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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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士传-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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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肤如脂玉,目若浩辰,秀发三千,体香暗浮。一身紫衣的秋月儿高贵典雅,十五六岁鲜花蓓蕾初绽的年纪,清纯不失娇艳。

  如此的美人儿,纵使千岭岩也不能免俗的多看了两眼,然后他的大腿就被拧青了。

  不知何时,坐席上只剩寥寥数人。原来在席间的各位爷们都挤到了台前,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舞台中央的秋月儿围住,争嗅秋月儿身上那一缕清香。

  千岭岩等人坐在最后排的席位,本就看不清台上,现在又有一众傻迷挡住视线,根本就看不到秋月儿的歌舞。不过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足令人销魂蚀骨。

  “既然什么也看不到,那咱们就走吧。”千岭岩倒不是真的想走,关键是再不走,他的大腿就要被缘千玉给拧废了。谁让千岭岩刚才享受的听秋月儿的歌声呐,千岭岩算是自作自受。

  “不能走。”画柔说道:“徐飒,跑到台前了。”

  千岭岩一转头,才发现这个徐立风早已没了踪影。仔细探寻一番,千岭岩才在台前一个较为靠前的位置看到了徐飒的身影。

  徐飒跟着那些傻迷呼喊秋月儿的名字,自在自得的观赏秋月儿的歌舞。

  千岭岩不经意流露出一个羡慕嫉妒徐飒的神色,大腿上又被旋了个青窝窝。

  “嘶。。。”千岭岩疼的流出泪水,硬是咬着牙不出声。

  “哼。”缘千玉生气了,千岭岩也无暇观赏歌舞,一直在哄着缘千玉,向她表明忠心。而画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徐飒的身影,泪水闪烁难抑。徐飒心思全在舞台上的秋月儿身上,从未把一丝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三层楼台,香香看着舞台上秋月儿这个同行,心里颇有感慨。

  “道义,这个秋月儿你觉得如何?”香香问道。

  舞台上秋月儿舞姿动人,笑容满面,极尽妩媚。千道义淡然道:“笼子里的金丝雀,世人只看到它的高贵优雅,却看不到她目中的死气。”

  一曲歌舞暂罢,客人们意犹未尽,争呼再请秋月儿赏赐一曲。

  秋月儿欠身行礼,仪态优雅,道:“感谢各位捧月儿的场,月儿在此谢过诸位了。”

  等舞台下声势渐渐弱小,秋月儿一探手,道:“请各位客人入座。”

  客多座少,不少的客人为争一座大吵大闹,甚至有不少人为此大打出手。好在千岭岩等人所做的位置偏远,无人相争,而且千岭岩等人从未离开坐席,这坐席一直都被占着,其余的客人也不好明强。而徐飒速度奇快,秋月儿话音刚落,他已稳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前排中央五六个坐席上所坐之人,无人敢来争抢,看来来者势力不小。

  千岭岩打眼一瞧,中间的坐席上偏左、偏右的位置上的两名男子,右边的那位仪态不凡,有龙虎之气。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目光却颇怀深邃,绝不是寻常的浪荡公子哥。

  相较之下,左边的那位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血气虚浮,说他不是浪荡公子哥,任谁也不会信。

  千岭岩看着这个浪荡公子哥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千岭岩随口一问,却听得画柔道:“是陈显。”

  “陈显?”

  经画柔一说,千岭岩也想起来了。昔日,画柔为寻玄阴剑化作歌姬在望凤楼卖唱。这个陈显贪图画柔美色,多次欲对画柔行不轨之事,却被千岭岩、徐飒撞破,于是双方的仇怨也就结下。

  对于陈显,画柔很厌恶他,却谈不上仇恨。毕竟,也是因为他,画柔才能认识徐飒。回忆往昔,徐飒的正直、善良,让画柔心头猛跳,面色微醺。

  “他不是卫道城的人吗,怎么会在帝都出现?”千岭岩不解。

  千岭岩不知道,别人自然也不知道,但此事说起来却并不复杂。先帝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父亲,为了分裂卫道盟,把自己的亲妹子张涵莲嫁入了千家,怎么可能不派人手照应自己的妹子?

  陈家本就是帝都的大家族,现下千家已经归顺,陈显自然回到帝都。千家归顺皇室,陈显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却依然是加官进爵,每日流连风月。对于那些真正有功劳的人,因为身份低微,封赏却少的可怜。

  这其中秘辛,千岭岩自是不知。

  第一排的坐席被陈显,还有那个不知名的贵公子占据。第一排有十几个坐席,除二人占据的坐席,剩下的坐席皆被他的卫士们占去了。

  只是在那名贵公子的右手边,最边角位置的那个席位,却没有被他的卫士占据,而是被一名四十余岁的满身酒气的壮年汉子占去。

  壮年汉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满身酒气的他,仍旧大口灌着香酒,不理旁人。

  此时,贵公子手下那个没有占据席位的卫士尴尬异常,又气又怒。他一个不留神,坐席就被人抢占,关键的是他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抢他们公子的坐席。

  卫士冲着那个壮年男子低声轻喝,“死酒鬼,快给老子闪开,不然有你好看!”

  男子依旧灌酒,好像酒醉没有听到。

  卫士的声音小,却仍然被他的主子听到。贵公子右侧转首,喝道:“废物,你给我到旁边站好!”

  那个卫士不敢冲撞主子,悻悻退下。陈显斜眼,看到这一幕,不屑一笑,心说,连个坐席都看不住,你这小子也敢和你陈显大爷共坐前排?要不是今日是为月儿姑娘而来,我非得把你从这个席位上赶出去。

  坐席上客人坐满,没座的客人也已找好地方站好。秋月儿道:“今日感谢诸位到来,月儿不胜感激。”

  陈显目放淫光,道:“月儿姑娘,你要是真的感激,咱们二人单开一间,你给我弹弹琴,唱唱曲可好?”

  秋月儿礼貌的微笑,道:“公子,单开一间,却也不是难事,只是月儿怎好偏私您一人呐?”

  “是啊,有理!”其余的客人也替秋月儿帮腔。

  “都住嘴!”陈显喝道:“你们不服,那就竞价,我看看谁比本少爷还要财大气粗!”

  秋月儿礼貌的微笑从未消去,“公子,月儿诚心相交知己蓝颜,谈钱未免太俗了。”

  客人之间,不少人知道陈显的背景。他曾经在卫道城待过多年,陈家借此机会,培养了不少斩妖士,可是狠狠赚了一笔。比财力,他们许多人可不是陈显的对手。因此听到秋月儿不想以金银论高低,他们皆都欢呼雀跃。

  既然秋月儿不想谈钱,客人们脱口而问,“月儿姑娘,敢问我等以何方式论出高低,得以独享姑娘歌舞呐?”

  秋月儿示意两侧的丫鬟,二丫鬟向前站在秋月儿两侧,展开二人手中的两条书幅。

  书幅分左右,左写:一汪天上泉;右书:入世惹尘埃。

  字迹隽秀,落落大方却不粗犷,显是出自闺阁之手。若是所料不错,正是秋月儿手笔。

  “好字!”台下有人惊呼,不知是真心赞美,还是为了拍秋月儿的马匹。

  “月儿字丑,献拙了。”秋月儿礼貌而不失谦逊地说道,“敢请在做诸位引出下句,孰能与月儿心意相合,月儿便请把酒谈心。”


第一百零一章 引句争风

  一汪天上泉,入世惹尘埃。

  秋月儿抛出上句,请客人们引出下句,结交知己蓝颜,顿时客人之间窃窃私语,瞑目深思,互探口风,深恐自己的下句不及旁人。

  秋月儿上句所指十分简单明了,她自比天上泉水,无奈流入红尘。但凡读过几本书的人,皆能明白秋月儿句中的意思,饶是千岭岩这等不爱读书的人,也能听个明白。

  意思简明是为了照顾大众,让大家都有句可应。可是正是因为大家都有句可应,反而大家因为害怕自己被别人比下去,而无话可说。

  台下窃语不停,就是无一人敢于先言。

  陈显见众人都不发言,以为他们无句可对,便抢先发言。

  陈显示意,秋月儿伸手,道:“请这位公子赐句。”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陈显,陈显高昂头颅,深情的望着秋月儿,道:“月儿姑娘美,让我真是爱。”

  “噗嗤!”

  陈显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什么“让我真是爱”,真是太奇葩了。其它的客人们忍不住笑意,哄堂大笑。

  秋月儿也没能忍住,掩嘴轻笑,道:“公子,意思简明直白,多谢公子赐句。”

  陈显见秋月儿笑了,以为自己已经俘获芳心,道:“月儿姑娘,咱们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公子,还有其他客人没有赐句呐。”秋月儿道。

  “他们再怎么说,还能比得过我?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三层,女声响起。

  “月儿妹妹,姐姐也想玩玩儿,不知道妹妹可否赏个脸?”香香如是说道。

  众人目光移至楼上,香香和千道义共倚栏栅,好似一双璧人。

  千岭岩看到四叔千道义,急忙拉着众人低头。千岭岩心道,被四叔看到自己混迹风月场所,回去他和自己父亲、母亲一说,自己哪里还有好呀。千岭岩不知,其实千道义早已看到他了,千岭岩躲得晚了。

  秋月儿看向楼上的香香,心里狐疑香香此举意图,面色上却无异常。

  秋月儿和香香不相识,礼敬道:“姐姐请赐句。”

  香香稍一沉吟,落落大方的说道:“千家好男儿,让我真是爱。”

  香香此句陋俗堪比陈显之句,但引起的反应却大不相同。

  字面上,香香是以一个妓子的角色,声言千家万户的男儿让她喜爱。在风月场所,这种露骨低俗的话语最能引起共鸣。果不其然,香香此言一出,不少客人放声而笑,少有的假装高雅之人也被淹没在一片笑声之中,无人问津,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被带动起来。

  而实际上,香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爱千道义。这番话在千道义的耳朵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意思。千家好男儿,说的不是千道义还会是谁?

  香香露俗,更显秋月儿清纯难得,这让秋月儿也很快意。香香一句让满座皆喜,着实令人佩服。

  香香引用陈显后句,半侃陈显,让此句更显诙谐。秋月儿笑语盈盈,道:“姐姐大胆敢言,让人称奇。”

  香香点头回礼,美目流转看向千道义。

  秋月儿趁着此时气氛正浓,玉手轻抬,邀请千道义道:“可否请公子赏赐金句。”

  秋月儿的确貌美,但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重担,让她目含死气。千道义在秋月儿身上没有感觉到女人的气息,所以千道义对秋月儿没什么感觉。

  但既然秋月儿盛情相邀,千道义应付了事,却不能不答。

  千道义看向香香,邪魅一笑,道:“娇妻左右卧,只嫌床太窄。”

  “这位公子有趣。”秋月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赞美千道义,只能说个有趣便草草了事。秋月儿看千道义仪表堂堂,以为他能有什么不同,看来是自己高估他了。

  千道义一语在人群之中没有激起风浪,却让千岭岩久久不能平息。千岭岩心道:“四叔又要娶妻了?这个千道义,让他成亲的时候,他不着急。等成了亲之后,却不肯停了。没事干,成亲玩儿吗?”

  有了陈显、香香和千道义三人抛砖,气氛活跃了不少,又有不少人抛出金句。

  客人们一句紧接一句,或雅或俗,不一而足。

  大家玩儿的热闹,徐飒想要上凑,站了起来。千岭岩急忙把徐飒按下,道:“你小子别给我丢人现眼。”

  千岭岩按住徐飒其实是怕楼上的四叔看到他们,但徐飒起身已经被秋月儿看到。秋月儿礼貌相邀,道:“这位公子请。”

  徐飒被秋月儿点名,千岭岩不好再拦,任由徐飒起身。千岭岩偷瞄千道义,却看到千道义正看着他们,露出玩味的笑容。

  徐飒和千岭岩同年,今年正是十八岁的年纪。一表人才的徐飒散发着少年的朝气,不似那些偷花窃玉的客人们粗老下流,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徐飒站起身来,道:“漂走尘埃去,泽民我自在。”

  千岭岩后悔没有把徐飒按住,什么“漂走”的都出来了,这是洗衣服漂洗脏污,还是喝茶漂茶叶沫子呐?

  “漂走尘埃去”应该是说要替秋月儿赎身的意思,而“自在”就是“自在”的意思呗。

  徐飒此言是想要把这个美人儿抱回家去,“自在”一番?千岭岩转头,看到徐飒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邪念,这才明白过来。徐飒他根本就没有听出秋月儿上句的自比。

  徐飒按照字面的意思,以为是天上的泉水落到尘世,沾染尘埃。徐飒古道热肠,希望能漂去秽物,还泉水清洁,泽被万民,这样他便开心了。

  徐飒此意除去在场熟知他的人无人能知,多被在场之人曲解,是以场中多起谩骂侮辱,说徐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连秋月儿对徐飒也颇怀轻视之意。

  席间骂声不止,徐飒不知所以,委屈落泪,他不知道自己好心的一句话,怎么就招来了骂声。

  画柔握住徐飒的手,心疼的看着徐飒,轻声安慰,“飒,他们都不懂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娘的,都找死吗?”千岭岩站起身来,无尽的寒气从他身体里迸发,帝香楼的火炉都灭了好几个。“我看谁敢在多说一句?”

  在帝都,有本事就是爷。在场之人,有许多人表达了曲解之后的徐飒的意图,但是他们在帝都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因此没人敢于找茬。徐飒是个生面孔,在帝都没有势力,这才成为众矢之的。

  千岭岩拍案而起,冷目横扫,凡是与千岭岩对上眼的家伙,都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敢在月儿姑娘这里捣乱,你是在找死吧!”陈显不能放过这个在秋月儿面前讨好的机会,急忙起身。

  千岭岩、徐飒虽和陈显有过几面之缘,但是比起以往二人相貌有所不同,陈显没有认出二人,而画柔此刻扮作男装,陈显更是认不出来。

  “大头,给我拿下这小子。”陈显口中的大头,正是他的贴身护卫管明,陈显不把手下当人,是以对于手下的名字都懒得记。

  陈显是个草包,想要拿下千岭岩讨好秋月儿。可是管明经年累战,十分清楚,别看千岭岩年纪轻轻,却不是好惹的,单凭他那释放出来的寒气,在场之人就没几个能比得上他。

  主家有令,管明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

  千岭岩、徐飒和管明交过手,千岭岩敬佩管明是条汉子,可惜他却跟错了主人。

  管明不欲多言,抬手聚气。不料,管明不待动手,他的右手就已被按住。

  醉醺醺的大叔握住管明的手,他的动作奇快,绝不是寻常的醉汉。

  醉汉道:“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月儿姑娘,这是你的场子,你给讲个和吧。”

  醉汉语言客气,却有些命令的意思,秋月儿不愿意生事,便道:“大家今日是来开心的,请勿伤了和气。”

  陈显道:“既然月儿姑娘说了,就饶你小子一命,大头你退下!”

  醉汉松开管明的手,大家各自入座。千岭岩抬头刚好看到千道义,千道义闭目,示意千岭岩忍耐一时,千岭岩便也入座。

  千岭岩入座之时,发觉有几个壮汉盯上了自己。千岭岩不屑嗤鼻,就凭这帝香楼的几个打手也想找自己的麻烦?

  醉汉和秋月儿都不愿意生事,他们的心思似乎不再这场词句游戏上,千道义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唱什么戏。

  游戏继续,众人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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