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落春光无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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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落春光无数(女尊)-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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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好好教导,也未必不能再教出一个小莲若来。
  “自己说下名字,都会些什么,以后跟在莲侍君的身边能起个什么用途,总不能叫本小姐对手底下养的人一无所知吧?”甘初瑶好心情的捏了捏莲若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淡淡的对着下首处依然跪的直挺挺两人道。
  杨氏在一旁频频的向其中那个面色无波眼光沉静的蓝衣小童使眼色,甘初瑶只作看不到,只拿捏着莲若的手自顾的把玩,看着手掌中有些微薄的小茧,便拿手一遍遍的抚着,感受着怀里的人因自己的动作微微的轻颤,突然觉得就这样庸碌的过下去也未必不好。
  那蓝衣小童似是犹豫了一下,终是抵不过杨氏冷下来的脸色,缓缓的沉静而淡漠的开口道:“奴冯宝,十三岁,蓟州人,会写会算,男艺全不会。”
  男艺,指男子所要学的所有讨好妻主欢心的技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写会算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家是不会教的,顶多识点字认个数,不至于教管事的给蒙了就好。
  冯宝打心里不愿来此,外头对这位大小姐的评价可是不太好,可家里实在窘迫的令人绝望,不得已只好跟着祖公杨氏来到此地,心里对临走时母亲说的话大感排斥,更加的怕被这个花花大小姐看中,只紧着那些良家男子不会学不屑会的说,隐藏了自己会厨艺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小家伙居然不顾一旁杨氏黑下来的脸色依旧说了于自己不利的话,这倒叫甘初瑶刮目相看。却并未立即出声,只拿眼示意另一个已经快要跪不住的小童继续。眼风扫过杨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杨氏立即蔫了下去。
  “奴程双儿,京城人,十一岁,会男红,厨艺……厨艺不通。”程双儿本想说稍通,可看着上首处那个似一眼就能将人看透的大小姐,还是没那个胆子说慌。
  甘初瑶点了点头,总算没叫她失望,还知道不逞强不托大,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嗯,本小姐这里不缺洗衣烧饭的,杨公选你们二人想必你俩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你们只需记住一点,这个院里永远只有一个主子,指给谁,谁就是你们的主子,我的院里,容不得有二心的奴仆,叫我知道,定罚不饶。”甘初瑶看似淡淡的训话,可话里的冷意还是叫人忍不住打颤。
  见莲若似是有些困顿,初瑶便也不再出声,只示意杨氏将他们带出去,这才低头盯着莲若的眼睛,半晌方低低叹道:“难为你了,心思竟这般细腻,这喜帐喜被的竟换的这般快,想是我把你吓的不轻,以后我会尽量克制的,身上还疼么?”
  莲若确实有些困了,此时听甘初瑶这样说,忙想起身,却被甘初瑶摁着不让,只得用手轻抚着她的眉头道:“不疼了,是莲若叫妻主想起不愉快的事了,莲若心里也很不安,妻主不怪莲若,莲若就很高兴了,何况还对莲若这么好,莲若……”
  莲若不敢再提甘初瑶受伤的事,却不知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不介意,毕竟怕血见红不是个大女子该发生的事,但甘初瑶因被人偷袭失血过多,曾流过那么多的血,是人都会恐惧害怕,现在虽好了,但怕见类似鲜血般的红色也属人之常情,却不能宣之于口,莲若自认非常理解,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得嗫嚅着不知该怎样继续。
  可甘初瑶并不知道眼前男子是那样的想法,否则怕是更要抚额长叹了。只眼下,甘初瑶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男子,甘初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歉意,只得加紧握着他的手,一俯身便压了下去。

  瑶落二十三回

  站在自己院内那棵已经开了花的木槿树下,抬头看着枝头挂满的花苞,思绪飘回多年前那个初为人妇的夜晚,似乎也是这么的静谥,屋外窗前似乎也有那么一棵打着苞的木槿花树。
  甘初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木槿树,一时竟分不清这是现在的还是从前的,那记忆中的木槿花树似是与眼前的重叠,可又似乎是哪里不对。
  是了,甘初瑶看着眼前虽还是花苞的木槿花,却能清晰的分辨出那开出来的花会是什么颜色,与记忆中那鲜艳多彩的颜色不同,这里的竟是一色的纯白,只在中间花蕊处才会有一丁点的红色点缀,一如她被迫喝下那碗鸪酒后眼里的鲜艳失落成寂灭的白一样。
  这棵树竟是在提醒她么,提醒她自已为是的幸福,提醒她原本喜爱的那株花色艳丽的木槿不过是她人生的写照,实则是最大的讽刺,幸福到极致被突然摧毁的瞬间是怎样的凄婉与幻灭,甘初瑶突然心中一凛,那被莲若温柔相待而柔软下来的心又恢复成坚硬一块。
  脑中瞬间清明,耳边也传来嘈杂的吵骂声,甘初瑶面色冷淡的转眼望去,却是杨氏正揪着王浏的胳膊死命的捶打,口中虽低压着声响却还是在这寂静的夜里传的甚是清晰。
  “你个死孩子,你当时怎么不知道向大小姐求个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表姐被打了顿还去了职,你心里还有姊妹情谊么?”虽杨氏捶扭的用力,可看王浏的表情似不觉吃疼,依然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
  “爹,要打要骂的能等女儿回家再动手么?大小姐还在那呢!叫她听见看到的不太好。”王浏皱眉快速的看了那边一直作沉思状的大小姐,低声请求道。
  不想此时甘初瑶刚好抬眼看了过来,王浏立即禁声,随她父亲如何,笔直的立在院门处再不开口说上一句,直把想借此闹到甘初瑶面前的杨氏给急坏了,毕竟这件事是大小姐亲自开口的,只有求了她才能扭转改变后果,可王浏的不配合叫他一时也没办法直接上前请求。
  正在此时刘兰挎刀大步的过来了,身后跟着眼圈红红精神不振的红芍,两人行至院门口,刘兰自觉站在另一边,红芍见甘初瑶立在院内花树下,不顾杨氏疑惑的目光紧走两步上前,跪倒在甘初瑶脚边,俯身恭敬道:“红芍回来复命,悠云……悠云将许先生侍候的很好。”
  甘初瑶这时才恍然记起,杨氏被自己派人叫来时黑脸的样子,原还以为是刘兰惹了他,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原故,且还与自己有关,可看王浏的样子怕是不打算来求自己,这样想着便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转身准备回房。
  却不想刘兰会这个时候回来,连红芍也跟着一道回了,遂挑眉看了刘兰一眼,再听到红芍的话后,面色无波的淡淡道:“哦!你确定?”
  红芍本就心慌难抑,此时强忍着心中酸涩回转复命,却不想得到的竟是心上人的这种态度,立时委屈的眼泪滚滚而落,嘴唇颤危危的半晌没有回答。
  刘兰一路过来心中也颇不是滋味,觉得大小姐这事做的过分了些,此时见红芍委屈成这样,却还一句话不说,不免替他着急,忙上前一步大声道:“大小姐,那悠云……那悠云还是个处子,许先生不曾欺你,大小姐这样算计她可不是辜负了许先生的一片好意,而且属下听红芍小哥说,那悠云一心想着大小姐,可大小姐你……却是三翻两次的将他推给了别人,大小姐都不知道那悠云当时哭成啥样了,连属下听着都觉着难过。”
  甘初瑶挑了挑眉,听完刘兰激动过后,悠悠开口道:“怎么本小姐有说过许先生欺我了么,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至于悠云的想法,难到本小姐就一定要顺了他的意?他是主子还是本小姐是主子?你当本小姐真的闲么?既然你这么心疼他们,不如也赏你一个?”
  刘兰见甘初瑶竟然动了怒,连忙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再不敢出声。王浏在刘兰蹦出来说话时便频频给她递眼色,哪知她一门只管往外冒话,全不顾后果,眼下见这情况,不得不也随着一起跪了下来。
  心里暗自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大小姐息怒,刘兰她……她绝没有怨怪大小姐的意思,想必只是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还请大小姐看在她往日还算尽值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情急?这是跟谁有情,为谁急啊?说出来本小姐看在你也跟了本小姐这么长的时间份上成全了你,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甘初瑶看着正一脸懊恼的不行的王浏和脸上终于带上了后怕表情的刘兰闲闲开口道。
  “只是从此以后你再不能跟在本小姐身边了,本小姐身边不养心思易动摇之人,本小姐要的是绝对的服从,顺从,甚至盲从。你……做不到!”甘初瑶是真的动怒了,这刘兰太过心软,且心思简单,怕是再怎么培养也难成大气,说完也不待她们反应便欲转身就走。
  红芍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自甘初瑶说要赏人时脑中便一直混乱着,但有一点却是极清晰的呈现在眼前,那便是悠云给了许诺,那能赏且她一直想推之不受的便只有自己了,一时心中悲恸交加,抬眼定定的看着与以往再无一处相同的女子。
  想自己身在那种地方,从小鸨公便耳提面命不可轻易将心交托给任何女子,去那种地方的女子都不是善主,不过玩玩而已,钱财交易哪有真心情谊可讲,可冥冥之中却叫自己遇到了当时失意彷徨恣意堕落的女子,原以为不过尔尔,可几次相交过后他才知道外面那个被传的恣意飞扬的女子不过是个在睡梦里还觉不安的可怜女子,于是……
  他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爱恋之中,谢绝了鸨公欲为他引见她人的提议,忍受着楼内其他男伶们的嘲笑冷眼,勿自在自己的那方小天地里坚守的等着她的到来。
  果然在苦等了几个月后她来了,可全然陌生的眼神,那样冷淡不带温暖的淡扫过他,不曾停留,那一天他的世界彻底崩塌,如果不是许诺的出现,很难想像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可就算他被许诺带到她身边,却依然换不起她眼里的一丝温情,她不再需要他了,她不再用那种依恋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了,纵然知道他不过是个替代品,可他却依然甘之如饴,只为了那不属于他的深情的眼神,现在她彻底的把他戒掉了,她把他弃了……红芍最后望了心爱的人一眼,接着做了那日在花园内听到她拒绝要他俩后一直想做的举动。
  刘兰听到甘初瑶竟说出那样的话来,一时惊慌的不知所措,愣愣的接不上话,只抬眼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欲离开的甘初瑶。
  王浏却眼明脚快的一步跨到甘初瑶面前阻了她的去路,单膝跪地的拱手诚恳的请求道:“大小姐请息怒,刘兰绝没有异心,她对大小姐绝对忠诚,她只是过于粗放,并不是心软易被人哄骗的人,大小姐放心,您所要求的三从令属下必定会督促她全部遵守执行。请大小姐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在她如此忠心的份上。”
  王浏不敢说也看在她的份上,怕甘初瑶再说出一番她答不上来的质问,只得定定的看着甘初瑶,一边拿眼使劲的瞪呆愣的刘兰,心中急的要死,一向无所变化的脸上终于急白了。
  杨氏自刘兰来了后便站在院门边不曾离去,看着她们你来我往的说话,起先还不是太明白,可听着听着便大至能猜出点门道,当甘初瑶说不再要刘兰侍候时,杨氏脑海里突然一闪。
  此时见自家女儿为自己不待见的人求情,可先前却对自己不理不采,杨氏心中恼火非常,便也不想让她如愿,遂也一步上前拉起还跪着的王浏道:“大小姐的意思你还是不要擅加干涉,这用谁和不用谁的都凭大小姐高兴,哪有下人们说话的份,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接着又对甘初瑶道:“老奴知道大小姐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侍卫,刚巧老奴这里就有一人,她绝对会服从大小姐的那个三从令的,还请大小姐给她个机会,至于刘兰嘛,她太粗人也不够细,还真不适合给大小姐当贴身侍卫,当个普通的家卫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小姐觉得呢?”
  看着杨氏如此卖力的推销着他说的那个人,甘初瑶收起冷漠表情,却依然淡淡的开口道:“杨公,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再想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本小姐的贴身侍卫想来还不是那么的难找,就不劳杨公操心了。”
  看着杨氏的样子,甘初瑶不用猜也知道他必定又再为自家亲戚谋差事,如果是其他事情甘初瑶倒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撂过,可这事关乎自己身家安全,就由不得他随便来插手。当下便板起了脸孔,宣示着自己的不耐。
  杨氏本想借机将自己的侄子摘出来,随便再为她谋个前程,却不想一向好说话的大小姐此次却板正了脸色警告他,当下也僵在当处不敢再开口。
  刘兰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看着王浏竭力为自己求情的样子,刘兰一阵感动,也就无视了杨氏对自己的不待见以及他欲用旁人替代自己的不良用心,正打算也开口替自己求求情,虽然她并未觉得今晚这事自己有错在何处,但王浏即说了要她一定要守大小姐的三从令,那就守好了,只要能跟王浏服侍同一个主子,这点要求算不了什么,何况现在的大小姐确实和以前大为不同,说不定自己以后能借着她更进一步也未可知。虽然都说她头脑简单易受人蒙骗,可侍卫的前程全拴在主子身上,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可刘兰终是没明白甘初瑶气在何处,虽有心想寻求甘初瑶的谅解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拿两眼定定的看着甘初瑶讷讷不言。
  眼角余光似有衣角闪过,手下的反应胜过脑子,等刘兰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耳边传来杨公的尖叫声,刘兰愣愣的看着闻声奔过来的王浏和皱眉紧走上前的甘初瑶,手在甘初瑶和躺在地上的那人之间来回移动,讷讷的竟说不出一句话。
  “红芍,你这是为什么啊?”杨氏扶起满脸是血已经奄奄不能出声的红芍颤声问道。
  刘兰这才似找到声音是的低低的开口道:“我来不及阻止他,只得绊了一下,还是叫他撞了上去。”
  “有你这愣神的功夫大夫早该叫来了,还不去?”甘初瑶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红芍淡淡的开口道,尽管心里也震憾非常。

  瑶落二十四回

  莲若一觉睡醒后见身边床上无人,遂起身看看沙漏,方知自己一睡便过了二更天。因甘初瑶伤好后便再不许人在旁值夜,故莲若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和甘初瑶同处一屋。而莲若从前即使和甘初瑶同处一间房,也是中间隔着一道屏风,在外间打地铺,只有在甘初瑶有特殊需要时方才被允许进入,从未像现在这样能理所当然的躺在内室这张床榻上。
  除去昨夜如恶梦般的经历,莲若侧身躺在床榻之上恍惚觉得他的人生就此圆满了,当然如果能允许他拥有一个她的孩子就会更加圆满。
  忽又想到今天傍晚时甘初瑶对自己做的事,一时脸颊忽又红了起来。如果不是自己身子不济她怕再伤了自己,这会子也许妻主就躺在身边温柔的拥着他入眠,莲若嘴角含笑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对甘初瑶能在关键时刻还能顾忌着自己的身体感到深深的感动,尽管这副身体如今的惨样也是拜她所赐,但莲若此时竟丝毫没先前那般觉得委屈,反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浓浓的喜悦甜蜜。
  心里想着甘初瑶莲若便有些躺不住了,遂干脆起床套上外衣准备出去寻她,身上的伤被清凉的药膏涂抹后也不觉着疼,虽然走路时还需小心别碰到伤口,但这并不防碍莲若欲去寻甘初瑶的决心。
  转过雕栏屏风,莲若刚想打开房门,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刘兰的回话和甘初瑶冷淡的发布命令声,莲若立即从房内奔了出来,一脸担忧的看向事情发生的所在。
  入眼便是一片血红,那原先还好好的红芍此时正安静而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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