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落春光无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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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落春光无数(女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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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亲力亲为的倒叫我养病也养的不安心。”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五皇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你别有福不知惜,哼……”果不其然,身边的秦氏跳了出来。甘初瑶没动,只那一脸“看吧,我所言非虚”的表情叫秦氏气结。
  莲若低头看着脚尖,对眼前的冲突充耳不闻,几日来这样的戏码重复上演,只除了第一日的惊悚跟惶恐,后面就变的习已为常淡定如斯了。
  凌瑜之依然温柔一笑,上前一步将药汤置于几案上,落坐于甘初瑶身侧,对于甘初瑶和莲若的眉来眼去视而不见,轻柔的开口劝道:“趁热喝了吧!凉了药更苦不说还散了药效。”
  甘初瑶看着凌瑜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个倔的,竟和自己杠上了,自住进甘府不过三日便接过了劝药的差事,只因自己偏偏就闻不得这个药味,一碗药总要想法撒了半碗,身旁侍候的莲若敢怒不敢言急的直掉眼泪,老爹劝了两日,无耐甘初瑶总是阳奉阴违,口上答应的好好的,临到喝药却依然如故,那伤便自然好的慢了些。
  待到那刘太医前来复诊,见到本该要大好的甘大皇妃依然裹着绷带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时众人方才知道这事,甘家主夫舍不得骂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亲女儿,就可怜了莲若被罚跪门外,初瑶自知理亏在众人的逼视下再次的郑重保证一定好好喝药。
  哪知保证声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重“哼”,接着便是膝盖落地的声音,众人回头,却见那将甘初瑶诊“死”了的倒霉太医王碧正直挺挺的跪于门外,并着一脸的愤恨和委屈怒望着躺在床上装弱的甘初瑶。
  甘初瑶很无辜,她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这位太医大人,相反,她隐隐觉得这位太医似是极不乐意自己能活下来,那每日熬上来的药汤真是一日比一日苦就是极好的证明,问她如何知道,原因无他,从每日一碗药一颗蜜饯到后来一碗药五颗蜜饯都压不住那苦味判断出来的,并还告诉了莲若以逃避喝药的痛苦,当然,这只是这位极怕中药的大小姐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她却不知那莲若竟当了真的去问了这位被师傅丢在甘府赎罪的王太医,本来这也没什么,一般人顶多当做个笑话一揭而过,奈何这几天这位身为当朝名医的得意弟子因了错诊这件事在甘府倍受冷落,又因着几副药下去甘初瑶毫无起色的伤势颇受了甘府小三公子不少的闲气,正闷在心里差点没憋出病来,恰此时莲若拿甘初瑶臆想出来的话来问她,于是,这位向以诚恳物实踏实忠厚闻名的老实人怒了。
  此后几个月里所有的药汤内都被她加了味名为“黄莲”的药引,这倒应了甘初瑶的臆想,只不过老实人一旦使坏竟没人愿意相信。等到甘初瑶和其交成好友,于一次醉酒后,才听其吐露了出来,直叫甘初瑶哭笑不得并暗自记在心上,想着总有一日也要叫她吃上一回。
  “请师傅为徒儿作证以还徒儿一个清白名声。”门外跪着的王碧此时已经跪伏在地泪落衣襟,肩膀颤动个不停,显是在甘府几日受了不少闲气。
  刘太医皱眉看着跪于门外哭得极委屈的爱徒,知她平素自尊心极强,能将她弄至此地步必是受了不平之事,虽心知原由,可榻上躺着的及身后一干人等皆不是她们这等低职无权的人所能得罪的,虽有怜其意却无扶其力,只得压下心内的不忍,端起脸来责斥于她。
  “你身为随护大夫,五皇妃吃不下药好不了伤便是你的责任,你便该亲自捧药侍奉,直到五皇妃吃了为止,可你却并没有如此,便是失职,五皇子不愈追究,府里的老爷公子们也没有追究,便是你的福气,你反倒觉得委屈了?再说了,堂堂大女子怎可这样随便落泪,没得辱了自己的身份。若只如此便受不得打击,算什么女人,又怎么配做我的徒弟?”
  铿锵有力的谴责,看似批的是王碧,实则是在提醒在场众人,伤者好不了完全与她人无关,是她自己不配合,话里的意思既让众人再开不了口责难,又再次的提醒众人,眼前之人大小还是个官,别把人当奴仆使,职虽小却也是官家中人,适可而止大家都好。
  甘初瑶仰躺在床上,听着这个年老的颇有威望的刘太医的训话,心里真是大大的佩服。话虽未明说,可意思众人却都听懂了,虽言语上没有帮衬一句,却仍让人感到其深深的回护之意。那听完训话的王碧虽仍有不服却也不敢真就当着师傅的面找三公子理论。于是这笔帐就记到了甘初瑶头上,直至莲若那火上浇油的一问。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甘初瑶眼角余光瞟见自家三弟那别扭的神情及门外王碧瞪他的眼神,知道今天这出怕是身后这小子激出来的,有心替他解围,也顺便活络下气氛,于是只得撑起笑容讨好的叫道:“莲若,还不敢紧过来把王太医扶起来,替小姐我上杯茶赔罪。”
  喊话的时候甘初瑶是近乎讨好的看着自己爹爹的,那厢里的莲若和王碧都有些意外,直到甘老爷的头轻点了下,甘初瑶这才朝着门外跪着的莲若打了个手势,莲若倒也不笨,膝行到门前对着甘老爷叩了个头谢恩,这才忙忙着扶着王碧起了身。
  那里自是敬茶赔罪,这里初瑶还未喘口气,那一直在帘后不作声的五皇子开口了:“有劳刘太医和王太医操心了,也请爹爹放心,从今日起,妻主一日三餐的药汤便交由我来负责吧,瑜之保证每日必会盯着妻主喝完的。”轻轻柔柔的一锤定音,激的初瑶半晌没回过味来,却惹得门里门外的两位太医的连连道谢声。
  于是自那日这人便真的一日三餐的不曾落过一碗药的逼着甘初瑶点滴不撒的全喝掉。起先两天初瑶依然连喝带撒的勉强喝下,可人家不阻止她撒药,只在初瑶喝完后无言的再递来一碗,那眼神透着戏虐,大有你再喝撒了后面就还会有一碗等着你的样子。这让甘初瑶很是郁闷,非常纠结,却只得忍耐,并誓要早日康复好早日摆脱他。
  眼下甘初瑶觉得身体已经大好,除了有些畏寒,伤口早已结痂脱落的连疤都找不到,不再需要每日三顿的喝,可那留守的王碧却依然每日三餐的熬,凌瑜之也依然每日三顿的送,而老爹看着她们两人这样和睦,心怀安慰,对着曾经不待见的五皇子态度大变,对着甘初瑶的请求选择无视。
  于是,眼下甘初瑶觉得非常有必要找这俩人好好的谈一谈。虽然她俩不见得就勾搭成奸,但不排除有同仇敌忾之嫌。
  捏住鼻尖一口气灌下,莲若连忙递上一盘去了核的蜜饯,初瑶张嘴立刻连吃了不下十颗,这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被苦的有些湿润的眼角,大喘了一口气。
  瞥见一旁的凌瑜之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极享受甘初瑶这副苦样子。“咳……”照例清了清嗓子,照例问了那么一句:“药何时能停?”

  瑶落三回

  “妻主的身子何时好利索了,药,自然便停了。”老调重弹的一句话令初瑶憋闷,而发声之人却似不觉,依旧坐于一旁温温柔柔的低眉浅笑。
  亭外春意盎然,亭内柔情蜜意,莲若低眉垂目静立一旁,疑似隐形。秦氏则横眉怒目连连跺脚心有不甘,那手帕上的蝴蝶则被绞的劳燕分飞好不凄惨。
  初瑶则是挑眉看戏般的眼光一一扫过众人,嘴角擒一抹轻笑腰身后仰躺倒于铺的软软的毛毡之上,翘起二郞腿摇晃着兰花指,一一指过众人最后落于秦氏身后,表情戏虐的张嘴吐出一句唱词:“奴家等卿好心焦,卿可念奴家半分好啊……!”
  秦氏脸红耳赤,身形似是不稳眼看即将要倒,身后适时传来一冷哼声,惊回了那飘散的三魂七魄,立时脸白似鬼,飘移着便躲到了凌瑜之的身后,帕子上的蝴蝶则是彻底的分开了。
  于是初瑶的手便直直的指着那立于花铺旁冷面而来的太医王碧,可眼睛却是看着已恢复端庄表情却皱眉想事的五皇子,眼光微闪,唇角轻勾,若有似无的又瞟了如惊弓的秦氏一眼。
  亭内气氛一时紧张,莲若依旧坦然而立,顺着初瑶的手指看到了王碧,不等吩咐,立时上前行礼并将其领进了小亭,端茶倒水,殷勤侍候。而收回手的初瑶自始至终的笑看着来回忙碌的莲若和仍脸色不愈的王碧。
  自那日起这王碧便不曾在初瑶面前出现过,只凭着莲若的口述每日更改药方,直至今日初瑶伤好相请,而单从这一点上初瑶便不敢小瞧她,那小三公子自此也不曾在初瑶面前说过这个王太医的半句不是,倒令初瑶少了些许乐趣,心中遗憾甚重。
  眼下见莲若与其甚熟络,连日来心中的疑惑便想趁此时试它一试,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对面王碧似是也不待见初瑶,对着五皇子深辑一礼便落坐于初瑶对面的凳子上,毫不客气的端起莲若捧上前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方才直视甘初瑶的眼睛,却依然抿嘴不发一言。
  “王太医啊,不知在甘府可还住的习惯?奴才们侍候的可还满意?饭食上面可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不防说出来,小妹也能及时纠正,总不至让姐姐受丝委屈。”嘴角含笑,眼睛微眯,慵懒的口气听不出丝毫诚意,戏虐的神情倒是展露无疑,眼神在莲若和王碧之间来回穿梭,亭内气氛渐似紧张。
  莲若看着自家小姐的这番模样,小脸渐白,咬唇低头站在一边默默不言,王碧皱眉看着眼前笑语妍妍的甘大小姐,怎么看都不像外面传的那样胸无点墨。再仔细结合着刚刚她的那番话和脸上的表情,虽猜的八九不离十,却也不敢随意接口,半晌只得假装不解的开口绕过。
  “五皇妃说笑了,下官虽奉命为您医伤,敢不尽心尽力?况甘老爷早就吩咐过了,所以下官的各种锁事倒也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将军府的奴才被主子们□的倒极是有礼守则,怕是全京城最懂规矩的了,五皇妃可不要错怪了他们。”说完瞥了眼脸色稍霁的莲若。
  一旁的凌瑜之安静的听着她们这番言语,不动声色的察看着甘初瑶脸上的神情,而一旁的奶公秦氏则一脸惊讶的直视着甘初瑶。
  初瑶依旧笑眯眯的,只是眼神不经意而似有若无的瞟了眼秦氏,那秦氏便似被冷刀戳中一般,脸色泛白的收回了直视着甘初瑶的目光,而这一切则被凌瑜之不着痕迹的尽收眼中。
  “王太医,嗯……小妹还是觉得叫王姐比较亲切,不知……?”嘴角含笑的看着只顾喝茶的王碧,余光则是瞟着亭内他人的反应。
  “五皇妃身份尊贵,怎可与下官称姐道妹?下官不敢。”王碧直觉的想要和身旁这个和外界传闻不太一样的女人瞥清关系拉远距离,直觉的认为此女人危险不宜靠近深交。
  可天不从人愿,那女人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想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王姐照看了小妹这么久,费心劳力且不说,还要受我府中不明真相之人的白眼讥诮,小妹虽代为解释了不少,奈何还是让王姐受了不少委屈,眼下小妹身体大好,王姐若是有何要求可尽管提来,但凡小妹能办到的,小妹再所不辞。”
  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身旁似牛饮的王碧,心里其实早笑开了花,这人看似深沉不爱说话,实则内里是个爽利受不得半点言语委屈的,单看那日不顾女子体面被一男子言语激两下就叩头流泪的样子,摇摇头,这样的性子哪里能在官场混得下去,目前大概也就靠着其师的余威,就这样也还被挤兑到了这里来给自己这个失势的皇子妃诊病,纵是医术再了得怕也混不出个所以然来,且听说她亦是个世家女子,不过是个庶出的。
  “扑通”一声,斜旁边一直站立着的莲若抬头挂泪直挺挺的跪着,一脸的倔强,身子却发着抖的宣示着他此时的害怕激动,眼睛直视着甘初瑶,不言不语,清秀的脸上泪珠滚滚,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旁边的凌瑜之似是不忍,忙让秦氏上前搀扶起莲若,却怎么也拉不起他,只得无奈的跺跺脚回了自家主子身后,那王碧则有些愣愣的看着甘初瑶,心中打鼓,额头渐汗。
  “莲若并未求去,况他身为妻主的一侍自与别个不同,妻主虽因着我不能明纳了他,放他在将军府偶尔临幸一次也是他的福气,知道妻主心疼他,想给他找个好人家,可……”越说越小声,非为其他,只为那甘初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和嘴边的一抹讥笑让身为皇子的凌瑜之竟也莫名的提不起胆子为莲若说情。
  况且他也不是单单为莲若,内里或多或少也有他自己的一点思量,只是却不知为何有种被眼前这女人看透的心虚与胆怯。
  甘初瑶此时方才有所觉的注意到已经跪着的莲若,转头看着直冒冷汗的王碧,挂起一抹轻笑,“是小妹的不是,王姐莫怪,想来王姐怕是瞧不上他,改日小妹定会亲自寻一个冰清玉洁的男子送与姐姐,唉……小妹原想学外头那些个风雅之人赠送小侍呢,却忘了王姐尚未成亲,如此怕是不妥,倒叫姐姐见笑了。莫怪,莫怪!”
  王碧连忙站起离了初瑶和莲若三步之远还双手直摇,口中喃喃道:“五皇妃莫要开玩笑,下官虽非风雅之人却也知道她们之间互送小侍常有,却从来没送过一侍的,五皇妃虽没明纳了莲若小哥,但他的位份却是无人能动的,况下官虽也有一侍,却是不能与甘大小姐互换的,这种玩笑还望不要再开才好,若无事下官这便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初瑶允诺,急急的便要出亭离开,可那一脸的落寞还是叫初瑶瞧了个真实。“王太医且慢,本皇妃还有话没问完呢?”
  王碧此时已经到了亭外,隔着护拦看着一脸笑意的甘初瑶,心中烦闷,耳听她此时的称呼却与先前不同,面上虽乐眼中却无笑意,心中一紧,知道此人不是她能得罪的,只得站定垂首等着她问话。
  “本皇妃吃了这多时的药,自感身子大好,却不知王姐准备何时帮本妃把药停了改作食疗,那苦唧唧的药物实难下咽,王姐能否替小妹再斟酌斟酌,小妹自会感配于心。”
  甘初瑶软硬恩威并施,指望这呆子能解了自己的苦难,却当着凌瑜之的面不好直接开口,况以她先前和王碧的误会直接开口怕也成不了事,便导了前番那场小戏,想要知道的已经了然于胸,只这一件却只能寄希望于她。
  王碧脑中混乱,被初瑶一会王姐一会王太医的弄个头晕,又加上无意中被戳中心事,心中一时恼恨,耳中虽听得她问,却并未深入细想,只盼能尽快离了此处,所以甘初瑶话音刚落她便脑袋直点,顺嘴便应了下来:“五皇妃身子确实大好了,药停了便停了,回头下官开些实补的药膳,还烦请莲若小哥费心炖着。”说完不等初瑶出声,眼不抬的对着亭中一拜,长袖一甩急急而去。
  看着甘初瑶望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拱门出神,凌瑜之慢悠悠的开口道:“这个王碧是南甫王家庶出女儿,因其母不得势,她即使做了太医官也不得家族重视,其父去了后便再无人问津,婚事便也因此担搁了下来,她身边仅有一侍,听说待他及好。”
  初瑶暗自点了点头,半晌才发现莲若还跪在地上,两眼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暗叹一声,这个身体的前身怕是刻意想要忘掉些事情,害得现在自己面对某些人时总是拿捏不准,否则刚才又何苦要来那么一出,“委屈你了,起来吧,自去跟老爷说,挑个好日子抬你作侍郞,好好准备去吧,莫要肿着眼睛盖喜帕,去吧!”
  不再看莲若呆愣的样子,初瑶转回头看着也呆了的凌瑜之和奶公秦氏,抻手欲拿桌几上的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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