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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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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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知道不能真把这老的给惹毛了;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道:

    “我这儿还有两件事;您要是答应了;明儿我就搬过来开始教纪小姐六爻。”

    纪怀山看她还有后话;心中已是不耐;道:“你说。”

    “头一件;五百两银子太少;买一张龙马河图都不止这个价;何况是六爻这等独门奇术呢;您让人准备两千两;明儿我就要。”

    听她狮子大开口;纪怀山仅是犹豫了一下;便应了;先给她又如何;人在安陵;她还能跑?

    “另一件呢?”

    “这第二件嘛;就要请三老爷了;”余舒扭头;看向纪孝谷;道:“适才见过我娘;听她说了;三老爷极不待见她;又常苛刻打骂;我娘生性胆小;心有离意而不敢提;我这当闺女的越俎代庖;求三老爷一个恩典;且写一封休书;放了我娘出门吧。”

    这一点是余舒一早就打算好的;留着翠姨娘在纪家;始终是一个把柄;正好借此机会将她捞出来;同纪家断个一干二净。

    听了她的话;纪家父子皆知她心里打什么主意;纪孝谷冷哼一声;道:“亏你想得出来;你娘是我摆酒席正经纳回家的妾室;若我休了她;你让她以后有何脸面过活。”

    余舒道:“这就不劳三老爷费心了;我娘自有我们这做儿女的孝顺。”

    说老实话;余舒还真没想过翠姨娘乐不乐意离开纪家;但有余小修在;她保证他能儿孙满堂;安享晚年就是了;不比窝窝囊囊做个不受宠的小妾强上百强么。

    纪孝谷看向了纪怀山;他是不想放翠姨娘走;但还要看老爷子的意思。

    老人沉默片刻;道:“你还没有教会我孙女什么;就提这些条件出来;老夫若是一一答应;岂不可笑;这样吧;你明日先搬来住;待星璇学的差不多;再让你娘出府。”

    余舒看他无意阻拦;心说不急一时;便点头道:“好;我明日就搬过来住。

    此事总算落定;纪怀山暗松一口气;神色已有些倦乏;实在不想再看眼前这糟心的东西;摆手道:

    “孝谷;带她下去;其余的等明日再说。”

    “是。”

    恰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大人;四小姐在门外。”

    纪怀山看看屋里两人;又改了主意;心想一回交待完了罢;就说:“星璇进来。”

    余舒盯着门口;就见帘子拨动;一道蓝影;让她受困今日的罪魁祸首走了进来。

    “祖父;三叔。”纪星璇先向两位长辈行礼;一扭头看到余舒;并不惊讶;显然是知道她在这儿。

    “余姑娘。”

    余舒嘴角讽笑;没应;这大家闺秀的派头她没有;也懒得装。

    “孙儿;你来的正好;”纪怀山招手;让纪星璇到他身边;指着余舒对她道:“余姑娘已经答应要将你师父传下的六爻术交还给你;明日起;余姑娘就要住到咱们府上来;你可好好跟着她学;知道吗?”

    闻言;纪星璇面露了一些惊讶;看向余舒;好似没料到她会答应一般;接着便恢复了神色;点点头;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波光几转;对着余舒温声道:

    “多谢余姑娘成全。”

    成全?余舒眯笑了一下;心说道:

    六爻术是保不齐了;可他们谁知道那术法里原有四篇;想让她全教给她;门儿都没有纟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实话告诉他

    纪孝谷带着余舒走了;茶室里剩下祖孙两人。

    纪星璇看看地毯上洒的碎杯子和茶水;暗拧了下眉头;再看纪怀山脸色不好;便提了炉上炕的热茶;倒水递给他;问:

    “祖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怀山不愿多说;他拿抽卷威胁一个小丫头;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接过茶喝了;叹气道:

    “应了她两件事罢;星璇;我看此女心思狡诈;你跟着她学;可要当心她瞒哄你;一旦发现有不妥便立刻告诉我;我另有法子治她。”

    纪星璇道:“您放心;这六爻术的真假孙儿还是能辨识的。”

    纪怀山看着眼前比男儿更要出色的孙女;心中顿感宽慰;消了气;道:“明日初五;我让管家备了礼品;你早上先到欣阳街别馆去拜访夏江先生;再顺势探一探夏江家的五小姐。”

    纪星璇道:“年前我便去过两次;只是夏江敏称病;不曾相见;料然还在丧姐的哀痛中;明日年节我冒然去拜访;是不是不妥;不如放在十五过后?”

    纪怀山摇头:“那时就晚了;你必得去一趟;代我观一观她面相;探个虚实。

    “媾?”

    纪怀山看她不解;遂点明:“之前宫中送到司天监几对八字;责人探卜女命;想来皇上要趁中秋赏月;赐下几桩婚事;我暗对上名号;这当中就有夏江家五小姐的;八字又用金漆签头封印;**要配给哪一位皇子;你去观她面相回来;我好心中有个底;来日你结交她;未必不是机缘。”

    纪量璇恍然大悟;点头应声:“如此孙儿明日便跑一趟。”

    纪怀山这会儿消了气;又同纪星璇交待了几句便让她下去:“还不到晚饭;去找你姑姑说会儿话吧;别整日闷在房里;大衍已过该给你自己歇歇的空当;如今只等六科揭榜的日子定下了。”

    听出老爷子关心;纪星璇笑了笑;道:“听说表弟昨天又闯了祸;姑姑正气着呢;我还是到花园里转转;不去给她添乱了。”

    纪怀山道:“伟博那孩子不懂事你姑姑却只得这么一个儿子;眼下你姑夫一家暂住在府里;你做姐姐的有空就多教教他;别由他乱跑着胡阄;等过了年;便让你姑夫挑了学堂送他去。”

    纪星璇答好;便出去了;到门口有丫鬟上前给系上呢绒斗篷并拿了一只陶花儿手炉;揣着去南院。

    话说纪孝谷将余舒领到翠姨娘住的小院门前;冷着脸交待了几声说是让她晚上回去尽快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会派马车去接她;便皱着眉走了。

    没了纪怀山在前;余舒没再招惹纪老三;进了小院儿;刚到房里;便被翠姨娘招到床前问话:

    “老爷子找你说什么呢?”

    余舒怎会告诉她实话;就哄道:“说让我入府来住一段时日;陪陪你;娘我今天先回去一趟整理衣物;明天就过来。”

    翠姨娘还要再细问;余舒便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再不走天该黑了;娘您歇着吧。”

    说罢忽然伸手搂了她一下;趁翠姨娘发愣;退出了房里。

    到外面自有下人引送;可是出府;外头却连顶送人的轿子都没有;余舒叹口气;对纪家的人品是没啥指望了;算了;就当是溜腿儿了;走回家吧。

    刚迈开腿;余舒就听见街对面有人唤她:

    “姑娘”

    余舒扭了头;黄昏里看到老崔驾着马车停在路边;惊喜了一下;赶忙跑上前:

    “老崔;你怎么在这儿?”

    老崔咧嘴一下;指了指身后车里;就见一只手撩开了厚重的皮帘子;里面露出薛大少爷半个玉树临风的身形;微微皱眉看着她;道:

    “先上来再说。”

    余舒“”了一声;满心狐疑地上了车;心想: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一上车;不等余舒发问;薛睿便开口;问道:“我办完事;下午去家找你;听慧姨说你去了纪府;又说你娘生病;便顺路过来看看;怎么样;你娘病情如何?”

    其实薛睿是听赵慧说;纪家三老爷来将余舒领走了;才不放心赶过来看;担心她会被纪家扣下。

    余舒不知薛睿心想;她这会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纪家办那破事儿同他讲;说吧;让他跟着她一起烦;可是不说吧;怎么同他解释往后一段日子她要住在纪家。

    薛睿看她脸色;就知这丫头现在心里一准正想着法要糊弄他;遂道:“你也不用瞒我;我都听贺郎中说了;你替赵慧爬公堂告状;得罪了纪家;要被他们知道那回事;一准不会放过你;你老实和我说;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余舒心里嘀咕;为难是为难了;可不是为了告状那茬。

    “咳;这里面有几件事;不大好说清楚;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别问了。”余舒含糊其辞;口气稍显不耐烦。

    她还是打算瞒了薛睿有关纪家拿大衍试威胁她那段子;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被欺负了回去要告家长;再说了;薛睿也不是她家长啊。

    薛睿目光一闪;当即冷笑;道:

    “我同你认识这么久;从义阳到安陵;够不上知交;也是好友了;你平日喊我一声薛大哥;我自愿照应着你;凡你有事我能帮得上忙;绝不说二话;那是我欣赏你的为人;愿同你结交。我诚心待你;你却处处和我见外;如今问你一句实话;你都不肯和我讲;实在寒了我的心;往后你也别再叫我薛大哥;听着刺耳。”

    余舒一听这话;就知薛睿是真生气了;想想也是;谁高兴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关心还遭嫌弃的。

    知说错了话;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急急忙地一口否决道:

    “哪里;我这不过是怕说了让你心烦·才懒得讲;你可别误会。”

    薛睿两手交臂;睨着她道:“我不心烦;你说·我听着。你要还当我是你薛大哥;就老实地说。”

    余舒郁闷了;这爷难得使一次脾气;不讲还不行了是吧。

    罢了、罢了;和他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纪家今天这口气把她给憋得难受·有个人诉诉苦;好过她一个人独吞。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余舒泄了口气;娓娓道来:“这事说来话长。”

    就这么一句;薛睿支着耳朵等了半晌;她却没了下文;他可气地挑眉道:“说啊·怎么又不说了。”

    余舒挥手道:“别打岔;都说了话很长了;你得让我先想想怎么讲啊。”

    薛睿便不再催她·藏了嘴角的笑;等她慢慢想。

    心道这小无赖;也不能总对她好了;真当他是个没脾气的;才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余舒组织好语言;再开口:

    “这前头还有一段故事;我不就不细说了;简单点;一年前我还在义阳老宅住的时候;纪家的堂口里供奉了一位老道长·因缘巧合就看中了我;传授我易学本领;当中有一门奇术很是了得;就是那次我同你去定波馆赌易;猜酒杯用的铜钱卜;真名叫做‘六爻断法;·乃是真传不露世的绝学;可是那次被纪星璇给认出来了。”

    她讲到这里;薛睿打岔:“不是真传不露;她又怎么认出来的?”

    余舒撇嘴道:“那老道长之前教过纪星璇一阵子星学;想来是在她面前露过这手本事;又提到过;她就怀疑了我。那天过后;她有一次找到回兴街;试探了我真假;就提出让我教她;还拿出东西交换;我当时没答应;谁想她回去禀明了纪家太老爷;那老东西就把我给惦记上了。”

    薛睿皱眉;倒不是因为余舒嘴里对纪怀山不敬;而是因为这事儿算起来;竟还是因他而起;若非那日赌酒为他卜卦;她也不会露陷。

    “然后呢;你今日去纪家;他们为难你了吗?”薛睿问道;两眼辨着余舒脸色;免得她又糊弄他。

    余舒冷笑;道:“何止是为难;纪老头为了能让他宝贝孙女学上这门术法;你绝对想不到他拿什么要挟我——他让人抄了我易理一科的卷子;如我不答应;就要抽了我那一科;让我栽在今年大衍试上。”

    薛睿脸色瞬变;沉声问道:“他果真这样威胁你么”

    余舒把手仲进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一团皱巴巴的纸;递给他;正是她那会儿趁乱从纪怀山眼皮子底下顺出来的;纪怀山让人抄的她的答卷。

    薛睿看后;当知真假;这下是真的恼了;若纪家是使的别的损招也就罢了;然而余舒考大衍试;是他鼓励去的;考试流程前前后后也是他给操办的;现在却被人拿来当成了把柄威胁她;逼她就范;你说他能不恼吗

    “你答应了吗?”薛睿攒着那团纸;低声问道。

    余舒看他脸黑;就开始后悔告诉他;支支吾吾;“嗯”了一声。

    “嘭”

    薛睿一拳头猛地砸在了面前的黄梨木茶几上;震的茶杯茶壶都跳起来;吓了余舒也跟着一缩脑袋;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火;干咽了一口唾沫;一股脑地说道:

    “我虽是答应了;但也没白答应;讹了他们一笔银子;还顺势让我娘离了纪家。你、你别生气啊;千万别想着帮我讨公道。”

    薛睿这头火还没下;又被她加了一把;瞪她一眼;冷声道:“你若早把这件事告诉我;就不会有这么多幺蛾子。”

    余舒嘀咕道:“早告诉你也防不住啊;纪老头能抽了我的卷子;你还能给我塞回去不成。”

    薛睿暗道;他是塞不回去;可他能让他们不敢抽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屮d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果子脑袋有点儿漏电;二更晚了;□…旧;另外说个事啊;不知道亲们都知不知道那个大神之光的活动;就是将同一个作者笔下的文都订阅了;然后能在书页的作者名字旁边领一个记号;希望还没来认领“三月果之光”的亲们;都去点一点;嗯嗯;好吗?

第二百五十章 兄妹相交

    薛睿发了一回脾气;又冷静下来;他虽是生气这么大的事余舒没找他商量;但同样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出了事就喜欢一个人挨着;能自己解决的就打死不求人;如今能让她老实说告诉他;已经不容易了。

    思索片刻;薛睿问余舒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余舒看他脸色好转;才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纪家老太爷让我收拾了东西明日就搬过去;我准备慢慢地教那纪星璇;拖到大衍试放榜才能安心。”

    薛睿皱眉道:“你还真甘心将所学交给旁人?”

    学易者;敝帚自珍;哪怕一个小窍门;若不是同门师传都不肯轻易泄露;况且是一门绝学;当之千金不换。

    余舒捏了捏额头;道:“不甘心又如何;若纪星璇是个愚钝无知的也就罢了;我大可以仗着她不懂;糊弄她一通;可她天资非常;又对易学钻研颇深;我若哄她;时间一过;必为她所觉;只能拿出来点真本事教她;却不至于倾囊相授′她若不满足;我再另寻推辞就是。

    六爻断法除了一篇起卦得卦的总纲;下又分成四篇章;依次是:国事天下、天灾**;前途吉凶、姻缘和合。每一篇都有一套口诀;只知总纲并不能解卦;需要配合上相应的口诀才能窥探天机。

    上回在定波馆;她所用正是前途吉凶一决;才知选了哪杯酒给薛睿喝;她自己会平安无事;那天她运气实在也好;平日六成的准头;愣是全中了;才会被纪星璇给盯上。

    既被她知了;若要教;只有教她这个;不然还能用姻缘篇凑数当初不就那么唬了夏明明么。

    薛睿听她的话;言语中有无奈;却没丁点向他求助的意思;只当他是个听众罢了他是想气又想笑;心情上下来回一阵子;最后说道:

    “何苦为难;明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理会他们;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你的哪一科卷子都会安安稳稳地待在司天监中;没人能抽得动。”

    余舒眼皮一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察觉到他眉宇还留有一点恼怒的痕迹;突然失笑;先前在纪家受的憋屈不由淡了;是说:

    “我知你好意为我出头;你或也真有这个本事可是我另有打算。实不瞒你;我向纪家提了条件;想借此机会将我娘从纪家接出来这才是紧要。”

    若不是有这个前提条件;说破天她都不会随了纪家的心愿。

    留着翠姨娘在纪家;她始终得项上有根绳子;牵的她不能轻举妄动;这次要断;就断个干净。

    算起来;这或许也是纪星璇该有的一份机遇;青铮没有教她六爻;转头来她还是要学;今日且送了她个便宜日后;再双倍讨回来。

    六爻之于余舒;不过是为补八字缺失;没多大用处;她真正的杀手锏;却是那一套尚待开发的术数法则。

    想到这里余舒不由起念;晴雨法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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