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奸诈,在他戴表的空隙偷了一个子儿,婆婆笑而不语,但还是叫小儿子发觉,“老爸你不知羞耻啊,为老不尊。你说你丢不丢人,上次走的时候明明还勉强可以跟我打个平手,这才多久啊,就一年吧?老妈你说我爸是不是老糊涂了?”
“小兔崽子,让你几招你尾巴还翘上天啦。再来,再来。”
“等等,别不讲理啊,这盘还没完呢。”
“这局算是打平了,别说我欺负你。”公公义正言辞。
“你这老顽固,输了还不认账。不玩了不玩了。”他居然一甩手作出站起来的样子。
公公果然着急,“算了算了,让你一局。”
婆婆很是无语,“老顽固和小顽固。”
我点头表示赞同,磕着瓜子,啪啪响。“妈您也来点儿。”
老顽固真是寂寞得慌,扯着小顽固就没让他离开过,还死不认账,全然不似往日的严肃与威严。一直到本人要回家,婆婆叫小顽固送我回去。他这才脱身。
“欧在安,你有没有受打击?”
“您老当我神经是玻璃做的啊?”要这打击都承受不住我还真不必来这世上混了。
“你说我看着像不像我哥?”
“不错呀,居然记得那你哥,那别忘了从今往后都得管我叫嫂子。”嫂子闹经济危机小叔子是不是也可以接济点儿?
“你别打岔,我到底像我哥不?”不知道这家伙干嘛那么执着。
“你死了这条心吧啊,你要能有萧傲的一半像我烧香拜佛。”
“那就好。”他居然很兴奋,“你以后别总在我爸妈面前提我哥,我原来还担心他们见了我会触人生情呢。这下可好了啊。”
“你良心叫王八给吃了啊,你哥招你惹你了你那么不乐意跟他像,就巴不得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吧。”他要长得像萧傲我也给他脸划得不成人形。
“随你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行。你也别瞪着眼睛就教训人,我还没承认你是我嫂子呢,你要闲着趁早嫁人。”
“林左扬你,你他妈的找抽呢,我乐意怎么着,我这辈子就跟着萧傲姓林了你管得着么。”
正好公交来了 ,我也不想跟他废话,一跳跳上了车子。
都是一个父母生的,基因突变得可真突兀。我摇摇头很是不能理解,这小叔子不仅脾气不好没什么责任心,心智不正常,心胸狭小还爱落井下石。
“萧傲,你这弟弟是不是该管管啊,别扭够了就回来吧啊,他简直无法无天了都。”我对着萧傲……的照片……说,刚从萧傲房里拿回来的。
我有些无奈,怎么还不回来呢,我连你的样子都已经模糊了呢。
抢劫犯……不……林左扬第二天就回来了,没事人一样跟我聊天贫嘴,玩他的音乐,终于没有再吵到我。
有时候也会半夜情境来临指手画脚自言自语,但毕竟还是顾及到他,手触上门把的时候有稍稍的犹豫,然后反应过来,就返回屋内继续。
两个人都很忙反倒没多少时间接触。
我基本都是闷在家里面搞创作,他则经常往外面跑跟乐队排练,我就经常托他买吃的用的回来,一个星期甚至连门都没有出过,真是居里夫人啊。
有时候也想是否要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但是出去……要梳头搭配衣服,要想着怎么掩饰黑眼圈,再想想怎么着得那苍白得有点诡异的脸色红润一些,不得不说我在美容化妆方面天赋异禀——无论再练多少年也无法达到常人的地步。每次徐洛其看到我去酒会的妆容都说“您这是打算参加化妆舞会呢。”
迫于无奈他只好勉为其难给我制定了一套化妆必备定律,衣服更是早早给我买了并配好。你说这样一个比女孩子还懂的化妆搭配技巧的男人还是男人嘛。
阻力多多,罢罢罢,安心写作去也。
但是我这样的鸵鸟状态并未持续多久,林左扬死拉硬拽的把我拧去看他们的排练。用他的话说不出去迟早他都会神经衰弱心脏衰竭而亡。
原因是我半夜会不定时跑到他房间硬是把排练了一天累的虚脱的他吵醒,仅仅是为了看一个人美梦被惊扰后的反应,或者是问问他关于一些乐理知识,因为中有个男配是混娱乐圈的,或者是让他帮忙看这样的反应属不属于一个如此性格的人所应该会有的,或者是当发现男友出轨后女友该如何反应才比较符合常理。
天地良心,我这么做的确是为了写作需要,否则前文就走了误区,接下来的发展便成为败笔了,我可不想狗尾续貂。
林左扬几乎要发狂,“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仍下楼去。”眼睛还是闭着的。
“扔下楼?不行,即使发现有出轨现象,杀人灭口怎么行,我写的又不是侦探,再说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将自己牛高马大的男友抱起仍下去。你当她是练摔跤的啊?”
“你他妈再吵我立马把你仍下去。”
我很无辜,这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都说了这招行不通了,你有没有带着脑子啊你。”
他忽的做起来,“来,我们到客厅说,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
他好像说过自己喜欢裸睡来着?我老老实实出去了,“你可快点啊。”
才走出去,门呯的一声关上,在这静夜里分外清晰,接着又再次清晰的传来反锁的声音。
“林左扬林左扬,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很累吧?”我殷勤的给他递拖鞋,“今天好早啊。”
虽然他彻夜不归,但是才早上九点钟能不早么。
他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要干什么?”
“瞧你说的,怎么说我都是你嫂子嘛,我能怎么着,我给你做了个蛋炒饭,尝尝怎么样。”
他盯着那盘蛋炒饭许久,颜色正常,尚冒着热气,也没闻到什么异味,终于肯下筷。
“如何?本小姐的厨艺还可以吧?”
“你别得意,除了蛋炒饭你还会什么啊。”他丝毫不买账。
“够诚意了,我以前不是连蛋炒饭都不会嘛。林左扬,跟我说说说现在的年轻人的心态吧?”
他毫不犹豫放下碗。
我赶紧扯住,“别这样嘛,没有辛劳也有苦劳。”
他从托盘里拿了一个番茄,在手上把玩。急匆匆进了屋子里。
我不死心的继续敲门,还拨打着他的手机,即使被摁掉若干次,仍然锲而不舍。
“你有病啊。”他猛然拉开门,凶神恶煞,面目可怖。
“你要跟我说了我你让我有病都行。”
“欧在安你行。”他忽的转身穿好衣服,还戴上一副茶色的墨镜,我一赶紧拍马屁,“还别说,人模狗样的。”
“承蒙夸奖,去,换一身不让人以为是行为艺术的衣服。”
不顾我的死命反抗,某人硬是将我拉出门去。阳光强烈的照在身上,洒在眼睛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挡住眼睛,眼泪差点流出来。我想起电影《幕光之城》,作为吸血鬼的男主角无法在阳光下出现。我不是吸血鬼,却仍然对阳光感到排斥。
林左扬鄙视的看着我,“你真是个仙女。”
我伸给他一个拳头。
林左扬带我去看他们乐队彩排,在一个简陋的地下室,场地不大,可乐瓶一次性饭盒随处可见,堆放了很多杂物很多人就显得更加窄小,去的时候还有人正在睡觉。
林左扬一脚踹醒他,“太阳照屁股啦。”
“你他妈倒是找出个太阳照我屁股啊,哪怕是个二手的。”那家伙极不'炫'舒'书'服'网'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眼睛都没睁开过。
另一个人停下手中的乐器,“你小子不是说回去休息么,怎么……哟,这位是?嫂子?”
我看着他那发现新大陆似的表情,说,“是嫂子。”
“左扬你这可不够厚道了啊。”
“你难道没认出这是上次砸场的妞儿么。”
“靠,还真是。”那家伙瞪着眼,“我他妈还说您老人间蒸发了呢,怎么的,有何贵干?”
我瞪着林左扬,这也太阴险了吧。借刀杀人啊这是。
那家伙更是得意,“左扬,哪儿找到的,不错啊,打算怎么玩?”
眼看着那家伙甚至想动手了,林左扬终于拍下他的手,“你给我老实点儿啊,别他妈见了个女的就跟蜜蜂见了花儿似的,丢不丢人啊你。”
“还装呢,你不是想把她往死里整的么,交给我,老子绝对让她……”
“行行行行行了,你他妈给我闭嘴,这是我嫂子。”
那家伙终于变得正经,“真是嫂子啊?”
他点点头,“少没正经了,赶紧的,叫醒学猪的,敲醒神游的,马上就出发了啊。都给我精神着点儿,我他妈一夜没睡都比你们像个人。”
“你他妈就是一怪物。”那个躺着的终于醒来。
“怪物也比你像个人,陈建呢?”
“这儿呢,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回来了,还真神速啊,怎么着,真超越光速啦。你把人爱因斯坦脸往哪儿放呢。”
林左扬没跟他闹,“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嫂子,待会儿负责我们后勤。”
“别呀,你小子熬夜熬傻啦?是我们嫂子或者弟妹,你尽管说是自己马子就行。”
林左扬瞪他,“靠,是我嫂子,我大哥的老婆。”
一伙人面面相觑。
然后一个说,“我就说嘛,这根本就不是你那白玉无瑕的徐老师嘛。”
林左扬指着那个刚走过来的剪着寸头的男人,“我们乐队主唱,待会儿他让你干嘛你干嘛。”
我没给他脸,“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后勤了?想变相罚我,没门儿。你们乐队换了主唱啦?”
“没呢,就他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啊,换就换呗,你当我没见过你们那主唱啊,长的那叫一个鬼斧神工惊世骇俗随心所欲,千年王八都没那道行。”
然后他们都傻了,特别是那被称为陈建的,脸色跟调色板似的,青一道白一道,我赶紧安慰他,虽然这哥们长得那也是一个奇迹,我还是要给点面子,“没说你呢哥们,跟他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一美男子,那家伙哪能跟你比啊,千年人参似的,还是挖的时候给铲坏了的,顺便到月球表面摩擦了一番。他哪能跟你一级别呢。没事,我答应当你们后勤就是了,犯不着拿那什么主唱压我,你当主唱可比他强多了,不至于流失多少女性观众。”
然后我惊讶的发现那些人石化了。脸色都成了调色板。
“知道你嘴毒,没想到已经登仙界了,你属疯狗的啊,逮谁咬谁。”
这回我石化。这太毒了陈建,没事剪短了头发干嘛。
我哭丧着脸,“林左扬,我不当你们后勤了。”
“谢天谢地。”
陈建忽然说,“麻烦你当我们后勤了。”那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我也扯着脸部肌肉傻笑,但是很快发觉比陈建好不了多少。
第九章
……》
林左扬他们乐队重新找了个机会在个饭店十周年庆祝的时候登台,我这才知道自己上次给他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当初那个酒会都是一些中等流派的人氏,而请他们的也基本都是这类人,我一个不小心,差点断了他们走向光明的大道。谁都不愿意让一帮身份不明还似乎有些不招人待见的过往的人来捧场。给自己找抽不是。
好在这次的规模还算是挺大的,多少让我的卑鄙感不至于那么强烈。我要说我是个好人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我自此装哑巴,低头给他们找演出服装端茶倒水,他们是老大,只管发号施令就成。特别是陈建,我能躲着绝不靠近。能弯着绝不走直的。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呢。
林左扬说欧在安你给陈建弄点儿粉。
“你要想他变回剪头发之前长得那么神奇就让我给他弄弄。”我十分不谦虚。
“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怎么不是女人啊,你问你哥去……那啥,好像他……问我妈去,可惜前提是我妈能认我这个女儿。
“你想要个男的嫂……你还真当我是你们后勤啦,本小姐不干了。”
我风风火火冲出门口,一个不留意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撞在枪口上,我火冒三丈,“你眼睛让脑子里流出的浆糊给蒙住啦?大白天的你眼睛往后长啊?你腿不会拐弯儿啊净找有人的地方冲?你……”
“姐。”温润轻柔的声音。
我愣住了,声音顿时消失,只是嘴张开着仿佛一条蛇,就差气喘吁吁的了。
“好久不见,真巧啊。”
“不是,是我在找你。我听烧烤摊的大爷说你回来了。”
“那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其实也没什么,就待一段时间就走。”
所安微笑,温和让人舒心又戴着几分纯真的,配上他那白皙的皮肤大大的双眼皮黝黑的瞳仁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他学习好,听话,成绩优异,待人和善,恭敬有礼,温润如玉。爸爸一直视他为完美儿子完美继承人,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都严肃,但看着所安的时候你会从他眼中看到或许他本人都不曾察觉的慈爱。你完全无法将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言简意赅说一不二的行业内公认的巨擘的男人同慈爱联系在一起。
他的出众,包括无可忽视的外形条件,让我那个孤傲冷漠的妈妈,也无可挑剔。她是个喜爱画画并且小有成就,弹得一手好钢琴,热爱舞蹈,美得有点儿不可理喻的女人。她从不让我们轻易靠近她,普通母女之间的拥抱更是趁早断了那念头,因为害怕影响到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妆容,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样一个连妆都不会化连衣服搭配都浑然不知长得让人无法记住颜面并且愚拙的人会是她的女儿。但是她却会在购物的时候偶尔给所安买一些自己觉得好的衣物,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真是对得起她的长相。那个时候她的眼里总是透露出一股油然而生的骄傲。她从不屑于为我购置行头,认为那纯粹是浪费时间。很小的时候她还会跟我说,“在安,你该多看一些服装美容方面的书籍,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后来却连为我的冥顽不灵而叹气都不屑于有。
我也很奇怪,那么优秀的两个人怎么会生出我这样的女儿呢。如果说他们都是倾国倾城的牡丹,我就是旁边不起眼的狗尾巴草。
很多人以为我一定会很嫉恨所安,连我自己都觉得他这样的人存在着就是为了打击人。错错错,我甚至很宠爱他。他是那种让你看了完全没法把他往坏处想,甚至把他当成对手都会自我厌恶自认罪大恶极万分愧疚的孩子。
况且,那个时侯我已经有了萧傲,只要他对我好,其他人爱啥啥的我还真不在乎。
我在高一的时候回到父母身边,因为那个时候奶奶已经去世,我没什么难受,那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她一直以来都渴望和爷爷一起。但同时非常矛盾的是她又是个贤诚的佛教徒,不会杀生,即使是自己。况且在佛家看来,人生即苦。她这是投奔极乐世界去了。
到的时候看着那个据说是属于我们的精致得惊人的别墅,我还是震撼到了。如果说以前的住宅是大师级别的,那如今简直是天神级别的。父母对我的归来没有多大的反应,妈妈当天甚至去了一个她们圈内富太太的舞会,爸爸在纽约谈生意。第二天在餐桌上碰面,我简直以为自己无意之中扭转时空。
只有所安迎接我,看到他我确实吓了一跳,当年走的时候他才那么丁点儿大,浑身柔柔的,唇红齿白,谁见了都想咬一口的那类。转眼之间就比我高那么多,眉清目秀,黑而清亮的眸子,睫毛长得不太像男孩子,头发自然的微微卷曲,白净而精神。
我踮起脚跟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