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啊!我说呢!”王铮挠了挠头如梦初醒,但他还是想不明白,那只蛤蟆咋就瞎了一只眼呢?
洛阳公主捂着小嘴儿吃吃直笑。心说:这个大将军,精明起来比谁都精明,没想到傻起来竟然也是不输旁人。
“现今咱家家大业大,人口也是越来越多,琐事也就太多,你在家时都不管这些小事,我这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上忙,仅靠翠姑也是不行,她也不懂上京的规矩,还不是全都得公主照应着。”
“她帮忙又没有白帮,我不是给她想了个点子赚银钱了吗?再说,我那三件宝贝可都是价值连城,她不吭不哈地就拿走了,不帮点小忙还行?是吧公主?”
王铮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说完还接过来时蓉递来的茶汤漱了漱口。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翠姑给了郑妽一万两银票的事,那个洛阳镜坊可以说全是他独资兴建的,郑妽只不过操了点心,就有一半的分成,并且还贪污了他三件金器。
最近,随着工部作坊烧制的精品玻璃越来越多,她的洛阳镜坊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由于垄断,由于皇上郑成的帮忙,主要是由于涉及军事的望远镜。郑妽洛阳镜坊的所有产品,都会被工部和兵部全部高价收购,反正大郑是相当的富裕,国库不差钱儿。
兵部只收购涉及军事的望远镜放大镜指北针之类的。
工部却是除了兵部不要的都要,然后工部就成立了一个倒爷司(玩笑),专门倒卖洛阳镜坊的产品,没想到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后来兵部一看这样不行,银子铜钱不能让工部独吞,找了个理由说连老花镜近视镜等等,都是军事所需,也要插一杠子分些利润。
不仅是兵部,吏户礼刑四部也眼红了,也找尽了理由要分一杯羹。为此,六部衙门现在都快打起来了。
因此,郑妽的洛阳镜坊,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她即便只落到了手里一半儿,可她的产品都是几十几百倍的暴利,一半儿也不是个小数目。
别的不说,就算洛阳镜坊最近不涉及军事,刚产出的玻璃工艺品马踏飞燕,设计精美玲珑剔透,还没出作坊就已被抢购一空,每件五两多银子的成本,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连看看都看不到。
这还是出厂价,市上则已经卖到了三百两银子的天价,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有价无市。没办法,大郑有银子没处花的有钱人太多了。
买上一件工艺品摆在家里就是身份的象征,逢人就牛气三分。家里要是没有一件洛阳镜坊工艺品的富商,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门。
(注:没有夸张,北宋时,即便是欧洲的豪门贵族,身家还不如北宋一个一般富户的,也是大有人在,提起北宋百姓家的银子数量,欧洲贵族羡慕的直流口水。在当时,北宋一国的gdp收入,就占了当时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左右,这是什么概念?)
马踏飞燕就是王铮设计的,他画好了草图,并且详细写清楚了制作马踏飞燕的步骤和注意事项。
郑妽令大匠参考王铮所说的方法,仅仅实验了三次即做好了模型,一举就浇筑成功。然后就开始整车整车地往家拉银子。
王铮的话让郑妽很不满意,什么叫不吭不哈?明明是你说让随便拿的。但是,此时的情况可不是只有她和王铮在,山娃娘也在,她只能保持淑女形象。
“洛阳镜坊的事,本宫多谢大将军,那三件金器是哒突可汗的祭天神器,本宫不敢私自拥有,也已献给了我父皇。咱们本就是一个村里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我猜着那几件大家伙就哒突人祭天用的祭器,可惜,知道的晚了,要不然将士们还能多升一级···”
王铮喝了一口鹿丝羹,味道不错,把汤碗递给肖瑛,让她再来一碗,家里的伙食比在并州的好多了,更别提在草原上了。
“现今洛阳镜坊每个月的收入有多少?还行吧?”
郑妽夹了一筷子烧山菌放进山娃娘的碟子里,这才放下筷子,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叉开,比划了个八的手势。
“就这么多,不太理想。”
王铮一看:“是不多,你家作坊里每个月的支出是多少?”
“除了采购原材料,光是作坊的支出,大约三百贯多一点。”
“啊!收入八百两,支出三百两,你每个月都有五百两银子的纯收入,也可以了,作坊刚开始,还没有正规,别想一夜暴富。”
“八百两?”郑妽和翠姑异口同声,对王铮的猜测好像是很无语的样子。
“难道不是?”王铮不信地问道,按他的猜测,作坊刚开始生产,断断续续的还得投资,如果每一件产品的毛利率都能达到百分之五十的话,每个月五百两的收入基本还算合理。
“当然不是。”
“啊!每个月八千两?还不错,呵呵!你可成了个小富婆了,以后可别再搜刮我这个穷县伯了哈?”
直到现在,王铮还一直以为他很穷,他那点俸禄要养活大几十口子人的吃喝拉撒睡,还要给下人们发工钱,还有同僚之间的人情来往,即便稍有盈余,应该也不会太多。
“你还穷?”郑妽撇了撇嘴。“还没猜对,再猜。”
“啊?不会是八万两吧?怎么可能那么多?”王铮傻了眼。这丫头,挣钱的本事还不小啊!
“嘿嘿!这只是银两,还有零头铜钱没算。”郑妽得意地说道。
“这只是一部分?那···铜钱有多少?”
郑妽又伸出小手儿叉开五指,在王铮面前一反一正晃了两下。“你猜。”
“我猜个···”王铮差点爆粗口,看了看娘不善的眼神,再看看另一边捂着小嘴儿笑的弟媳灵儿,忍住了。“你直接说。”
“哥,你就猜嘛?”翠姑貌似撒娇的表情求恳。
娘瞪着他,貌似对他和公主说话的口气不满,翠姑也求恳了,王铮只好再猜。
“五指叉开一反一正,那就是十,莫非是一千贯?哈!你真厉害!”王铮这次是狠了狠心往大里说的。
“不对,少了,再猜。”郑妽淡定地小口抿了一口鹿丝羹说道,她好像很热衷和王铮玩猜数目的游戏,看到王铮目瞪口呆傻呵呵的表情她就非常高兴。
“哇!一万贯铜钱,厉害厉害,老夫佩服。”王铮连声赞叹到。
他的同僚基本上都是些老头子,就是他的亲兵里也有不少三四十岁的老兵,古人的平均寿命短,四十岁以上就可以自称老夫,他每天听的多了,对郑妽的收入大惊之余,老夫两个字就直接出溜出来了。
郑妽和翠姑齐齐对王铮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不对,再猜。”
“我···那啥,不会是十万贯吧?”
这次王铮是真不敢相信了。连银子带铜钱,折合起来的话,每个月就是十八万两银子的收入,可作坊的支出才三百多两,这支出和收入的比例差别太大,不敢相信啊!
“就是十万贯,不过,这是这四个月的总收入。”郑妽和翠姑笑吟吟地看着傻呵呵的王铮说道。
“不少了,别太贪。十万贯铜钱还是零头?那行,我给你出的注意赚的银子,你把零头给我吧!我不嫌少。”
王铮都有点眼馋了,要是早知道这么能赚钱,当初干嘛不自己干?
“哼!你想的美。”郑妽小嘴儿一瞥,看了眼翠姑嘻嘻笑着说道。
“就是,哥净想好事儿。”翠姑不敢把她和郑妽合伙开办洛阳镜坊,以及五五分成的事儿和王铮说,怕王铮吵她。
朝廷不允许官员经商与民争利,王铮是大将军,就更得做个表率。这件事儿,只有她和郑妽知道,别人都不清楚。她不想给哥添麻烦,不仅是这个,还有雁山酒坊的事情也没说。
前文说过,文官爱惜羽毛,私自经商的极少,武将不大在乎名声,偷偷摸摸找个人顶着名经商的有不少。
皇亲国戚大都没有实权,爵位也是传一代低一级,为了给子孙留点家业,私下里经商的最多。连皇上都没办法阻止,要不然,皇上郑成的叔叔伯伯二大爷等,七大妗子八大姨,都会进宫找他哭闹。不让经商就会向皇上借钱借物,看见什么借什么,借了还不说还。
御史言官要是敢上奏本,弹劾皇亲国戚经商的事儿,被这些皇上的亲属找个理由就往死里咬,连御史都对他们没有办法。因此,虽然国法不允许,所有人却算是都默许了皇亲国戚经商的事儿。
而郑妽就属于皇亲国戚,并且还是皇上最喜爱的亲生女儿之一,另一个就是她妹妹郑瑾。很多人虽然明知道洛阳镜坊的东家,就是洛阳公主,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只当没这回事儿。
119章 公蛤蟆和母蛤蟆
众人吃过饭,郑妽还想和王铮请教作坊的事情,就随他去了书房。
“银子赚到手了,就别为富不仁,拿出一部分来做点善事,比如修桥铺路什么的,让百姓们都念着你的好,给你父皇长点脸。”
落座后,王铮喝了口时蓉泡的茶汤说道。
“我也想做善事修桥铺路,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又没有懂规划的亲兵。要不,你去给我规划规划?”
当初王铮对郑妽的一番忽悠,居然让她赚了那么多银钱,他觉得自己的点子还是很不错的,自然也就心情很好,当下就满口答应。
“好,改日我去你府上,把从官道到你家,以及你的府里,还有你的那些田地,都帮你规划规划。不过,我给你出主意赚了银钱,还要帮你规划,你说,你怎么谢我?”
“大将军想让我怎么谢你?”郑妽歪着脑袋看着王铮道。
和王铮单独在一起,她没了拘谨,说话和表情都轻松了下来。
“我想···嘿嘿!”
王铮搓着大手坏笑着,他想让郑妽这个富婆送给他点银子,帮帮他这个穷县伯,反正郑妽能赚那么多银钱,也都是因为他的注意,收点酬劳也是应该的。
可他此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将要对美少女下手的色魔。
郑妽果然被吓到了,她还以为王铮要对她欲行不轨,她郑妽可是位正派的公主,怎能会和男人胡来?
即便这个男人是他中意的男人,可是,你就算想对我做点啥坏事儿,也得先去关上门呐。
只见她趔着身子双手护胸,俏脸儿似羞似怒,扭头看了眼王铮的书房门外亲兵的身影,小声说道:“你···你可别乱来,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我就敢喊。”
王铮一看郑妽误会了,连忙收起他坏笑的表情,尴尬地解释道。
“别怕,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你···”
“啊!你想我?你想我干什么?羞死人了。”郑妽没等王铮说完就又误会了,她顿时霞飞双颊羞不可遏,一双小手儿一捂俏脸儿,扭扭捏捏地坐卧不安。
“哦!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想你的银子,没别的意思。”
王铮倒是解释清楚了,可他没想到郑妽,不害羞了反而很是生气的样子。
“啥?你只是想我的银子?就没想点别的?”此时的郑妽俏脸含煞凤目圆睁怒气爆棚。
“没,没,真没想别的。”王铮不明白郑妽为啥会这么说。
“要银子一钱都没有,要人有一个。”
王铮要是对她做坏事儿的话,郑妽都做好半推半就的打算了,没想到却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她顿时又羞又气又急,双眼红润,泫然欲泣。
“你看你这是咋了?我又说错啥了?咋又把你气哭了呢?看我这张破嘴,怎么老是不会说话?”
王铮搓着大手站在郑妽的面前,像个犯错了的学生正面对老师的责罚。
郑妽气了一会儿,想想王铮的性格向来就是不解风情,要不然他和翠姑这么长时间,应该早就开花结果了,根本不可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再想想王铮从来就是把他当成公主看,别说是想高攀她了,甚至都是躲着她走,从来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喜欢她的暗示,看来,她和王铮的缘份,还没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步。
于是郑妽的气也就小了,她半颠半怒半撒娇地横了王铮一眼,抽抽可爱的小鼻子说道:“你把我气哭了,你得给我做首诗赔我。”
这个可以有,这要这位公主别哭就行。王铮这次很慷慨,当即就满口答应。
“你现在只顾赚银子了,还有空研究诗词?”
“我原来太醉心于诗词,不懂经营坐吃山空,府里有点银钱,都被我拿去买那些名家的诗词书画的真迹了,这才入不敷出。现在我分一半心思出来经营洛阳镜坊,有了银钱就能购买到更多的诗词书画真迹。不是更好研究诗词吗?”
“哈!说的也是,有了金钱和物质基础,才能更好地做研究。可我记得住的诗词不多,能入你法眼的则更少,今天我就说一首打油诗,博洛阳公主一笑。”
王铮不假思索,一篇打油诗已经映入脑海,他顺口就吟道:“青青荷叶水上漂,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王铮突然住了嘴,他傻呵呵地看着郑妽,希望洛阳公主能稍微迟钝一点,反映不过来这一句打油诗是啥意思,他还希望郑妽对打油诗不感兴趣,不会打听下面的半句。
可王铮失望了,郑妽满怀期望静听下文,突然发现王铮不说了,她还没有听过这种打油诗,又是公蛤蟆又是母蛤蟆的,和她跟王铮现在的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很贴切。
何况公蛤蟆还露着母蛤蟆的腰,两只蛤蟆在做啥?
她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很想知道两只异姓的蛤蟆在做啥?
“然后呢?快说啊!”郑妽焦急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铮只说了半句就傻了眼,他说不下去了。
后面的少儿不宜,说出口就是调戏当今最尊贵的公主,王铮还没活够,他就是活够也不想因为调戏公主而被凌迟斩首。
“咋能会没有了呢?这明明就是半句打油诗吗?快说快说。”
“后面的少儿不宜,不能说。”王铮是打死都不会说下去了。
“少儿不宜?”郑妽还没听过少儿不宜这个成语,她懵懂地歪着脑袋想了想,才模糊明白是啥意思。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说吧!”
“大姑娘更不宜听。”王铮愁眉苦脸道。
自己这张破嘴啊!咋啥都胡咧咧呢?这不是找死吗?
“你···真是个坏蛋。”这下子郑妽算是明白了点。不过,她脸上是娇羞薄怒,心里却甚是欢喜。
鉴于王铮竟敢调戏洛阳公主的劣行,实在是罪不容恕。
不过,洛阳公主大人大量,不和他王铮一般计较,只需王铮给她做一首诗词赔礼就行了。
但是洛阳公主要求说,这次不要金戈铁马弯弓射箭的豪放诗词,她想要两情相悦缠绵悱恻的婉约诗词。
这下可把王铮难住了,他挠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来两情相悦缠绵悱恻的诗词。
在大学时,王铮有限的时间里,要么是打工赚学费,再不然就是旅游泡网吧等等于学业无关的东西,他偶尔闲来无事看会儿书,也只记住了不多最为经典的,流传千古的那些诗词巨作,可两情相悦缠绵悱恻的诗词,他那时是真不喜欢看啊!
“不行,想不起来,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不行,就不换,就要那种和男女之情有关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