张睿忠夫妇却以张睿忠是家里的长子、张睿芳现在的房子是老人的遗产为由，要求至少分一半的拆迁补偿款。
“你说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舅舅。”
对于靳一霏的话，方雨真替自己的舅舅感到脸红。
想当初张睿忠夫妇以经济困难为借口，不肯赡养两位老人，将两位老人丢给了张睿芳，方雨的姥爷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为难，和儿子达成口头协议，将现在即将拆迁的房子留给女儿，张睿忠欣然同意，他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后，随着城市扩建，利田屯的地块炙手可热，这些破烂的平房也增值了，这一眼红，什么脸面和亲情都丢在臭水沟了。
张睿芳不但要单独抚养方雨，而且还赡养着方雨的奶奶，再加上另外两位老人，这日子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方雨不想就此事，向靳一霏做太多的评论，只得敷衍这样一句。
“我对你家的事，可是很上心的哦，我每天可是很想你的哦，亲一个呗。”
对靳一霏的要求，方雨浑身不自在，既然不想辜负人家的一片情，不如冷处理一下。
“别闹了霏姐，我家的事就多麻烦你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哼，等你回来的。”靳一霏有些生气。
“对了，邵勇和陆露他俩怎么样了？”
“不知道！”
靳一霏挂掉了电话，方雨默默地摇摇头，将手机放好，洗澡去了。
当方雨回到寝室时，一夜未归的老大、老三还有老四刚回来，正准备洗漱，听他们正起劲地谈论着昨晚在网吧玩传奇的情景。
果然不是像老二说的那样啊。
老大带回来的一样东西，却吸引了方雨的注意。
这是一张寻人启事。
上面附着一张黑白照片，吸引了方雨的注意。
因为照片上的人，方雨认识，正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的常玉。
第二百零七章 足疗店玄机
12…12 20：15：00 3140
常玉！
方雨差点叫出来，可是不想引起同寝兄弟们的过分注意，这才忍住。
来南州市一个多月快俩月了，差点把乔墨这小子忘记了，同时想起乔墨在高考报志愿时，将报考目标放在南州市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寻找常玉。
南州市和佳双市，在华夏恰好是一南一北，远隔数千里，乔墨的母亲还抱怨儿子，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反正也考不上重点大学，上三流大学，哪不行，偏在南州？
真该找时间看望一下乔墨，这小子真的挺上心，连散发寻人启事这个办法都用了。
接下来若干天波澜不惊，方雨一面用心于学业，另一方面还要防备着连旭，还隔三岔五和林菲相约在图书馆。
自从搅了李邵明策划的party之后，方雨的名声不胫而走，最直接的效果是，林菲的身边清净了许多，毕竟谁也不想轻易招惹能以一吼之力镇住一群人的方雨。
和方雨同寝室的弟兄们，老四和老六分别与联谊寝的女生老大还有刘芳投入恋爱中。
至于孙鹏程，方雨并不介意他源源不断地将关于自己的信息报告给连旭。
方雨倒是希望尽快能和连旭面对面交锋，可惜的是，连旭在另外一所大学，那是一所典型的贵族学校，比起南州大学来，非富即贵子弟甚至超出南州大学的一半，方雨听别人说过，那所大学的停车场，简直就是一个豪车展览场，主人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以至于校长的公务用车都不好意思朝那里开。
对于这些，方雨并不关心，他相信自己既然有方通达这样靠着自己打拼成一方商业诸侯的父亲，那么自己将来也不会比父亲差，那些纨绔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老子赚钱，儿子就该负责烧钱？怪不得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呢！至于连旭，根本就是个恶少了，正因为把我方雨看做是将来继承家业的潜在威胁者，就敢挑战法律，冒天下大不韪，对自己痛下杀手，哼，打人一拳，需防人一腿，你就不怕将来我方雨主动找你算账？
这期间李进生打电话给方雨，告诉方雨，方通达虽然一直在忙碌于公司事务，实际上他并没有忽视这个亲生儿子，他会尽快安排和方雨见面。
“哦，我知道了。”方雨淡淡地应了一声。
日子很快就打发到了那个秋季小长假。
家在南州本地的学生们自然要回到父母身边，过一个无比休闲和“腐化”的假期，像方雨这样家在三千里之外的学生，对不起，坐火车往返就需要三天，小长假有一半扔在了火车上，这太不划算，只好眼巴巴看着那些能够回家的同学，心生哀怨。
方雨早就有想好了，趁着这个假期，反正在学校耗着也是无聊，将林菲还有乔墨约在一起，三个人可是从一个班级考出去的，比起“老乡见老乡俩眼泪汪汪”还要亲近呢。
林菲欣然接受了方雨的邀请，乔墨接到方雨的邀请电话时，当即说道：“哎呀我艹，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行，不见不散啊。”
三个人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中档餐馆，点了几个菜，林菲不喝酒，方雨和乔墨一人一瓶啤酒。
乔墨一见到方雨和林菲，就不停地诉苦，什么长这么大从来没离过家，陌生的环境不太好适应，特别是这里南方的饭菜那叫一个难吃，还有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南腔北调的交流起来那叫一个困难，这都一个多月了，连个朋友都没交上……
“一样，都一样，我和林菲的感受跟你一样。”方雨一边为乔墨布菜，再给他倒酒，安慰安慰他。
餐馆是东北人开的，做出来的菜肴非常对三个人的胃口，每个人都吃了不少，就连追求身材苗条的林菲，也吃了两大碗饭。
吃过了饭，林菲想回去，她说专业课太难啃，要多下点儿工夫。
“行了女秀才，我也不影响你了，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啊。”乔墨这样说着，从方雨递了一个眼色。
方雨会意，起身抢着把帐付了。
开饭店的东北老乡对三位操着东北腔的大学生极有好感，说了声“以后要常来啊”，临别还送了方雨等三人每人一瓶饮料。
回到学校，在女生宿舍门口，林菲跟方雨还有乔墨道了声“拜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头看看方雨，说道：“你们俩喝酒可别喝得太晚了啊！”
方雨和乔墨对视了一眼，一齐吐了一下舌头。
对于冰雪聪明的女人，玩心眼儿是不明智的。
在另外一家小酒馆里，方雨和乔墨花了大约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每人喝下三瓶啤酒，乔墨有了五成的醉意，他告诉方雨，入学不到一个星期，他就买来一辆二手的自行车，每天只要有时间，就骑着自行车在南州市各处转悠。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张让说过，他打听到常玉可能来到了南州市，希望通过这样的办法，寻找常玉。
“南州市那么大，本地人口加上流动人口，好几千万，别说骑着自行车，就算坐火箭，你得找到什么时候！”方雨对乔墨这种傻兮兮的做法，很不以为然。
“那怎么办，这总比一天到晚光在心里想着要强吧，既然常玉不会自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只好找下去，大学四年找不着，那我就留在南州，找份工作糊口继续找，我不求跟她终成眷属，就想要一句明白话，为什么离开我，我知道我以前对她不好，可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吧。”乔墨有些激动，拍着桌子说道。
乔墨使的劲有点儿大，震得酒杯里的啤酒溅了出来，周围的食客纷纷转过脸来看向乔墨。
要是在以前，乔墨早就一瞪眼，骂看他的那些人，但自从他出了点儿事情，接着家里出了变故，懂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不等方雨提醒，先沉默下来。
“我相信，你能找到她。”方雨只能用这句苍白的话安慰乔墨。
人生就是很奇妙，当初还是高中同学时，乔墨伙同闻天还有张让，经常欺负方雨，现在呢，却成了在一起促膝喝酒谈心的朋友。
方雨之所以说这句话，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虽然方雨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是总能对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着说不清楚的直觉。
不要说方雨没意识到，乔墨也认为方雨词穷，又不得不安慰他，才说出这句话，不由得苦笑。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天也不早了。”方雨想要退席。
“你啊，还真听林菲的，告诉你少喝酒，你还真的不肯多喝，将来你俩真要是结了婚，林菲说东，吓死你也不敢说西，哈哈……”乔墨打趣方雨。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媳妇儿，连到处散发寻人启事这招都用上了，我的寝室里就放着一份，你说你，呵呵……”方雨也是反唇相讥。
“那又怎么样，我这是对爱情执着……”
二人说说笑笑出了小酒馆，方雨要帮乔墨打的送他回学校，乔墨拦住方雨，“咱们再走一会儿，反正咱俩的学校也不远。”
南州大学所处地段是有名的大学区，方雨所在的南州大学和乔墨所在的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大学相距不过数里，走走停停的，也不过个把小时。
如果从来没接触过这里，肯定会以为这里既然是大学区，应该到处充满着宁静的书香，连空气中都会有几分书卷气。
然而方雨和乔墨走在其中，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街面上分布着一些洗脚屋，名曰足疗，但那些站在门前招徕顾客、穿着暴露气质风骚的女人们，则泄露了这些洗脚屋的秘密。
“两位大兄弟，进来洗个脚放松放松？”
随着一声浓重的东北腔，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儿撞进方雨和乔墨的鼻子。
二人同时一皱眉，眼前出现一张粉饼一般的脸，虽然装扮得很细致，却也掩盖不住隐藏在化妆品后面那张已经沧桑的脸孔。
就这一身的赘肉，还好意思穿吊带还有短裙？尤其是这一口东北话，令方雨和乔墨脸红。
“不要！”乔墨冲着这位半老女人一翻白眼。
“两位大兄弟，洗个脚不贵的，每人二十，这里的技师活不错哦，要是愿意加价，还有别的服务呢！”半老女人也不恼，还冲着面前这两个大男孩做了一个眼色。
别的服务！那也不要！
方雨和乔墨准备绕开这个半老女人，作为没结婚的小伙子，谁都不想第一次稀里糊涂地扔在这种地方。
就在乔墨准备调整一个角度，变换行走路线时，无意撇了一眼那家足疗店。
门脸上装饰着粉红色的霓虹灯，门旁边的灯箱上有“银水湾足疗”五个字，店门内，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乔墨的身体立刻僵住，继而毫不犹豫地抬脚朝“银水湾足疗”店走去。
“哎，你这……”方雨不解，也来不及洞悉乔墨怎么想的，明明对拉拢生意的半老女人烦得不行，怎么突然之间就要往里进呢。
半老女人立即眉开眼笑，“大兄弟，往里请，包你满意。”
方雨试图拉住乔墨，却被乔墨大力甩开。
“乔墨，你这是干什么！”方雨非常恼火，提高了音量，想喊住乔墨。
“方雨，快点儿，我好像看到常玉了！”
第二百零八章 大闹风月暗场
12…13 21：47：10 2505
经乔墨这么一喊，方雨脑海里轰隆一声，根本来不及多想，追上乔墨问道：“你没看错？”
“不会看错，我和常玉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刚才背影这么一闪我就认出来了！”乔墨将招揽生意的半老女人远远地甩掉，一头扎进这家足疗店。
方雨紧跟在乔墨身后。
招揽声音的半老女人发现不对头，小跑着追上去，想拦住乔墨和方雨。
“你干什么，你到底是来玩儿的，还是想干什么？”
“玩你妈b。”乔墨骂了一声，推开半老女人，冲进“银水湾足疗”店。
“哎，哎，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半老女人见势不妙，声音越发尖利，追赶着方雨和乔墨。
方雨和乔墨双脚一站定，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里并不大，用隔断分成若干个小间，也有分布在外的座位，正有几名顾客泡着脚，脚下的木盆里是褐色的泡脚药水，洗脚妹正一丝不苟地为顾客们按压脚上的穴位。
要不是刚才那个半老女人一个暗示的眼神，方雨和乔墨还真会以为，这里是一家正规的足疗店。
半老女人气喘吁吁地追进来，双手分别抓住方雨和乔墨后背的衣服。
“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吁……你们……你们要不是来玩儿的，别找事儿啊……”
乔墨回身挣脱半老女人的手，忍着恼怒，盯着半老女人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半老女人绕到方雨和乔墨身前，不由分说就要推方雨和乔墨。
“大姐，就是她，见过没有？”乔墨以他今非昔比的忍耐力，很熟练地从裤兜内摸出钱包，将夹着常玉照片的一面翻出来，冲着半老女人，好让她看清楚。
半老女人一手顶住乔墨的前胸，一边翻着眼睛看了一眼乔墨钱包上的照片，再一次说道：“没有，再不走我叫人了。”
方雨洞悉人心的本领再一次大显身手。
半老女人在一撇乔墨钱包上的照片时，就认出来了。
不过常玉在这里并不叫常玉，而是化名为小慧，明面上的身份，就是足疗技师，实际上是……
方雨冷眼看着半老女人，说道：“这位大姐，希望你说良心话。”
“切，良心是啥玩意儿，多少钱一斤哪，别****废话，听你俩的口音，是东北来的吧，看在老乡的面上，今天也不跟你们计较，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半老女人用另外一只手去推方雨。
“生意？皮肉生意吧！”方雨一言既出，乔墨哆嗦一下。
要是被方雨说中了，那么常玉在这里做什么，不言而喻，乔墨真的接受不了。
“哎我说你们俩哪来的，做什么生意你们管得着吗，再不走你们俩后果自负。”
赤裸裸的威胁，却阻止不了乔墨寻找女友的脚步，一把推开半老女人就要朝后面冲去。
“哎你……”半老女人突然撒起泼来，拼命地抱住乔墨阻止他再进一步。
方雨不是没见过狠角色，对这种泼妇自然不放在心上，矮身抓住半老女的脚腕，往上一提，半老女人大头冲下跌倒，因为穿着暴露，甚至走光了，看得周围的泡脚客和女技师们哄然大笑。
乔墨已经冲进由隔断形成的单间，一共就四个，甚至连包间之后一些隐秘的场所也看了，从里面不断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妈的，都什么玩意儿。”乔墨抬手挡住眼睛退了出来，显然看到了一系列少儿不宜的场景。
乔墨失望地退出来，半老女人彻底不干了，挣扎着爬起来，将短裙往下捋了捋，挡住暴露出来的内裤，再将乱蓬蓬的头发捋了捋，这才拦住准备离去的方雨和乔墨。
“你们俩哪来的，搅我们的生意，就想这么走了？”
“你想怎么样？”乔墨当初桀骜不驯的性子也爆发出来，冷笑地问道。
“付钱！”半老女人不客气地说道。
“你想要多少钱啊？”方雨不怒反笑。
“每人五百，相当于一个大活。”
大活，方雨听说过，就是床上的服务，像现在看到的足部按摩，还有延伸到其他部位的按摩，都是小活儿。
“行啊，不过由你亲自再赠送我们一个大活吧。”乔墨很贱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