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伦比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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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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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他冷冷的开口,没了笑意,俊容铁青。

男孩看着倒地的两个同伴,有些惊怕,但随即又想到他们的人比较多,刚才是徐秀岩没有知会一声,就卑鄙的先动起手来,他们才会没时间反应,于是决定和他拼了。

“快打!”男孩对着两个同伴命令。

其余两人马上抛下史嘉蕾,过来帮忙。

徐秀岩眼见他们粗鲁的动作,眸光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照样一拳一个,解决掉男孩们,然后迅速来到史嘉蕾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浑身无力、眼见昏过去的史嘉蕾,身上衣服被扯破,还添了许多新伤,全身上下凌乱不堪,模样狼狈。

黑眸冷硬,下颚抽搐,徐秀岩发现自己几乎要咬碎一口牙,却还是难消心头之怒。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原因让他们把她折磨成这样?

她已经很脆弱了呀!

“隼先生。”徐秀岩缓缓开口。

决定跟来看看徐秀岩的前妻,一直在车上没有吭声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隼,这才下了车。

“你真狠,连女人也打。”他一点也不同情。

徐秀岩的声音比北风还要寒冷,“我向来一视同仁。”尤其是对欺负史嘉蕾的人。

“你现在想怎么办?”隼问,伸脚踹了一击就昏的其中一个男孩。

是现在的年轻人太虚弱,还是徐秀岩深藏不露?

“台湾是个法治的国家,叫警察吧。”小心翼翼的把史嘉蕾抱进车子里,他又说:“必要的话,我会出庭作证。”

言下之意,他绝对不会让这几个年轻男女以年龄或者任何法律漏洞,获得减刑。

他们不配!

明白他的话意,隼吹了一声口哨,掏出手机联络警方。

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说这几个年轻人不长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第八章

徐秀岩把引擎熄火时,史嘉蕾因为声音而发出惊喘,从昏迷中瞬间转醒,抬起两手挡在身前,嘶哑的喊:“不、不要过来……不要看我……”

他听到她的声音,忙回过头,还没有任何动作,便被她惊恐万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嘉蕾,是我。”他伸出手想让她明白危 3ǔωω。cōm险已经过去,此刻有他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

但是浸淫在被追逐的恐惧感当中无法自拔,理智尽失的史嘉蕾本能的抗拒:“不要!不要伤害我,拜托!”

徐秀岩沉默了,不敢贸然上前。

他不怕被她攻击,却害怕自己的碰触会令她留下不良印象,与之前发生在她《炫》身上的事情重叠,只好心急又无《书》助地守在一旁,看她像《网》失心疯般,驱赶着不存在的人。

他发现她右手的石膏有被尖锐东西划过的痕迹,衣服上沾满泥土和草屑,嘴角还有血丝……看了只是让他后悔没有狠狠揍那群丧心病狂的年轻人一顿。

偏偏,他无法不去看!

史嘉蕾突然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怕她伤害到自己,徐秀岩赶忙追了过去,但反而让还沉浸在恶梦中的史嘉蕾更加狂乱。

原本不敢太靠近的徐秀岩,眼看她脚步踉跄随时都会摔倒,只好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

“放开我--放开--”史嘉蕾以为又被那些企图伤害她的人给抓住,拼命挣扎。

徐秀岩紧紧抱住她,不断呼唤她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忧心,直到抖个不停的史嘉蕾渐渐听进了他的声音,感觉熟悉的体温,才慢慢停下抵抗。

“秀……岩……”她虚弱的开口。

徐秀岩立刻松开手,审视那对逐渐清晰的眼。

“没事了。”他说,却无法扬起能够欺骗她相信的温柔笑容。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教他要如何自欺欺人?

史嘉蕾迷惘地望着他,喃喃开口:“有人……”

“没有了。”他连忙摇头,“只有我。”

他发现自己懦弱的不敢去问她发生何事,怕她一想到就会难受。

“有……他们在追我……”她神情迷蒙,却很坚持,“他们说我是怪物……他们想看看怪物长什么样子……”

“你不是!”徐秀岩低吼。

眼眶浮上一层水雾,小嘴颤抖的微张,气息气促,史嘉蕾抖动的手试了好几次才抓住他的衣服。

“他们想抓住我……”眼泪终于滴落下来,她看着他眼底盈满焦虚和惶恐,“他们扯开我的衣服,只为了看我有多丑……”

他们那么做,只为一时兴起,想看看她有多丑,丑得多不可思议……只是那么无所谓的原因啊……

为什么有人可以为了自己高兴就去伤害别人?

为什么在他们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没想过别人受到的伤害有多深?

徐秀岩看着她越说越怨恨,怒意和懊丧,以及逞强侵蚀了近来重拾笑容的她,让他的努力霎时白费。

他可以看见在她身上重新燃起的火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不解、挫折和绝望。

“只是想看我有多丑而已……”她不断重复这句话,神情空洞漠然,眼泪却没有停止过。

而他,只能抱着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章子远跑完某位综艺大哥儿子的女朋友的新闻后,回到公司,发现几名跑不同线的同事聚在一起,正热烈的讨论某件新闻。

基于记者“受凑热闹”的职业天性,他也凑过去。

“怎么了?聚在社会线这里,又有什么骇人听闻的谋杀案吗?”他问。

若不是“重口味”的案件,要让一群同事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聊着,实在很困难。

“小章,你眼睛利,快过来看看这张照片有没有作假。”离他最近的同事把他拱出来,指着桌上列印出来的照片问。

“这什么?又是网路恐怖照片的热门点阅?难道YOUTUBE上没有影片吗?”章子远瞥了一眼,挤眉弄眼道。

拜现在网路发达之赐,过去的照片不比现在的,照片又不比影片来得吸引人,这是报新闻的铁教条。

“明天要上的新闻,四男一女的凶残大学生,在宁静安详的山上猎‘人’的骇人听闻。五个大学生听说民宿附近有一间鬼屋,里头住了个全身用人皮缝合的怪物,就像美国YA凶杀片的情节一样,于是决定前去探险。谁知道好死不好,真让他们发现‘怪物’的踪迹。没想到怪物不会杀人,还非常弱小,于是一群年轻人展开疯狂的猎人行动。”

“说是怪物,听说不过是个身受重伤的人,也不是用人皮缝合,而是手术后的缝线痕迹。结果被当地人讹传讹,才会引起那些年轻人的兴趣。”亲自跑了这则新闻的记者说。

编辑播放大学生拍下的追逐和施暴的短片,说:“看时间,他们应该是拍完后,马上藉由手机网路上传到YOUTUBE;现在点阅率正持续增加。”

“这种影片比我们报的新闻还要可怕真实一万倍,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有人感慨的说。

“就是说,现在的年轻人说好听点是血气方刚,实际上我们采访过多少新闻,那已经不能用年轻气盛来形容,根本是道德沦丧了!”

“这个人也真倒楣,不但受了伤,还被这群无冤无仇的大学生欺负,简直是雪上加霜啊!”

章子远没将同事挞伐社会乱旬的话听进耳里,反而在仔细看完照片和短片后,惊呼道:“那是史嘉蕾对吧!影片中的那个人一定是史嘉蕾!”

编辑闻言,新闻雷达立刻竖起来,“你说那个被称作‘人皮怪物’的主角是史嘉蕾?!”

“好啊!‘人皮怪物’这个标题下得可真贴切!”有人趁机拍马屁。

章子远移动滑鼠重新点开影片,“虽然他们刻意拍她侧脸的伤痕,但有几个画面有拍到正面……你们看!虽然鼻梁有点歪,不过只看没有疤痕的左半边脸,不就是史嘉蕾吗?”

几个跑政治线的记者先放弃,而主跑社会线的记者虽然拍过史嘉蕾的车祸现场的照片,但对她并不熟,最后还是跑影剧线的记者看了好{炫&书&网}久,才半信半疑地说可能是。

“不是听说她出国治疗了吗?”

“哎呀,经纪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但是她的经纪人不也出国去了?搞不好真的是一场误会,只是侧脸有点相似而已,对不对,小章?”有人转头问章子远,却已经不见他的踪影,连同那几张照片。“咦?小章人咧?”

其他人异口同声回答--

“一定是又去追史嘉蕾的新闻啦!”

满室漆黑更胜以往,别墅又恢复到刚开始的死气沉沉。

史嘉蕾把每一面镜子都打破,电视也一样,每一扇窗户都用封箱胶带和窗帘紧紧黏合住,然后把自己反锁在主卧室里,不许其他房间开灯,仿佛想彻底与世隔绝。

--彻底的,远离伤害。

新伤旧伤集于一身,但没有一道伤比得上心里的伤来得更痛。

那一晚,主卧室不断传来哀哀戚戚的啜泣声,徐秀岩的手几度握住门把,几度打开锁,几度入内,几度被赶出来。

他几度开口,她几度以死相逼。

到头来,连他,她都不愿再见,甚至连声音也不想听到。

那一晚,他听到她的心渐渐死去的声音。

握紧早已错过时间的机票,徐秀岩揉成一轩扔进垃圾桶里,心里有了一些计画。

好静……

仿佛身处在大海深处那般安静,却没有浮潜时悠然徜徉的感觉。

不,那不是大海,反而比较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

以前她曾称说那是爱丽丝的黑洞。在演艺圈这个大染缸里,她跌下这个洞好几次,虽然每次都是令人痛苦的事情,但洞里却有好多花花绿绿鲜艳的东西,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时跌落的地洞一样,酸甜苦辣都有。

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跌得够深了,但是当她猜想自己已经跌落谷底时,却又发现继续失控下坠。

哪一天才会到达真正的谷底?

说实在的,她已经累了……

史嘉蕾迷迷糊糊的哭着睡着了,醒了继续哭,封紧的窗户让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曾经有人殷切的叫唤过她的名字,但是现在,她连自己的哭泣声都听不见了,所以好静、好静……

不,不对,好吵!

史嘉蕾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薄薄的眼皮有许多白光闪烁,和隐约的人声,令她逐渐苏醒。

醒了才发现,真的好吵。

她摇头轻笑了一阵,大约在床边坐了十分钟,她失神地在床上摸索电视遥控器,又花了十分钟,床上床下都找过一遍,才找到遥控器,回过神,想起电视已经被她砸坏。

握着遥控器,她倒回床上,不用多仔细听,都能听见外头的声音。

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史嘉蕾的私人别墅……

昨天大学生猎人的骇人听闻没想到竟和小天后史嘉蕾有关……

听说她人此刻就在记者身后的别墅里……

啊……她受不了了……

史嘉蕾心想。

本台记者独家为您访问到曾经在别墅帮佣的陈太太……

奇怪……她明明受不了,为什么还没疯呢?

史嘉蕾又想。

陈太太似乎被人下了封口令,表示从没见过史嘉蕾本人,连别墅主人是谁都不清楚……

为什么不能顺那些人的意,干脆疯掉?

徐秀岩从史嘉蕾把自己锁在房内后,便一直盯着电视和网路。

她怕任何有关自己的消息传出来,他就想办法替她挡着,一有报章新闻,即使必须动用到老板凌厉的帮忙,他都不会犹豫;倘若是网路舆论,他更有办法追查到发信的地点,瘫痪整个伺服器。

但是他没想到记者如此神通广大,竟然有办法查到这里!

听说有记者去采访那几名大学生,徐秀岩还特地到警察局,确定那些大学生没人认出史嘉蕾的身分后才离去。当晚他回到别墅,很快就发现“人皮怪物”的短片,已经在网路上引起极大的搜寻热潮,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撤掉短片,但还是有几万人的点阅率。

一整晚,他严阵以待,直到快早上才睡去,可能是花了太多心力,精神疲惫,所以睡得沉了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外头鼎沸的人声给吵醒。

因为屋子的窗户都被她给封起来,他正打算打开门时,却先接到隼打来的电话。隼先是抱怨打了一整天他都没接,跟着要他打开电视看新闻,他则告诉隼电视被前妻生气的摔坏了。于是隼告诉他,原本只是一篇刊载在报纸上的新闻,突然间和一个车祸受伤的明星牵扯在一起,结果就被大肆报导。

他才知道史嘉蕾口中的“有心人”空间有多可怕--外头已经是满坑满谷的记者。

他急忙跑到主卧室,怕史嘉蕾受到惊吓,岂料房门紧闭的主卧室门已经打开,里头完全不见她的踪影。

徐秀岩心头一凉,在屋子里到处寻找,偏偏都找不到,最后才想到屋顶的游泳池。虽然不认为她会在这种天气上到顶楼,但是更不相信她会走出大门,是以,他还是上到顶楼去--

他打开玻璃天窗,跨出去,便看见她坐在泳池畔,由于和围墙还有一段距离,加上山上天黑得很快,底下的媒体记者才没发现他们。

“嘉蕾,你怎么在这里?”压下心头的疑问和担心,徐秀岩扯出温柔的笑容问道。

史嘉蕾双脚放在同有水的泳池中晃着,夜风抚过她的脸颊,神情异常平静。

“比起海,我更喜欢山。”她突然说,眼神掠过了底下灿烂夺目的光芒,看向远方。

她的眼神非常安宁,徐秀岩却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预感。

“你看,”史嘉蕾站起来,向远眺,“蓊郁的树海一层一层往外推,像是把我藏在最隐密安全的地方,有哪里比这儿更好?”她回过头,笑笑问他。

他朝她走去,“嘉蕾,我们进屋去,我泡杯热可可给你。”

她不会跳,对吧?

那样死的话太难看了,要求完美如她,绝对不会接受。

但是史嘉蕾毫不犹豫往围墙走,也不管自己此刻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开,放弃躲躲藏藏,要看,就给他们看个够。

徐秀岩猜她现在是灰心失望,才会那么做,他不希望她之后要面对逞一时之快的痛苦,急忙跟了过去。

“嘉蕾,听我说,没事的。你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他笑容满面,有男人在向心仪女人撒娇的味道。

史嘉蕾摇摇头,只差一公尺就走到围墙前。

徐秀岩看得心惊胆战,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如此饱尝恐惧。

该死的!他不希望再听见她哭泣整夜的声音!

“但是现在……”史嘉蕾又往前走了一步,一手|炫|搭在及腰的围|书|墙上,回头看着他,笑得好无奈,问:“我还能躲到哪里?”

话声方落,闪光灯骤起,点亮了整片山头。

她……几乎见光。

徐秀岩在史嘉蕾打算面对照相机和摄影机的瞬间,脱下外套盖住她,并把她抱起拖进屋内。

整个过程中,都听见她疯癫的狂笑声。

她每笑一声,他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只因她的笑,听起来比哭还要难过。

所有拒绝、愤怒、彷徨、煎熬和消沉化成笑声,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她有多么的绝望……

那一晚,她没哭,只在笑完后,要求他去买一台电视,然后她要彻夜观看自己的新闻。

因为外头的媒体就像鲨鱼,随时等等饵食走出屋外,徐秀岩只好拜托隼替他送一台电视过来,并且有些事想请隼代为传达。

隼到达时,就像往常一样,穿着军绿色的大衣、黑色的军靴和黑长裤,跟一台四十寸的大电视从天而降。

是的,从天而降。

“你不能用比较不引人注目的方法进来吗?”徐秀岩在屋顶迎接搭直升机出现的隼,脸上带着疲倦的笑意。

换个角度想,至少现在记者们的注意力会转移到直升机上,谁管他们会怎么说。

“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快速的方式。”隼瞥了眼下方固守不离的各家媒体记者,他宁可单挑一整个黑帮,也不要走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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