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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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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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让你哥再帮我做个检查吧,验什么都行……”阿瑟绝望的用报告盖住脸,含糊不清的嘟念着。
  “记得用防狼电击棒多电他几次!”小米压低声音,兴奋的把沈嘉洛拽到一旁,“我都认识他好几年了,就这几天最像人!”
  沈嘉洛愕然的看看小米,又看看横躺在沙发上的阿瑟,她脑子晕了,这个房子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大脑思维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你长得挺好看的。”阿瑟眯着眼睛看沈嘉洛。
  “我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的。”沈嘉洛摸不准阿瑟什么意思。
  “怎么心肠那么狠啊?用防狼电击棒戳我!”阿瑟有气无力的看着沈嘉洛,眼神充满了求生欲望,“给我开点儿药吧。”
  “这个……不用吃药。”沈嘉洛放低声音,想着如果给她老哥知道,肯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不定真的会直接拎到澳洲给沈嘉成当诊所护士,“真的不会有事儿,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哥?”
  “要是有后遗症……”阿瑟捂着胸口,表情异常痛苦。
  “我负责,我保证负责!”沈嘉洛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怎么都得撑到沈嘉成回澳洲才行。
  
  还没开门,十八就隐约听到小米和小麦在吵架。小米开了门都顾不上跟十八说话,依旧跟小麦争执。
  “你们怎么了?”十八满头雾水的看着吵成一团的小麦和小米。
  “阿瑟说我这个月工作出色,奖励五千块。”小米得意洋洋的朝十八炫耀,把小麦推到一边。
  “这是好事儿啊?”十八不解的看着小麦,不明白他抵触情绪为什么那么大。
  “你怎么不说实话呢?”小麦叉着腰,瞪着小米,“你那五千块怎么来的?是扣了我的!羊毛出在我身上,你以为阿瑟多好心?”
  “那你找阿瑟要啊?我又不产羊毛!”小米龇着小老鼠牙,据理力争。
  “你要是拼命不要,羊毛不就不用出在我身上了吗?”小麦也上来火气了,他本来想着和小米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都好说话。
  “我干嘛不要啊?”小米理直气壮的走到小麦面前,毫无示弱的斥责他,“别人硬给我钱,我还不要!我爸妈会气死的!”
  沈嘉洛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的从吵得热火朝天的小米身边走过,差点儿被小麦挥舞的胳膊撞倒。
  “沈嘉洛?你怎么来了?”十八努力分开着小米和小麦,扶住踉跄的沈嘉洛。
  “我来负责的……”沈嘉洛无精打采的说着,看到十八惊讶的表情,才回过神儿,“哦,给阿瑟送验血报告。”
  
  沈嘉洛离开小米公寓,十八才听到阿瑟的哼哼声。小麦为了要回五千块,硬拽着小米回房间理论了。
  “你怎么了?”十八打量横躺在沙发的阿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
  “小歪又惹你了?”阿瑟懒洋洋的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着。
  直到阿瑟把打火机扔过来,十八才回过神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阿瑟说自己的困扰,因为这种困扰来自木羽。
  “每次就吃三串的那男人谁啊,球蛋白……”阿瑟叼着烟,皱着眉头看验血报告,“别说我没提醒你,那男人看着很邪。”
  “你说廖翊凡?”十八对阿瑟的判断有些不以为然,谁还能邪得过的木羽,“他邪?才怪,木羽才邪邪的。”
  “木羽是男人的邪,逗逗你,抱抱你的……”阿瑟吊儿郎当的笑着,还特意的看看十八的反应,“廖翊凡是心术不正,你没看他的眼睛吗,看人的时候一点儿欲望都没有。”
  “没有欲望才是正人君子!”十八不服气的辩解着,难道非要看人带着欲望才是正常人吗?
  “这就对了,做人当然要有欲望了,极力克制欲望就是有问题!”阿瑟眯着眼睛,弹着十八的脑袋,“你别不服气,我看着像个流氓吧?但我从来没做流氓的事儿,因为我想什么说什么,这叫坦荡!”
  十八没吭声,她想起木羽跟自己说话的调调儿,好像没什么话是正经的。她努力回想廖翊凡的眼神,儒雅?飘逸?安静?怎么可能是心术不正呢?
  
                  千字锁(2009。7。24大修改)
  十八没有告诉阿瑟她下午就约了廖翊凡,去他宿舍挑历史书。因为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阿瑟说的廖翊凡心术不正,在十八心里,木羽才是正宗如假包换的心术不正。
  “你们宿舍比我读书的时候要大很多。”十八无比羡慕的环视廖翊凡的宿舍,她读书时宿舍太拥挤,没有书架,只好顺着床和墙对接的缝隙,把书从头摆到尾。
  “大吗?我们几个身高都超过180,没觉得多宽敞,书架上的书你随便拿,有人看好过三毛五毛卖废纸。”廖翊凡笑着脱下深蓝色的风衣,搭到床架上。白衬衫的领口敞开着,他颈间戴着墨色绒绳穿的玉坠,衬着男人少有的细腻皮肤。
  “二十四史都不要,太可惜了。”十八拿下一本崭新的宋史,读书时开玩笑说书非借不能读也,东西是自己的时候,更容易忽略所有权。
  “书非借不能读也,东西是自己的就容易忘了所属权。”廖翊凡安静的点了烟,烟味淡淡的,配着他身上清雅的琥珀香水,象宫廷小说里极尽奢华的檀香。
  十八下意识抬头看廖翊凡,没想到两人瞬间感觉如此相似,刚好廖翊凡也在看她。十八没有回避眼神,她想看看廖翊凡是不是阿瑟说的心术不正?他的眼神安静深邃,波澜不惊,但怎么看都不像居心叵测。
  “这本宋史是修订版,有问题吗?”廖翊凡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饮料,两人的对视在拉开碳酸饮料环的噗的瞬间中结束。
  “不是……问题,我再看看。”十八接过饮料,转身打量着全是书的架子,刚才她真的有在想,如廖翊凡这样的男子,若能木羽比较,一定能把木羽内敛的桀骜不驯击的粉碎,让他和自己一样淹没在尘埃里。
  书架最上面是几本西域文化和汉唐史,十八垫起脚尖去够。年少时她有段时间迷恋西域和楼兰,文绉绉的诗词手稿里,楼兰成为出现最频繁的词。
  “看来我们的喜好有些相似。”廖翊凡笑出声,站到她身后,轻松的拿下最高处的几本书,“这是我的主修课。”
  十八的身体有点儿僵,刚才她被廖翊凡的手臂圈住,他的白衬衫散发着清淡的琥珀香。廖翊凡随手拿过本别的书,背倚着书架认真的翻开着。宿舍很安静,真的象读书时的图书馆,几步之遥都是靠着老旧的书架看书的学生。
  “怎么了?”廖翊凡转头看十八,他手指间的香烟,无声的跳跃着。
  “没事儿,我想起学校图书馆了。”十八笑着摇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突然变得爱回忆起来。
  “那改天带你去图书馆。”廖翊凡也笑了,他轻轻的弹着烟灰,“现在的图书馆没你想象的好,看书人少了,谈情说爱的人多了。”
  
  当十八从小歪口中得知烧烤店周围可能要被拆迁,她竟然开始茫然了。之前一直在想回本钱就撤,但当知道某天烧烤店会被拆迁的推土机化成废墟,突然就有了不舍,生活其实也是一种梦想,废墟就是梦想破灭。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小歪摇摇晃晃搬着啤酒箱,啤酒瓶稀里哗啦的碰撞到一起,“我等你到拆迁那天,你要还不鸟我,我真去找别的女人了。”
  “小歪,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十八腾出地方,让小歪把啤酒箱放上去,她很奇怪小歪为什么那么喜欢跟自己磨磨唧唧。
  “首先,你是个好人。”小歪累的气喘吁吁,叉着腰朝十八吊儿郎当的笑,“再有就是你敢恶狠狠的管我!我长这么大就没人敢管我!这夫妻要真跟打仗似的,多刺激啊?”
  “你说的根本不是……”十八不屑的瞪着小歪,话还没等说完,妮娜笑吟吟的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小五,还有别的人。
  “都是木爷的朋友,早就想过来了。”小五憨憨的笑,妮娜的眼神示意着,小五带其他人坐到不远处。小歪的眼神被妮娜点亮了,噼里啪啦冒着小火花。
  “我来看看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机可乘。”妮娜毫无掩饰她的坦白,打量十八好一会儿,“如果你状态很糟糕,我就有机会了,对不对?”
  沉默,还有眼神,还有烧烤的炭火儿在两人间跳动着。小歪紧张的看看十八,又看看让他心里再次泛起火化的妮娜。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妮娜突然笑起来,转身走向小五等人的座位。
  “你情敌?”小歪看着妮娜走远,凑到十八身边放低声音,“喜欢谁就要为谁牺牲,我准备为你牺牲我的守身如玉,那,从这一秒开始我就去追她!成全你和木羽,够意思吧?”
  “你还是成全你自己吧。”十八冷淡的把啤酒瓶递给小歪,小歪跟打了鸡血似的,飞快的跑向小五的方向。
  十八用钎子划着焦灼的木炭,不知道烧烤店的拆迁会是哪天。身后传来放啤酒瓶的声音,她以为是小歪,回头才看到妮娜朝手心呵着热气凑了过来。小歪竟然坐在小五身边,兴高采烈的跟人家喝酒。
  “我知道主动权在男人身上,我只想过来看你有多受伤,越受伤就越是爱的深,对吗?”妮娜烤着纤细的手指,炭火儿把她的脸映的红红的,妮娜侧着脸看十八,“你好像……并不如我想象中没受伤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十八直视着妮娜,她不太明白眼前的女人想跟自己说什么。
  “你知道,有的男人,你看他们就是个男人。有的男人你觉得他们像孩子,有的男人你喜欢当他们哥哥,有的男人你当他们是父亲,你知道我木羽当什么吗?”妮娜拢着耳边的长发,往快要燃尽的炭火儿上添着炭,“他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叫他爷的男人,我没想过要放弃。”
  
  十八回到家,木羽竟然没在。她抱着廖翊凡送的历史书进书房,对着电脑发呆,敲了好一会儿稿子,写来写去,都还是这期杂志的题目:温婉如玉的男子。
  十八随手拿过历史书翻着,想起廖翊凡清瘦的身材,安静深邃的眼神,白衬衫上淡淡的琥珀香水味。明明是温婉如玉的男子,为什么阿瑟说他心术不正呢?
  她再想木羽,怎么想,都无法跟温婉如玉联系起来。十八在木羽和廖翊凡的对比中找到思路,放下历史书兴奋的接着敲稿子。电脑旁边的电话很响起来,吓了十八一跳。
  “我不在家,不在你身边,心里空荡荡的吧?”木羽暧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在深夜听的清清楚楚。
  “自恋。”十八歪着头接电话,不自觉也翘起嘴角,手里并未停止敲稿子,“我不知道过的多舒服,要不你常驻外地工作算了,我整租你房子。”
  “真够忍心的,看来我该多给你点儿深刻回忆,比如小别胜新婚……”木羽的语气懒洋洋的,“临时出差几天,乖乖的呆在家,想我了别憋着,欢迎电话骚扰,要是太想我,就去睡我房间,记得睹物思人。”
  还没等十八反驳,木羽先挂了电话。听着话机里的嘟嘟声,十八脑海里闪过木羽笑得肆无忌惮的表情,她敲键盘的手指停了几秒。秋凉的午夜后,他流淌在听筒里的声音,算得上温暖吗?
  
                  千字锁(2009。7。28大修改)
  “你深色衣服太多了,女人都喜欢男人穿的干净,深色本来就让人压抑。”廖翊凡拿着白衬衫在左手身上比划,他对颜色的挑剔近乎苛刻。
  左手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有些犹豫,他一直都觉得干净的颜色不适合他。
  “风衣……要银灰色的吧。”廖翊凡朝呆呆看他的女店员笑,“小姐?小姐?”
  女孩儿反映过来,红着脸跑去拿衣服。
  廖翊凡打量换好白衬衫的左手,犹豫了下,朝女店员笑,“再来一件深蓝色的。”
  女孩儿拘谨的拿过来银灰色和深蓝色两件风衣,廖翊凡让左手去试银灰色的,左手进了试衣间。廖翊凡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深蓝色的风衣,好一会儿,他改了主意,看着女孩儿,“换墨绿色的吧。”
  女孩去拿墨绿色款风衣,左手从试衣间出来,拘谨的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衣镜里的左手,表情除了沧桑和散漫,多了点儿斯文,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女孩递过墨绿色款式,左手愣了一下,“深蓝色那件呢?”
  “深蓝色太成熟了,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你才多大?”廖翊凡语气轻描淡写的,把墨绿色的风衣递给左手,“试试这款。”
  左手拿着墨绿色风衣进了试衣间,廖翊凡转过身看服装店外面。人来人往,路边的落叶被风卷起,在空气中柔软的漂浮着。她想起十八去师大找自己,她拘谨的看向他的眼神,戒备中掩饰着少许的慌乱,他用深蓝色的风衣裹紧瘦削的身体,很多年过去,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被温暖抛弃了。
  “行吗?”左手从试衣间出来,总觉得墨绿色不如深蓝色。
  “不错,颜色很张扬,配你。”廖翊凡打量穿墨绿色风衣的左手,满意的点头,廖翊凡很突然的盯着左手问了一句,“有情人吗?”
  “现在……没有。”左手被问得很尴尬,他憋红了脸,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廖翊凡给十八打电话的时候,舒雅正在开会,很有兴致的总结着秋后销售量。
  “一年就365天,闲也闲过了,懒也懒过了,这会儿是不是该干点儿什么事儿了呢?”舒雅虽然很想把所有的销售部经理都打上鸡血,或者像小时候玩儿的青蛙一样上上发条,但搞销售的人哪有那么好商好量的?摸清了舒雅的脾性,也是能懒则懒。
  十八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舒雅的眼神充满飞刀,她只好一溜烟儿跑出会议室。
  “喂?”十八想不出陌生号码是谁。
  “我是廖翊凡。”廖翊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很清爽,“刚好路过你们公司,中午一起吃饭吧。”
  廖翊凡的声音和决定让十八猝不及防,她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那我当你答应了。”廖翊凡似乎笑了一下,“不耽误你工作,中午见。”
  
  杰森裹紧了夹克衫,没想到上海会突然变这么冷。他看着对面马路边停着的木羽的车子,不爽的握紧了手里的杂志,买杯热热的咖啡还可以暖身,杰森实在想不明白木羽为什么非得让他到马路这边的报亭买什么杂志。
  “给,你以前可从来不看这玩意儿。”杰森拉开车门把杂志丢给有些犯困的木羽,“我去买两杯咖啡,吃的你要什么?”
  “三明治。”木羽翻着被杰森卷的发皱的杂志,不停的打哈欠,“黑咖啡,不加糖。”
  “知道了。”杰森关上车门,转身跑向前面的咖啡厅。
  “我就不信,你的心思会藏那么深?”木羽给自己点了烟,翻开杂志的扉页找标注十八名字的页码,“唔……温婉如玉的男子?温婉如玉?我看着温婉?”
  木羽对着后视镜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他多温婉。索性直接翻开页码看起来,看了一会儿,木羽突然扔了手里的杂志,摇开车窗朝风里弹着烟灰。杰森从咖啡厅里远远的跑出来,拎着买好的咖啡。
  “这根本就不是我!”木羽重新抓过杂志,翻到刚才的页码,耐着性子看着,嗤笑,“笑容带着暖意?那么冷还不如抱个火盆算了……”
  “你的咖啡。”杰森拉开车门,把咖啡和三明治递过来,木羽朝车后座丢了杂志,接过咖啡慢慢喝着。
  “照现在的速度,我们后天才能回北京。”杰森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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