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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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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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了,明天再来吧。”左手冷淡的看了一眼廖翊凡,甩出手里最后一支小镖枪。
  “我先把吉他放在这儿,你看哪天能取?”廖翊凡进了乐器店,深秋的晚风吹起他风衣的领子和下摆。
  左手接过吉他看着,上面的弦断了一根。
  “我大学时候买的,前两天搬家,被搬家公司的人扯断了弦。”廖翊凡打量着乐器店的布局,眼神停在挂满吉他那面墙壁前的宣纸挡板上,“能修吗?”
  左手潦草的写着单子,“看看吧,三天后你来取。”
  廖翊凡的手轻轻的摸着下宣纸挡板上墨色的字迹,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宣纸上的字可能不够好,但却够坚硬。
  “你别碰那儿。”左手皱起眉头,瞪着廖翊凡。
  廖翊凡接过单子,歉意的笑笑,“好吧,我三天后来拿吉他。”
  廖翊凡卷着风衣走出乐器店,左手就关了乐器店的灯,拉窗户隔板的时候,他看见乐器店外面的马路边。廖翊凡瘦削的身形堙没在路灯薄凉的灯光里,他给自己点了烟,有出租车在他面前慢慢停下,他吸完烟,才上了车子,离开。
  
  十八有些兴奋的敲着键盘,杂志社编辑似乎对她上期的小小说稿子还算满意,所以又约了下期的稿子,看来她有可能摆脱拼缝的命运。
  “不会真的受他的影响了吧?”十八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噼里啪啦写了好多内容,她才发现自己的写的内容竟然是:爱情来临的时候,除了快乐,还有什么?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木羽摇晃走进来,斜睨着她,深蓝底色白条纹的领带在书房的灯光里有点儿刺眼。十八看了木羽一眼,他长的不帅,可是他穿衬衫和西裤的感觉真的很有味道。
  “我醉了。”木羽放肆的坐到书桌上,声音带着挑衅和低哑,“我说我喝醉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儿反映?”
  “醉了就去睡觉。”十八忙着存稿,也不抬头看木羽。
  木羽给点了烟,抓起她手边的草稿纸,笑着全都丢到地板上。
  “你……”十八腾的站起来,木羽控制的角度刚刚好,十八站起来的位置,刚好是他嘴唇的高度。
  十八弯下腰去捡草稿纸。木羽也跟着蹲下,去握她的手。
  “帮我解领带吧。”木羽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精,还有刚吸进去的烟草味道,他很直接盯着她,“你一点儿都不诚实。”
  “我不诚实?真是笑话,别忘了,你说的谎比我吃的盐都多。”十八不屑的打开木羽的手,整理地板上散落的草稿纸。
  “我敢说我喜欢你,你敢说你喜欢我吗?”木羽挑衅的朝十八吐着烟圈儿,一把抢过她整理好的草稿纸。
  “我干吗要要昧着良心说话?把稿纸还我!”十八恼火的去抢木羽手里的草稿纸,却被他的手牢牢握住。
  木羽慢慢的吸了一口烟,用瘦削的手指捏住过滤嘴的位置,把烟送到她的唇边,香烟在两人之间袅袅的摇着。十八别过头用力拽自己的手,他的烟很软,味道也很绵。
  “那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木羽轻轻吹开眼前缭绕的烟雾,阴翳的眼神直视着十八,“你敢不敢说?说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不喜欢……”十八忿忿的皱着眉头,然后他的嘴唇就很突然的覆上来,她后半段的话给淹没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说的。”木羽放低声音,呼吸里带着霸道和蛮横。秋天了,她的唇有些干燥,并没有太多柔软的感觉,“如果说的不是实话。”
  十八用力推开木羽,他的身体撞到书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她愤怒的瞪着着木羽,真的受够这种日子了。
  “你想听我说实话是吗?”十八抓起书桌上的国企报纸,砸向木羽,她凶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那我就告诉你实话,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不是不幸,是很倒霉!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就已经比倒霉更倒霉了!被你挑衅,被你调戏,每天都在拼命的努力,想着把你这个混蛋的影子挤出我的脑袋,焦虑、患得患失、不安,还有心理障碍,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象噩梦!以前生活就算没有快乐,但绝对不会象现在这么糟糕!”
  木羽平静的看着眼前被他惹恼的女人,他有些不相信刚才听到的。十八突然觉得很丢脸,伪装也好,面对也好,即便是努力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还是斗不过这个心思深的男人。
  “让开!”十八低头朝书房外面走,不想被人看笑话,“你不是让我说实话吗?这就是实话,你满意了吗?”
  木羽挡着她不动,当十八想推开他的时候,木羽就毫不犹豫的抱住她,抱的紧紧的。不管她怎么挣扎、撕扯,他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她。
  
  廖翊凡的宿舍窗户刚好对着繁华的大街,深夜也能能听到喧闹。他没事儿就靠着窗户,看着街边泛黄的路灯光,想这些年来他的生活,女人和兄弟。
  “怎么不开灯?”希尼开了灯,朝廖翊凡扔过桔子,他接过桔子在手心揉着。
  “你怎么跟女生似得?喜欢在日历上画圈儿?”希尼好奇的看着廖翊凡床头的台历,上面画了很多圆圈。
  “高考的时候,我学过循环复习法,古代史连看三天,世界史连看四天,循环看记得牢。”廖翊凡的声音很淡,他全神贯注的剥着手里的橘子,橘子皮慢慢被撕成花瓣形状。
  希尼看着廖翊凡手里被剥的干干净净的桔子,暧昧的笑着,“老大,怎么每次你剥水果皮,我都想的很下流?好像……在剥女人的衣服。”
  “是吗?”廖翊凡笑着把剥好的橘子扔给希尼,“我成全你,你尽可以想一个晚上,思想无罪。”
  
                  
第二卷:漏斷人初 馈J回眸
千字锁(2009。7。12大修改)
  “我发现我欺负沈嘉洛有点儿上瘾了。”阿瑟叼着烟,撕扯着小歪烤的外焦里也焦的鱿鱼,阿瑟的腿毛已经获得新生,看来真是秋天了,动物的本能也是在天冷之前多长多长毛。
  “你干嘛没事儿欺负人家小姑娘?”十八烦躁的嚼着象鞋底一样僵硬的烤鱿鱼,用钎子朝远处的小歪做出危险动作的信号,不知道她牙口不好吗?
  “以前不是我哄女生,就是女生哄着我,好像没有这种短兵相接的。”阿瑟喝了一大口啤酒,用钎子捅捅十八,兴奋的笑,“我今天过来的时候碰到校办主任了,她还问你过的怎么样,我就告诉她你混得好着呢,天天都是啤酒烤肉,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这也叫好?”十八的眼神黯淡下去,看着有些萧瑟的街道,烧烤店有些破败的墙壁,被油烟熏黑的窗户。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阿瑟拍了十八的脑袋一下,吊儿郎当的笑,“你没那么容易泄气吧?我可是从来看好你的,潜能!给丫爆发一潜能看看!”
  潜能?十八苦笑着打量手里的烤鱿鱼。没有谁的潜能是天生的,所谓的潜能都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被逼出来的。如果她的人生没那么多被动接受,还有的选的话,很可能她最想要的日子很可能也是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也行,清茶加报纸,朝九晚五,有退休金、有医疗保险的日子。
  “吃这个,刚烤的。”小歪眉开眼笑的端着新烤好的鱿鱼,又拎过两瓶啤酒,拽过椅子坐到十八和阿瑟中间,“今晚没什么人,你俩多吃点儿。“
  “你烤的是拖鞋,还是鱿鱼啊?”十八皱着眉头,把手里黑乎乎的东西扔到小歪面前。
  “当然是鱿鱼啊,你看,拖鞋我不是穿着吗?”小歪朝十八抬起脚,展示黑乎乎的拖鞋,笑嘻嘻的给十八倒着啤酒,“你最近长脾气啊你?不过你别担心,你越长脾气我越喜欢,来,多吃点儿,再多长点儿脾气……”
  阿瑟推了小歪一下,笑得贼贼的,“你丫真够贱的,越对你不好,你还越上道儿了。”
  “三个肉串,微辣。”廖翊凡的声音在夜里听着,有些飘忽。
  “这是鸟人,三个肉串也好意思跑出来吃?”小歪朝旁边啐了嚼不烂的鱿鱼,刚要发火,看到十八有些阴沉的表情,不情愿的站起身,“我去我去。”
  “我先撤了。”阿瑟伸着懒腰,哼着不着调儿的歌儿,晃晃悠悠走了。
  十八想起欠着廖翊凡的零钱,她不爱算账,还是每次清帐最好。
  “刚好有零钱,还是找给你吧。”十八把准备好的零钱拿出来,递给廖翊凡。
  “放着吧,反正我也经常过来。”廖翊凡交叉着双手,抬头看着她笑,他的笑很温暖。
  “我容易算错帐,你还是拿回去吧。”十八有些尴尬,她数学的智商都留在在高中了,大学以后数学能力有点儿像她的人生,一塌糊涂。
  “我差点儿忘了。”廖翊凡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厚厚的历史书,递给十八,“我昨天去图书馆借书,刚好看到这本古文明史学,上次听你说过,顺便帮你借过来。”
  “这不好吧?”十八看着廖翊凡递过来的书,犹豫半天,也伸手去接,历史书和烧烤店的嘈杂油烟搭配在一起,极其的不协调。
  廖翊凡站起来,很自然的拽过十八的手,把书递过去,“书本来就是用来读的,有时间我带你去我们宿舍,全都是学历史的,书架都塞满了,毕业他们也带不走,三五块钱卖了不可惜吗?”
  十八摸着古文明史的封面,廖翊凡的手带着清爽的味道,她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表情是不是如自己想象的自然。廖翊凡重新坐下,用黑色的风衣卷着瘦削的身体,他额头的发丝被夜风吹起。
  
  沈嘉洛下夜班,拐过医院前面的路口,竟然遇到了阿瑟,沈嘉洛下意识的从随身的小包里胡乱的往外掏着东西。
  “我警告你,我从来不屈服的……”沈嘉洛强作镇定的朝阿瑟挥舞了几下,然后她很失败的发现,她从背包里掏出来的是一个鱼肉香肠,摇晃的时候还挺有质感。
  “我路过这儿。”阿瑟尽量缓和着语气,想想也觉得自己出现的太突兀了,深更半夜的他肯定是在烧烤店喝多了,“我没有跟你打架的意思……”
  “你骗人!大晚上路过医院?你要是不走我报警了!”沈嘉洛坚持着自己判断,继续晃动手里的鱼肉火腿肠威胁阿瑟。
  阿瑟哭笑不得,做出妥协的手势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沈嘉洛看着阿瑟走远的背影,松了口气,刚要把鱼肉火腿肠放进背包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她仗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空空的啤酒罐儿朝她的方向慢慢悠悠的滚过来,空旷的夜里,啤酒罐儿的声音很怪异,沈嘉洛的脑海里闪现着日本恐怖片的镜头。
  “啊……”沈嘉洛一声惨叫,逃命似的朝前面跑去。
  还没走多远的阿瑟听到喊声回头,看见沈嘉洛狂追过来。阿瑟也吓了一跳,他想着小丫头太狠了吧?他这不都走了吗,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跑过来追?还没等阿瑟反应过来,沈嘉洛就扑到他身上,都要把阿瑟摇晃晕了。阿瑟晚上在烧烤店也确实喝的有点儿多,他根本没听白沈嘉洛嚷嚷什么,反应极其迟钝。
  “我这都走了,你非要报警是不是?”阿瑟努力掰着被沈嘉洛拽的死死的夹克前襟。
  “鬼,有鬼……”沈嘉洛死活不放手,脸色在暗淡的路灯光下面煞白煞白的,她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鬼?”阿瑟松了口气,回头看后面,沈嘉洛死死的拽着阿瑟的手臂,浑身战栗着,也跟着往后看。
  啤酒罐又从刚才停住的地方往另外的地方哗啦啦的滚动着,马路上什么也没有,有一只流浪猫从垃圾堆旁边跑了过去。
  “没被鬼吓死,先被你吓死了。”阿瑟揶揄的看着还死死抓着她手臂的沈嘉洛,“放心吧,鬼吓不死你,你绝对能把鬼吓死。”
  沈嘉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扑到阿瑟身上的情形,这会儿自己还拽着人家的手臂不放。
  “放心走吧,没鬼,是不是你心里有鬼啊?”阿瑟恶作剧的性子又上来了,眯着眼睛打量沈嘉洛,“是不是你以前又误打了谁退烧针,那人没我命好,直接挂了,所以这会儿变鬼也要找你算账……”
  “你胡说!”沈嘉洛扬起手要打阿瑟,阿瑟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沈嘉洛后面,颤着声音,“鬼……”
  沈嘉洛啊了一声,想都没想就扑到阿瑟身上。
  “骗你的!”阿瑟哈哈大笑,沈嘉洛恼火的推开阿瑟,“坏蛋!”
  “我送你到前面打车吧。”阿瑟忍着笑,看着沈嘉洛气急败坏的样子。
  沈嘉洛气呼呼的本想很有志气的说句不用,但想到刚才身后阴森森的感觉竟然没了底气,只好强作镇定的瞪着阿瑟,“我走前面,你走后面,要是有鬼,先吃你!”
  
  “你运气挺好,调音的是个高手。”左手把修好的吉他递给廖翊凡。
  廖翊凡修长的手指从吉他弦上滑过去,颤颤的音就流淌出来。他拿过吉他,娴熟的拨着弦,慢慢的哼唱着Pearl jam 的《Last kiss》,“can my baby be, The Lord took her, away from me……”
  左手有些意外的看廖翊凡,廖翊凡的声音还不赖。男人和男人就是这样,一杯酒,一首歌,一场足球,或者是一次疯狂的打架,都会成为朋友。
  “Pearl jam ?”左手弹着烟灰,看廖翊凡的眼神里多了点儿熟悉的东西。
  廖翊凡用手抚摸着吉他,点头笑,“恩,以前也喜欢Beatles,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Pearl jam,可能是声音够沙哑,唱歌好像跑调儿吧。”
  “我朋友说Pearl jam唱歌,象录音机电池没电了,带不动卡带发出的声音。”左手想起十八眯着眼睛凑到他DVD旁边检查有没有插电源的样子,他就很想笑。
  然后,廖翊凡和左手互相看看,两个人都笑了。
  
  烧烤店收工后,十八就沿着空旷的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她听到有刹车的声音,回头看见阿若从车里探出头。
  “好久不见了。”阿若的声音有些招摇,并不像朋友之间的问候。她缓慢的开着车子,跟在十八后面,“怎么样?你和木羽……还好吗?”
  “找个喝咖啡的地方吧。”十八看看表,时间不早不晚,都市夜生活还没到微醺的状态。
  “好啊,上来吧,我带你去。”阿若利落的打开车门,表情里透着自以为是,“我想着,你们的关系也不会好不到哪儿去。”
  
  十八跟着阿若进了路边的小木屋,才发现是一家不大的酒吧,很安静,人也不多,光线柔和的更像是咖啡厅。
  “怎么来酒吧了?不是去咖啡厅吗?”十八努力回忆着自己有没有给阿若错误的信号。
  “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话说,两杯啤酒!”阿若朝远处的侍者招呼着,眼神揶揄的打量十八,她心里平衡了,因为在她看来,十八和木羽之间不如她想象的快乐,“你和他……关系糟糕吗?”
  十八打量着酒吧没说话,阿若小声哼着歌儿,若无其事的拿出小镜子修整着精致的睫毛。侍者端上来啤酒,厚重的扎啤杯子透着凉气。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十八喝了一大口啤酒,抬头看着阿若。
  “你这样问很危险哦。”阿若突然笑出声,拿出唇彩对着小镜子慢慢的涂着,“你喜欢上他了?”
  “也不是……”十八转着酒杯,开始想最合适的词汇。
  “你以前会说‘我没有’,但你现在只说‘你不是’,算变相承认吗?”阿若笑的更厉害,阿若唇间刚涂抹的珠光色唇彩在灯光下流溢着妩媚的味道,很女人。
  “你……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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