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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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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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贯清冷平静的表情,想到他这样的表情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蹂…躏而破碎,转化成欲情交织的脸孔在自己身下呻…吟,司空旭就按捺不住地兴致高涨,恨不得立刻将宁渊压在床上扒个精光。

    不过即便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还是保有着偏偏君子的派头,在宁渊对面坐下,轻笑道:“宁公子可真是让我好等,我还以为你会反悔呢。”

    “既是答应过的事情,我便没有要反悔的道理。”宁渊声音低沉,却意外地格外撩拨司空旭的心绪,司空旭凝了凝神,看着宁渊亲自动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端起酒杯闻了闻,分辨出里面没有并没有加任何东西,便仰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觉得不痛快,便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吞下肚。

    “这燕州的青稞酒性烈,大人还是少喝些为好。”宁渊轻声道。

    “酒虽烈,却能助兴,我现下心绪快意得很,多饮几杯也无妨,不过哪怕是在今夜,你也要用‘大人’这般疏离的称呼叫我吗?”司空旭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你便唤我一声司空又如何?”

    宁渊没说话,在司空旭喝下第三杯酒后,他站了起来,“我还未沐浴净身,大人稍后片刻吧。”说罢,他走向了一旁的浴房,又小心地关上门,很快,司空旭便听见了里面隐约传来冲水的声音。

    他不由得开始在脑子里构想浴房内的画面,想着水珠滑过宁渊身体的场景,心绪便开始异样地燥热起来,好几次他险些就要起身去推开那扇门一窥究竟,不过最后的那一点廉耻心,还是阻止了他。

    他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若真是做出那种行径,和毫无仪态的登…徒子相比又有何区别。

    因此他还是不动如山地坐着,只是一杯接一杯不停喝着酒,青稞酒性烈,而他一贯又不是很盛酒力,等一壶酒喝完,他便也觉得有些恍惚起来,只有强打了精神才能坐稳。

    浴房内,宁渊将沾了不少黄泥的手放进一边的铜盆里洗了洗,然后仔细打量着眼前地这张脸。

    少年穿着身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忐忑,“你不用担心。”宁渊瞧见他的不安,轻声道:“他已经喝足了酒,你出去后将灯熄掉两盏,只需注意千万别让他碰到你的脸,便不会被看出玄机。”

    浴房内的烛光落在少年脸上,那竟然是一张同宁渊有**分相像的脸孔,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细微的区别,少年的脸有不少地方用黄泥和珍珠粉做了易容,若是将脸上的装扮全都洗去,这张脸与宁渊最多也仅是轮廓相似罢了。

    “你放心吧公子,我懂得分寸。”少年是这燕州城一家男倌楼里的倌人,只是因为相貌不出挑,平日里生意不怎么好,宁渊找到他,开出了一大笔银子让他出阁,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虽然在少年看来,眼前的公子行事太过诡异,居然要自己打扮成他模样去侍奉另一个男人,不过少年方才曾透过门缝看了司空旭一眼,发现那人真是少有的英俊,加上宁渊给的银子又够多,他当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司空旭坐在桌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浴房的们打开了,“宁渊”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他先是低着头,走到房间的角落处,似害羞般吹灭了两盏灯,然后才走到床沿坐下,只用一张侧脸对着司空旭。

    青稞酒的后劲让司空旭的神思恍惚了一下,他揉了揉额头,也带着笑走过去,伸手想摸一摸“宁渊”的脸,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司空旭只当他是在害羞,顺势将他的浴袍从肩膀的位置扯了下来。

    顿时“宁渊”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了他眼前,到了这一刻,司空旭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想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忽然一个用力,掐住“宁渊”的肩膀就将他按在了床上,也不理会他的惊呼,整个身子已经覆了上去。

    隔了一道浴房的门,宁渊静静坐在那里,听着外边不住传来衣衫的撕裂声与肉…体的碰撞声,甚至夹杂着少年低声的呜咽和男子浓重的喘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眉头也皱得更加深沉。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边忽然升起一颗像是烟火一般的东西,宁渊眼神一凝,心道,“来了!”

    呼延元宸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醒的,这段时日他心事重重,睡眠本就不好,等外边街上传来震天的吆呼声时,他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同时意识到,有马匪进城了!

    走到窗户前往外一看,果真见着一群高头大马的汉子举着火把大张旗鼓地穿梭过街道,周围的住家们好像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家家门窗紧闭,而那些马匪却也奇特,并未在任何一家门前逗留,也没有抢劫店铺,而是像有目标一般朝着一个方向猛冲。

    他顺着那些马匪的方向一看,心里顿时略过一丝极为不妙的念头,看那些马匪的方向,竟然是向着驿馆去的!

    “少主,有马匪闯进城里来了!”闫非匆忙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从外边闯进来,呼延元宸却没理他,而是径直从窗口跳了出去。

    闫非吓了一跳,猛地冲到窗前探出头去看,却哪里还有呼延元宸的影子。

    闯进城来的马匪不少,只瞧着那点点火把的亮光,就有不下二百之数,而且看情形竟然全都是朝着驿馆去的,呼延元宸几乎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耳边猎猎风声已经盖过了四面八方的马蹄声,待他到达驿馆时,已经有一帮马匪在和驿馆周围的护卫交上手了。

    “糟糕,宁渊!”呼延元宸唯恐宁渊又危险,一脚将一个乱叫着冲上来的马匪踢晕,径直攀着墙跃上二层,认准宁渊房间的窗户,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

    可房间内的一幕,近乎让呼延元宸浑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头顶。

    司空旭站在床边,正动作仓促地往身上套着衣服,而床上正趴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昏暗中,呼延元宸辨识出了那少年的侧脸正是宁渊,刹那间,他领悟到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股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暴怒如万马奔腾一般冲到胸口,他如同一只猎豹一般猛冲过去,一拳就轰上了刚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的,司空旭的胸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传来,司空旭仰首喷出一股血箭,身子被打得倒飞出去直撞上墙,又脸色煞白地软倒在地上,不断有血从他嘴里咳出来,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

    打了他一拳,呼延元宸仿佛像是还不解气般,又欲上前,可这时楼下却隐约有人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句“着火啦”,借着一股浓烟便透过门板的缝隙一丝丝往房间里窜。

    那群马匪竟然放火!驿馆是木质结构,若是着火,很快便容易整个烧起来,意识到此地不宜再久留,呼延元宸放弃了要继续暴打司空旭的念头,迅速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床上那人裸…露的身子裹好抱起,牢牢护在身前,然后又从窗口飞身而出。

    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十分微弱,身子也冰凉,呼延元宸心里便愈加焦急,同时只觉得满肚子火气没处放,不禁又将胳膊搂紧了些,他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乱窜的马匪和已经开始在街道上跑动的守城军,回到客栈,先是让闫非去取热水来,然后才小心将怀里的人放到了床榻上。

    闫非被呼延元宸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刻取了热水来,又将房间里的灯点亮,呼延元宸坐在床头,托起床上那人的身子让他靠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唤着他的名字,一面从闫非手里接过热毛巾,细细地擦着他的脸。

    “宁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闫非杵在床边担忧地问。

    呼延元宸想说话,可一想到方才在驿馆里所见到的事情,便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般,他咬紧了下唇,拿着毛巾的手也更用力了些,只想让怀里的“宁渊”快些醒来。

    可却在这时,闫非忽然怪叫了一声,“少主,你看宁公子……不,你看他的脸!”

    呼延元宸脑子里正是一团乱麻,刚要呵斥闫非闭嘴,可当他低下头,目光不经意间滑过怀中人的脸时,浑身的血液却仿佛凝固了一般,连手里的动作都止住了,僵硬地坐在那里。

    靠在他怀里的人也是个清秀的少年,但那口鼻,那眉眼,压根和宁渊八竿子打不着。

    偏偏在此时,少年也幽幽转醒了,他原本被司空旭剧烈地动作给弄晕了过去,现下醒来,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怀中,也跟着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

    呼延元宸看了看少年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毛巾,见着毛巾上边还有从少年脸上擦下来的泥浆,立刻明白了什么,用力抓着少年的肩膀道:“你是谁,宁渊呢!”

    “我……我叫玲珑……”少年被呼延元宸这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险些哭了出来,磕磕巴巴道:“公,公子在浴房里……”

    仿佛连心都要停跳了,呼延元宸只愣了一刹那,立刻又转身头也不回地跃出了窗口,只留下闫非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同床上只裹了一件斗篷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从来没有一刻,让呼延元宸觉得会像现在这般漫长,方才他离开时驿馆已经着了火,如果宁渊还留在里面的话……一面风驰电掣地往驿馆疾驰着,呼延元宸自责得无以复加,如果方才他救人出来时能多看一眼……一想到此处,他甚至都有掏出匕首来捅自己几刀的冲动,而这样的冲动,当他看见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的驿馆时,几乎已经狠狠掐住了他的所有神经,让他连呼吸都忘了。

    驿馆外变已经躺了不少尸体,还有许多马匪在和侍卫短兵相接,不过瞧着接连不断有官兵赶来,那些马匪也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但呼延元宸显然没工夫关心这些,因为驿馆的外墙已全部烧着,从窗户进去显然不可能,他用匕首砍翻了两个拦路的马匪,捂住口鼻,猛地从正门扎进了火海里。

    宁渊浑身无力地趴在浴房的地上,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难呼吸了,四面八方除了通红的火光与热浪,再也没了别的东西,如果不是浴房潮湿的地面与水槽隔绝,只怕他早就被烧成一捧尘土了,就像他上一世那样。

    是啊,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宁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原本是可以逃出去的,浴房的小窗离他不过几步之遥,从那里跃出去,就是宽敞的街道,但不知为什么,在火势刚起来的那一刻,他只是闻道了些微烟味,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就从他四肢百骸窜了出来,他就好像被什么人卡住了喉咙一样,喘不过气,也使不上力,浑身被恐惧的念头所占满,就这么双腿发软地躺倒在了地上。

    那种恐惧,和上一世被绑在火焚架时一模一样,无边无际的火焰,灼热到皮肉尽失的痛苦,像无数银针扎进他的脑子里,让他觉得对自己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只能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任凭逐渐势盛的火苗蚕食。

    自作自受,不知为何,宁渊忽然想到了这四个字,也对,这场火本就是他授意放起来的,没想到自己最后也会葬身于此,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感觉着体内的水汽被热量不断蒸发,他只能露出一丝认命的笑容,准备再尝试一次烈火焚心的痛苦。

    偏偏这时,浴房已经被烧得变了形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了。

    动静让宁渊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他看见一双男人的脚迅速跑到自己身边,他张开嘴,想要呼救,可发现自己连喘气都困难,拼着最后的力气,他才勉强吐出了几个字。

    “我……怕……火……救……救……”

    外边新鲜空气的涌入让房屋内的火焰又大了一圈,甚至已经烧到了宁渊的衣摆,宁渊终于失了全部力气,重新闭上眼睛,恍惚间,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被什么人给抱了起来,然后口鼻被用一块湿毛巾捂住,再然后,他就这般晕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还活着时,呼延元宸忽然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刻能像这般庆幸。

    “咔嚓”一根烧断了的横梁忽然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硬生生打在呼延元宸背上,灼热的痛感险些让他单膝跪地,被他硬生生忍住了,他回过身,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大火封住,何况还要顾着宁渊,再顺路从大门出去显然不现实,踟蹰片刻,呼延元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看向一面已经被烧得十分脆弱的墙壁,便将宁渊护在怀里,然后用肩膀硬生生撞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甜文小能手=v=

第110章 ⊙org() 
驿馆外边的场面比之前更混乱了,随着越来越多官兵的到来;马匪的气焰渐渐被压制住;开始四散奔逃;不过显然那些官兵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以驿馆为中心四面八方的街道上已经被重重看守了起来;燕州都督更是穿着一身睡衣;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坐镇;下令务必严加搜寻,不能放一个贼人逃走。

    别看燕州都督一派义正词严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早已吓破了胆,竟然被马匪闯进了城中,是他这个都督的大失职;如果此事被人捅到皇帝面前;他这个一州之长是决计不用做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尽力补救,力求将这群猖狂的马匪尽数拿下,来护住自己的乌纱帽。

    最让这位大人感到庆幸的是,虽然驿馆烧得面目全非,好在里边住着的贵客,陛下的钦差,四皇子殿下平安无恙,在最后关头被几名侍卫给救了出来,但即便没被火烧到,四殿下也受了重伤,经大夫诊断是遭人殴打以致心脉受创,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了。

    想到此处,燕州都督便对马贼更加痛恨起来,竟然有胆子伤到四殿下,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成群的士兵在大街小巷里来来回回穿梭着,不停搜寻可能躲在某处的漏网之鱼,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不断在耳边徘徊着,让宁渊睫毛颤了颤,轻轻睁开眼睛。

    周围是一片漆黑的环境,让宁渊有一刹那的错觉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脸颊正贴着一块坚硬但温暖的地方,还能听见短促而有力的心跳声,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又发现自己被一双手臂给圈得牢牢的,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边传来,“行了吗。”

    那声音低沉,疲惫,偏偏又透着一股喜悦,宁渊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张开嘴想回应,可喉咙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噤声。”他上在努力着,自己的嘴却又被一张温热的手掌给捂住了,随即他听见又有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喧嚣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呼延元宸才放开他,声音有些无奈道:“官兵在围剿马匪,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现在还出不去。”

    宁渊点了点头,到这时他才静下心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两人似乎是藏身在一个稻草堆里,入眼的尽是重重叠叠的麦秆,呼延元宸盘腿坐着,他则斜靠在他怀里,因为地方狭小,两人的身子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的,感受着对方暖烘烘的躯体,宁渊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要退开一些。

    “你衣服还是湿的,不靠着我,难道不会冷吗。”呼延元宸带着笑意低语一句,反倒将双臂收得更紧了,完全让宁渊动弹不得,又道:“也幸好你倒在都是水的浴房里,如果换成其他地方,大概我就救不回你来了。”

    宁渊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救了自己,但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呼延元宸道:“你很怕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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