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促使下,简然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面,浓重的药味。正常人吃药不会弄成粉状,她敏感的联想到有人给浅墨服用了药物。
眼皮预感不好的一跳。
……
两双相似的鹰眼隔着一张老板桌相互对峙,谁都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模样。Jessie给吴拥锦端了杯白水,悄悄的在桌上还放了两粒药丸,他担心父子两吵起来,能救吴拥锦的命。
贺东朝他直摇头,要他出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热闹!”
Jessie拉着贺东,小声的埋怨了一句。
“吴董知不知道今天吴总的生日,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
“你知道什么!坏就坏在你这种人嘴上!”
教训着jessie,贺东板起脸,用力的一甩手,让jessie把走廊上不相干的人都撵走。
“孩子是你的?”
吴浅深慵懒的窝在大班椅里面,傲慢的敲着二郎腿,深邃的眼眸带着讥讽,誓要逼吴拥锦承认的架势。他耳朵很好,也没有听错,甚至手下办事的人还给他提供了一份确凿的证据。
虽然没有开、房记录,但是视频上的确是吴拥锦和庞飞儿一前一后出了房间,时间点吻合的惊人,令他这个辅修侦查专业的律师都不得不怀疑,八年前,庞飞儿流产的孩子是吴拥锦的。
可笑吗?
他一边反对自己的儿子娶这个女人,一边背着儿子跟这个女人开、房,搞大了人家肚子黑锅要儿子来背。他到底知不知道,浅墨为此在外面流浪了八年,难道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吗?凭什么他自己的风流债要浅墨还?庞飞儿跟他的养女同龄,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
一晃这么多年,他装作不知道。他现在不顾自己亲生儿子的感受,非要将5%的股份转让给养女,知不知道吴氏现在面临多大的危机,他逼着吴浅深不得不去怀疑他是不是跟自己的养女也发生了这种关系。
可以父子三人搞一个女人,将母女两都睡了也不是不可能!
吴浅深讥讽的勾起唇角,薄唇下的笑意带着有恃无恐。
☆、282。大结局17永远都不要踏进吴氏半步
“畜生!”
吴拥锦情绪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凛冽和威严,指尖有些哆嗦,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这样想。
努力缓和暴怒的情绪,吴拥锦的呼吸还很急促,他忍了忍,明明捏到手里的药丸从他指缝掉到桌上。
“你们哥俩都怨我,我是你们爸爸,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你老子?我吴拥锦从十七岁给人当学徒,就没做过让人戳脊梁的事情。”
“啪”的一声,吴浅深玩在手上的打火机一摔,打断吴拥锦的话,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光盘謦。
他扬在手中,勾起的唇角带着苦涩的味道。
没错,就是因为吴拥锦是他老子,他能怎么做?既然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今天他非要让吴拥锦承认不可,他还要他手上全部的股份,潘晓兰休想得到吴家的一毛钱凡。
“吴董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看看是不是自己。儿子我都自叹不知,我和浅墨居然拼不过你,晏菲没怀我的孩子,没怀我的侄子,却怀了我的弟弟!”
多讽刺!
“你说什么?你老子我、”
一时间吴拥锦不明白吴浅深想给自己什么,他指着吴浅深手上的东西要他当场放出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他还怕这点玩意。
吴浅深轻蔑的一松手,他没功夫侍候吴拥锦,扭头拨了内线,要jessie准备下一场会。
父子俩这样对峙不是一次两次,哪一次都比今天闹的更僵,可是现在,吴拥锦想心平气和的跟儿子谈一谈。
“你让jessie等十分钟,过会儿把在吴氏的几位董事都请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吴拥锦背过身,抬头,高高的仰视着落地窗前的街景,猛地的抽离锐利的视线。
“我不管你要闹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满足你。”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他亲手创建吴氏三十几年,终归还是要交到儿子的手上,不过早一天晚一天。
吴拥锦锐利的眼光逐渐柔和下来,到他这样的岁数还有什么看不懂的。除了早日见到孙子,见到浅墨康复,他没什么期盼。这是他欠两个儿子的,所以接下来的人生,他要好好的守着浅墨,补偿亏欠浅墨的八年。
并没有按照吴拥锦命令的做,吴浅深按部就班进行自己的计划,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吴拥锦是个不相干的人。
“你不是要我手里的股份吗?交代完我就全部都给你!吴氏再多的丑闻我来担着,我已经让贺东向外宣布我正式卸任!”
以为吴浅深是担心那些负面消息,退路他都想好了,无论杨树青和潘晓兰闹出什么动静,他不能影响到吴氏,杨树青和潘晓兰要找的人是他,一切都由他承担。
“哼!”
吴浅深冷笑着,一点都不领情。他欣长的身子从大班椅上优雅的舒展开,与吴拥锦并排站在落地窗前。
痞气的叼着烟,手指摩擦着打火机上的磨石,眯着深邃的眸子,低头凑到火苗,长长的一声叹息,喷着烟雾带着喉头里的得意闷哼道。
“这里是T市最繁华的街区,一半以上是吴氏开发的,而我、我插手吴氏经营你才开始涉足房地产,我为吴氏挣了多少钱?吴氏在你手里三十年,在我手里一年我让它上市,股票面值最高七十八块,吴氏这块牌子现在值多少钱?吴董,你觉得我没能力挣钱、还是以为我没有挣钱的本事!我的律所是T市、甚至国内屈指可数的律所,只要我点个头,多少人排着队想见我,吴董,你觉得我会稀罕吴氏给我的这点地位?”
吴拥锦不屑的偏头,作为老子,儿子非要老子承认儿子比自己强,他自然拉不下这个脸,说什么都是他儿子,再厉害也是他的基因强大。
话题开了头,很多事情憋在吴浅深心里许多年,他也不介意让吴拥锦知道。
潇洒的弹了弹烟灰,吴浅深翻身,背靠在玻璃上,刚好与吴拥锦面对面。
“你以为区区两个闹事的女人我就怕了,上千万人口的城市少两个人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吴董还是想护着她们?”
“我对吴氏没你想的那么有兴趣!我只对你迟迟不肯松手的东西感兴趣,你越是不想给我的、我越是想得到。你越是想护着潘晓兰,我越要搞她们母女两个。就算你对她们再好,潘晓兰也只会认为你害死她老公,吴若馨认为你霸占了她们家的财产,让她过苦日子。对了、”吴浅深像突然想到什么,俊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忘了告诉你,那家疗养院我入了30%的股份,占了半个医资团队的废物我叫人扔出去了,耽误我挣钱!”
“你、”
一口气呼不出来,吴拥锦踉跄的去扶墙站稳,他勉强坐下,下一秒伸长胳膊去够掉到桌中央的药丸。
吴浅深见状,好心的伸手帮他将药丸捡回来,脸上笑意薄凉。
他拍了拍吴拥锦的肩头,将他按在座位上。
鲜有的肢体
亲近却不是亲昵,看到吴拥锦吞了药,吴浅深去接了一杯水。
“我以为吴董不会吃我的药丸,怎么,还是心疼了?”
吴浅深拿着杯子,晃在吴拥锦的面前。他在嘲讽吴拥锦,该花心思的地方不花心思,不该花心思的地方花了心思是白费。
无论吴拥锦对潘晓兰再好,她说揭吴拥锦的老底揭的眼睛都不眨,对吴若馨再说,她说翻脸比翻书还快,那是白痴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有你这么对待老子的?”
吴拥锦狰狞着利眸,脸上的干练是统治吴氏几十年来的威严。他瞥到吴浅深手上的杯子,毫不犹豫的挥手。
上好的羊毛地毯不会让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泼出来的水也被瞬间吸干,除了杯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一切像没有发生。可是吴浅深的手还保持着拿杯子的姿势,他还是心疼吴拥锦的,只是吴拥锦强烈的排斥他。
只要提到潘晓兰,他们父子的关系就像进入了恶性循环,羁绊越缠越深。
“你看看你自己,除了会威胁恐吓,会黑社会的那套你还会什么?那是我老婆,那是我女儿,我自己的股份想分给谁就分给谁,你要是敢动若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冷冷一笑,吴浅深无情的接道。
“二十五年前你就没那个资格了!”八岁那年,他带着四岁的浅墨站在妈妈坟前发誓,吴拥锦娶了潘晓兰就不是他爸爸了。
“混账东西,你当你老子死了吗!”
咆哮着,吴拥锦拿起桌上的文案就掀到吴浅深脸上。
他纹丝不动,文案锋利的册页从他脸前划过,钝痛。
“没有老子哪会有你这个兔崽子、”
“从小到大你都不学好,带着浅墨给我捣蛋!”
“你知不知道潘晓兰有多可怜!”
“今天,你要是气不死我就给我滚出吴氏!吴氏没你更好,像你这种耍手段的儿子没有也罢!”
任由吴拥锦怎么骂,怎么砸,吴浅深背对着他,沉静的抽烟。
贺东和jessie听到骂声闯进来看到这副场面,两人一同搀扶着吴拥锦要他消气。
“老爷、老爷,有什么事好好跟大少爷说。”
Jessie关心吴浅深,走到他身边悄声询问要不要紧。
挥手,吴浅深掐灭烟蒂,自我嘲笑的轻轻一笑。
“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记不得!”
说完,跟着脚跟一旋,要jessie跟着自己去开会。
“大少爷、大少爷!”
贺东喊了吴浅深两声,一脸的话欲。
吴拥锦哆嗦着挣开贺东的手,“喊那个混账玩意儿干什么,你去安排,晚上开记者招待会,我以吴氏董事长的名义开除他,永远都不要踏进吴氏半步!”
“吴总,吴董真的要把您撵出吴氏?”jessie一步三回头,听见吴拥锦的话,他担忧的问道。
扬起唇角,吴浅深一脸的讽刺。“已经晚了!”
Jessie愣了愣。
“把办公室锁上,正式对外发布吴董卸任的消息。”
“潘晓兰和吴若馨看到离婚协议书什么反应?”
“她们找到吴若庆了吗?”
脚步快,抛出的问题也快,jessie有些跟不上节奏。
“等等吴总,吴总,您是要把吴董关起来?”
Jessie扳着手指头琢磨要怎么执行吴浅深的命令,前面欣长的身影一顿,他差点撞上去。
吴浅深盯着那只陌生的手机号码,冷峻漠然的脸上闪过了一张迷糊的面孔,神情一松,果然,接通的瞬间传来简然软糯的声音。
原本有所缓和的情绪在听到简然提庆生的事,整个人突然阴沉下来,他的心按捺不住的翻滚着强烈的情感,深眸朝总裁办望去,满是寒意。为了不让简然听出异常,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难道吴拥锦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吗?
至今他都清楚的记得,妈妈临终前交代的话。他哭着不要妈妈离开自己,那个美丽而瘦弱弱软的女人要他坚强,带好弟弟,说他是爸爸的第一个孩子,他是爸爸的骄傲。
吴浅深猝然冷静下来的脸,喉结微微蠕动时脸上是掩不住的落寞。
☆、283。大结局18像睡美人一般长睡不醒
简然小心的将粉末归集起来,包在了卫生纸里面,她想带,交给吴浅深,应该能找人查出是什么东西。
她左等右等,保镖去了很久还没回来,治疗室就在楼下应该不用多少时间。
正等的不耐烦,有人敲门凡。
“哎、这是什么,谁让你给我的?”
送东西的人什么都不答,将一只盒子塞到简然手上就走。
简然想撵上他,手上的盒子响起来。
吓了她一跳,半天才回神,顺着声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对讲机,绿色的屏幕亮着,简然不接不是,接也不是。
终于鼓起勇气拿起对讲机,发现只不过是设置的闹钟响了,显然这是有人故意事前调好的,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的确,被铃声一提醒,简然看到盒子底部有一张带字的纸条,上面的地址距离T市五十几公里远謦。
要求她带着对讲机立刻赶往这个地方,而且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不能报警。
无聊的扔掉手上的东西,简然撇嘴,小孩子玩的把戏,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对讲机的铃声又响了,陡然又吓着了简然。
她皱着眉重新捡起对讲机,不期然有声音传过来。
“想见浅墨就乖乖的带着对讲机照我的吩咐,把手机放下,不能报警、不能跟任何人说话,马上从病房出来!”
命令式的语气,仿佛能看到她在病房里做什么。简然手握着手机,虽然手机自动关机了,不代表开不了机,她努力的摩擦电池想开机打电话。
对方一定是从对面什么方向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简然小心的挪动步子,人从内间小心的退回外间,甚至她悄悄的拉开了房门,企图向路边病房的人求救。
“别耍心眼儿,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看不到你了!整层楼的人都被我控制了,你要是想浅墨活着,就乖乖听话。在门口搭7路到渔人中心下车,不能跟任何人说话!”
女人的声音带着电波的滋剌声猛地切断,除了手上多出来的对讲机,简然不会相信浅墨有危险。
她不明白用对讲机遥控她的人是谁,误会了她跟浅墨的关系?凭什么认为她会关心浅墨,感觉很了解吴家的事情。
孤疑的从病房里走出来,一眼能往到走廊那头,的确如她所说,整层楼都安静的不正常,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简然一边走,神经一边绷起来。直到她路过护士站,借给她手机的那个小护士靠着门框倚倒在门边。
一股害怕从嗓子眼儿冒出来,简然吓的抽气,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慌不择路的跑,在安全通道的拐角,看到了她带来的保镖如小护士一般的姿势躺在地上,两个人都直挺挺的,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面对这种场面,她的腿都吓软了。
毋庸置疑,浅墨一定被人撸走了。简然几乎可以肯定,她发现的粉末一定是给浅墨吃的,为了顺利带走浅墨而给他灌药,然后等着她自投罗网。
简然紧张的舔了舔唇,迈着颤了不知多少下的细腿,站在公交站牌那里一动不敢动。
从医院出来,她虽然按照那人的要求上了7路车,可是她多跟司机说了一句话。
她问司机今天的大盘怎么样,吴氏的股票是不是跌的很惨。还没有到说定的站牌,对讲机响了,威胁她要是再敢跟人多一句嘴,就把浅墨的耳朵割下来,如果她还想见到完整的浅墨。
惊恐的大眼睛将公交车上的每个人都打量的仔仔细细,她不觉得哪个人像在跟踪她,可是,她每一个动作的确都在那个女人的监视下。
五十几公里的距离就这样被切割成无数段,简然换了十几辆车后,对讲机让她在河边等着,会有人带她过来。
她忐忑的坐上一辆机动三轮车,又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就在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车主将简然扔在一个乡镇的诊所门口。
顿时明白过来,简然毫不犹豫的跑进去,果然在一间简陋的病床上,浅墨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他食道的导流口渗出血迹,没有吸氧装置他每呼吸一口气都倍加吃力,简然几乎认为他随时都有呼吸衰竭的可能。
顾不得多想自己的处境,简然连吼带叫的要大夫给浅墨输氧,她不能让浅墨有危险。
乡镇卫生室不具备复杂一点的医疗条件,无非给村民看个头痛脑热,接诊植物人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