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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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的眼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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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相残杀的人类早把这个世界搞得的乌烟瘴气,他们不过是推波助澜,加快人心的腐败,真正毁灭祸源还是人类本身。

“你是坏心的老板。”口中谴责,金子萱心底却暗暗蠢动。

搓着手,呵笑,金巫露出标准的商人嘴脸。“好说好说,本店有刚调制的‘爱情灵药’,你若有需要八折优待,保证用过后赞口不绝——”

“八折?!”

尖锐女音抽气一扬,下一秒,鼻头如蒜的胖女人便挤呀挤的挤上前。

“呃,那个……呵呵……是龙皮大衣八折起,买得越多越便宜。”一滴冷汗划过金巫额头,他的笑容有些扭曲。

“我刚听到的是‘爱情灵药’!你前几天不是说严重缺货中,要我改买爱情配方自行研制?”结果他配出三角眼,顶上烧成大光头!

“……这个……缺货缺货,我正催着魔药师加紧赶工,洁美夫人,请你耐心等候,货一到我第一个通知你。”都两百多岁还整天下药,让十七、八岁的美少年爱上她,想想一个体格精瘦的美型男,盯上一头全身肥油的的老母猪,那画面真叫人……吐呀!

他虽没人性、没天良、唯利是图,可造孽太多也会怕报应,为了将来留个全尸入土,“爱情灵药”绝对—缺货中。

金巫的舌烂莲花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胖贵妇,他一抹额,汗水如雨,不禁感慨生意难做。

不过一转头,又是欺骗世人的大帅脸,扬高的嘴角笑意满满,热情又鸡婆的推销自家产品,不把客人的钱包挖空决不罢休。

“《虏获男人一百零八招》、《爱奴培训妙法》、《死心塌地擒心术》、《爱情在我手中》……你看这些书内容丰富,内页图片更是精彩,本店特派专员实地采访,肯定是物超所值,妙用无穷,你真的可以顺道买一本参考参考……”

“老板。”金子萱忽的正经八百的一喊。

“是,小金金。”金巫不笑了,回以认真的神情。

“人腿我不买了,给我骨骼再生的魔药。”她想通了,换退不如打断腿骨重长,肢体总要自己个儿的才好用。

双肘往柜台一撑,他凑近一问,“不后悔?人腿是魔药的一半价钱哦。”

她摇头。“换了就不是原来的腿,相信他也不乐意。”虽然她可以换的天衣无缝,完全找不出破绽……

金子萱苦笑,再次痛骂自己的多事。跛了就跛了嘛—无损一个人的本质,只是不参加百米赛跑,谁看得出仪表堂堂的大男人是个瘸子?

而且人家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又何必再自寻烦恼,非要还他一只健步如飞的腿不可?

“乖,别叹息,漂亮的小女巫适合微笑。”金巫修长的指优雅地滑过她发梢,金黄色光芒轻洒。

“……你做了什么?”表情一变,金子萱咬牙切齿地睁大双瞳。

“呵呵……礼物,感谢你对本店的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金巫!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快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乌溜溜细发、谈吹可破的嫩白肌肤,还有……还有……健康的指甲颜色……

他满意地上下审视一番。“这才是本来的你,多俏丽甜美呀!”

“你……你……”她气的说不出话,不断试着改变清丽的外观。

“好好去追求你的爱情,别再错过了,没有苦涩的滋味哪结得出甜美果实,这次换你来守护,牢牢捉紧情人的手。分离是让你们更勇敢、更懂得坚持,好重写未竟的诗篇。”

金巫笑声温醇地一挥手,死命要恢复“原装”的金子萱顿时化为一道金光,射向遥远的天际,回归她心之所向的情海。

“你……你是谁?”一堆花像受惊的蝴蝶,花瓣纷飞,落下的花雨覆盖凭空跌落的身影,花与飞舞的黑发形成绝美画面,动人心魄。但是,花苑主人关心的不是被压得稀巴烂的鲜花。而是陌生侵入者,小小花店已有一名女巫,不要再来另一个,叫妖吃不消。

“拉……拉我起来啦!你在发什么呆,摆了一室花想当陷阱呀!看我不顺眼就明说,不用害怕……哈球—呛死我。”鼻子过敏。

咦!这声音、这语气、这态度……“小金?”艾蕾儿不确定的轻喊。

“是啦!用不着怀疑……揉什么揉,你的眼睛完好如初,是我的小金没错!”

哇!闪到腰了,那个可恶的老板太粗鲁了。

“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摸样?!好不习惯,太惊艳了。

错愕不已的艾蕾儿脸上犹带惊吓,张口结舌地瞪着大变身的”房客”。

“奸人?”若能让小鸭子变成天鹅,她也想当当受害者。

“别提了,那是一大耻辱,现在我这样还能见人吗?”越看越讨厌,毫无个人特色。

为什么不能?艾蕾儿疑惑的想。眉细如月、星目瑶鼻,樱桃般的绯色小嘴润泽似蜜,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活像可指出水似的,盈盈散发珍珠光泽,一头柔细发丝垂肩,飘逸出尘,小金活脱脱像是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美得清新赛脱俗,亮眼动人,就连身为美女的她都忍不住嫉妒,想把她的美丽夺过来。

金子萱厌恶地扯发弄耳,不死心的想为自己添点颜色。“想想我以前的色彩多么炫目,令人惊叹,此时却朴素得像像一根蜡烛,什么花样也没有,叫我日子怎么过下去?

人类眼中的正常,对生长在巫届的金子萱而言无异适中束缚,她喜欢标新立异,与众不同,做各种新奇打扮,突显个人魅力。

她是真的很讨厌白白净净的外表,感觉像少穿了一件衣服似的,赤身裸体地任人评论身材好坏,没有半点值得夸耀的虚荣。

艾蕾儿无语,两眼盯着自厌自恶,喋喋不休的女人。

”瞧瞧我的皮肤多雪嫩,黑发如丝,连十根手指都干干净净得如沾露蔷薇……我是女巫耶!不是童话股市里的白雪公主,一身雪肤嫩肌还像话吗?“她是邪恶又不怀好意的,恐怖的色调才符合她的身份。

“小金……”无力的嗓音抽搐着。

“干么?”她恶狠狠一应,显然余怒未消。

“龙太营造的夏总订了一束花,指名要你送。”

金子萱眉头倏地皱起。“他订花?”要送谁?

注意力立即转移到那束包装精美的话书上,热情的红跳入眼中,她面上狰狞了一下,有些可怕地抿起唇,四周冷霜骤起。

“没错,请送到他的办公室,本人签收。”怪了,外面出热呼呼的大太阳,怎么室内感觉不到十度?冷飕飕的。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啊”金子萱的声音出现分岔,犹如火舌乱舞。

“对,花语是长长久久。”艾蕾儿好心的补充说明。

“长长久久……”好大的手笔呀。

艾蕾儿不耐烦地一推。“你鹦鹉呀?快去送花,客人正等着!”

“送花……”净白面容浮起阴测测的冷笑,她杀气腾腾地咬着冷音。“我马上送到他坟前!”

“……坟前……”花妖顿时打了个冷颤,好强烈的感受到一股莫名杀气。

明哲保身的艾蕾儿搓搓发冷的臂膀,不做深思。别人家的闲事少管为妙,她是安分守己的小花妖,与蜂蝶为伍才是他的天性。

弯下腰,她拾起残破的花朵,丹唇轻启,吹了一口气,致残瓣落地花儿立时恢复生气,一如之前的完好,不见半丝损毁。

这便是花妖的力量,保有花的美丽。

而另一方面,其冲冲的金子萱像杀戮女神,抱着一束重死人的玫瑰,不经通报便直接闯入服务柜台,在阻止无力的人员面前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照理说她不该生气,在她自以为放下一段感情后,旧情人若有了新恋情也与她无关,是在没有理由发火,还一副欲上门兴师问罪的凶悍样。是她不给人家第二次机会,口口声声坚称不曾相识,阳关道和独木桥各自行走,没事少搅和,有事自个担。可这下子她真的自打嘴巴了,余情未了还嘴硬,尝到露头了吧。

“花送到了,名字签一签,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哼,这束花要是送得出去,她金子萱三个字倒着写!

一束娇嫩鲜花遭到粗野对待,重重地丢在不满公文的办公桌上,娇弱的花瓣因禁不起重力抛甩而飘落数片。

“你是……小萱?”不敢肯定的夏天甫微眯起眼,打量比花还娇美的白玉容颜。

“不是,你认错人了,我叫小花、小草,刚来的送货员。”她一口否定,口气十分不爽。

冷峻脸庞顿时浮起一丝笑意。“其实你不化妆的脸蛋像邻家女孩,清新可人。”

“不要把我和你认识的某人搞混,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晓不晓得?”笑什么,春风满面,桃花朵朵开呀?金子萱不是心思细腻的女人,大刺刺的性格简单明了,她不太容易藏住心事,总是不小心泄了底,然后责怪别人太阴险,挖空她的底。

一个不算太坏的女巫,有些孩子气和暴躁,可以冷眼旁观和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人、事、物,漠视死亡气息悄然走过身侧。

可是一旦付出关心,就会视同自己人看待,像老大的女人冬妮娅,她真是把人家当妹妹在照顾,保护她不受情敌欺凌。

“的确,素静着一张脸是第一次见面,幸会,金小萱。”如果是这张素净的娇颜,他相信他会很轻易地爱上她—在他遗忘的那段年少轻狂岁月里。

清雅面容一抽,“不要乱改别人的名字,什么金小萱,难听死了!我叫金子萱,金子做的萱草,又叫金色忘忧草……”

“很美的名字,忘忧、忘忧,忘记尘世的忧愁。”他嗓音低沉,清喃着磁性柔语。

她蓦地清醒,懊恼不已。“奸商!卑鄙!你用话拐我。”可恶,上当了,他几时变得这般奸狡,吁吁迥迥地从她空中套话。而她也笨的离谱,沉不住气,人家的全套摆好了搁在显目处,她还傻傻地往里跳,自乱阵脚,送上匪徒一只。

越想越不甘心的金子萱暗生闷气,浑然不觉此时的语气像在撒娇,没他让让她。

“小萱,你脸红的麽样真可爱。”粉嫩桃颊鲜嫩多汁,引人垂涎。

“什么脸红,是被你气的……吓!你、你干么突然靠近,想……想吓人!”

心跳好快,全身血液全往脸上冲了啦!

“我想吻你。”指尖轻柔抚摸柔嫩排颊,夏天甫偏冷的瞳眸中迸射出丝丝热源。

“什么?!”

金子萱岂能容许他放肆,但是微凉的唇下一刻即覆上瑰色唇瓣,一再坚持的理智没多久就被抛向九霄云外,她发软娇躯融化在一波波的热吻中,几乎无力站稳。久违的激情,甜蜜的蛊惑,她想自己有些醉了,醉在漂浮于半空中的五彩泡泡里,从此沉溺,不再有自己。而同样感受到身体变化的夏天甫则是激动不已,他怜爱而激越地拥住怀中人儿,尽情吮吸柔软蜜舌,似要含化入喉。

他没想起两人的过去,却深刻地体会到一件事:就是她,不管是失去记忆时或现在,他相信她都是他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他的心的确这么说。

那么,钟慧兰呢?为什么他娶的不是所爱之人,而是与他人订下白首之约?

负心汉。

清楚地字眼浮现眼前,她头一回过的话明白可再心版上,他是负心人,负了小萱,所以她恨他,不愿承认两人相爱过。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他自问。

“放……放手……你快……勒断我的腰……”他在报酬是吧,想将她折成两半。脸色泛青的金子萱大口呼吸,捶打他双臂表示她快窒息。

“小萱,你爱我吗?”对于他突然抛出的大炸弹,她除了惊吓,还是惊吓,哑口无言。

爱吗?她不想回答。

很难抉择的习题。

她是爱他的,却不允许自己去爱,她害怕,她怯步,只因不愿在被浓烈的爱火灼伤。

说穿了,女巫金子萱,就是胆小鬼。

第四章

“夏总经理,天甫兄,看看我给你什么惊喜!当当当——限时专送的国色天香美女,快感谢我,给我热情的拥抱——”因为太熟了,交情够,路逸伦从无敲门的习惯,他像往常一样推开门,浑然不知打扰了什么,声音宏亮得整个楼层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嗡嗡的回音,笑声爽朗的让人轻易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没有直接进入办公室,他故意停顿几秒才大步跨入,伸直的手臂似乎拉着什么,不到最后一秒绝不轻易曝光。

被怨恨而不自知,他也算倒霉了,室内两道倏地分得远远的人影几乎要用眼刀砍死他,尸分八块。何况他口中的惊喜在夏天甫看来只有惊无喜,麻烦一个而已。一瞧见款款走来的娉婷身影,他神色更显阴沉的低咒两声。

“不会还害羞吧?见着了熟人总要亲热一番,看要来个法式长吻,或是狂野黏缠,美式作风才行得出欢迎之意。”瞧,是好朋友才卖力演出,给落单已久的王老五别开生面的大礼。

“这里是台湾。”夏天甫以眼神警告好友别玩得太过火,全无喜色的冷比平时更寒。

只是不晓得路逸伦是不是不会看人脸色,还是可以忽略,依然一副月下老人的麽样,忙着牵红线。

“哎呀,客气什么,又不是不认识,人家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看你,连家门都没跨进一步,你还能不感动吗?”

“路副总,胡闹够了吧?上班时间请你别搞私人派对,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他真的太放任他了,才会不分轻重。

好友的严厉他是见过的,但目标从不是他,因此路逸伦着实怔愕了一下。“怎么了,你的口气不曾这么严肃,是不是生病了?他脑海中第一个别想到的不是自己做错什么,而是顶头上司的身体出了问题。婀娜多姿的纤柔美人站在眼前,只要是男人都会为之动心,没道理死板着一张脸,活似被人欠了债,感性话不提却冷颜以待。

憋太久果然有毛病,连正常人的感觉都消失了,再不加紧脚步“治疗”,恐怕真要英雄无用武之地,一辈子抬不了头。

挥手抚上额头的手,夏天甫声音低如地鸣。“把她带来公司做什么,你一天到晚没事干吗?”

“咦?!”他在发什么火,难道他不想见见老朋友?

路逸伦不明了事实在太多了,他只知道同行的颜玉菁是钟慧兰的小表妹,从小移民美国,和路家比邻为居,两家往来密切,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邻家妹妹。

而夏天甫当年赴美念书时就是借住颜家,他们才有机会结识,并念同一所大学,打下日后深厚的友谊。

“路大哥,天甫是不希望因为我而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他怕我太美,男性员工会无心上班,分神偷看我。”对自己美貌相当有自信的颜玉菁故意眨个眼,轻撩如云发丝。路逸伦对她的大言不惭先是会心一笑,继而挤眉弄眼地和她一搭一唱。“没错,没错,你是没得让男人晕头转向,两眼发直。”

“不过,你也太大小眼了,怎么喊我路大哥,去叫他的名字?差别待遇喔!我郑重提出抗议。”

娇艳如花的笑嘻一绽,满室一亮。“干么取笑我,你那票红粉进团还不够多人呀?”

“不及你一个。”他油腔滑调的回答。

“呵……说得也是,我是独一无二的。”骄傲的扬起下巴,颜玉菁始终看着同一个男人,“天甫,为我接风吧,找间大饭店洗尘。”

“没空。”夏天甫的回答直截了当。

“我可是为你回来的喔!这点面子也不卖?”羽睫轻掀,大胆而露骨的轻易尽在眼里。

“我很忙。”他避而不谈她回台主因,有意无意地表现疏离。夏天甫从不认为自己清高,真能坐怀不乱,但是不该碰的人或物,他一向把持得住,绝不轻易妥协,人的沉沦往往在意志不坚。

而她,钟家的女人,绝对是个大麻烦,他曾亲身经历过她的难缠,也不想成为她锁定的猎物,保持一定距离是必要的。

“在忙也要抽出时间陪我,我不值得你多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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