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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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江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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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真子指着袁梨晨对他道:“尔等暂且住手,贫道进去和皇后说。”

内侍一时呆住,皇后之命不可违,可幻真子毕竟不是普通人,名动天下如雷贯耳啊,各国皇室都想得到这位独具通天之智的旷世奇人,但他云游天下行踪莫测,除非他自己出现,永远都是那样神秘难寻,在传闻中此人已入仙界,连帝后都要尊他一声老神仙,还给他自由出入宫禁的令牌。不说他那些传闻,就是他本人的不凡气概也将自己摄住,内侍一时踟蹰。

却听幻真子又道:“尔等就在此处等着便是,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他说着看了袁梨晨一眼,又道:“贵人莫怕,且等贫道进去见皇后。”

袁梨晨泪眼朦胧中茫然看他,领头的内侍看了看幻真子,又看了看袁梨晨,再想起太子侯重茂,皇后命不可违,不过太子一旦知道是自己等人下的手,不说性命难保只怕自己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他点了头道:“好,那在下就在这等老神仙。”

幻真子颔首,给了袁梨晨一个抚慰的眼神,转身而去。

殿内晋后坐在座上,怒气未消,想到一会归来的儿子,又有些烦恼,杀了那个女人,儿子究竟会怎么反应?她挥手让侍从们都去外面,在静坐中愁乱,却听一个声音响起,这话语声似乎有安抚人心的作用,让自己愁眉顿开,她转首,却发现幻真子从后殿的通道走了进来,在那说:“贫道特来恭喜皇后。”

恭喜?是来恭喜自己除掉那个祸水吗?晋后叹了一口气,对幻真子道:“老神仙,你来的真是时候。”

幻真子微微一笑道:“贫道恭喜晋国。”

“哦?”晋后微微一愣,请他坐下。

幻真子大方落座:“晋国如今又多了一位贵人,贫道今日特为她而来。”

晋后看着幻真子,眼中波澜起伏不定,这个时间里幻真子在这出现,难道是为刚才那个女子而来?她沉默片刻开口:“老神仙说的是哪位?”

刚从此处出去的那位。”幻真子平静地看着晋后,继续道:“贫道知此女今日有劫,故特此时赶来,还请皇后听贫道说几句再做决断。”

他赶来的时机倒是真巧,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为她说几句,又要说什么?晋后心中琢磨,却听幻真子说:“此女受命于天,贵不可言,如今花落晋国,实在可喜可贺,且她与太子殿下原是天定姻缘,如今龙凤互酬,水乳交融,正是晋国的福祉啊。”

晋后听得直皱眉,幻真子的话她历来是相信的,可是这样大吉大利的话偏偏说的是袁梨晨,她心中却不欢喜,叹了口气对幻真子道:“老神仙,我正为这个烦恼呢,你还说天定姻缘,可喜可贺,那女子……唉!”依晋后所知,袁梨晨哪里有半点贵不可言的际遇,自己薄命不说,对身边人简直还算得上是个灾星。

幻真子呵呵笑着起身,对晋后道:“皇后不必烦恼,日后她与太子殿下定是晋国之大福大贵啊。”

一个是自己讨厌之人,一个是自己信仰之人,晋后此刻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心中一时万般纠结没了主意,就望着幻真子。

“此女乃是花神命格,生来即有异象,待到长成,却是招蜂引蝶,女嫉蛾眉,需经历风雨重重,方与殿下得配。”

晋后听了幻真子这句话,倒也和自己所知袁梨晨的经历相符,袁梨晨之事外人并不知晓,幻真子却说得如此齐全,她心里不由信了几分,便继续看着他说下去。

“此女日后与太子必得贵子,此子日后必当君临天下。”幻真子望着晋后一字一字郑重道。

晋后不由一笑,心想侯重茂是太子,日后必承晋统,他的儿子以后再做晋主,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幻真子见她微笑,却明了她的心思,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神花结子,岂是寻常……”

晋后心中倏然一动,脸上掩不住的激动,她扶着椅子把手的手微微颤抖,她站了起来,声音也在颤抖:“老神仙,你的意思是……”

幻真子点点头,笑道:“贫道何必为一女子误了自己名声,皇后神慧,正是此意。”

晋后听他肯定,心中澎湃不已,君临天下啊,这种巨大的冲击顿时冲走了所有她对袁梨晨的不满,转之而来的是狂喜和疑惑,这是预言无一不准的幻真子的预言啊,她抑制不住激动,大声唤人进来带进袁梨晨。

袁梨晨再次进殿见晋后,只见晋后站在那将她从上到下足足端详了许久,看得自己摸不着头绪,但是晋后那眼神里露出来已不是先前的深恶痛绝和冰冷厌恶,她看自己的眼光分明有一种好奇和喜悦的神采。

袁梨晨不由瞥了一眼幻真子,幻真子站在那,平静安详望着自己浮出一抹淡笑,定是他救了自己,却不知道她和皇后说了什么,竟然让晋后有了这样的转变。

她心中想着,却怯怯而恭敬地向晋后行礼,那是侯重茂的母亲,难得她此刻对自己露出这样喜悦的神色,她不想有任何差池。

晋后看着缓缓跪地的袁梨晨,心里却滑过幻真子前面说的“天定姻缘”,“花神命格”的话,忽然心中又一动,开口道:“你究竟多大,生辰是哪天?”

袁梨晨听她忽然问这个问题,心含疑惑地回答:“就将二旬,日子却巧,正好是二月十二。”

晋后听她这样一说,心中顿时如百花齐放,那最后一点疑虑也没了,侯重茂和她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而且都在二月十二花神节,晋后就此对天定姻缘和花神命格确信无疑了,她还想象着花神之子,一时忘情,站在那默笑不已。

就在她的忘情中,殿门“砰”的被打开了,外面闯进来的是正是侯重茂,他原本正与晋帝议事,一时侍卫匆匆来报晋后找了自己的人去问话,顿觉不好,立刻就赶回来,径直冲到正殿,一推门,看见袁梨晨跪在地上,他也不顾别的,单膝跪下一把扶住她道:“你没事吧?”再仔细一看,她虽面留哭痕,发松衣皱,却是安然无恙,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袁梨晨看见他来,因前方那番惊吓,一见到他就像迷途的小鸟找到了归巢,眼泪就要流下来,却倏然想到晋后在此,含了泪笑着对他摇头柔声道:“没事哩。”

晋后此刻在上面看着他们,自己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他们的举动确实是满含深情的,就在上首说了一句:“都起来吧。”看见袁梨晨在侯重茂的搀扶下起身,两人站在一旁,玉立亭亭却是一双璧人,晋后略一感慨,又想起侯重茂进来后的举动,心里忍不住又一声埋怨。

晋后一时怒气消了,狂喜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坐回上首椅上,看着袁梨晨出神,侯重茂和袁梨晨随后也各自落座,侯重茂就和身旁椅中幻真子攀谈起来。

袁梨晨敛目端坐,任晋后那奇怪的目光打量,琢磨着幻真子究竟和晋后之前说了什么话,让事情有了这么大转变,她正在揣测,忽然外面来人奏称:“圣驾亲临。”

他们忙起身出迎,不一时只见晋帝穿着内苑便服,神清气朗地出现,晋后走在最前面,看清了晋帝的服饰,又看了看随驾的人,开口虽温和,却是对随侍谴责:“怎么就让陛下这么来了?”

晋帝爽朗一笑,代侍从解释:“不关他们的事,从夹城里到这原很安全,是我许久没骑马了,今个兴起叫他们几个骑着马和我跟在茂儿后面来了。”

他说着眼光扫到在幻真子和侯重茂身后隐现的袁梨晨,他笑盈盈地开口:“那位就是宜宁公主吧?来晋国这么久了,也不进宫去看看朕和皇后。”

袁梨晨听他对自己的称呼,顿时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她立刻出身上前拜见晋帝和晋后,请罪——她以往的举动确实与体制不合。

晋帝很慈和,而且也很愉悦,他命她近前:“过来,朕仔细看看。”

袁梨晨有些局促地上前,晋帝细细地看,笑嘻嘻对她说:“如此名花入我晋国,实在是件可喜的事啊。”又对侯重茂道:“茂儿,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带着她到宫内走走,不必拘束。”

晋帝又顺口问了她在晋国习惯与否的话,这让袁梨晨心中的紧张慢慢解除了。

晋帝又与幻真子立着说话,晋后在旁看着,以室外天冷为由,命侍从取衣来,又说要陪晋帝进殿去。

晋帝却笑着说:“不必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见了宜宁很是欣慰,堪配茂儿。”说完他抚须颔首,幻真子又道了几声恭喜。

晋后听了,却唤晋帝过来,两人走到远处一边,晋后扬眉对皇帝说:“你们父子一个德行,见了她就什么都忘了,你不会也被她迷惑住了吧?”

晋帝不由看着晋后幽秘一笑:“瞧你多大了,还吃小孩子的醋,我是昨日听了茂儿说的话,特意来瞧瞧。幻真子是为她来吧?”

晋后瞧着不远处袁梨晨和侯重茂哝哝私语,一时若有所思,扭头对晋帝说了几句话,然后她命袁梨晨等人过来。

袁梨晨只见晋后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深深地溜来溜去,一会听她开口道:“公主是陈国名花,可我晋国也自有绝代佳媛,茂儿在我晋国且不说贵为太子,单论相貌文武,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你要做他的太子妃,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等到正月十五,自有试题给你,你就和我国名姝梅思媛一分高下吧。”

晋后说完,就携了晋帝径直摆驾走了,也不管侯重茂惊叫挽留,幻真子也飘然离去,只留听得发呆的袁梨晨立在原地,却听侯重茂一击掌道:“这下可不好办了。”

梅思媛?袁梨晨默念着这个名字,迷惘地看向侯重茂,远在一旁的墨砚此时也跟了上来,袁梨晨皱眉对侯重茂呐呐相问:“梅思媛是谁?”

侯重茂看着她露出一抹苦笑道:“梅思媛是梅侍郎的女儿,晋国人称‘四全姑娘’。”

“四全姑娘?”袁梨晨疑惑。

“她系出名门,其父如今是当今礼部侍郎,出身高贵此一全,其二才艺双绝,兼之相貌美丽,能文能武,故而得了个美号——四全姑娘。”侯重茂边陪着她回屋边说。

一旁的墨砚听见了,护主之心顿起,扬了一下眉撇嘴道:“我们家小姐也不光是漂亮,并非普通的庸脂俗粉,也是琴棋书画皆通的人物。”

初闻名花首施才艺

侯重茂听墨砚那十分自得护短的话,不由目光炯炯看着她道:“哦?你家小姐如何精通?”

袁梨晨此刻却与墨砚不同,侯重茂刚才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带愁的,且自己经历过巴国选秀和陈宫见闻,原是见过些惊采绝艳的人物,又想起侯重茂以往的琴技武功,和晋后说及梅思媛时的态度,已经笃定梅思媛是个绝顶出色的人物,她截住了墨砚的话,径直问侯重茂:“她究竟如何?”

侯重茂拉着她往书房内走,边告诉她梅思媛的来历。出身名门的梅思媛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花玉精神,骨骼清奇,一颦一笑,自成一段风度,加之冰雪聪明,文采过人,早就名扬遐迩,帝后听其美名,召见宫中,当场命题让其著文,结果她须臾而成,颇有水准,从此美名更盛,不仅如此,她还通晓史书,又善骑射,精谙音律,能歌善舞,诗画弈棋,无不妙绝。可谓兰心惠质,人称“四全姑娘”。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具有很高的书法天赋,尤其擅长行书,温润流畅,洒脱灵动,自成一派,因她姓梅,人称“飞梅体”,时人争相临摹,她的字画已成人们抢夺收藏的宝物。

袁梨晨听侯重茂慢慢说着,已然明白梅思媛分明是个天下难寻的才华与美貌集于一身的奇女子,自己在才情上从未得到过世人如此高的评价,元宵试,比的是才气,自己要胜过这样的人谈何容易,袁梨晨越听越忧心忡忡,越往后听愁绪越郁结在心头,等到听他说完一堆关于梅思媛的好话,又觉得他眉宇间似乎还有种感慨赞美的神色,忧虑之外,慢慢又涌出来一股醋意,再按捺不住,一把甩开他的手,背对他道:“她这么好,你怎不找她去!”说到末了,心酸难捺,焦躁里面已经带着一股哭腔了。

侯重茂一听不对,知道她打破醋缸了,忙上前扳过她身子一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是我不好,我错了,我该死,再也不说她了。”

袁梨晨却扭着身子不肯看他,心里又酸又苦,止不住滚下泪来。

侯重茂见了,又痛又急,也顾不得自己穿着崭新的朝服,直接就拿袖子去给她拭泪,一边央求着说:“别哭了,再哭下去我心都碎了。她再好也与我不相干,我只要宁儿一个。”

袁梨晨听了,泪汪汪抬起头来看他,侯重茂见她看自己,对她扬扬眉悄声含笑对她说:“东方曦不也很好,你怎不找他去?嗯?”

袁梨晨听了这句,直愣愣瞅了他半天,咬了唇哼了一声,破涕而笑道:“你欺负人。”

一句话没说完,只听人说:“哥哥这次回来也不去看我,却在这和姐姐抱在一块。”袁梨晨吓了一跳,回首一看,却是长乐公主跨进门来,她忽然还发现周围墨砚魏嘉国等人都在,想起自己刚才失态,忙推开侯重茂。

侯重茂却不肯放她,搂着她对长乐公主嘻嘻而笑道:“过不了多久你要唤她嫂嫂了,本来我们是打算今天去看你,只是父皇母后刚来,就耽搁住了。”

长乐公主一撇嘴坐在那道:“你哄我呗。等日后你成了亲,整日里就腻在温柔乡里给嫂嫂画眉,哪里想得起我?”

袁梨晨含羞带笑挣开了侯重茂,对长乐公主道:“好妹妹这样可爱,谁不时时记挂着呢?你放心,他若不敢记得你,我替你出气。”

长乐公主拍了拍手道:“好好,还是姐姐好。”说完就对侯重茂吐舌头做鬼脸。

侯重茂哼哼,乜斜着眼道:“你俩打算合伙欺负我啊。”

“那也不是不可以呀。”长乐公主回了一声,忽然又说:“我刚进来时听说母后要姐姐和梅侍郎家的比试,是不是真的啊?”

袁梨晨不由叹了口气,长乐公主见她如此,知道事情已真,眨了眨眼睛说:“我不喜欢那个人,姐姐你要赢哦。母后究竟想做什么呀?难道谁赢谁做太子妃吗?还是母后想给哥哥一下子娶两个妃子,谁输了谁做侧妃?”

长乐公主在那颦眉嘟嚷着,袁梨晨听了心里却焦躁无比,晋后只说要比试,却也没说输赢的结果会如何,要是真是正侧妃一起立,她和侯重茂情意正浓,怎肯有个人来横插一脚,她越想越愁,却断不容下其他人插足。此场比试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就再没有资本断了立侧妃的可能,她一跺脚咬牙道:“我要赢!”

却听侯重茂问长乐公主道:“妹妹这么不喜欢梅思媛?”

长乐公主哼了一声道:“不喜欢。”

如此齐全的四全姑娘,她为什么不喜欢?袁梨晨不由蹙眉疑惑看她,只听长乐公主在那说:“我原来也挺喜欢她的,她对我也很好,可自从那次她来宫里写字,也不知哪个人无意说了句我比她好看,她从此看我眼神里总有股就疏冷。”

长乐公主甩了一下袖子继续说:“她自负自己有一副花容月貌,才学无人能及,天下的男人都该匍匐在她脚下,只喜欢她一个人才对。做出一副气质清华的样子,我看着却只觉得骄傲,我就不喜欢她。”

侯重茂不由失声笑了,对长乐公主道:“看样子是我妹妹长得太好惹人嫉妒哦。”

长乐公主没急着回她,转眼看向袁梨晨嘻嘻笑道:“好姐姐,我喜欢你,哥哥也喜欢你,你不光比她美丽一万倍,而且我总觉得和你在一起舒坦。你要赢过她哦,我就等着她看见姐姐气死的样子呢。”

袁梨晨看她期盼,点了点头,扭头看侯重茂。

墨砚上前道:“小姐,你也施展出你的琴棋书画,让殿下公主看看比她如何。”

一语未了,众人都点头说好。侯重茂道:“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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