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看男人看不起女人,说什么关了灯在床上都是一个样儿,其实男人穿不穿上裤子也都是一个样儿。
两个人站在洗手台,都是慢条斯理的,其实心里天人交战七上八下。终于,顾卿禾哼了一声率先出口,“一千五百万讨好女人,还是便宜了啊。”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周谨元擦着手,淡然一笑,“是啊,我实在不知道多少钱才能够讨好她。”
擦身而过之际,周谨元皱了下眉,好像很是忧心,轻声道:“你说九狸戴这个发簪时,需不需要我事先找人把前面那红宝石换掉,她好像不太喜欢红宝石。”
顾卿禾浑身一震,脸上犹存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眼里冒火瞪着他,而周谨元了然一笑,优雅地推门离开。
原来……
卿禾懊恼地一拳砸向镜子。(还是年轻啊……啦啦啦……)
回家的路上,顾卿禾闷不吭声地开车,今儿没叫司机,他亲自上阵。
漂亮的唇抿得紧紧的,他生气时表现得很明显。
坐在旁边的九狸看看他,捂着嘴嘻嘻地笑,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卿禾有些不悦。
“你笑什么?”他歪头看她。
九狸笑得吱吱嘎嘎,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比划,“你看你看,这就是大多数男人的毛病,就算是条母猪,假如有两个男人同时抢着要她,那么这母猪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会变得漂亮起来,但其中假如有一个男人忽然弃权了,另一个男人立刻就会(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她是条母猪,只不过是条母猪。’”
她忍住笑,一字一句讲给他。这可是古龙他老人家的名言。
卿禾弯了弯嘴角,腾出一只手拍她的头,做出(炫)恍(书)然(网)大悟状,“哦,你说自己是母猪?”
没理会他的故意曲解,九狸坐正身子,拍开他的手,“好好开车。”
自从上回两个人滚过床单,顾卿禾一反常态,没再强迫她,只是一直不同意九狸自己住在万科那边的别墅,说是棋盘山附近太冷清,入住率不高,她一个人住在那边危 3ǔωω。cōm险。
九狸考虑了一下,觉得有理,而且每天还要去找胭脂,确实不方便。
她理了理思绪,觉得现在首要的,还是应该调查一下周谨元口中那件命案。
他口中说的,明明是跟她有关,为什么自己毫无印象?
头越来越沉,折腾了一晚上,她就那么靠着睡着了。
顾卿禾叹了一口气,调了调车内温度,把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他露出一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狠。
周谨元,齐墨,谁也别想和我斗!
061 番外:顾卿禾之长大保护你
长大保护你
我的爱情是荒凉的森林,其中是嫉妒,像强盗一样,它的手里拿着剑:是绝望,每一刺又都是残酷的死亡。
——裴多菲
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只好靠着墙慢慢滑下。
空气中,除了医院的难闻味道,还有我们俩欢爱后的气息。
她毫不留恋带着鄙夷的神色走了。
如果有兴趣,你可以去查。
高干子女,特指厅、部级以上官员的子女。
我冷笑。
真相,外人不足道也。
这是一个更加黑暗、龌龊、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罢了。
这种神秘又令人向往的身份赋予我吃喝不愁,生活幸福。
如果幸福指的仅仅是吃和喝的话。
我周围的哥们儿知道我心里有人,但不知道是谁,我身边没女人。
他们曾以为我喜欢男人,迂回地把我带到同志酒吧。
我大笑,我不做*爱,我等着,留给她。
不管她有几个男人,我却要给她干净的我。
我喜欢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娇小,迷人,有时很冷,有时很暖。
我知道她的笑容不是为了我。
我早知道。
但我却可以用一丝一毫的她给与的温暖,支撑自己。
你说我自欺欺人也好,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去他妈的血缘,去他妈的不伦之恋,都去他妈的!
我骨折过两次,一次现在,一次八岁,我天真地以为,再骨折一次,就还能获取一丝温暖。
如果我说,我八岁那年,就喜欢上了她,是不是,太早……
“说好了,到了山上,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少来烦我。”顾九狸推了推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吃牛肉干的男孩儿,有点不耐烦。
卿禾眨了眨圆嘟嘟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听话地没出声。
姐姐不喜欢他,他知道。
九狸刚刚考上一所S市重点中学,暑假里,顾成功给她报名,参加了野营。
说是野营,其实都是大院的孩子,免得家长担心,军区给安排了一个连,负责这帮小祖宗的“拉练”,万万别给大人惹祸就好。
凤凰山,古称龙山,乃省内的一座险峰,风景秀美,供有释迦摩尼佛祖舍利。其间山高壁陡,谷狭壑险,或孤峰独秀,或群峦横黛,或形若苍龙游云517Ζ,或神似怪兽卧岭,置身其中,奇趣无穷。
二十几个孩子排成两队,跟着教官一路高歌,玩得不亦乐乎。
卿禾年纪小,性子又有些孤僻,平素和大院的孩子都不亲近,步子小,没一会儿,就落下了。
相反,九狸人缘最好,十二三岁,正是男孩女孩情窦初开欲说还休的年纪,加之她家“等级”又高,一路上几个男孩儿好生讨好,真是包有人背,水有人拿,累了有人讲笑话,出汗有人递手帕。
一路前呼后拥,其他人碍着她的身份,没人敢吱声。
这三天两宿的野营,只要小祖宗们没事儿,带队的小教官们就阿弥陀佛了。
“咦,我家那小不点儿呢?”九狸喝完一口水,站在原地歇气儿,一回头,从山脚下就跟着的小尾巴不见了。
“哎,估计在后面呢,九狸,咱先上去,山顶好看……”帅哥一伸着手给她搭着凉棚怂恿着。
“就是就是……有教官,丢不了……”帅哥二不甘示弱,递上湿巾。
九狸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心理说不上来的异常。
“你们先上去,我马上就来。”
很多年以后,只隐约记得这件事的九狸,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壳坏掉了,为什么她没能抓住卿禾的那片蓝色衣角。
没什么在没能抓住后,没有去叫人,反而自己跟着跳下去。
怀里是瘦弱的卿禾,脸色白得如同一张薄纸,她摸着他弯曲的腿,疼得他一挣。
应该是骨折了。
她却没事,胳膊和腿蹭破了点儿皮,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伤口浅,擦擦就止住了。
凤凰山险,一只蝴蝶迷得卿禾脚下一滑,后赶来寻他的九狸,眼睁睁看着他跌下去。
其实他只是记得,九狸想要做一个书上说的那种,蝴蝶标本。
阳光下,树林阴影摇曳,小小的蝶儿翅膀忽闪,美得他眼睛都不敢眨,美得让他心惊。
讨好也罢,邀宠也罢,他想,她对自己好一点儿,常对自己笑一笑。
九狸身上的包和水都在别人手里,卿禾身上只一个小包,连手机都没有,就算有,这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也没个信号。
她拿出卿禾包里仅有的一瓶水,给他冲了冲手上的细小伤口,暗自祈祷,教官和其他人能顺着原路,很快找到他们。
卿禾一如既往地不哭不闹,小嘴抿得紧紧的,下嘴唇一排牙印儿,清晰可见,几乎要渗出血来。
“疼不疼?”
她明知是废话,只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九狸撕开他膝盖处的裤子,一片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头几乎要支楞出来。
她不敢乱动,脱下小外套,垫在他腿下,也不让他乱动。
她差一点就怕得要哭了,也才十三岁,怎么可能不慌?
卿禾摇摇头,黑黑的眼睛潮湿,跟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见九狸眼中划过的难得的一抹关心,又点点头。
九狸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摸了一把他带泥的小脸儿,搂着他,叫他靠在自己肩上。
卿禾受宠若惊,心跳得比从山上掉下来时还快,心里一甜,好像腿上也不那么疼了。
他迷迷糊糊的,居然在她香甜的气息里,睡过去了。
直到喧嚣由远及近,九狸将他轻轻叫醒。
听到教官慌张的声音,还有大家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卿禾小小的心里,想的却是,就这么靠在一起,只有他和姐姐,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哪怕是疼些也好哇……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种感觉,原来有一种美好,即使一瞬间也是好的。
他们常说,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他们也说,这世上还是有天长地久的。
姐,你信吗?
你若信,我便信。
我已经长大了,那么要我来保护你。
062 番外:周谨元之MSS新任局长
不大的会议室内,坐着新任的七局局长。
年轻男人面容沉静,侧面看去极其迷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儒雅的学者。
这是个在无数人看来神秘莫测的地方,虽然只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但却最为民间津津乐道。
看多了“007”系列、“碟中谍”系列的国人,往往也跟着称它为“中情局”。
其实,它是国家安全部,简称“国安”,缩写为“MSS”——Ministry of State Security。
七局,反间谍情报局,在今天迎来了史上最年轻最骁勇的新局长。
“你来了?”五十多岁的部长推开门,他一身便装,龙行虎步之间,干练十足,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男人迅速起立,行礼,动作一气呵成,眼神坚毅,满脸的敬重,“首长好!”
老部长亲切地示意他坐下,两个人一时间互相打量,均未开口。
燃起了一支烟,革命出身的人,最讲究这个,也好这口,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抽烟喝酒扛过去。
喷了一口烟,老部长徐徐开口,“85年‘那事儿’发生时你都多大?”
男人眯了下眼,乐了,“七岁多点儿,毛崽子一个。”
“唔,可不是嘛,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可是我这心里老不踏实啊,就怕再整出个什么事,闹腾!”
他洞察世事的眼睛中,一抹狠意闪过,粗糙的手指掐灭了烟蒂。
1985年,安全部一局长叛逃A国,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最终以时任部长撤职处分为告终。
担负着如此重的担子,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儿,否则,那就不是一个人某个人的事儿,那就是历史的罪人,国家和人民的罪人!
“我想去下面锻炼锻炼,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太年轻,不好服众。”男人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请求。
哪个部门不看资历?哪里的官儿晋级不要政绩不用熬年头?
人前显贵,必定人后遭罪,嚼舌根红眼病的,哪个又看到他在国外舍生忘死命悬一线了?
他最初在赫赫有名的八局为国效力,从事侦查和逮捕间谍工作,以交流学者的身份在中东一呆就是三年。
战火纷飞,病灾肆虐,各国势力交叉,政坛乌云密布。
他都忍过来了,期间仅近身搏斗就遭遇二十多次,负伤三回,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破了西方国家对该地区的信息控制和非法间谍保护。
如果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达到今天的地位。
对政治的敏感,对事态把握的准确,对信仰的高度坚定,以及对最新科技的掌握……
恰逢国安改革,还是大改,彻底换血儿。
当今世界,该是年轻人做主的时候了。
认真想了许久,老部长颔首,一锤定音。
“好!”
“要我给你什么样的调令?”
他勾了勾嘴角,“先不用,咱也微服私访一把。我看最近J国不老实,老掉牙的什么狗屁自卫队还跟着扯淡,我去摸摸。”
“臭小子!真当自己是个种儿了!”老部长笑着揍了他一拳。
他笑嘻嘻地,没躲,干受着。
两天后的局长办公桌上,一份全新的人事档案。
中国籍男子,周谨元, 25岁,出生于B市,B师大汉语言文字研究生毕业。
黄褐色的档案袋上,赫然印着:机密文件,2003年8月。
063 番外:周谨姿之交锋
我搓了搓手,白红相间的文胸周围渗出片片鸡皮疙瘩,因为冷,皮肤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更衬得我越发苍白起来。
一月份的圣彼得堡零下近十度,酒吧外面的人无不竖起领子走得飞快。然而在这种天气,我却要露出大片的肌肤,在男人们火辣辣的注视下绽放我迷人的微笑,将来或许还有,年轻的身体。
俄罗斯的男人们尤爱饮酒,不少人更是整日醉醺醺无所事事。夜幕还没完全拉开,酒吧里就开始人声鼎沸。
在诸多金发碧眼,个子高挑的俄罗斯美女中,我这个黑发黑眼睛小个子的中国女人,似乎少了些什么,又似乎多了些什么。
我早已感觉到有诡异而夹杂情欲的眼神似乎想要在空中就扒掉我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料。
没办法,酒姐,只能穿成这样,被客人摸摸手,亲亲脸更是家常便饭,我只希望遇到手头阔绰的冤大头,买下我一瓶酒。
今天的运气不好,身边净是酒鬼,混着体臭和酒臭的多毛身体在我身边游走,徘徊,甚至有人趁我在推销时捏捏我的屁股。我只得用眼神去回瞪,骂了一句脏话。
俄语太难学了,我的舌头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我只会简单的句子,还多半和卖酒有关。
我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普通日子,我却遇上了这样一个不普通的男人。
我一直坚信,人的一生,好运气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没有了。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才知道,原来之所以我一直倒霉,都是用来攒着,来遇到他。
舞曲声音似乎不是那么嘈杂了,我有些暗淡的眼,一下子亮起来,灼灼地闪着光。
“先生,要酒吗?”我挤过人群,结结巴巴地用着比往日还不熟练的俄语上前搭讪。
男人没吭声,只是用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扫视了我一下,几乎是一秒不到,就收回了。略略抬了抬下巴,他开口。
果然是醇厚好听,和我想象的一样。
“你是中国人?”他问,和这边会说汉语的人不同,他不带一点儿口音。
我咽了下唾沫,觉得嗓子干干的,动了动嘴,这才吐出我好{炫&书&网}久都没说过的中国话。
“是……我是中国人……我父母都是。“我站得近了一些,周围太吵,而我,并不想扯着脖子喊出我的身世。
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烟,我掏出打火机,想给他点上。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谢谢。
我尴尬地收回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我转身要走掉,大发感慨的时候,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却是问我,卖什么酒。
有些小失望,我自认为自己不丑,虽然不高,但是身材也不差。然而对方似乎都不在意,我留意到,他的眼神只在我长长的,随意披散着的黑发上,停留了一会儿。
我几乎是忙不迭地上前,用早已熟练得甚至有些腻歪的话语,千篇一律地再一次重复着各种酒类,夸大他们的口感和纯度。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最后,抬头告诉我,“你的酒,手里的,我都包了。”
我喜出望外,几乎就要上前吻他的脸颊。他脸微红,侧过头躲开了。
我也一顿,这才意识到,这种肢体动作,对于我们东方人是多么的不合适。
略微抱歉地冲他鞠了个躬,我刚要道谢,眼前的男人突然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要卖酒了,我带你回中国。”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我张了张嘴,身边的舞池里是疯狂摆动的身体,DJ们打着狂暴的乐曲,闪烁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情欲焚身。
而在此时此刻,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在相遇的十分钟里,叫我跟他走。
我笑了,中国,我好{炫&书&网}久没回去了呢。应该说,我还没回去过呢。
周谨元,我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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