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鬼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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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鬼抄书-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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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秧顿住脚步,没回头。
  “他妹妹已经去世了。”井秧答着肖诚的话。
  “我知道……”不知为何,肖诚的语气变得低不可寻,“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手链给你。”
  他记得那时他问肖南要手链时,肖南满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表情。
  “我也没想到啊……”井秧垂眸,拨弄着手链。
  “你去看他吧,别动他的伤口。”肖诚提醒道。
  井秧点点头,向着房间走去。
  井穗一直注意着肖诚的表情,说:“肖南妹妹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这副表情?”
  肖诚白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苹果,啃着起来。
  井穗也不屑,拿起一个苹果,踢了踢肖诚的腿,让他往旁边去点,随后在肖诚的身边坐下。
  肖诚扫了眼四周,说:“那个叫什么齐桓的,你别隐身了。”
  齐桓与井秧从洗手间出来后,就一直隐身,不让别人看到他。
  听肖诚这么讲,齐桓才显出身形,他一直靠在墙边,此时走到肖诚旁边的沙发,坐下。
  井穗有意思的看着他,说:“哟,长的还不错啊。”
  虽然齐桓遮面,但是透着英气。
  齐桓身形一僵,看向井穗,随后摇了摇头。
  井穗问:“你摇头干嘛?”
  齐桓淡淡道:“你真的是跟井秧姐姐完全不同。”
  井穗当场半个苹果砸向齐桓,但是齐桓周围似有隐形的屏障,到一半,苹果就掉在了地上。
  肖诚倒是愈发对齐桓来了兴趣。
  井穗说:“谁他妈要跟她一样啊,你看她那副好死不死的样子。”
  齐桓听着摇头,黑纱下的嘴角上扬,“你这个人啊……”他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我这个人怎么了?”井穗问。
  齐桓倒是不说话了。
  肖诚补充了一句:“欠揍。”
  “你他妈……”井穗说着就拽起肖诚的衣领。
  外面吵吵闹闹,井秧进了肖南的房间,尤其安静的坐着,本来这人就好静,此刻更是一句话没有,一个细微的举动更没有,像个石雕似的。
  井秧的目光落在肖南背上整片的白纱布上,还渗出隐隐约约的血迹。
  由于肖南是背部受伤,整个人都是躺着的,头歪着,姿势看着很累。
  过了会儿,井秧终于动了起来,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随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出房间后,手里多了个枕头,是她自己睡的那个。
  她走到肖南窗边,动作轻柔的托起他的脑袋,将枕头塞在他脑袋下。
  这样看起来他能睡的舒服一点。
  井秧顺着床沿坐下,伸出手,揉了揉肖南绵软的头发。
  她兀自笑了起来,她其实想这样干很久了。
  肖南的头发手感不错。
  “舒服吗……”
  听见这样声音,井秧吓得手一僵,还未从肖南的发间抽出。
  而后意识到了之后,立刻收回手。
  “你,你醒啦!”井秧话语中有些欣喜。
  “嗯……”肖南声音无力。
  井秧见肖南想挪动,忙说:“你现在还不能动。”
  “她呢?”肖南问,他晕过去后,不知道青黛有没有对井秧做什么。
  “青黛?她走了。”井秧说。
  “那就好……你没事吧……”肖南问井秧,他的眼光望向某处,开始凌厉起来。
  “我没事。”
  有事的是你吧。自然,井秧这样话没有说。
  肖南伸出一只手,握上井秧左手臂,姿势虽然诡异,但是显而易见,肖南的注意力在玉镯上。
  “玉镯怎么了?”肖南蹙眉。
  玉镯上那道裂痕,尤其醒目。
  “裂了……”井秧老实交代,这个也瞒不过去。
  肖南又侧了点头,说:“玉镯碎了会怎样?”
  井秧用玩笑的语气说:“碎了就碎了吧,没事的。”
  肖南不觉得好笑,相反,事态严重。
  “醒啦。”门口站着三人,看着他们许久,二人都没有发现。
  肖南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语调,目光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肖诚,你怎么会来这里。”
  肖诚向前走了几步,让肖南能够看见他,随后说:“不欢迎?”
  肖南没答。
  肖诚侧脸,抬了抬下巴,让肖南看向井穗,说:“喏,她非要来,我就跟着来了,谁知道你会在这里。”
  肖南顺着肖诚的目光,看向他身侧那个有点痞样的女生,眉眼间与井秧极度相似,肖南看向井秧,井秧说:“她是我妹妹,井穗。”
  “井穗……”肖南念了一下。
  井穗翻了个白眼:“井秧,你应该这样介绍,她是井穗,我妹妹。而不是,她是我妹妹,井穗。”
  井穗很在意这点。
  肖南觉得这姐妹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可言喻,似亲非亲。
  “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井秧是宠溺的语调。
  肖南到没见过井秧这样顺着别人的样子。
  小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跳到肖南床上,找了个束缚的姿势,蹭了蹭肖南的手臂,金毛自然是跟在小咪身旁。
  井穗指了指金毛,说:“这狗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老跟着这只猫。”
  金毛似乎能听懂,扭头看了一眼井穗,朝她叫了一声。
  “哎哟喂,这狗!”井穗撅了撅嘴。
  肖南突然开口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跟肖诚说。”
  “好。”井秧答应。


第28章 第五章
  房间内只剩下肖南和肖诚。
  肖诚双手环胸; 问:“想与我说什么?”
  肖南苦笑:“我们多久没见了……”
  肖诚无言望向窗外,过了会儿开口说:“彤彤死后,我们就没怎么见过面。”
  肖南挣扎爬起来,肖诚皱眉:“躺着吧,你现在这副样子; 什么也做不了。”
  肖南稍一挪动,背部撕裂般的疼痛; 最后放弃。
  肖诚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走到窗边; 打开窗户。
  打火机“啪嗒”点燃了烟味,肖诚吸了一口,将烟晕吐向窗外。
  “为什么救井秧?”肖诚问。
  “以你的能力,一瞬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他记忆中的肖南; 可不是这样的人。
  为了救别人,而牺牲自己。
  肖南眼神涣散; 为什么救她,只因为承诺过她; 会保护她。
  “彤彤的手链你也给了她。”肖诚在意的是这个。
  肖南不语。
  “肖南; 这样下去; 你要完蛋了。”肖诚的一根烟迅速解决。
  肖诚手插裤袋; 走到门口; 手放在门把上,扭头对肖南说:“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安然。”随后; 开门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外面井穗的声音便响起。
  “你抽烟啦!”
  “跟你有什么关系。”肖诚一向冷酷的声音。
  “哟,看你揣着那包烟这么久,今天头一回见你抽呗,好奇喽。”井穗继续问。
  肖诚:“你少管闲事。”
  “哎哎哎,谁想管你啊……”
  声音渐渐远去,肖南的房间又静了下来。
  “安然……”肖南喃喃出声。
  许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井秧站在肖南房门前,未再进去,两个男人的私房话,估计肖南要消化一会儿。
  她独自走向书房,身后跟着小咪。
  翌日,井秧收好发簪,放入包中。
  她要去施家。
  井穗手里吃着香蕉,在书房门口路过,又退了回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井秧拒绝:“我自己去,你好好呆在家里。”
  井穗皱起眉头,将香蕉皮投掷在井秧的书桌上,像是要故意惹井秧生气:“我说一起就一起。”
  “你……”井秧声音柔和,没有责怪的意味,“你能不能听一次话。”
  “不能。”井穗说。
  二人僵持不下,在书房角落的齐桓现出身:“让她跟着去吧,我保护她。”齐桓瞧着井穗说。
  井穗快步走近,来到齐桓身边,勾上他的肩,朝着井秧说:“喏,他说他会保护我。”
  齐桓因为井穗这个动作,身体一僵。这个动作太过于亲昵。
  井穗不以为然。
  即便这样,井秧仍担心,她一个人得罪施家无所谓,但不能带着井穗。
  肖诚出现在书房门口,眼神落在井穗搭着齐桓肩膀的手上,对井穗语气不悦道:“你别说得我好像不会保护你一样。”
  “哼。”井穗鼻子出气。
  “你……”肖诚要炸毛。
  “行了,”井秧开口,“肖诚你去吗?”
  “当然。”肖诚说。
  井秧用嘱托的语气说:“那井穗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我自己能保护自己。”井穗说。
  井秧来到井穗面前,想将手中的玉镯摘下,井穗凝眉问:“井秧,你干吗?”
  “镯子戴好,青黛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你戴着,我安心。”井秧说话就想摘下镯子。
  井穗脾气硬:“你要是敢摘下来,你信不信我干些出格的事。”
  “井穗!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井秧难得语气重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早八百年说这句话。”井穗打掉井秧的手,向外走去。
  井秧望着井穗向外走的身影,眼眸湿润,满是悲伤,“穗穗……”
  肖诚见这两人闹,对井秧说:“你别放心上,她就那熊脾气。”
  “嗯……”井秧应声。
  井秧转头对齐桓说:“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齐桓点头。
  施家,黑白通吃,所以这回他们要怕的不只是鬼,也是权力与势力。
  稍说错一句话,没准就是一颗子弹下肚子的事。
  所以井秧希望井穗,不要掺合这回事。
  井秧摩挲包中发簪,这簪子,总是要还的。
  大家离开时,谁也没去打扰肖南,肖诚也给肖南的药里做了些手脚,生怕他醒来犟着他那破身子,跟着一起去。
  肖诚开着肖南的车带着大家来到施家,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卫,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穗穗。”井秧叫她。
  “知道了,你别吓唬我,反正我是被吓大的,我不怕。”井穗摊手说。
  井秧妥协。
  警卫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冷冷问:“你们是干嘛的?”
  “来还发簪。”井秧说。
  警卫听到“发簪”二字,拉上门,走进警卫室,拨通了内部电话。
  沟通片刻,似是得到了准许,他打开大门,放行。
  肖诚一行人开车进入了这个戒备森严的大堡垒。
  前方有辆车为他们指路,到了目的地,他们下车。
  有个戴着白手套的西装男子,机械地说:“要搜身。”
  肖诚举起手,示意无所谓。
  井穗边嚼口香糖边说:“我他妈一女的,怎么能让你一个男的搜身。”
  那西装男子按了下耳麦,朝着麦说:“听见了吗?”
  没过会儿,里面走出一个一模一样服装的女人,她走到井穗和井秧面前,说:“搜身。”
  井穗凶狠的吐了口香糖,随后举起手。
  西装女子搜完井穗后打算搜井秧,井秧抓着包,说:“包不能给你搜。”
  “不行。”那女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绝。
  另一边,西装男子朝着空气说:“你也要搜身。”
  肖诚觉得有趣,这男的居然能看见隐身的齐桓,应该是有热感应之类的东西。
  齐桓现身,声音有些稚嫩薄凉说:“不行。”
  西装男子与女子相视一眼,男子朝麦说:“不配合。”
  不知耳麦里说了什么,西装男子与女子对视,随后朝井秧一行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看来是得到进入的准许了。
  井秧松了口气,包里除了发簪之外,还有醒梦铃。
  肖诚与井穗身上的一些通用东西全被搜了出来,放于篮子里。
  井穗原地跳了跳:“身上有些轻,都不习惯了。”
  “这点我倒跟你一样。”难得,井穗和肖诚意见一致。
  大门被打开,里面一尘不染,井秧他们走过的地方都铺着红毯,过道里每隔一米便有一个价值千万的收藏品,大到花瓶摆件,小到扳指铜币。
  井穗感叹,“这房子主人还真有钱,这些东西随便放。”
  肖诚接她的话说:“你看这么严密的保安系统,东西正常人能偷得出去吗?”
  “说的也是,没人敢来偷。”井穗说。
  “哎?”井穗突然奇怪,她看向井秧,“井秧,那发簪是怎么出去的?”
  井秧皱起眉头,青黛是鬼,她虽是千年鬼,但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触碰一切事物。这玉簪是怎么从这个密不透风的城堡里出来的。
  “所以呀,要见面问。”井秧说。
  大家绕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到了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是井秧家的好几倍。
  大厅长软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身旁站着不少警卫,他眉眼间有些冷厉杀戮之气。
  想来,就是施家现在的主人。
  “你来还簪子?”那男子开口,声音冷冰冰,没有一丝情感。
  “对。”井秧说。
  井秧从包里拿出簪子,她用白色手帕包着,轻轻放于桌上。
  施常山视线定格在桌面的白手帕上,他伸手去拿,身旁的西服警卫提醒道:“先生。”
  施常山摆摆手,他拿起手帕,掀开。
  发簪安静地躺在上面。
  他抬了抬眼皮,问井秧:“你是怎么从我这里将发簪偷出去的。”
  井秧嘴角冷笑,“如果我说,这发簪是自己跑到我屋前,你肯定不信。”
  “喔?”施常山轻笑,“这发簪会长脚,自己走?”
  他这句话讲完,屋内的警卫拔起枪,指向那么一席人。
  井穗:“你别给脸不要脸,井秧要是真偷,还亲自跑过来还干吗,她傻吗?”
  肖诚拍拍井穗,示意她少说话。
  井穗白了他一眼。
  施常山挥挥手,警卫们将枪都放下。
  井秧波澜不惊。
  “汪——汪——”室内响起狗叫。
  金毛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黑衣警卫,对施常山说:“先生,是您的大石。”
  施常山盯着金毛,随后招手,金毛欢快地蹦过去。
  “大石。”施常山摸着它的脑袋。
  原来金毛叫大石。
  井穗挑眉道:“原来这狗是你们家的呀,在我们家混吃混喝的。”
  井秧现在算是明了,她对施常山说:“这发簪,就是金毛……大石叼来给我的。”
  施常山不可置信地笑:“它是一条狗,不是人。他会不着痕迹的打开防弹玻璃,然后叼着玉簪去找你?”
  “井小姐,这玩笑开大了。”施常山显然不信的。
  他现在摆明了,就要井秧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井秧看得出,他生性多疑。
  大石也许不行,但如果是青黛将发簪拿出,随后让它叼来给井秧,还是有可能的。青黛虽不能长时间的触碰东西,但有意念在,像之前救井秧的鬼婆那样,也是可以短暂触碰她想要碰的东西。
  井秧平静说:“还有鬼。”


第29章 第六章
  施常山摸着大石的手一顿; 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井小姐,我施常山活了快三十岁,第一次听别人跟我提鬼。”
  “你先说是狗,又说是鬼。”他收起笑容; “你还能编一个更加离谱的理由吗。”他声音愈发冷厉。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井秧问。
  井秧提到这个; 施常山神情严肃起来,半晌不语。
  “信吗?”井秧追问。
  “不信。”施常山说。
  井秧嘴角一勾; 嗤笑一声:“你若不信,还那样设防?”
  施常山眸光一冷,指尖开始摩挲。
  自从井秧进入这地,她就一直细心观察。也许井穗、肖诚、齐桓都未曾注意到,但是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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