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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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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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仙芝十分难受。

    她就没看过这么乖巧的女孩儿,毕竟周芷清还是个孩子。

    夜里,因错过了宿头,一行人都歇在了野地里。严真瑞在车里正睡意朦胧,听着车外有人轻声吵嚷。他掀起车帘,沉着脸问:“什么人,什么事?”

    侍卫锦乔上前,期期艾艾的道:“回王爷,是……”

    没等严真瑞开口呢,就听一个娇柔的声音道:“王爷,奴婢有事求见。”

    严真瑞面色一沉,掀了帘子,就见月光下站着一个身形苗条,衣衫明艳,却颇多暴露的女子。瞧不清她的容貌,只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严真瑞皱眉问:“何事?”

    那女子窈窕上前,屈膝给严真瑞行礼,这一蹲之间,胸前那十分壮阔的风景就暴露在严真瑞的眼前:“王爷,这,野外太冷,能否容奴婢上车说话?”

    连锦乔脸都黑了。

    要说现在他还不知道这女人的意思,那他大可以抹脖子自杀了,可抬眼看向严真瑞,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心里也不大敢确定。

    周姑娘可是病了好几天了,同理,王爷可也旷了好几天了,但是他不提,也没人敢自作聪明的揣着他的心思给他进奉美女。

    美女有的是,他这次离京,几位兄弟可都各有心意,谁让他身边有了个周芷清,众人便当他已经恢复如常了呢。

    锦乔也不确定王爷会不会接纳这毛遂自荐的女子。

    周姑娘在王府,王爷可从没起过这心思,但她这一病,随行人中便传出流言,说是周姑娘失宠了。

    也是,和在王府的待遇里相比,周姑娘确实像失宠的样子,不能和王爷同宿一屋不说,就是病了,王爷都没发话让好好待她,太医已经说了没有药草,王爷也没说把他带的药草给周姑娘用。

    连锦乔都觉得,这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既是王爷厌倦了周姑娘,有那胆大的自己来王爷跟前争宠,锦乔也不确定王爷会否接受。

    严真瑞没理锦乔,对他的疑惑不为所动,只平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反对。

    那女子却心生欢喜。传言都是不可靠的,什么活阎王,什么能吃人,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他能有周姑娘,就能有张姑娘,李姑娘,王姑娘。

    现在周姑娘不行了,还不趁这个时候顶上去,等别人醒悟过来,可就连肉汤都喝不着了。

    这女子见严真瑞不说话,便自动自发的当他是默认,一撩衣裙,打算往他的马车上爬。这车辕本来就高,又没有条凳,更没有服侍的奴才,这女子要想上车,着实有点难度。

    不过她的本意并非是上车,衣衫一动,便有白花花的物什映入人的眼帘。

    锦乔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只觉心跳加速,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便想退下去。

    严真瑞做什么事,从来都不避讳,如果说有过避讳,那点耐心都用在了周姑娘身上。锦乔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可一时也想不明白,但他深知,此刻没他说话的余地,忠心可鉴,他只需要保证王爷的人身安全就行了。

    可不过胡思乱想这一会儿,就听女人的一声凄厉尖叫,随即一个白花花的物体就带着风声朝着自己头顶砸过来。

    锦乔猛抬头,眸光尖锐,知道来者不是暗器。

    实在是没什么大的暗器,利器之光也不是这么白花花的毫无攻击性。

    他下意识的伸手将来人接住,触之生温,接之温软,他才意识到接到怀里的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锦乔倒退两步,勉强站稳,就听严真瑞冷声道:“杖毙。”

    连个理由都不给。

    可四周涌上来的侍卫都听明白了,心下暗叹,也不知道是谁给这女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夜半冒犯王爷,杖毙都是轻的。

    喧嚣过去,严真瑞终于得了会儿平静,可半夜三更,又有脚步靠近。他警觉的睁开眼,听出来是锦乔,便不耐烦的蹙起眉。

    刚才倒把这碴忘了,他在自己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怎么还一点眼力劲没有,什么人都敢放,什么事都敢回?

    锦乔比严真瑞都冤枉,说实话他也不愿意来啊,可他不是没办法嘛,只好嗫喏着道:“王,王爷,仙芝姑娘求见。”

    求见?呵,一个一个,还真没完了。严真瑞歪在车上,懒懒的问:“谁?”仙芝不服侍周芷清,跑这来做什么?刚才动静那么大,她没得着教训,竟还敢顶风作案?

    锦乔不吭声,严真瑞只当他识趣的走了,谁知车外响起仙芝怯怯的声音:“王爷,奴婢求您去瞧一瞧周姑娘吧,她浑身烫的跟着了火一样,口口声声在叫着王爷呢。”  

第066章、忠仆

    严真瑞满肚子的火没处发,仙芝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听仙芝这么说,更是生气,他面无表情的道:“轰回去,吩咐人各司其职,不得乱走,否则军令处置。”

    仙芝的职责就是看顾好周芷清,若不是路上不便,就该叫人拉下去打板子。

    可他却忘了,明明刚才已经吩咐把人杖毙了,他这会儿就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说什么“不便”了。

    锦乔上前来拉仙芝,仙芝却不肯走,她哀求道:“王爷,您就去瞧一眼吧,周姑娘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路上,又病着,多可怜啊,您……

    周芷清病了,严真瑞心里也不大得劲,但他堂堂王爷,怎么能为一个女人心软?况且他又不是老妈子,周芷清病了,自有人服侍,难不成还要他夜里陪着?

    夜半三更的,这侍女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私下来替周芷清求情?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周芷清的主意?难不成这么消停几天,她就又张狂起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妄想指使起自己来?

    严真瑞冷笑一声,道:“大夫看也看过了,还能怎么样?本王又不是大夫,我去瞧她能管什么用?你们只管好生服侍……”

    严真瑞虽然把话说的刻薄,可心里是越来越不得劲。他有点儿松动的想,也不知道这丫头病成什么样了。可随即又想:她叫王爷,他就得随叫随到?是不是她叫爹,他就得跑回京城,去刑部大牢替她把周品提出来啊?

    越想越生气,严真瑞懊恼的想:他又不是大夫,难道还要夜半三更去看顾一个女人?他要女人,是让自己享受,而不是找麻烦的。

    因此朝着仙芝喝斥道:“掌嘴,若再多说一个字,即刻处死。”

    寂静的夜里,清脆的耳括声尤其清晰,传的极远。

    严真瑞长年带兵在野外宿营,警觉性本就比别人高,这会被打扰,便怎么也睡不着。心浮气躁,他索性跳下车,叫人把仙芝带过来。

    仙芝脸颊红肿,样子十分狼狈。一声不敢吭,跪下行礼。

    严真瑞打量着她,问:“你进王府几年了?”

    仙芝含糊不清的道:“五年了。”

    严真瑞不无玩味的道:“五年,怎么连本王的规矩都记不住,这五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凡进入王府的人,必须守规矩,否则不是不堪刑罚而死,就是被处死。像仙芝这般,应该是被打服之人,怎么还会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冒险犯规?

    仙芝忍着疼辩解道:“奴婢知错,不是奴婢不懂规矩,可,实在是周姑娘病势沉重,奴婢不敢擅专,所以才来知会王爷。”她一咬牙道:“奴婢是怕,怕……万一周姑娘死在马车上呢?”

    严真瑞的胸口咚一声仿佛被谁锤了一记,疼的他眼睛一瞪,差点没晕过去。死死瞪着仙芝,厉声道:“放肆。”

    可他却不敢肯定,会不会真有这种情况发生了。是,他什么都能控制,可生死不能。

    严真瑞猛的扬高声调道:“在你眼里,谁是主子?”

    仙芝哆嗦了一下,道:“自然是王爷,可是周姑娘……”

    她倒忠心。

    严真瑞气极反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她撑不过去,那是她的命,你操什么闲心!”

    仙芝张了张嘴,终是沉寂下去。她满心都是冷意,为周芷清不服、不愤还有不甘。要不是王爷一点都不体恤周姑娘,周姑娘也不至于病的这么重。

    病了也就罢了,王爷故意轻慢,周姑娘的病才会延误至今。

    王爷就这么冷酷残忍?周姑娘好歹跟了他也有小半年了,就换不来他一点点的怜悯么?

    什么叫生死由命?明明可以救周姑娘一命的,他却做出这种负心薄幸的情态来。

    仙芝一边想,眼泪一边哗哗的往下掉。她重重的磕了个头,道:“奴婢该死,有负王爷教诲,只是,奴婢能否一命抵一命,恳请王爷移驾去瞧一眼周姑娘,奴婢死而无憾。”

    严真瑞有点愣怔。

    看仙芝哭的这么惨烈,他还以为她知道怕了,不想竟然宁愿一死,也要换他去看一眼周芷清。想不到这周芷清倒有点本事,这才多长时间,竟无声无息的把仙芝买通了过去?

    严真瑞漠然的点点头,道:“很好,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替她来求本王?”

    仙芝不敢抹眼泪,只吸了吸鼻子,道:“周姑娘自从病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喂她喝水,她便喝,喂她吃饭她便吃,乖巧之极,不肯给人添一点麻烦。奴婢实在是于心不忍……”

    严真瑞挪开了视线。他不知周芷清病了是这个模样,乍听来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好一个于心不忍。”严真瑞一挥手,懒懒的道:“这就是你背叛本王,维护她的理由?”

    仙芝忙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替周芷清说话,究竟是帮她还是害她。可这话,又不能不说:“奴婢不敢。自打奴婢进府,便发誓要效忠王爷。周姑娘是王爷的人,自然也是奴婢要效忠的人,奴婢不敢有丝毫怠慢,实在是不想给王爷添麻烦。毕竟,周姑娘对王爷来说,不,不可或缺。”

    严真瑞的心又咚的一声,几乎吓的忘了跳。如果不是不愿意在仙芝跟前丢了自己身为王爷的颜面,他都想捂捂胸口,瞧瞧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可或缺,他本该震怒的,震怒于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揣测他的心事,可他却仿佛被谁敲了一回天灵盖,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下子就清楚明晰。

    严真瑞几乎立刻就要站起身,想到第一时间去瞧瞧周芷清。

    可他又稳稳的坐了下去,总觉得这样有失他身为王爷的尊严。

    算了,像周芷清这样能够既畏又惧,偏偏还能在他跟不至于瑟瑟发抖,吓的软烂如泥的女人还真是不多。

    或者说根本没有。

    就当是对她承欢于他的奖赏吧,不过是瞧瞧。

    严真瑞道:“下不为例。”

    仙芝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道:“是,奴婢再也不会了,奴婢谢王爷开恩。”竟是比王爷宠幸她都高兴。  

第067章、别扭

    求收藏。

    周芷清的车里一股子药味。她发热畏冷,盖着两重棉被,还是缩成一团。就是这样,还能看到她不断的打着冷颤,一副睡的极不安稳的模样。

    严真瑞靠近,借着车里的灯,发现她脸烧的通红,嘴唇干裂,宛如被霜打了的玫瑰,看起来又憔悴又狼狈。

    只是艳色稍减,却又别有另一番柔弱的风致。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病了,还是这样楚楚动人。

    严真瑞坐在一旁,皱眉问道:“不是一直吃着药吗?怎么没有一点起色?”自她病了,他就更鲜少过来和她同乘一车,因此也有十几天没见过了,这么一见,还真是大吃一惊。

    仙灵不在,仙芝硬撑着在一旁服侍。听严真瑞这么问,不由的暗暗撇嘴:亏得王爷厚着脸皮问,给周姑娘吃的到底是什么药,王爷会心里没数?那些药不对症不说,又大多是最低等的草药,能有用么?

    可严真瑞是什么人?说他傲慢都是轻的,他自大地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仙芝哪敢直指他的不是。

    说他不管不顾,纵欲过度才使得周姑娘如此?还是说他小心眼,故意要给周姑娘难堪,不给她对症下药?她是得多活腻味了才敢这么找死。

    仙芝垂头道:“依奴婢看,周姑娘不似普通的水土不服,倒像是……”她不敢往下说了。

    严真瑞一瞪眼,仙芝只得勉为其难的道:“像是……心病。”

    周芷清的心病,仙芝不相信严真瑞一点都不知情。只是严真瑞装糊涂,仙芝也只得点到即止。

    这个说法,严真瑞几乎立即就接受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也就不怪这些日子医药无效,更和他不管不顾毫无关系。

    严真瑞抿紧唇,神色复杂,变幻了好半天,才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挥手叫仙芝下去。从来他做事都不需要解释,可对着仙芝这个一根筋对周芷清好的丫鬟,对着这个他不看会乱了心绪,见了面就会心软的周芷清,严真瑞觉得自己一张面皮不太够用。

    太薄了,自己做什么都很不自在,好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

    仙芝躬身行了一礼,跳下车,还体贴的替他二人掩好了车门。

    车外静悄悄的,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辆马车。对于王爷的举止,他们表示十分惊讶。仙芝倒是脚步轻松,退到一旁,找了个避风的地坐下休息。

    仙灵早就醒了,揉了揉眼睛,道:“哟,你怎么也出来了?”

    仙芝不理她,闭目休息。

    仙灵道:“你也忒不识趣了些,王爷跟前也是你胡乱说话的?非得挨了打才长教训,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也难怪王爷把你撵了出来。”

    仙芝两颊都是木的,这会才觉出疼来,可她并不辩解,只闭眼假寐。仙灵自说自话也觉得没意思,怨怼的瞪了一眼周芷清的马车,又重新倒下去睡觉。

    车里,严真瑞端详良久,才伸手抚上周芷清的脸颊。让她离开亲人,随他去西凉的不毛之地,也算是难为她了。这才几天不见,她就瘦成这样了?

    严真瑞大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了周芷清的肩胛,瘦削又凌厉,硌他的手,瘦的都能摸到她的骨头了。

    周芷清低喃了一声,忽然启唇道:“王爷——王爷——”声音嘶哑,却又满是依恋。

    严真瑞心一软,应道:“本王在这儿呢。”

    周芷清便攀住了严真瑞的手,蹭着他的手背,绵软无力的拽了拽,似乎不怎么满意,拽不过去,她便探出头,枕到了严真瑞的臂弯,这才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又往他跟前凑了凑,挨着他结实的胸膛。

    周芷清的手滚烫,冷丁搁到严真瑞的手背、手臂上,他就宛如被烙铁烫了一般。严真瑞心一软,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捞出来,安放到自己怀里。

    周芷清的模样就像只慵懒的小猫,就差伸舌头舔舔他的手指头了。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的叫着他。

    严真瑞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她的后背,宠溺又无耐的道:“你还真是个麻烦。”

    周芷清似有所应,动了动道:“王爷,你别丢下我。”声音怯怯的,带着不为人知的惶恐和软弱。

    他怎么会没丢下她?可到底还是舍不得,经不住底下人的好话,这不还是回来看她?

    这个麻烦精,怎么就让他舍不得了呢?

    严真瑞一滞,苦笑道:“我要你,可不是叫你拖我后腿,给我添麻烦的,你病再不好,本王就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喂了狼。”

    周芷清嗯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道:“王爷,我不,不给你添,添麻烦。”

    严真瑞就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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