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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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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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少年略略

粗嘎的嗓子敲响了院门。

“师父,林大哥,请你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学武,不怕苦不怕累的,一定学得与你一样厉害。你就收下我吧。”田大宝一见林司曜开门,就跪在院门口,直直跪立着不肯起身,非得林司曜应允他的请求才罢休。

林司曜定定地看了他几眼,随即也不再理会他,兀自回到野物旁,继续忙起手上的活。

田大宝一看,心下凉了半截,心想那戏场子里演的拜师一幕压根就是假的,不实用的,自己跪了老半天,那林大哥也没发应,哪里有戏里唱的那样——师父立即就点头应允了呢?假的假的,明显是做戏骗娃子的。

这样想着,田大宝心里有些委屈,虽然依旧跪得笔挺,可时不时地抬眼偷瞄不远处收拾野物的林司曜,终究还是娃子心性。

“大宝,大宝,你干啥子跪在这里?”远远的,田婶与田大富两人沿着村道跑来,跑到院门口,扫到院子里正不吭一声兀自收拾着野物的林司曜,田婶有些气闷,好哇,还道是个疼媳妇的好汉子咧,竟然让自个儿宝贝儿子下跪在门口,一跪还半个多时辰,这要不是方家婆娘给自己通风报信,这得跪到啥时候去呀?有什么大错值得罚自己儿子如此吗?

田婶一急,就要冲动地进去质问林司曜。田大富虽然得过林司曜的木材,见此情景心里也不免有气,就打算随了自己婆娘进去闹。

“哎呀,娘,我这是拜师呢,你和爹来凑啥子热闹?快走快走”田大宝见田婶捋着袖子似要进去找架,赶紧扯着她的衣摆不耐烦地说道。

“啥?啥拜师?”田婶和她田大富闻言均一愣,“大宝,你给娘我说说清楚,啥拜师?”田婶扯着自己儿子要从地上起来,而田大宝则死活不肯起来,这一来一去地两人扯得面红耳赤。直至田婶呼啦一把扯烂了自己儿子的衣领子。

“好哇,你个死小子,和你母亲杠上了是不?给我回去,现在就给我回家去。什么拜师不拜师的。”田婶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先听听儿子怎么说的吧。”田大富倒是有些惊讶于自己一天到晚只知道贪玩的儿子,啥时候这么执着地要求做一件事了。偷眼看看院子里面依然面无表情剥着狐皮、兔皮的林司曜,以及卧躺在他脚边的那两只眯眼补眠的大狗,似乎摸到了一点头绪。遂制止了自己婆娘继续无理取闹。

“爹,我要拜林大哥为师。”田大宝跪得直挺挺地说道,不是恳求,而是陈述。

“为啥?”田大富一时没会过意,脱口而出地问道。

“学林大哥的武功啊。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和林大哥一样,去林子里打猎,去城里卖皮毛换银子,这样,爹娘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而且还可以娶到一个如仙子姐姐一般的漂亮姑娘呢。不过,这句话,田大宝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口,还是留着自己心底慢慢偷笑好了。哼,看以后狗子他们不嫉妒死我。

田大富与田婶听完都为之一震。特别是田婶,一把抱住田大宝的身子,“好儿子乖儿子,是娘错怪你了。”田婶有些腼腆地自我检讨,随即扯扯田大富的衣袖,示意他进去说说,别让儿子继续跪下去了。心下对于大宝想拜师学艺一事倒也不反对。当然,不是为了大宝说的要孝顺爹娘一辞,而是希望他借着学武,一来可以杜绝他整日乱窜,像个野猴子似的不着家,二来也暗暗希冀,若真像林司曜这般武功大成,说不定就能化了他后脑勺上压迫神经的淤血块呢。

田大富自是见过林司曜的轻功的,一个纵跃,就可以飞出几丈几十丈远。听说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往返一趟城里。这样的顶尖高手,虽然不明白他怎么会甘于屈居在繁花镇这个虽然依山傍水、美丽宁静却偏远无名的小镇里。许是高手总喜欢特立独行吧。

“干啥?还不进去,真要咱儿子跪上一天啊。”田婶见田大富皱着眉杵在门口,却迟迟不见他进去,急得推了推他。

“咳咳……”田大富无奈地进了院子,清了清嗓子,“那个……大兄弟……”

林司曜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手头的皮毛都已全数剥离了物身,径自起身,将那堆血淋淋的皮毛收入了大木盆,打算待会拿去河里漂洗去臊,随后来到水缸旁舀了几瓢清水洗净了双手。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杵着的田大富也好,门口的田婶、跪着的田大宝也罢,都是眼珠子随着林司曜的举动而滴溜溜地转,直至林司曜擦干双手,抹去袖口上些许因剥皮毛而溅上的血渍。

“那个……大兄弟……大宝他……”田大富搓搓双手,不知该如何开口。门口几人的对话,那林司曜又不是没有听到,要真想收大宝为徒,怎么不吭一声呢?既然对方没有收徒的打算,自己这么强行进来劝说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样想着,田大富也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一个劲地搓着双手,有些无措地看看林司曜,又回头看看田大宝。心里直叹气。

林司曜径自走到院门口,朝昂着脖子,跪得笔挺的田大宝,淡淡地说了一句:“一旦开始,可容不得你说放弃就放弃。”

田大宝眨眨眼,好不容易搞明白林司曜说的话,欣喜地直点头:“不放弃,不放弃,死也不放弃。师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田大宝激动地忆着年初时去城里看大戏学来的拜师一幕,边说边要朝林司曜磕头。

林司曜衣袖一佛,制止了大宝磕拜的动作,并运气挥起了他,“今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知道了,师父”田大宝喜滋滋地站直身子,下意识地揉了揉已经疼到发麻的膝盖,嘴里连连应道。

田婶看着心里听不是滋味的。

莫说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在家里还没遭过这种罪呢,如此乖巧的言听计从更是从未有过的事。唉,真真是应了儿大不由娘的古语。只是,心智才九岁的大宝,真的吃得了练武的苦吗?她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是练功要吃苦的道理还是知道的。看那些在街头卖艺的,哪个不是咬紧牙关死熬过来的?大宝……能行吗?

“行了,今天先回去吧,膝盖好了再来。”林司曜这样说着,转身走到那堆没了皮毛的野物边,随手拎起一只野兔,丢给了还傻愣着的田大富,说了两个字“不送。”就端起大木盆,穿过厨房往河埠头走去了。

两只狼崽翻开耷拉着的眼皮,扫过田大富手里的野兔子,目光亮了亮,随即想到林司曜的无声威胁,只好又乖乖地合上了眼皮,晒着秋日晌午的太阳,继续酣睡。

“这……他爹,这是给咱们的?”田婶指指田大富手里的肥硕野兔,欣喜地问。

“应该是吧。”田大富搔搔头皮,提着那只野兔走出院子,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许是给大宝的见师礼吧。”

“啥?见师礼?那我们得交束修吗?”田婶想到这个事,忧心忡忡地朝田大富问道。

田大富一听,扫了眼走在自己身边,兀自傻乐的田大宝,随后朝自己婆娘吩咐道:“赶明儿,你陪大宝一道去,按着学堂里的规矩交点束修。”

田婶也只得点点头,心里则禁不住心疼。虽然儿子就一个,还是个心智有损的,可是,要她掏出几十个铜子,还是有些舍不得呀。

046今后的中秋年年一起过

“收大宝为徒了?”苏水潋笑盈盈地看着他,终于把那副牵扯了她整整三天神经的凤求凰完成了,心里陡然轻松不少。替从河边洗了菜回来的林司曜擦干湿漉漉的双手,柔声问道。晌午时发生在院门口的那一幕,她虽然听得不甚仔细,但相信他定能处理妥当,故而没有收针出来,不过最后喜翠耐不住好奇,趴在窗口偷偷看到了结局,似是已经答应了田大宝的拜师请求了呢。”嗯。”林司曜点点头,含笑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挽起袖子,准备炒菜做晚饭。

中午依然是劳婶送来的饭菜。正在收拾皮毛的他,也没拒绝劳婶的好意。只是随后让喜翠回家时带了只野獐子回去。

虽然这次猎来了不少野物,两只狐狸,三只獐子,一只獾子,三只野兔。不过,两只狼崽还是对自己的口粮非常宝贝的,几乎没有挪过位子,一直守在野物堆旁,只是,敌不过林司曜的强悍气场,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搜刮去属于它们的口粮,每送出一只,它们的心就抽疼几分。

直至见到主人出了绣房,喜翠带着完工的凤求凰与肥壮的野獐子兴高采烈地回了家,院门也就此上了栓,它们才放下了高度的警惕,撒娇地围着苏水潋讨肉吃。它们想吃烤肉,不要吃昨日那种淡而无味的血淋生肉了啦。

苏水潋在桌上摆好碗碟,看着熟练地炒着蒜泥野茼蒿的林司曜,苏水潋有些不解,当初还听他说过不怎么善农活会厨艺,可是看这架势,似乎很精通呢。

苏水潋心下羞愧,似乎真正不懂农活厨艺的,好像就只有自己呢。

“又发呆?”林司曜将炒好的茼蒿端上桌,见她愣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笑地问道。

“呀”苏水潋吓了一跳,回神羞涩地抚了抚散了几缕发丝的凌云髻,偷瞟了眼再度回到灶台爆炒兔肉的林司曜,慢慢挪到他身边,“阿曜……”

“怎么了?”林司曜将翻炒透的兔放上调味料,盖上锅盖打算焖上半小时。回身拉过苏水潋,走到桌边,按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剥着手里的蒜头,打算明日腌制用。

苏水潋刚要捞过几个蒜头,学他剥去表皮,却被林司曜给制止了,“这些我来就好。”他不想她柔嫩馨香的小手沾上这些刺鼻难闻的气味。

“阿曜……”见他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让自己碰,苏水潋有些委屈,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这么没用吗?“家里的事,我也该有份的。”她的语调里似有愤愤不平。

林司曜闻言,抬眼却见她略略泛红的眼眶,才知自己适才的举动让她误解了。

放下手里的蒜头,擦净双手,蹲在苏水潋跟前,“水潋,我没有其他意思,这些,味道着实不好闻。不信,你闻闻……”林司曜举起自己的双手,凑到她鼻尖,见她蹙眉不语,低笑着搂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拥着她,将头埋在她肩窝,柔声解释:“我不想你的双手,沾上这么刺鼻的味道。何况,这些事,我足够应付,也喜欢应付。”

“真的……喜欢吗?”苏水潋闻言,抬起头,撞入他深幽如墨的眼底,不由自主地轻问出声。

“只要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喜欢。”林司曜第一次郑重而明白地袒露心声。她,是他这辈子永远都放不下的心头结。婚前的懵懂而欢喜,婚后的确信而执着,他,已然彻彻底底地陷入了她用心编织的柔情之网,挣脱不得,也不愿挣脱。

…………

“今天一起进趟城吧,想想有什么需要买的?”一夜温馨缠绵,好睡到天明,林司曜搂住正要起身的苏水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揉着她顺滑的秀发,低哑地提议。

“好。就快中秋了,咱们买些陷儿、砂糖,回来做月饼可好?”苏水潋把玩着他胸口的一枚墨色玉牌,兴致勃勃地建议。

“月饼?你会?”林司曜双手撑在脑后,看她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自己这枚自小不离身的玉牌,含笑问道。

苏水潋愣了愣,随即老实地摇摇头,“不会。不过可以学呀。”

“我可不会,中秋,呵……不曾特别过过。”林司曜抬眼盯着床顶的纱帐,低低说道。对他们杀手而言,一年不过一个节日,那就是过大年。只有那一天,他们才有机会放下心防,安安生生地吃顿年夜饭,是,仅仅只是年夜饭,而非团圆饭。他们,几乎都是孤家寡人,像他如今这般静谧惬意的生活,堪称不可能。

“阿曜……”苏水潋自是听出了他话里的低落,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柔声安慰:“今后,我们每个中秋都一起过。”

“好。”林司曜收回目光,低声允道。伸手抚过她柔滑细腻的脸颊,与自己粗糙带茧的大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苏水潋捧着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颊,轻轻磨蹭着叹道。

“我说了,为你做这些,甘之如饴。”林司曜说着的同时,一记翻身,将苏水潋压至了身下,忍不住腹下的悸动,再度将她整个的吞吃入腹。

…………

繁洛城这些天也很热闹。距八月十五中秋只有三天了,卖各种物什的小摊小贩都摆上了各个街头小巷。

林司曜带着苏水潋赶至繁洛城时,已近晌午了。为此,一路上,苏水潋的耳脖子都没有停止过烫意。真的是太疯狂了。她与他,竟然在天光大白的早上,再度耗了许久时间在床上,且迟迟起不了身。

“累吗?要不要先找个茶馆歇歇?”林司曜在距城门口一里地左右放下了她,见她脸色潮红不退,神色又有些怪异,还道是她被自己折腾坏了,遂柔声提议道。

“我没事啦。还是先采买物什吧。万一散集了,岂不白来了。”苏水潋使劲拍拍自己依然滚烫的两颊,朝林司曜浅笑着说道。

林司曜拉下她拍个不停的小手,握在手心,刻意放缓脚步朝城里走去。

047赶集”听说中秋节晚上还有点孔明灯的节目,我们回去也做一个好不好?”苏水潋见路过的行人有些手里捧着制作孔明灯的材料,也兴奋地朝林司曜提议道。

林司曜含笑地点点头,只要她喜欢,有何不可。

随后,两人对照着苏水潋记在纸上的需要采买的各类物什,一家一家地买起来。

“水潋姐……水潋姐……”

苏水潋与林司曜一起回身,见喜翠正喘着粗气从数十米外的街口朝他们奔来。

“喜翠?”苏水潋不解地看着弯着腰,喘着大气的喜翠。她不是应该去交绣品了吗?

“水潋姐……呼,好累好累……”喜翠好不容易缓过气,拉着苏水潋欣喜地汇报:“水潋姐,你不知道,那副凤求凰,绣楼很满意,老板娘还额外赏了我一两银子呢。给,这是你的。要不是你,我压根就完成不了。”喜翠边说边从缝在腰带上的贴身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捧在手心递给苏水潋,娇憨地说道。

“傻丫头,说了是帮忙,怎可收你的银子,这些,你自己好好保管着,可是要准备嫁妆了呢。”苏水潋笑着摇摇头,让她收回手里的银子。“好了,这里人多眼杂的,快收回去。”

“可是……”喜翠急急地摇头,执意要苏水潋收下,“我……我怎么收得下这么多。又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若没有你……”

“好了,你若是这样,下次可就不许上我家门了哦。”苏水潋佯装生气地威胁喜翠。心下却对这个丫头多了较之以往的客气多了一分真心的结交。从前的她不善交际,但不代表她没有交识闺密的意愿。如今的她,抛却了“苏绣之家”嫡长孙女的高门光环,自然是愿意多多结**心的同龄女子。

“水潋姐……”见四周多了几个驻足围观的人,只得腼腆地收起了手心里的二两银子,真诚地致谢:“谢谢你,水潋姐。”谢谢她舍弃新婚的头三,对自己鼎力相助,谢谢她不计得失,只因之前答应了帮忙,就绝不再收银子。这些,是自己远远做不到的吧。喜翠紧了紧握拳的双手。既然决心向她学习,这些,也是自己今后要重视的吧。

“咱们是朋友不是嘛”苏水潋笑盈盈地说道,“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嗯。”喜翠闻言,欣喜不已,使劲点点头。她把自己当做了朋友。与有荣焉

“对了,我们还要采买些物什,你呢?有什么要买的吗?”苏水潋想起自己还没完成的的任务。

“我娘与我一道来的,现在应该还在肉摊,那我先去找她了。”喜翠一听苏水潋的问话,才想起在肉摊等自己的劳婶,也就不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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