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成估计过，一开始，可能没有那么多人下单。毕竟虽然功能在围脖上被夸了又夸，但是更多的人会选择观望，看看别人大批量的种植效果。
羽九姑雁几人一起开始按地域分类订单，只要车程绕路不超过半天行程，都安排物流顺路配送，既可以节省成本，也可以让效率提高。
羽九物尽极用，看到其中几条路线经过几个中药的原产地，就让司机顺路再运几车药材回来，这样司机也能多赚一笔钱，羽九也省了成本，皆大欢喜。
孙悦成听他说的时候，很是欣慰，学的很快，就是要学会适当为公司节约成本。你自己都不管不顾，就更不能指望别人来替你为公司考虑了。
张山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时间，山海居然卖出了将近40W株幼苗。他不得不把附近村子里略知根知底的都叫来帮忙移植幼苗到育苗板上。
再三强调不得弄坏根系，否则扣工钱！不许偷拿回家，否则不止扣工钱，他还会报警，以后苗木基地还有什么活，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要了。
张山的苗木基地是留守在村里的人少有的外快，但凡能适应城市的打工氛围的，都去了城市。
留在村里，都是50岁往上，是城市的用工单位不会考虑的一批人。偏偏他们身体素质良好，还不够到老年人这个身份。
华夏国流传千年的勤劳在他们身上体现无虞，只要附近有打短工的机会，他们就会到场，赚取薪水，证明自己还不老。
听说张山这边的短工可能要做上一个星期，还叫来了附近村子的人，大家纷纷都来了。听到张山的话，大家都拍着胸脯保证，都是做惯农活的人，伺候庄稼谁不会！至于偷拿回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不会有人做这种事的。
第50章 孟婆汤
第一辆物流车辆装好之后，山海公司的官博立刻实时推送了消息，“第一批希望的幼苗已经出发咯！”
配图是一张装满幼苗的车厢，没有车牌，有没有车子的外观。
这条围脖一出，又是一番小小的热议，更多的人还是在默默观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多人愿意做先吃螃蟹的人，其他人还是想先看看最终的效果。
第一批大棚的幼苗全部装车发车完毕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姑雁带着十几个在人类公司打过工的吸血鬼负责通知客户货已发出，并且对于物流的行程进行监控。
为了防止物流送错了客服，姑雁他们还学着其他公司，给每个客户随机发送了一个验证码，只有客服提供验证码，并且司机收到反馈正确后，才能拿走属于自己那部分的小苗。
孙悦成对于孔文将好几个客户的幼苗放在一辆物流车上按线路进行配送很是担忧，“老板，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不顺手牵羊的。万一人家搬货的时候拿走几株，那岂不是？”
“不会，这个我有办法，弄个小小小的固定措施就好。”
孔文拜托了句芒和蓐收给小苗下个禁制，解开禁制的钥匙就交给了姑雁。每次只要司机报过来的验证码争取，姑雁就远程解除那一部分的禁制。既能保证送货的正确性，也能保证幼苗不会丢失，对公司产生不好的影响。
如今的姑雁，大部分时间就呆在公司里，负责公司的售前咨询和售后跟踪，统领十几个吸血鬼，这让穷奇有点不开心。
第一，姑雁分走了她的一半手下，不开心！
第二，一只小小的狐妖居然手下的人跟自己差不多数量！不开心！
第三，狐妖有工资，自己没有！更不开心了！
关于前面两个问题，孔文表示没问题，“穷奇，你要相信姐，这只是暂时的。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你手下的人员肯定会暴涨。到时候，你们就去大厂区，这边的小厂区就给姑雁他们用。”
之前那些吸血鬼联系的亲朋好友，据说这两天就会到了。孔文再三跟他们强调了，绝对不允许在华夏国内吸血、催眠、初拥。要是发现，不止犯事的吸血鬼要狗带，介绍的人也没好果子吃。
放古代，这就是连坐。
有人说，取消连坐是现代法律的一大进步，但是孔文必须承认，这个办法，真的很好用。所以，自己就稍微退步一下吧！
穷奇在听到孔文的话后就雨过天晴了，又觉得自己需要矜持一些，小小的脸上摆出老成的神色，“嗯，这还差不多。那我也会有工资吗？”
孔文没想到她居然没有被糊弄过去，只好说到，“当然有啊，只是叫法不一样。她的是工资，你的是零花钱。”
“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你是穷奇啊，姑雁只是獙獙一族。你看她的只有两个字，你的有三个字呢！当然你的好一点啊。”孔文绞尽脑汁瞎编。
穷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理由，开心的抱住了孔文，“小文姐，你真好。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孔文听着又是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怎么收拾？你看起来很好吃吗？
“不用不用，穷奇，那本人间的法律书。你没看吗？”孔文深深的为这群的法制意识担忧。
“我们都看了啊。”穷奇说的底气十足，他们真的都看了，但是都顾着找漏洞了，“那上面只是说不能伤害活着的人族，又没说收拾死了的也犯法。”
孔文更惊悚了，“鞭尸也犯法啊！”
穷奇听了也一脸惊悚，“我们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呢！说出去，我们的脸往哪儿放！我说的是死后，到时候让他不能投胎做人族，每一世都让他进畜生道！哼！”
“还有孟婆汤，我要给他加把辣椒给他喝！”
“都死了，还有味觉？”突然觉得好神奇。
“咳”，穷奇清了清嗓子，又到了显摆，不是，传道授业的时刻，“孟婆汤是曼殊沙华配上若水，还有琅镀傻模咛迮浔任乙膊皇呛芮宄５侨跛阒缆穑烤褪恰�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鹅毛都不能浮起来的水，只有天蓬元帅猪八戒可以在里面游泳？”
“猪八戒谁？天庭什么时候多了个元帅？”穷奇一脸蒙蔽，自己好像没听过啊。
孔文刚想说那是从你们跑出来之后几百上千年后的事，又忽然想起，穷奇的记忆和认知，仿佛停留在她的幼儿时期，立刻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头猪，是大家以讹传讹。”
穷奇脸上显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要是真的一头猪真的可以在弱水里来去自由，那孟婆汤岂不是用一头猪的洗澡水配置的？！好恶心！”
妹妹，大家知道是一回事，你就不要说出来了啊！
孔文顿时听的一阵反胃，想想自己从西游记那会儿开始算轮回，这么几千年，自己怕是也喝了不少。
以前看西游记，猪八戒可以在若水中来回，连孙猴子都做不到，只觉得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今天穷奇说起孟婆汤的配方，又说这不就是洗澡水。
虽然当初自己是怎么喝的孟婆汤早就不记得了（记得才是见鬼了！），但是，自己还是突然好想打人啊。
地府需要一个《食品安全法》，还需要一个质量监督管理机构。太不卫生了吧！
孔文整天脸色都有些郁郁的，就连羽九特意打电话过来说露天的幼苗也可以开始移植发货，她都有些犯恶心。
吃晚饭的时候，几人都注意到了孔文的脸色，蓐收不由问道是怎么回事。
孔文如此这般把事情说了一遍，餐桌边的众人脸色顿时精彩！
句芒作为一个资深网瘾少女，大概是这群人里最知道猪八戒的形象的，她听完顿时大笑，“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些隔几年就打着下凡历练借口的人，要是知道了这个，我看他们还敢随随便便就离职。伏羲大人底下，那几个小仙，天天打着下凡历练的旗号不干活，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句芒笑的得意，她一定要好好恶心他们一回。
蓐收也早就看自己父亲底下的几个仙很不满，只是人家打的旗号光明正大，自己开口，有以势压人的嫌疑。听到句芒说的，他也决定效仿一下！
姑雁几人就有些笑不出来了。自己身为妖族，肯定不像他们两个，出生于大神族，投胎转世对他们而言是不可能发生的。
自己几人这些年也没有，但是，自己的族人、朋友，肯定有人支撑不住，就此羽化，再入轮回了。
想到这个，几只狐狸都不好了。
孔文一看，觉得神仙妖怪都喝过，自己这种小角色有什么好计较的，顿时想开了，“换个角度想，也许自己讨厌的人还喝过洗澡水呢！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没什么了！”
桌上顿时一片寂静。
孔文一阵呵呵，“这个笑话，很冷吗？”
“……”
自从孔文拍了围脖视频介绍两种植物后，她在东华大学也算是小小的出了回风头。走在路上偶尔也会有人指指点点，她都当作没看到，不理会。
上课的时候，老师们都很平常心，这让她送了一口气。只是听她一起去植物园的搭档说，有时候老师骂学生不上进就会拿她做榜样，“你看看人家孔文，这才大三，又是自己独立研究成功，又开了公司。看看你们，真是，我都替你们丢人！”
以上，据说是系里老教授对着一群大四学长说出的话，起因是由于上个学期的期末考，班里有一半的人挂了他的课。
孔文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老教授，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提自己拉仇恨？！
只是，很快孔文就觉得这个根本就不是事儿。
众所周知，孔文开了公司，产品也卖的不错。于是，想当然，周围的人总觉得她现在应该很有钱。
这一天，孔文下课后，被一个男生拦下了。
上课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并没有谁注意到，只有孔文周围的几个人看到，迟疑了一下，没有走开。
眼前的男生身高目测绝对没有过170，事实上，孔文觉得他可能165左右。被灵气滋润着，孔文的身高也从160到了163，她现在看着他基本不需要抬头仰望。
看看对方瘦弱的身板，想想自己单手拎满水的水桶，觉得就算打架，自己应该也不会吃亏了。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孔文开口。
“你是孔文，是吧？”
点点头，“对，我是，请问？”
“你好，我是贫困生，考上大学就让我的家庭负债累累，可是我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只是学校竞争太激烈，我没有拿到一等奖学金，我家里已经没钱给我缴纳学费了，请问你能不能？”对方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孔文，脸上是一脸的急切。
作为一个在几只狐狸精和万年神祇身边陶冶的普通人族老板，孔文显然还没有学会听画外音，耿直的说道，“你没申请学校的贫困补助吗？申请之后，有助学金，还可以减免学费的啊。”
孔文在被电话大学录取后，自己上网研究了好久关于助学金和助学贷的事。有些不理解的，她还打电话骚扰了学校的行政处好几次。关于这个，她还是有点了解的。
“而且，学校还有专门给贫困生的兼职提供，你没去吗？”孔文很疑惑。
对面的男生一听到这个，顿时脸都有些扭曲，但是他极力控制自己，“我是我们那一块唯一的大学生，还考上了重点大学，我去打工赚那点钱，会很丢人的？你不是很有钱么，干脆你帮我把这学年的学费交了吧。”
诶？诶？诶？
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第51章 考察
孔文觉得自己脸上的神色肯定非常精彩，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额，要么你交一下资料，我让我们财务去审核一下？”
男生一脸的嫌弃，“真是越有钱越抠门，以前那些人，都是直接就给了。就你事多，还是同学呢！”
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几个脸色精彩的人面面相觑。
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拍了拍孔文的肩膀，七嘴八舌的说不要放在心上。
孔文听到他说自己有钱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鬼知道她现在有多缺钱，幼苗一开始发售，回收站的事情就要开始着手了。她接受了大部分的知识后，头晕脑胀了几天就开始写下建造回收站的所需物品。
回收站，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回收车间，前端是一个清洗池，把回收的植物清洗，甩干外表的水分后进入传送带，传送带把植物送入回收机里。回收机把植物分解，所有的重金属分类导出到专属的试管。
收集足够多的同类数量后，大部分金属都可以进行二次回收利用。
整个部分，最关键的就是回收机，还有里面可以溶解植物的溶剂。
地球上并没有现成的机器可以代替，孔文能找到最接近的就是一个离心机，但是药剂的特殊性，让孔文很怀疑离心机能不能正常工作。
为此，她不得不开始学习关于机械的知识。
从头开始学习一种知识的难度，孔文已经体会过了。感受着脑海里浩瀚的教材和各种书籍，她用了一个取巧的办法。
她想办法把回收机的图纸给画了出来，包括每个部位的大样图。虽然画出来的样子不是很美观，但是她保证所有的尺寸和内部的流转都是正确的。
她拿着一堆图纸找到孙悦成，“这些零件，可以找到工厂帮忙定做吗？”
“咱们公司，要改行了？”孙悦成看着标满了数据的一张张图纸，一头雾水。
“……不是，这是我要用到的一个东西，我找不到成品，就想要自己做一个。可以找到工厂吗？嗯，材料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孙悦成问的很谨慎。
“就是最好都用钛合金来做，没有的话，就最好表面要镀一层铂！”孔文回忆着课本着重点。材料必须是不易发生反应的材料。塑料寿命太短，孔文只能考虑惰性金属或者合金。
孙悦成虽然没有伸入接触过材料领域，但是光是‘钛合金’和‘铂’就已经够让他心头一颤了，“老板，我先去找个朋友问问这两种材料的价格。这个图纸我让人扫描一下。”
孔文点头，又拍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些价格或高或低的材料，“这些材料也让人去采购一下，每样先订一百份，全部准备好，先放在这边的实验室吧。那边还在改造，到时候再搬过去。”
孙悦成接过单子，喊了羽九去和朱鸿去联系。他知道之前羽九就做过这一块，决定继续让他负责，也可以带一带朱鸿。
有人拦路要钱的事，孔文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以为只是那个男生一时头脑发热而已。没想到，事情到了后面愈演愈烈。
去上课的路上，课间休息时间，下课后，她总能能碰到迎面而来的陌生人向她要资助。理由也很是五花八门，家里贫穷、家里突逢大变……最奇葩的是，有一个女生说她买化妆品没钱了，想让孔文帮忙付钱。
学院里的教授们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学校分院系召开了大会，狠狠批评了这一行为，刘青恶狠狠的对自己系的学生说道，“谁要是想要饭，现在告诉我，你去把学退了，我不拦你追求自己的梦想。自己不努力，还埋怨别人。我有钱都不给你！”
“……”
“你们为什么来上大学，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不是为了更方便的要饭。当然，东华市确实很繁华，但是，现在，你们不努力，这片繁华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刘青发了一通火，最后的语气也开始缓和，他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己的学生，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进了心里。
最后，半路拦人的情况大大缓解，孔文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