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烧的很旺,热气扑面。他身穿轻薄便装,面前是一壶极品贡茶大红袍,茶香熏人欲醉。
而王铮的身后,小丫环玲儿在给他揉肩,他的身下,珑儿在给他捶腿。这一对儿一卵双生的双胞胎,天姿国色世间难寻。
明明是在福窝里的王铮,居然说他是个罪囚?小李公公不信,换谁都不信。
好吧!按规矩,他确实还是个罪囚。可规矩是给别人定的,他啥时候规矩过?皇上啥时候按规矩对待过他?房相吕相和所有大臣,谁又对他规矩过?
你说你是罪囚,那你咋不回刑部的监牢?你咋比所有人都清闲?你咋还这么享受?罪囚的脸上都赐的有字,你脸上的字呢?
罪囚会被严刑拷打,你身上的伤呢?
罪囚都会被抄家,你家的产业咋越来越多?你作为罪囚,咋还出了大牢娶了婆娘?
好吧!皇上和他女婿闹着玩,想等王铮哪天再犯了错,再把他抓进大牢时,就懒得下圣旨了。可现在却被王铮抓住了把柄。
但这些话,小李公公心里想想可以,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大将军呐!你快和奴才走吧?皇上和所有大臣,都快被逼到墙角了。大将军不去的话,皇上就下不了台,皇威就会大损,也就会失了咱大郑的国威啊!”
小李公公愁眉苦脸央求道。
王铮闻言一愣:“咋?皇上和所有大臣,会被别人逼到墙角?是谁这么大胆?他不想活了?”
“是西夏使者,和一个不知道什么国家的使者。”
“咋还不知到是哪个国家的使者?”王铮大奇问道。
按道理,所有使者前来递交国书了啥的,必须先验明身份后,才能上朝朝见皇上啊?
“礼部说那两位使者,是大食来朝见我天朝上国的,可他们说的话,却又不像是大食话,没人能听得懂。再者,那位西夏使者,说的话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硬要娶恒安公主为妻。皇上没了办法,这才让奴才来请大将军。”
“娘里个腿儿的,西夏使者还敢来我大郑?走走,马上走,娘里个腿儿的,我捏不死他我。”
王铮闻言大怒,当即起身就走。
小玲在后面连忙喊道:“老爷别急,换了衣服再走。”
王铮没听到,听到他也懒得换衣服。
到了太极殿外,王铮发现,竟然有五名破衣烂衫,披着麻袋片的异族乞丐。这个让王铮大是好奇,大郑的皇宫,啥时候乞丐也能进来了?
可那五名乞丐,正被金甲武士监视着跪在地下,有人稍有异动,马上就是劈头一顿皮鞭。那几位乞丐被打的嗷嗷惨叫。
王铮一皱眉:“别打了,他们都够惨了,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那名金甲武士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位布衣青年在管闲事,他勃然大怒,张嘴就想骂抬手就想打。可他身边的另一名武士却拉住了他,伏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那名金甲武士马上就神色大变,啪地给王铮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军礼。
“诺,卑职谨遵大将军吩咐。”
“给他们点吃的喝的。”
“诺。”
然后,王铮在那几个异族乞丐感激的目光中,走向了太极殿。
来到太极殿时,正有大臣为了维护国威,在和西夏使者辩论,等王铮进入太极殿,大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哈!救兵来了,这几位使者就交给杀神收拾吧!
王铮进入大殿,躬身给皇上郑成行了礼,等皇上一摆手,他直起身,就围着那四位使者转起了圈儿。
来人一共是四人,王铮观察,西夏和大食各两人。
西夏和大食的使者一脸懵逼,不知道王铮是个什么来头。
说他是大郑的朝臣吧?他身穿便装,年纪也还太轻。
说他不是吧?可他刚进入大殿,朝堂里的所有人,已经再也不是如临大敌,而开始各自捋须微笑。
很显然,这些大郑的朝臣,没一个不认识他的。
能让所有朝臣都认识的年轻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他,咋穿着一身便装呢?
王铮一连转了两圈儿,把西夏的两位使者看的心里发毛,不自禁地,心里就一直打鼓。
“敢问···敢问,先生是何人?官居何职?”
西夏使者出声问道。他是实在受不了王铮,一直阴恻恻地对着他转着圈儿微笑了。
王铮不说话,却是‘呵呵’一声冷笑,然后对着那个来自大食的,高鼻深目蓝眼珠的怪胎看了几眼。
王铮觉得,这个使者应该不是大食人,大食是后世的阿拉伯国家,是阿拉伯人。
可这个使者却是蓝眼珠,头发也是自来卷,还有些微黄,虽然皮肤有些黑,却应该是晒的,他的真正肤色,应该是白皮肤的白种人。
怎么看,他都应该是来自于后世的欧洲人。
再者说,他身穿黑色的,带着一个帽子的宽袍大袖服装。
而这位主使的侍从,却是披着一个破麻片,里面的衣服也是又脏又破。
两人的脸上还稍微干净,可他们露出来的其他肌肤,却是脏兮兮的。很显然,他们进宫之前才洗了把脸。
王铮觉得,这位主使的外罩,是进宫前为了体面才穿上的,他的侍从,却是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
还有,两人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一看就知道,他们俩不知道多少天,都没吃过饱饭了。
最主要的是,王铮在审视两人的这一小会儿,他们已经在胸前,画了好几个十字架,口中还喃喃自语,王铮依稀听见,像是在说‘阿门’。
综合各种情况,王铮觉得这两个人,应是欧洲的天主教徒。
至于礼部说他们是来自于大食,有可能,他们原来确实是在大食传教,后来想打开大郑的市场,来大郑发展下线,这才不惧万里之遥,费劲辛苦来到大郑,想要传播天主教的。
王铮一言不发,两位貌似传教士的乞丐也是心里忐忑,他们只是在胸前鬼画符,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说的啥。
“古德猫拧?”
王铮突然看着站在前面的乞丐说道。
那位传教士闻言,突然抬起头,手指也不画了,傻了似的看着王铮。好一会儿才张口说道。
“古德猫拧。我啊油?好看有睡死盼色?(who are you how can you say spanish)”
皇上懵逼了,房相吕相和所有在场的大臣,都懵逼了。
古德猫拧?猫拧都能听懂,虽然说猫一般都是抓或者挠,猫打架还用拧的,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古德是啥意思?难道时姑的?难道是姑的猫?难道是姑的猫被谁拧了?还是姑的猫拧了别人了?
还有,这头猩猩叽哩咕噜的说的是啥?
‘姑的猫拧了,我啊油。’娘哎!猫没啥拧了,去拧油,它就不怕湿了爪子?
‘好看有睡死盼色。’啥意思?谁好看了?你这个大猩猩好看?
王铮再是喜欢老男人,他也不可能看上你啊!还想让王铮睡死你?光是大郑的男人他都睡不完,他会睡你这头浑身黄毛的大猩猩?他的口味再重,也没到人兽不分的地步吧?
礼部的官员却是大惊失色。
王铮这厮,竟然还会大食语?我滴个娘哎!他到底有啥是不会的?
那位乞丐的话王铮没听懂。他会的是后世的英语。可现今这个乞丐说的,却是古代的英语。并且还说的又快又急,他就更难理解了。
王铮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乞丐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古英语。他也不清楚,现在欧洲通行的普通话,到底是哪一种语言。
“你慢点说,(you slowly said)你是哪里人?(where are you from)”
王铮的话,那个乞丐估计也有点听不懂。他歪着头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才说到。
“what you say”
这句话乞丐说的较慢,王铮听懂了一个单词,you。
古英语是古英国人,受古德国、古法国的影响后创立的英语。古英语里,有很多古代德语和古法语的影子。
只会后世简单英语的学渣王铮,能听懂这个乞丐说的几个单词,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哪国人?”这句话,王铮还是用英语说的,说的很慢。
乞丐又仔细推敲了半天。
“the greek,西……辣,西……辣,若麻,懂若麻。冻…蒸…脚,舔…猪…脚。”
乞丐竟然还会一点大郑话,他连说带比划,王铮想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一点。
他估摸着,这人就是传教士。西辣应是希腊,他是希腊人。
若麻,应该是罗马,罗马帝国,是一个延续了一千多年的大帝国。
冻…蒸…脚,王铮思索半天才明白是啥意思,应是东正教。
舔…猪…脚,应是天主教。
他应是来大郑传播东正教的,而东正教,是天主教的三大教派之一。
王铮和这个传教士说话太费劲,也就懒得和他说了。
对于各种教派,王铮是不赞成,但也不反对,适当控制,任其发展,人有信仰自由,他不想管太多。
296章 西夏副使
“皇上,这个不是大食人,更不是大食使者。他可能是从大食过来的传教士,也就是洋和尚。”
皇上和众臣闻言,不得不佩服王铮的本事。礼部的官员把这一群乞丐领来时,说是大食使者,可他们的国书大家都看不懂,别的啥都没有。
他们有的,仅仅是身上穿的那些破麻袋片。
哦!别的倒是还有,就是人手一把,两个细木棍儿被十字交叉绑在一起,然后挂在脖子上的破物件,别人都不屑一顾,他们却是视若珍宝。
当时群臣还纳闷儿,哪有这样的使者?哪有把一个麻袋从底部挖三个窟窿,把头钻进去,把两只胳膊伸出来,就成了衣服的外国使者?那这个国家得有多穷?
“洋和尚?”皇上郑成问道:“他们咋自称是大食人?”
皇上看了羞惭不安的礼部尚书谢衍问道。
“皇上,他们也并不会说太流利的大食话。他们说的,应是英语和大食语的数个单词。礼部的官员不懂英语,就仅从几个大食单词里判定,他们是大食使者。”
“哦!是这样啊!那···这份国书呢?”
王铮接过国书翻了几页,他看不懂那些手抄的蝌蚪文字,但他从这本厚厚的书上,却看的出来,这就是一本古时的圣经。
“这个不是国书,而是洋和尚的圣经,类似咱们大郑释家的佛经。”
“大将军是怎么看出来的?”
礼部尚书谢衍问道。
“这本书的封面,是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那个人叫耶稣,是基督教的创教人,类似释家的释迦牟尼和道家的三清大帝。他们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也是为了纪念耶稣,类似道家手里的拂尘。”
皇上恍然,众臣恍然,礼部尚书却是又羞又愧。
“这些洋和尚,你看看穷的,还真是少见,他们来我大郑是做啥呢?”
“皇上,他们应该是天主教的苦修士,是以清贫受苦为乐,以安逸享受为耻。他们是来我大郑传播天主教的。”
“天主教是什么教派?朕怎么从没听说过?”
“皇上,其实天主教的分支,在几百年前的前朝,就已经传入了我中原地区。不过,那时应该叫做景教,还不是现在的天主教。”
景教皇上听说过,很多大臣都听说过,史书上也有记载。
这下子,大家终于有了话题,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哦!不过是几个洋和尚,也没啥害处,那就随他们去吧!”
礼部侍郎垂头丧气地连推带搡,赶着几个乞丐装束的传教士走了。
王铮来了这么半天,始终没人和西夏的使者说一句话。
西夏使者终于忍不住了,他看了副使一眼,眼神略一交流,然后就跨前一步问王铮道。
“尔是何人?我西夏上使在此,尔为何视若不见?”
王铮翻翻白眼,冷冷地瞥了他一下,眼角的余光却注意着西夏副使。
“上使?你也敢自称上使?西夏撮尔小国,不服我大郑的教化,竟敢立国不报?你们西夏的李昊,是想死吗?”
闻听王铮此言,朝堂上的众臣群情汹汹。
西夏的正使一听王铮的话,立时气的浑身乱颤。
他自从进入太极殿,还没有一个大郑的朝臣敢这么和他说话。敢无视西夏国郡主李昊,他认为,王铮才是想死。
他又和副使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张嘴正想怒叱王铮,结果还没开口,王铮却又已说道。
“西夏自古一来,皆是我汉家王朝的属国。李昊接掌西夏不久,竟敢自立为帝?他胆大包天自寻死路。年后,看我神兵天降,必灭西夏王朝。尔等如若趁早臣服,还可免尔等一死,否则,嘿嘿!···”
王铮阴恻恻地一笑,第三只眼却是逐渐张开。
“我大郑神兵打到西夏之时,就是党项灭族之日。李昊,哈哈!曩霄?嵬理?狗屁,老子打的就是李昊。就凭你西夏数百万人口,六七十万军队,竟也敢夜郎自大,妄图吞并我大郑?嘿嘿!你们依仗的,不就是那个人吗?在老子的眼里,那个人算个屁,我只要想,分分钟就能灭了你们西夏,和我狂,你还不够格。”
王铮的一番话,大郑的朝臣听来极是解气。可听在两位西夏使者的耳里,却是气的三尸神暴跳。
王铮的话说的越狂,他就越用余光注意那位副使。
“竖子敢而?竟敢辱我上国使者,竖子找死。”
西夏使者怒指王铮,抢步上前就想和王铮厮打。
“娘里个腿儿的,番邦蛮夷化外刁民,竟敢辱我大郑重臣?来人。”
王铮抽出腰间的天子剑往地下一磕,然后就是一声历喝。
大家只听一声轻响,低头仔细一看,王铮手里天子剑的剑鞘,已经被磕开了一道裂缝。
我滴个亲娘二舅老爷,王铮这家伙疯了。真疯了,他把天子剑都磕坏了。
“在。”两位站殿将军躬身而出。
“在我大郑的国土,敢辱骂朝中重臣,给我割了他的鼻子,以儆效尤。”
“诺。”
按规矩,站殿将军是皇上郑成的亲兵,而皇上的亲兵都不属于兵部管辖。王铮这个兵部侍郎管不着他们。
何况,他现今还是个无权无职的待罪之囚呢?
王铮唯一能管到他们的时刻,就是上京被重兵围困,国破家亡万分危急的时刻。
那个时刻,才是王铮这个大梁将军府的参军副令,行使他的职权,能调动包括御林军在内的所有卫戌军,保卫上京的时候。
可现在不是危及时刻,按道理,站殿将军得听皇上的示意。
可皇上郑成这会儿有点傻眼。他心想:这咋三句话还没说完,就要动刀动枪的割鼻子啊?
他傻了片刻,一直在大殿上看了半天,早就对西夏使者看不过眼的站殿将军,就当皇上是默许了。
再说,天子剑代表的是‘如朕亲临’,天子剑一出,除了皇上本人,别人谁敢不从?
当下就上来了两人,抹肩头拢二臂,瞬间就把那位西夏使者摁倒在地,第三位站殿将军上来,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出声阻止。
他蹭棱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金刀,手臂一扬寒光一闪,一声惨叫。那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西夏使者,已经没了鼻子,瞬间就血流满面。
“啊?”连皇上带所有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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