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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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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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五叉腰:“你也说了,歪了一点嘛。这就是不同啦!”

  “啊?!~”秦珂失望的眨眼:“你也太能糊弄人了!”说罢便要扭身去拆掉。

  苏五连忙抓住她的手,秦珂一愣时,那苏五已经就势伏在她身边:“好吧,我知道我做的不好。那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秦珂歪着脑袋,那螺髻在她头顶其实煞是好看的,把张俏丽白皙的小脸衬托的越发俏皮清新。

  “也不用啊,让水仙来不就好了,你好端端的,就别麻烦啦。”她笑道。

  “我是说……”苏五握住秦珂的手有些颤抖,他咬了咬嘴唇:“我想,你是时候嫁给我了。”

  秦珂眉心猛的一跳:“苏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恨自己没早点将你娶到我身边,若是我早一步,怕是事情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所以让我补偿你,我是说……”苏五有些语无伦次,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平时豪言壮语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什么都说不清了。

  秦珂脸色越来越沉,她默默望着苏五:“我不需要同情。”

  苏五有些着急:“可是,只有在我身边,让我日日夜夜守着你,我才能放心!秦珂……”他还想再说什么,秦珂却已经站起身来。

  “不,苏五。我是个女孩子没错,也可能我真的很弱小。但我的生活必须由我自己负责,那些恨我的人,想除掉我的人,我必须通过我自己的双手将他们击败。没错,我怕死,我很怕死……可是,我不能一辈子躲在你的身后。”

  苏五也跟着起身:“我只是想保护你,希望你能快乐!只有你开心了,我苏五才能开心。”

  “你想过你爹爹吗?”秦珂摇着头。

  “我可以离开苏家!”苏五挺起胸膛。

  “不。苏五你不懂!”秦珂捂住脸:“一个好女人不能让人家父子离散!不是这样的!”

  苏五上前一步,捧起她的脸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在你的眼中,就算年长你五岁,也永远是个小孩子是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秦珂看见了他眼中的泪,看见他那因悲伤而苍白的唇:“娶了我,你会后悔!你会因为我而失去你引以为豪的所有!你的家人,身份,财富……”

  “可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苏五哀求一般低声道。

  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身外之物?”秦珂愣住。

  “身外之物。”苏五说着,俯下身子,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他感觉到秦珂在颤抖,她的身子冰凉。

  “我不想连累你。”秦珂终于闭住双眼,柔声道。

  “你认为,苏五怕死吗?”

  “邱家的事,涉及天子,我要你置身事外。”秦珂缓缓抱住苏五,一字一顿道。

  “若不能一世长安,那便守得一时算一时。”他勾起秦珂的下颏,柔声道:“我愿与你结发,不管会发生什么,此心不变。”

  秦珂觑起眸子,良久,才缓声道:“你真的什么都不问?”

  “此时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我什么都不需知道。”苏五将她揉进怀中,深深吐了口气:“你若想倾诉,我随时都在这里,可若是不愿提起,人生苦短,何必纠结。”

  秦珂眸光摇荡:“苏五,你会后悔的。”

  “得妻如卿,终身为幸。”

  “让我想想,好吗?”秦珂落下一颗泪来,心中骤然一酸。若是嵬松能像苏五这般果敢,许是她寥落的人生还能透出些微光。

  苏四缓缓走进来,朝苏五使了个眼色。

  苏五连忙安顿好秦珂转身走了出去。

  “何事?”

  苏四拧紧眉头:“我派人进山,却没有找到尸体。”

  “怎么可能?”

  “按照秦珂所说,事发应该是在峰顶。可沿途搜索,我几乎将整座小落英山翻遍了,却没有找到尸首,所以我担心……”

  苏五顿时压低声音:“你担心尸体被人转移了?”

  “若不是嵬松。那就难办了。”苏四的声音有些骇人。

  苏五觑起眸子:“嵬松怎么可能不将尸体掩埋,四哥且不必担心。”

  苏四冷哼一声:“我的人在峰顶发现了血迹,在距离那滩血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个深坑,显然曾经埋过尸骨,可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

  苏五顿时愣住,良久才缓缓道:“这么说,这件事很可能还有第三人知道!”

  苏四皱着眉头,嵬松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无所谓的,可他和苏五共同在乎的是一件事。那便是秦珂的名节和性命。

  “那人处心积虑的偷尸体。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喃喃自语。

  “尸体除了能证明嵬松杀了人之外。还能证明什么?”苏五反问道。

  “证明他自己的身份。”苏四想都没想便答道。

  “难道是怕被人追查?”苏五发觉事情越来越乱:“莫非那人先派了那个杀手来,却不放心,便又派了个人紧随其后?待到事情败露便偷了尸体。以防被人揭穿?可这说不通呀!”

  苏四点头:“的确说不通。若是他同时派了两个人来,那人便会在发觉第一个杀手失手后,马上补救。也就是说,至少嵬松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救下秦珂。可据秦珂描述,并没有第二个杀手出现。”

  “若是寻常人,进山发现了尸体,也万万不可能将其偷走。正常思维,当是先报关才是。”苏五眉头越发皱紧。

  “难道还有人尾随其后?这人冲的不是秦珂?而是……”苏四喃喃自语,可话到嘴边,却发觉疑云重重。根本没有头绪。

  “不是秦珂?难道是嵬松?”苏五恍然大悟。

  苏四缓缓抬起眸子:“或许,我一直都忽略了这个人。”

  “谁?”苏五瞪住他。

  “我记得一次听见父亲和三姐姐说话,貌似提到过这个人。”苏四眯起眸子。

  “三姐?提起嵬松?”一边说着,他也好似想起什么:“你这样一说,我反倒也想起来,她曾经去寺里小住,我发觉她对这个人格外热情。平日里那些豪门公子她都不屑一顾,怎对一个深居简出的丑陋和尚这般理喻。而且,我发觉,此人虽然貌丑,可身型气度却和九年前离开的鸣泉,十分相像。”

  苏四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去查一下。”

  苏五拉住他:“可即便他就是鸣泉,那又能说明什么?”

  苏四却冷哼一声,眉峰一挑:“一个人,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隐姓埋名,这说明什么?”

  苏五愣住:“说明,他不希望被秦珂认出来。”

  苏四又是一笑:“难道就那么简单吗?”

  “否则会如何?四哥是怀疑鸣泉有别的身份?”

  苏四蓦然的举起眸子:“一个寻常和尚,杀了人后会如何?可嵬松呢?这两日来,你可听见枯禅寺里传出什么动静了?”

  苏五又是一愣。

  “午后秦珂休息时,你便随我去趟枯禅寺。”说罢,苏四扭头消失在院子里。

  苏五恍惚的站了一会,天空阴云密布,茫茫然的,竟连丝阳光都没有。风嗖嗖的吹着。

  秦珂身上有伤,吃过午饭便早早躺下,苏五先是在旁边守着,待她渐渐呼吸平稳,便命水仙寸步不离的看住秦珂,自己这才扭身出来。

  苏四早已准备了车马,二人一同往枯禅寺去了。

  来到寺中,便由智深引着朝嵬松的禅房去了。

  挑开门帘,那雪白僧袍如一抹闲云,正跪在蒲团上面打坐。眉目低垂,双手结入定印。屋内静的怕人。

  苏四坐下,双眸微觑:“大师如今身子不好,嵬松师傅也时时入定,我们这些俗人来岂不问道无门了?”

  嵬松仍旧一动不动,犹如石雕一般。

  苏五默默注视着他,只见他指节修长清齐,身体魁拔修挺,神态安闲自若。唯有头顶的疥疮有些莫名其妙。

  “苏五开门见山。”他淡淡道:“今日来此,是因为在下听人说。小落英山上有山贼。”

  果然不出所料,嵬松闻言,眉头猛的一张,双目圆睁。手底下的印结顿时散破。

  苏四冷然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把折扇,在掌心里若有似无的拍着:“我这个五弟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却没想到,为山贼的事竟夜难安枕。”

  嵬松鼻翼煽动,双手扶在膝上,目光紧紧盯住苏五。

  “我想问问师傅,有没有听说这事?”苏五嘴角一提,冷冷道。

  嵬松眸光闪动,盛怒之下,却只有强压怒火。按在膝盖上的指节渐渐苍白起来:“小落英山太平的很。”

  “哦?是吗?可我听人说。最近刚死了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说着,苏五缓缓凑上去,目光犀利的望着他。

  嵬松渐渐平复了呼吸。缓缓垂下眸子:“她在你那里?”

  “不错。”苏五的声音压的很低。

  “她还好吗?”嵬松的声音也骤然间沉下去。

  “在本公子身边,自然安好。”

  嵬松抬眼,苏五明亮的眸子正与他对视,犹如不知畏惧的战士,凝望着遥远的天空。嵬松忽然间有些觉得刺眼,禁不住抖了抖眼皮:“苏五公子可否待贫僧问她一句话。”

  “什么话?”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苏五先是愣了愣,他并不知道秦珂和嵬松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恍然觉得秦珂心里有道血淋淋的伤,从她闪烁的眸子里和颤抖的肩膀上得知。

  “我那不是迟疑。”嵬松低声道:“是痛,是心痛!”

  苏五眸子一沉。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滚动:“痛?你以为她就不痛吗?!”他低吼着起身,扑过去抓住了嵬松的衣领。

  苏四一惊,刚要起身,却又迟疑了一下。便见苏五已经将嵬松按倒在地。

  “说,你到底是谁?这些日子来你故弄玄虚,你就是鸣泉,对不对?”苏五举起拳头,狠狠打在嵬松脸上。

  嵬松仰面撞在地面上,血从鼻子里喷出来,溅了苏五一袖子。

  “说话啊!你这个懦夫!”

  “没错,我是鸣泉。”嵬松舔着血丝,狠声道。

  “为什么要骗她?你可知道她有多想你吗!”苏五怒吼着,又是一拳狠狠砸在嵬松的胸口。

  嵬松也不还手,只仿佛是待宰羔羊一般,任他凌辱。

  “为什么?你到是说话啊!”苏五死死卡住他的喉咙。

  “因为我曾在佛前发誓,若是能救她一命,我宁愿苦行还愿……”嵬松一字一句道。

  苏五却哈哈笑了起来:“还愿?你还了愿,可她呢?”说着他揪着嵬松从地上起来:“不是佛祖救了她!也不是你救了她!是她自己!”他大声喊道。

  嵬松猛的一震,他晃了晃身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她的魂魄来自异世,十八岁前若是不能安住在这个身子里,便是随时随地会散去……”

  “别再说了!”苏五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嘴巴凑在嵬松的耳边,低声道:“这我知道。只是,能让她安住在此的,不是什么佛祖,更不是你的祈祷。而是她坚强的心!她不会放弃自己的人生!就像我不会放弃她一样!不管将面对什么样结局,我苏五,都会对她不离不弃!我……”说着,他拿拳头砸在自己胸口:“只相信自己!”

  嵬松猛的一挺身子,将他推开。苏五也是一惊,他万没想到,嵬松看似纤瘦的身子竟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道。

  他踉跄了几步,方才站定身型。

  嵬松死死盯住苏五,眸子里血红一片,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冷声笑道:“你护不住她的。”

  苏五一愣:“什么意思?”

  苏四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不管你是谁,可终究是个和尚,若是我五弟护不住她,你又能如何?就算你还俗来娶她,怕也只能被世人唾弃,隐姓埋名度过一生。”

  嵬松仰天长笑,他踉跄着来到苏五跟前:“记住我的话,你,护不住她。”

  苏五冷笑道:“我看你是自身难保。”

  “山上的尸首,已经不见了。”苏四低声道。

  惊破

  嵬松顿时愣住,他做梦也没想到,苏四竟会带来这样的消息。

  “我怀疑,此事已经被人发现,但对方针对的并不是秦珂,而是你。那么,能不能告诉在下,你是谁?”苏四死死盯住嵬松。

  嵬松眸子微觑,有些光在他眼中散碎开去。

  “你还是不说!”苏五上前一步:“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关心秦珂。总之,若是因你而连累她,我定不会放过你!”

  话说到这里,三人均不再言语,禅房忽然间安静下来,只有男人们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愈发显得危机重重。

  良久,嵬松深长的叹了口气,他几乎是跌坐在蒲团上:“也罢,我只求你一件事。”

  苏五眉峰一沉。

  “带她离开这里。”

  苏五愣了愣,随即将袖子一甩:“懦夫!”

  苏家的两位公子相继走出嵬松的视线,他默默攥住拳头,胸中涌起一道手机的烈火,直撞击着他的胸膛,仿佛千万把火箭,就要刺破身体,咆哮而去。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一个手持长棍的和尚:“九王,荆惠王来了。”

  嵬松将身子一直,重重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荆惠王项伦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嵬松竟成了这个样子。他赶紧上前来,俯身看向嵬松。

  只见他衣领敞开,鼻子嘴唇上都挂着血珠。

  “是谁干的!”他低呵道。

  身后的那命武僧连忙俯首:“九王从昨晚回来就不让我们进来,只说。如果是苏家五公子,才能见。”

  项伦愣住:“阿仪,你这是何苦。”

  “我猜的没错。”嵬松忽然间苦笑:“她受了委屈,便会去找他。而他。也是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

  “阿仪……”项伦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你就任那小子侮辱!你可是大楚帝国的九王啊!”

  嵬松笑着举起手来,将脸埋在掌心里:“八哥,怕是这世上,只有你还当我是九王……一切都随着父亲当年的一道圣旨化为飞灰,姜皇后才是最后的赢家。”

  “可是姜皇后已经死了!”项伦低声道:“如今项婴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这便是报应,知道吗?姜皇后为了让他登上王位,几乎将整个王族赶尽杀绝。奸臣乱政,项婴乃是孤掌难鸣。”

  嵬松缓缓抬起头来:“八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吗?”

  项伦凝视着他。良久才茫然的点了一回头。

  “我只希望众生安乐。”嵬松说着。缓缓站起身来:“之前商议的事,还请八哥照常为我准备。”

  项伦点了点头:“正月十五,乃是陛下选秀的日子。咱们要避过才是。”

  嵬松淡然一叹:“那尸体已经被八哥转移走了吧?”

  项伦微笑起身:“这是自然。八哥断不会让你犯险。”

  嵬松来到一旁的铜盆前。掬水洗了把脸,这才淡然一笑:“说来,这皮我顶了近一年,也该透透气了。”

  “我来便是想告诉你,娄克巴已经回来了,他想见见你。”

  嵬松缓缓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事:“你可知,张良有本集大成的兵书?”

  项伦闻言一挑眉峰:“当年太祖皇帝便是因他执意不肯交出此书,才一气之下将他流放。怎么?你有此兵书的下落?”

  嵬松沉默片刻:“我想,我知道这书在哪。”

  “哦?那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这书若是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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