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落春光无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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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落春光无数(女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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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来人围着自己转了几圈然后才停住,又等了半天,方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道:“给她解开。”
  只觉眼睛一亮,身上一松,眨着眼睛半晌方能视物,便看见甘大小姐嘴角擒着一抹笑意立于正前方。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陈芳干干的开口:“大小姐饶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甘初瑶看着地下跪着的女子嘴角翘起:“陈芳,难怪你的消息越发的灵便,原来是有内应啊!却不知怎的还问我要你那只斗鸡呢?难不成你当真不知道你那只鸡的去处?还有,本小姐出事那晚身上揣的银子不知你用的可还顺手。嗯?”
  “大小姐饶命,小民不是有意要试您的,小民,小民……”陈芳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作贼心虚,你是以为本小姐那会子铁定没命了才敢如此,枉本小姐平日待你如姐妹,你却怕事怕死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殊不知那时本小姐虽神智不清但身边人那熟悉的气息还是能够辩别出一二的。若不是看在你尚有良心的将我背回府,此刻你怕是早死了不下十次,还敢在此不断的打听我府内动向,死字你可知怎么个写法?”冷冽而淡漠的话一出口令守门的刘王二人互望了一眼,眼里俱是难以置信。
  王浏还好些,一向冷然的性子让她显得难以接近,可刘兰虽长的高大可人却粗放的容易相处,这几日被陈芳左一个大姐右一个大姐的早喊热乎了,这时猛听着这样的话,那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脑子里也自动回放着自己有没有在这陈芳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并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再不可这样掉以轻心的为人所乘。
  “大小姐饶命,小民当时是被吓傻了,绝没有想趁机打劫的意思,可赌坊的债小民若是再还不上小民也没活路了,小民当时只是想,只是想……对,小民当时想着小民把大小姐扛回去,那大小姐身上的银子就当是给小民的赏钱,对,是赏钱,小民怕暗算大小姐的人不死心回头来府里探问,便不敢现身,只得把大小姐放在将军府门口,又敲响了大门躲到大石狮子背后看到大小姐被人抬进府里才离开的,小民绝没有……绝没有谋害之心哪!”陈芳额头冒汗断断续续头点地的将那晚的情形道来,令本来只有个模糊印象的甘初瑶一下子豁然开朗。
  许多之前只有个大概印象的事情经她这么一开头,倒变的合情合理的可以令人理解了。抻手摸着胸口的那块刻着皇族标志的凤玉,甘初瑶暗自盘算着。
  “那你当真只是拿了我身上的银子?没看见别的什么东西?”甘初瑶沉声问道。
  “没有,小民当时心慌害怕,只将大小姐身上装银子的荷包拿了去,没敢……搜……身……”陈芳一急倒把当时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立时惊的冷汗直冒。
  甘初瑶看她这样不似说慌,便也暂时收回了疑心,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看了陈芳半晌方道:“你如何勾搭上那梁管事的儿子的,难到不知道擅自打听重臣家事是你这升斗小民吃罪不起的大罪么?或者,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想对将军府不利?”
  陈芳再想不到甘初瑶会往那里想,立时叩头如捣葱,口中连连呼冤,“没有,不是,小民只是怕大小姐想起那晚的事找小民算帐,绝对没有奉谁的令去窥探将军府事宜,请大小姐一定要相信小民,至于楚儿,小民并没有勾搭他,小民是真的喜欢他,小民偶尔在小民的弟弟那遇见他就喜欢他了,他当时是替莲侍君送东西过去的,大小姐若不信可以问莲侍君啊!”
  “问自然是要问的,不过……”甘初瑶刻意停了一下,看着陈芳惊惶不定的神色继续道:“就算是那样,可擅自将主家事情外泄的罪责怕也是他当不起的,重则被乱棍打死,轻则嘛……怕是要叫个人伢子来了,试问,哪个主家能留个这样爱多嘴的下人呢!”
  甘初瑶注意到那陈芳听到“乱棍打死”时苍白的脸色,待话刚说完便听到陈芳重重的叩头声:“没有,楚儿没有多嘴,每次都是小民绕着弯子骗他说出来的,小姐,该打死的人是小民,请大小姐不要罚楚儿,楚儿……楚儿……请大小姐看在他父亲的面上也要绕他一回啊!”
  看着叩的满面鲜血的陈芳,甘初瑶依旧不为所动道:“既然这样,你便不该对我还有所隐瞒,还要我继续问么?”
  正当陈芳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时隔壁间传来隐隐的急切的哭泣声,那声音分明就是刚刚和自己一起被带来的楚儿的,当下再不敢瞒的将那日所见一一道出。

  瑶落十七回

  原来当日陈芳是和甘初瑶约一起去斗鸡的,可甘初瑶却迟迟未出现,陈芳因手中没有鸡,被场中众人讥笑的心头火起便离了斗鸡场想去甘府门口等着。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甘初瑶出来,只得郁闷准备回家睡觉,可走至一小巷时被几个手执棍子的赌场打手堵住了去路,陈芳这才记起,今日是要还赌债的最后期限。
  就在陈芳跟那几个打手的头头再三保证明天一定还的时候,甘初瑶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在另一条街上出现了,陈芳立刻如抓到救命稻草般追了上去,当然,追人前免不了要跟那头头费些口水解释一番。
  等陈芳连奔带跑的追过去时哪还有甘初瑶的身影,便连一片衣角也看不到了。可此时不找着她明日自己便过不去,想到此,陈芳便硬着头皮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又回想着刚刚甘初瑶去的方向不似是回府,倒似是往黄芜大人的卫衙而去。
  黄芜在九门督户府内任一武卫闲官,陈芳因着甘初瑶也见过她两次,知道那是个豪爽的粗人,甘初瑶有事没事就爱找她喝酒,偶尔也带她一同去,当下再不迟疑的一路寻了过去。
  到了黄芜那里才知道甘初瑶确实来过,只是今日正该黄芜当值,此刻去了北城门换防,而那甘大小姐竟往北城去了。陈芳只得又掉头往北城门赶。
  北城偏僻,一向少有人往,其中有一段路上松树林密布,一些作奸犯科之事便时常在此发生,时值傍晚,一般人更是罕至,陈芳也曾犹豫,但一想到明天若是拿不出银子,那后果……便又硬着头皮往前赶路,直到听见前面似有异声……
  “快点看看死了没有。”一个明显压低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地方还是传出老远进了正埋头赶路的陈芳耳里。
  陈芳是何人,世井街头混的也算是风声水起的一位了,不然哪能和甘初瑶这样身份的人玩在一处。打这句话传入耳内后,陈芳甚至不用思考,当即做出反应,往身旁的松树林内闪去,并三步两步的上了树,利用茂密的松叶挡住了身体。
  果然那边有人听见声音跑过来查看,陈芳看着那人在树下用剑往能藏人的地方有一处戳一处的地毯式的搜了半天,以最终戳出一只兔子为止,方才掉转回头离了此处。可陈芳早被那闪着寒芒的利剑吓破了胆子,待在树上直到月上中天才敢下地。
  本想立时离了这个要命的地方,可架不住心里的好奇加上想着也许能借此发一笔小财也不一定的想法,陈芳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摸到了那个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旁边。
  借着不太明亮的月色,陈芳依然看清了那人身上所穿的衣裳,再一想自己所为何来,心里“咯噔”一下,颤颤巍巍的上前轻手轻脚的将人给翻转了过来,立时,心凉了半截。
  甘初瑶听到这里便示意她暂且停一下,勿自坐在椅中沉思了起来。脑海中那挥之不散的淡蓝色衣角隐隐绰绰的在眼前晃动,叫人抓不住重点。
  陈芳见甘初瑶陷入沉思,脑中也转的飞快,可现下这种情况似乎不是她能扭转的。于是眼一闭心一横,继续开口道:“小民原想着大小姐许是遇到截道的了,没成想今日……”
  “若你真认为是截道的,为何当时不去我府里领赏,而要想尽办法掩藏行迹,要知道那可比你从我荷包里拿的不知多多少了,你还当能像以往那样糊弄我呢!”甘初瑶冷冷的截断她道。
  陈芳浑身一颤,再次叩头,脸色也沉静了下来,虽心中百般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甘初瑶和以前的甘初瑶的确有所不同了,也许在经历了那样一番生死险恶的境地后,这位大小姐终于要“立”起来了吧!只不知这对她而言是好还是坏!
  低沉微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连甘初瑶都不禁侧目,这样的声音出自眼前这个一向胆小卑怯遇事先躲的人身上也确实令人奇怪,不过再一想,先前她在亭内斥刘兰时似乎也是这样的低沉,那时似乎比现在还显威严些。
  “大小姐,我陈芳一惯怕事,爱占便宜,常混迹于三教九流当中,相识大小姐也属偶然,凭良心说,我后来交好巴结大小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大小姐果真如外面传言那样,是个花钱的祖宗,真正的纨绔,我跟着你也是存了吃喝玩乐不要钱的心思。可时间越久我就越知道,大小姐不似她们说的那样,大小姐似乎在借着玩乐刻意想忘掉什么,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小姐虽时常骂我,却从没侮辱过我,仅这点就让我非常感激。”
  咽了咽口水,又接道:“我之所以不敢上将军府领功,不是因为我已经拿了小姐的荷包当赏赐,而是,而是我怕拿了后没命消受,甚或还会连累我家大人和我弟弟。”
  甘初瑶看着这样的陈芳那没底的心思仿佛一瞬落了地,沉吟一番后,抬头对门外立着的王浏道:“王侍卫,去告诉梁公,就说我一个好友看上了他儿子,要纳了他,我已经答应了。另外,去将军那里支十万两银票,选四匹好马把马车套好,唔……就这样,去吧!”
  陈芳惊谔的看着王浏领命而去,回头看向脸色平静的甘初瑶,讷讷不敢开口相问。
  甘初瑶也没让她等多久,接着又道:“明日一早京城内便会出一纸告示,告示内容是这样的:甘府世女纳侍之日,其邀请的好友侍从中有一人趁众人不查之际和甘府管事的儿子连夜私奔,走时还卷走了甘府不少财物,现甘府出重金捉拿。”
  看着甘初瑶冷静的缓缓的将话说出口,陈芳知道这事便没有了转寰的余地,遂也不再开口相求,只平静的问一句:“大小姐要小民去哪里?”
  赞赏的看着陈芳,甘初瑶吐出两个字:“箬邑”
  看着陈芳不解的神色,甘初瑶也不打算多作解释,只道:“我给你足够的银钱,到了那里你想法安顿下来,无论做什么,不要引起别人怀疑就行,然后发挥你在这里的本事,三教九流,皇亲贵族你都可遇,我不会具体安排你做什么,只一件……”稍作停顿,初瑶接着道:“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邑高宗的长子邑宏仅剩的女儿可否还有后人在世,你也无需给我报告你的行踪,你每月只需写信给你弟弟报个平安即可。”
  陈芳见甘初瑶不作解释的样子,知道没有问的必要,好在听她的意思是要让楚儿也跟她一起走,可转而一想,立即惊问:“可我听说箬邑国内是男子当权,女子在那里是很没有地位的啊,我若去了能有立足之处么?”
  甘初瑶嘴角一抹嘲讽道:“那是对没有用的女子而言的,你是谁?你是我凤麟国出去的女子啊,视男人为玩物,我不介意你把他们当玩物,最好玩了他们还让他们对你念念不忘,再说,你不是还带着楚儿么?怎么教导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你不会连个男人都教不好吧!”
  陈芳见甘初瑶这样说便也没了反驳的理由,同时也开始有些好奇那箬邑国的风土人情,是不是真像茶楼里说的那样和本国国情是相反的,她想像不到一个女子能卑微到哪去。
  “大小姐,梁公听说是大小姐给的恩赐很是高兴,想接楚楚去叮嘱一番,被属下拒绝了。这是梁公给他儿子准备的东西和将军给拨的银子,属下都给带了回来。还有,马车套好了。”王侍卫面无表情的递来一个抱裹,初瑶示意陈芳上前接下,赞赏的看了王浏一眼。
  “将军没问你,我一下子抽调这么多银票是做什么么?真的什么都没问?”甘初瑶看似闲闲的问道。
  “没问,只说从今天起大小姐要支银子可自去帐房领,不用一一与她汇报。”王侍卫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声回道。
  “呵呵,她就不怕我把将军府给搬空了。”甘初瑶心情颇好的笑叹。末了似是想起什么,吩咐门口的刘兰:“你先把楚儿扶上马车,陈芳一会就到。”
  捏着手中的包裹,陈芳犹如作梦,但看着面前的甘初瑶,实在弄不清她此举的目的,便也只得抛在一边,只眼下要离开还需和一人道个别,免得他担心。
  甘初瑶见她这样又启不知她在想什么,叹口气道:“你起来吧,你弟弟现下还在我院中,可你如今怕是不方便和他道别,你且放心,我会让莲若安慰他的,王碧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直接告诉她,你是我支走的。放心吧!”
  “嗯,谢谢大小姐,小民会安时给我弟弟寄平安信的。另外,今天我躲在小亭内不敢出去,相信大小姐应该猜到原因了,不错,那晚持刀在树下找人的那个就在当时那群人内,小民心虚怕被她看出来,便借酒装醉的躲了。那人握刀的那只手背上有道长长的刀疤,大小姐以后出门要小心,近几次大小姐出现的场合那人好像都有去过。”陈芳看了甘初瑶波澜不惊的脸色,心中谓叹,大小姐果真不一样了呢!
  见甘初瑶似乎再无话叮嘱,陈芳遂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只在心里跟自己弟弟默默的道了个别,便奔向了那个未知的前程。
  “刀疤?难到我猜错了?或者,不只是萧岚还有旁人也念我么?”甘初瑶看着陈芳消失的背影,半晌后也背着手慢慢的踱出房门,脑中勿自转动着。

  瑶落十八回

  王浏将陈芳送出了将军府的后门,又着刘兰暗中盯着马车,直到确定马车平安出了京城往箬邑方向行驶方可回转,如果一旦被人发现并捉住……王浏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眼含警告的看了刘兰一眼,刘兰立即收起了那一惯粗放的神经转而连神情都变得肃穆肃杀。
  看着刘兰立即隐了身形暗暗的跟着马车直到消失,王浏这才关了后门转身往柳园小屋的方向快步行去。
  刚到柳园门口便迎到了自里面出来的甘初瑶,王浏立即悄声跟上,此时夜已深沉,四周静溢的不闻半点响动,王浏手握刀柄,于甘初瑶左耳处低声回道:“刘侍卫已经跟上,大小姐放心,另……”
  甘初瑶挑眉目光微斜了王浏一下,脚步却未放缓,直往主院而去,王浏见此再不迟疑上前一步恭声再道:“属下去将军那里时见三皇女正从内而出,去的方向是五皇子的住处,身后跟着的贴身侍卫……看那身形极似萧侍卫,因未着官服,属下不敢确定。”
  此时甘初瑶已经走到了正院那修葺一新的大门楼下,抬头看着新改过的院名“欣荣堂”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低低道:“呵呵,难怪没跟在自己母亲身边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也是,这个时候正是佳人失意伤心时,若趁机关怀一番必会引起佳人好感的,我这个嫡亲的姑姐倒也是个妙人,竟亲自帮着自家弟弟引男入室了。呵呵……要不?咱也去关怀关怀?”
  脚步掉转方向竟真的往五皇子凌瑜之的凌珑阁而去,王浏依旧面无表情的默默跟上,身后廊阁前飘动的红绸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更显的孤独冷寂。
  凌瑜之的凌珑阁是当初她们大婚时甘府自行准备的,却未曾想并未用到,而这个“凌珑”二字则取的是凤子龙孙有幸降临之意,甘府正夫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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