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乐意了!
有觉得得逞的人,当然会有不乐意的人!2
自个儿觉得得逞了要走的人,正是灰妹,她要跟着陈法走,回家去。
不乐意的人?
那便是后头的人——陈丽,她喊了一声,“鸯鸯姐,要不,我跟你们走,正好,我也困了——”
她一直被忽视,这会儿,眼见着坏她好事的人要走,压抑着好一会儿的火儿就上来,要说这一股子火,原先她是想压着下去,至少,她晓得与张鸯鸯不对付,于她没有什么好处。
她是个眼睛毒的,不是没看出来,方正的目光掠过张鸯鸯,女人一贯是敏感的,还能察觉不出来,厉声本就是她攀着的男人,让许娇儿扰了,厉声不是个小气的男人,跟着他都半年多,哪次不是出手大方的。
出手大方的男人,又有着极好的家世,是个人也想往上攀的,什么麻雀变凤凰的事儿,这世道还少吗?
她也不讳言自个儿的拜金,这年头笑贫不娼,没有了厉声,还有许慎,更或者是这中间的一个?
待她有一天成了人上人,还不得别人来巴结她,把她给奉承着,今日的张鸯鸯,就是她的未来,不,她要把张鸯鸯踩在脚底下!
064
“许慎,怎么都不送人家小姑娘的?”灰妹攀着陈法的手臂,抬眼瞅着后头喝酒的许慎,目光里带着些许苛责的意味,正大光明地表现她的“圣母”情结。“陈丽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她说的跟真的一样,那种态度,好象真把陈丽当成自个儿的妹妹。
“鸯鸯姐,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陈丽回头瞅向许慎一眼,那个脸呀,适时地露出几分羞怯的神色,“许哥,可别听鸯鸯姐胡扯,她就是个爱开玩笑的——”
许慎好象压根儿没有接收到她含羞带怯的、满含着情意的眼神,自顾自地喝着酒,好象她们嘴里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样,还冲着旁边的陈烈做了个举杯相敬的动作。
徐技到是带着笑,瞅着这一幕,话嘛,自是不插嘴的,有他有什么事呀,那个喳呼着的小姑娘,又不他给带来的,带这么个人,跌份呢——
“鸯鸯,你还能开玩笑的呀?”张思洁侧眼瞅向方正,那张让她都快目眩神迷的脸,让她的脑袋里头都快要出现空白地带,“等会,小姑娘,我送你回去吧,许少,不介意吧?”
她这是仗着方正,依在方正的身边,颇有点小鸟依人的样子。
得——
许慎那是什么人呀,私底下可是浑得很,就瞅着他浑起来,还真就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有些时候是那个不软不硬的给人下黑脚,有的嘛,就是直接的,直接给人下不来台子。
“哟——”他一声出,颇有点阴阳怪气的,把个杯子里的酒液到是一口给喝尽了,这大晚上的,就是图个享受,白天在单位里,事乱得很,太多的头绪,董利民,那事儿牵扯得太多,不是他下不去手处理,而是——
他走到张思洁的面前,那个手,就抬起她的下巴,眼里渗出几分笑意,却是带着寒意,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渗人,心头能一下子凉下来。
张思洁在娱乐圈子里,见的人还真就是不少,什么样的人,她应付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披着光鲜料子的人,见过还真不少,许慎的背景,她哪里会不晓得,就算是不晓得,也会去打听的。
见着他这个样子,居然给有些吓着,那个冷是从脚底心给窜起来的,让她那个心头颤乎乎,被迫地抬起下巴,回头仰望着那边笑得有几分没心没肺似的张鸯鸯,心里头知道这下子,她是拍马屁拍到马后腿上了!
“许少,别介——”
她说的很小声,好象声音让人给揪住的,断了声,听上去有些可怜劲儿。
灰妹觉得自己真不道地,瞅着张思洁也算是为她解围,却落入许慎的手里,那落到低处,微微地半垂着脖子,优美的弧度,让人一看就觉得是诱人,连她这个女人也觉得张思洁不愧是大明星,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觉得是有种勾人的意味。
“许慎,你干嘛呢,干嘛呢?”人张思洁摆明着要讨她的好,她怎么能让人这么就得罪了许慎,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她还能不知道的,自是要解围的,这会,陈法还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她心里可是底气十足的,“这样子可是不太好看呀?”
她凉凉地问着,把个目光瞅着似乎没将面前的画面当成一回事的方正,赶紧地把人拖下水来,“方正,你还不把人拉开,许慎可是不晓得什么怜香惜玉的,要把人弄疼了怎么办?”
陈法也不走,随着她的意,一贯是纵容的态度,他需要她强硬,有时候,跟着他的身边,他面前的路子还很长,在他顾不到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她自己能够独立的,但是大多数,他还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娇宠着小妻子。
许慎没放手,手上的力道加重了点,那渗着寒意的眼睛,就直直地瞪着张思洁,看着她因着他的力道而花容失色,眼里的寒意更深一点,手到是放开些,手指轻轻地拍过她的脸,“得,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这话说的,让张思洁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极为难看,她一出道,就走红,背后是有些说不出口的事,可是,在明面上,谁都不是笑着一张脸,这会儿,让人硬生生地戳在她的脸上,还真就是疼的——
疼的她打从心底里渗出血来,可是,她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的,方正也没有意思要为着她出头的意思,只能是她自救。“许少哪里的话,我可怎么敢,怎么着我跟鸯鸯也算是熟的,她的朋友,我也是出自于好意……”
“得,许慎,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的吧,还不把思洁给放了,你不晓得自个力道多大呀,这得疼的呀?”灰妹更是伤着了,那话,觉得是冲她来的,明着驳张思洁的面子,暗着就是指着她,“方正,怎么也不搭把手的?”
徐技的眼里微暗,不是陈法那种对男女之间跟个木头似的人,他平日里做的什么事,有点苗头都能看出来,再说了,许慎与她的那些事,又不是不清楚,心里头门儿清的,还没等方正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是走到许慎跟前。
“鸯鸯说的是——”他的目光掠过那旁边站着的陈丽,又收回来,拉开许慎半步,“合着你要为个女人,跟着我们兄弟几个置气?”
陈丽站在那边,事儿是由她起头的,张思洁那么一出头,她就成布景板儿,存在感变得极为薄弱,徐技那掠过来的眼神,让她都差点儿打个突,脚下不由得微退,却是强自镇定着。
“许少——”她一声呼出口,那个声儿,属于年轻女孩的声儿,带着青春的气息,就那么扑面而来。
就是灰妹听了也是受不了的,可是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的,她先是看着的陈法,见他都没有什么动静,仿佛就没有听见,到是她落入他纵容的眼神,快把她给溺在里头,满腔腔的情意,让她都心里头热得很。
“我们走吧?”
她轻轻地问着,觉得在这里也没的意思,难为他们,还不如地好好地跟着陈法过她的日子,谁呀谁呀,她想着把自个儿给摘干净了,还有结婚的日子也快近,什么助理的事,还是别做了。
陈法听她的,看着许慎犯浑的样子,到是看得不多,这种乱事儿,他不想掺合着,要不是碰上着徐技,压根儿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嗯,我们走——”
带着人就要走——
事儿是这么容易的吗?
不会的——
有人犯浑了——
许慎——
那是个心里头跟着让人咬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冲过去,手里早就把张思洁给放开,一把就揪住灰妹的手臂,那个力道重得很,一把就将灰妹给拽过去——
陈法愣住,不过,也就是一会儿,到是没急着用手把人给拽回去,许慎那力道有多重,他是晓得的,自是怕灰妹给弄疼了,目光沉静地盯着许慎,“大晚上的,是不是喝醉了?”
他还给人留着面子,把人递给灰妹,让她可以过去。
灰妹还没想到许慎这么拽住他,那个手的力道落在手臂间,让她老疼的,就跟着火钳子一样,钳得她浑身都疼,想冲着陈法的手过去,可是,许慎就跟着个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给抓得紧紧,让她就是想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徐技看着这个,没想到许慎会是这么犯浑,他心里头还有着小九九,让着许慎抖出来也是好的,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早就看着她与陈法那个样,心里头可腻歪的。
主意一定,他就跟着像个劝的人,把许慎给轻轻的一拍,“得了,许慎,合着你想干嘛呢,这大哥可跟着嫂子一起回家去恩恩爱爱的,你到是把嫂子给拉住,算是毛回事的?”
陈烈怎么能听不出这话的意味来,这当中,属他的辈份高,也算是他年纪最大,别说是部队里是最纯粹的爷们儿,里头边的弯弯绕绕,他门儿清,要不,坐到他这个位置,什么事儿也没见过。
“得了,还是我送美女们回去吧?”
他说的是问话,问的是陈丽,刚毅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却是有着最直接的压力给人,让人在他的话下,起不起任何的心思。
陈丽哆嗦了,让他给吓的,她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儿,就算是跟着厉声有一阵子,也见过一些人,陈烈的气场太强烈,是个人也是抵挡不住,更何况是她!
她几乎是慌忙地点头,揪着限量的包包,踩着细高跟鞋,往外走——
张思洁也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陈少,捎带我一个如何?”
她要走,是的,是真要走,瞅一眼方正,他的目光压根儿没落在她的身上,她到是想知道这面前的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知道现在是只能走,留下来,听到了恐怕不太好。
陈烈点头,先走,带着两个女人走,离开包厢,离开会所。
他开的是吉普车,大街上瞅着很普通,没有半点能让人侧目的,谁也不知道这从身边过的是一方的军首长,虽说是副的,可也架不住人家是个大大的首长。
“都住在哪,报个地址,我给你们送到地方去?”
陈烈发话了。
张思洁知道这话的意思,合着,人家把她们给拎出来,就不管她们了,意思她懂着呢,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指着前头,“陈少,就在前头就行,我就住在前头,走几步就行的。”
这是个懂道道的女人,陈烈算是给她一眼,等于是高瞧她一眼,坐在后头的陈丽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到是没说话,仿佛全付心神都留在会所那里头。
车子停下了,张思洁下车,赶紧地招来出租车,自个儿就往着另一条路走,地点还是星辰饭店,那可是她的本营,方正的大方,她一直住在那里头,都不用结账。
陈烈一直停着车,没有开动的意思,坐在前头,连句话也没有说,最后,还是掏出烟,自顾自地抽着烟,吞云吐雾,烟雾笼罩着他的脸,让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陈丽是坐在后头,也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慢慢地抬起头,年轻的脸上露出几分恶意来,“张鸯鸯那个女人跟里头的男人都有一腿子是吧?”
她问得很直接,问题看得也很到位,一下子把中心思想给扯出来。
陈烈还是抽着烟,慢慢地拍拍手,车里的气氛降到最低点,像是凝固了一般。
“小姑娘,有些事,知道了,没必要说出来。你晓得吧?”
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那速度扯得陈丽心都颤了,那是让他放缓的速度给惊着心惊肉跳,那是在威胁她,让她别多说话,她听得耳朵都疼,恨不得给她自己一巴掌,“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出口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不是故意就好。”陈烈像是在对不懂事的小孩子说话一样,那种口气是欣慰的,“在哪里下车,我送你?”
“不、不用了——”她连忙着打开车门下车,再不敢多坐下去,害怕是一回事,可是还有另一回,她更恨张鸯鸯了,与着厉声好好的,要不是让许娇儿一弄,她的路也不会断。
许娇儿那一来,不就是张鸯鸯给弄的,她恨死了张鸯鸯,先头儿,还觉得自个儿抢了她男人,对她有那么一些个愧疚的,现在那是一分也没有。
这人都是为自己想的,以自己的主观好恶为前提。
这边是这样子,两个不相干的女人都走了,包厢里就着四个大男人,一个女人。
从门边里依次往里看,站在离包厢门最近的正是陈法,离着陈法一步远的是灰妹,她想抻手抓住陈法,却是让身后的许慎给抓住,怎么也不能往前,许慎的身边,还一左一右地站着试图劝解心里头却是一肚子主意的徐技,还有着怕事儿给戳穿着,他的好处儿可就是一分也没有的。
“许慎,这是干嘛呢?”方正这是打着哈哈,手儿一拉,试图把人给拉开,好让张鸯鸯跟着陈法走,不然的话,他还拿着什么东西拿捏她,“这喝的也不多,你浑个什么劲儿?”
许慎还真就是不放了,一把将方正给推开,黑瞳里透着个不服的劲头来,硬着脖子,冲着方正,“给我放开呢,什么呢你!我不过就是揪着咱们的鸯鸯说个话,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地这是要冲着我来呢?”
看着这个画面,徐技就知道今天这个事儿还真是完不了,心里头不免是窃喜的,他与方正想暗渡陈仓的主意不同,他就等着张鸯鸯与陈法的事儿给黄了,他要的是明的,“是呢,许慎,你想干嘛呢,还不放开鸯鸯——”
陈法微皱着眉,刚毅的面容透着个不悦,自个儿小妻子让人给抓住,而且是犯浑的许慎,他就是再不愿意往着别处想,也得往别处想了,“许慎,你拉的人,是我的妻子——”
他算是提醒他,还是给留面子的。
灰妹此时觉得许慎的手一松,抓住这个机会,她一下子就挣脱出来,抓住陈法递过来的手,像是抓住着救命稻草一般,快步地躲过去,还小心地往着他身后躲,仓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惶乱的仓鼠。
065
孰是孰非,谁先起的头,谁又能说得清?
只是,灰妹却是晓得的,要是事儿让许慎这个人说出口,那么,她就甭想在陈法面前好好地待着,一切都将是成为泡影。
她的心瞬间揪到嗓子眼,都恨不得捂上陈法的耳朵——
人说,怕什么,便是来上个什么。
这话还真是说的不错,她最怕事儿在陈法的面前说开,不是她有没有面子的问题,她觉得真对不起这么个男人,这么纵着她的男人。
“大哥,别把这么个女人,真藏在家里头,跟我们都有着一腿儿,大哥,你别管给她脸——”许慎那真是说的,见着那躲在陈法身后的小脸,一下子刹白,心里头竟是觉得舒爽许多。
气氛一下子沉下来,一时间,谁的脸色都不是挺好看。
陈法的脸色更不好看,今儿个,可是他挤出时间来带着人去挑戒指,戒指是挑着了,就是样式简单的白金圈子,箍着手指,没有丝毫的装饰,别提有什么钻石的,透着个干干净净的。
“鸯鸯,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法的声音有些低,没看着包厢里的任何一个人,却是转身抬起她的下巴,瞅着她刹白的小脸,那上头竟然是泪湿成串。
他还是轻轻地用手替她抹去,泪水有些烫,烫着他的手心,这个不疼,哪里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