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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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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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Y,甚至还会入梦。当然,这话他说不出口,郝靓也没给他机会说出口。
  沉默却坚持地掰开他固定自己的手臂,郝靓一声不吭地扭头往回走单尔信有些着急,她还没答应自己,而且她好像生气了,这是郝靓第一次在他面前真的生气,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单尔信自认没有错,便也强硬地坚持,双臂又拢了上去。
  “你凭什么干涉我?单尔信,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吗?”郝靓觉得她已经在控制努力自己的理智不去挑衅他,因为当前的局面对自己并不利,体力上她绝非单尔信的对手,可如果不开口,光凭对方的蛮力她也是无法脱身。
  单尔信的脑袋“轰”的一下,还是炸了。他凭什么?!这么多天的辗转反侧,这么久的克制隐忍,这么费尽心机地逗她高兴,几乎放弃一切前嫌恩怨,放弃一切尊严地讨好着她,竟然换了她一句“凭什么”,还有“你很可笑”。
  他是很可笑,单尔信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栽在了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丫头手里!
  他想拂袖而去,可脑海里又都是今晚她在台上曼妙的身影,那样的顾盼神飞,那样的巧笑嫣然,玉臂轻挥,纤指微动,蛮腰急扭,长腿稍勾,还有那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以及因慧黠的笑意而闪现出的酒窝,一切的感觉,都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而那万众瞩目的女孩,她现在就在自己怀里,鼻端还能闻到她的身体散发出隐隐的少女幽香,独特而且醉人,随着她的挣扎和呼吸而变得更加浓郁,她是那么的动人啊,可是她却又在对他冷嘲热讽,并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他。
  是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他生平第一次动心,便要被人践踏进尘埃里,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满怀的委屈无人诉说。理智尚且在挣扎,身体的本能已经代他做出决定,他收拢了双臂,在漆黑的夜里,准确地吻上了那张让他心动却又伤心的小嘴。
  很甜,带一点微微的凉,却几乎柔软进骨子里,单尔信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蒸腾着,大概是血液沸腾了,感觉火烧火燎的,但他已经无法分清是欲火还是怒火,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着唯一的凉意靠拢,再靠拢,汲取,再汲取,无尽地紊取,但当获得了,他却还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更多。
  郝靓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发懵,等反应过来就失了先机,一退千里任人攻城掠地。可怕的是她被人强吻,竟然不觉得恶心,也不太难过,对方舌头刮过她上腭的时候,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连头发丝都在颤抖,对方还在继续推进,而她已经退无可退。
  手脚酸软无力,身体已经和他贴的严丝合缝,而他的身体变化也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热,却又坚硬,犹如裹着丝绸的钢铁,却又带着鲜活的生命。对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唇舌还在继续纠缠,身体却稍微退开了一些。
  一瞬间涌进两人之间的凉意,让郝靓找回了一丝清明,她赶紧趁机挣扎,想说话,嘴却呜呜地发不出声音。
  没想到不挣扎则已,一动之下,单尔信忽然激动了起来,急促地喘息,双手胡乱地在她的胸、腰、臀等处胡乱地揉了几下,然后一声奇http://www。345wx。com怪的低吼过后,所有动作都慢慢停了下来,只有喘息还在继续。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察觉到下腹部瞬间传来的湿热感,以及空气中浮动的淡淡腥昧,郝靓死的心都有了。
  嘴终于得到了自由,不顾舌头还有些发麻,不顾全身上下都还在颤抖,只为缓和这当前的尴尬,各种话便野马脱缰般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
  “单尔信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一点都不喜http://www。345wx。com欢你!”
  “我搭理你是因为你跟尔雅哥哥长得像,谁知道本质一点都不像,你是个流氓!”
  “你,你太恶心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最后一句话说完,郝靓便头也不回地跑开,再也不管天是否黑,路是否对,仿佛后面跟着拱水猛兽。
  单尔信则躺在草地上,任由黑暗把他吞没,任由蚊子开始聚餐。他也动了死的念头,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发展到这样的局面?最重要的是,到了最后,又怎么会这样?!
  作为一个男人,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三十四

    又是夏末秋初时节,命运真是奇特的东西。竟然让她在相似的情景下又碰见同一个人,只不过彼此的心境都不复当年。那时她装作不认识他,是少女的矜持和一点点娇憨,现在他装作不认识她,不知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来当年相遇时他们算是无仇,就算有,那也是梁青结下的。而今再见,却肯定有怨。虽然郝靓觉得当年是自己受到了侵犯,可最后单尔信毕竟也没真的拿她怎样,从单尔雅的话来看,他的举动未必是蓄意。
  而且年龄渐长,接受的资讯多了,她也明白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对男人来说,必定不是一场美好的回忆。
  今夜的拉练是五公里越野,男兵全负荷,女兵,女兵一身轻。其实今夜也只有她和张英子两名女兵,郝靓是不明真相,张英子是糊里糊涂,两人莫名其妙多练了一场。
  后来郝靓才得知,在A大队的女性,除了医生护士就只有信息支队的五个人,被称为五朵金花,而这五名女性工作人员,平常是单独进行训练的,原因无它,男女生理构造有差异,体力悬殊。并且这五名女性只是做后方的技术支持,不参加一线的演习,也不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好在单尔信带领的这支队伍,即使是纯男性,也都是信息支队的成员,而非传说中龙精虎猛的行动队。队员们高矮胖瘦不一,老老少少都有,虽然同样的纪律严明整齐如一,在全负荷的情况下行进的速度倒不是很快,起码以郝靓的身体素质,空手徒步还能跟得上。
  倒是张英子显得有些吃力,几次还险些被山石绊倒,郝靓想着照顾她,脚步不由就慢了下来。于是两人就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这场拉练的小尾巴。
  等她们两个完成拉练回到原处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大部队的人马已经解散,操场上只剩下教官,也就是单尔信同志。
  张英子原本气喘如牛地准备就地撂倒休息,看见面前的人忽然一个激灵又跳了起来,然后就扑上去猛打,嘴里还呜哩哇啦地乱叫一通。
  这是个什么情形?郝靓看着气急败坏打人的张英子和狼狈着躲避的单尔信,满头满脸的雾水——这是真的,山间多雾,她的头发眉毛都已经被打湿。
  “你个死小子,姐来这里报到,你不夹道欢迎也就罢了,还敢这么整我,我打,我打,我打不死你!”
  “住手!”单尔信虎着脸,一声怒吼,沙哑却有力,不仅让张英子成功住了手,旁边的郝靓也吓得一颤。
  “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衣衫不整满身匪气,有一点军人的形象吗!”单尔信上上下下打量着张英子,只见她原本束起的头发已经半散开,也被汗水和露水打湿,弯弯曲曲地贴在脸上脖子上,由于路上摔了几跤,作训服上又是泥又是土,再经过刚才那一番厮打,和单尔信甚至是和郝靓相比,都显得狼狈不堪。
  张英子先是被训得发懵,醒过神来又开始哇哇大叫:“好啊,你个死小子,仗着老师宠你连师姐都不放在眼里了!当年是谁把你偷渡进机房上网?是谁手把手教你写代码?现在你出息了,”说着瞄了瞄单尔信的肩章,接着控诉:“两毛一了,赶上你师姐了,开始得瑟了是吧?你别忘了,当年你追小姑娘……”
  “好了!”单尔信的语气又气恼又无奈,“我要是真不给你面子,也不会把队员都提前解散了。”
  “要不是你弄错了把我们提前拉过来,我至于这么狼狈吗?当年……”张英子显然对当年的事情有独钟。
  可惜单尔信不再给她机会:“就你现在的身体素质,锻炼一下不应该吗?读几年博士读傻了吧?被师弟师妹们孝敬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太多了吧?你这样的军人,不用干活,光逃命都得拖累大家,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张英子还没消化掉,单尔信又乘胜追击:“我今天留在这也正想告诉你,虽然你是我师姐,虽然我们军衔一样,可现在我是信息支队的副支队长,是你的主管领导,如果师姐不予以配合,不服从命令,我就只能给老师打电话了。”
  这种有冲突找老师的戏码,郝靓一直觉得是小学生才干的事情,本来想着张英子会立刻跳起来发飙,却没想到单尔信这句话竟像戳中她的气门一样,瞬间就蔫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之后,老老实实对单尔信行了个军礼:“报告队长,我一切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单尔信终于满意地点头,回了礼之后发令:“原地解散!”在郝靓想着自己是否也可以跟着解散的时候,单尔信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留下来。”
  张英子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刚想要说什么,单尔信只斜斜看了她一眼,张英子便把话又吞了进去,给郝靓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走了,一溜小跑。
  没义气的家伙!郝靓只来得及在心里埋怨她一句,便立刻收敛起心神对付眼前虎视眈眈看着她的人。
  他瘦了,也黑了一些,五官更加立体,四年前他还是个英俊的男孩,锋芒毕露意气风发,需要用言语和行动去影响别人,四年后他就像经历过无数次的捶打和淬炼一样,光华内敛,却更加锋利,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人胆寒。
  这四年他过得肯定不轻松,不知为什么,这竟是郝靓在正式面对单尔信时,钻进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单尔信先开了口,语气还算和缓:“我前段时间陪大队长去各处招募新兵,不在基地,不知道你被借调的事。不过既然来了,又暂时归我们支队管制,希望以后合作顺利,虽然你编制不在这里……”
  郝靓福至心灵,立刻立正敬礼:“报告队长,我一切听从指挥!”
  单尔信的话被打断,愣了片刻,忽然黑了脸,喝道:“谁让你插话呢!”
  马屁拍在马腿上,郝靓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微笑,继续大声道:“报告队长,以后不敢了!”
  迎着朝阳,她的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单尔信眼睛微微闭了一下,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冷硬如初:“你和张英子以后参加女同志训练组的常规训练,至于工作上,暂时归翻译组组长调配。当然,大队借调你过来可能还有别的安排,到时候一切听从指挥。”
  虽然是公事公办的口吻,郝靓还是从中听出他没有恶意,并且除开一开始略微有些尴尬,后来单尔信的表情都还算自然,也没有提及当年的事。郝靓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如今既然碰巧来到一个地方工作,和平相处总是首要原则,至于四年前那团混乱,郝靓更愿意相信那是单尔信年少时的热血冲动,时间会冲淡一切,也会解释一切。
  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作为熟人的一点点关心和照顾,听起来应该还不错。至于单尔雅那些话,郝靓想他肯定是弄错了,要不然就是太过较真,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才开始追究,既是自寻烦恼,也是浪费精力。希望单尔雅没有为之改变太多计划,当然也更可能是她多虑了,那样一个自信,笃定,事事追求完美的人,怎么会真的受自己影响?
  又是那种似乎看透一切包容一切的眼神,四年,又四年,她除了外形上的改变,脸上的安宁和平静也一次比一次更加纯粹,亮白如瓷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可那种神情却又显得刀枪不入。
  浅浅的微笑,明亮的眼睛,只是聚焦发生偏移,似乎穿透了他,看得很远,远到令他鞭长莫及,单尔信心里一阵烦躁,然而多年的训练让他仍保持着外表的平静。
  “解散!以后,还是就当不认识吧。”
  郝靓很快便见到了信息支队的五朵金花,也很快便明白了她们为什么金贵。
  江湖传言,酒桌上人们需要防范两种人,一个是红脸蛋儿的,一个是梳小辫的。红脸蛋儿是因为此类人体内含有特殊的酶,能把酒精分解掉,往外发散而不是聚集体内,所以这样的人酒量一般比较大,千杯不醉也说不一定。
  至于梳小辫的,指的则是女性。大抵从古到今,酒场英豪们多是老少爷们儿,是男人的天下,但凡敢出来混酒场的女性,那必定身怀绝技,因此万万不能小觑。
  相比较于酒场,A大队作为共和国八大军区最优秀的特种大队之一,是一个更加阳刚更加纯爷们儿的所在,一线上女性人数为零,且从未突破。
  为此有女权倾向者提出异议,被军委某重量级领导一吹胡子一瞪眼:“打仗的事,如果让女人冲在前面,咱们几亿老爷们儿都把自己阉了做太监吧!”
  后来又有说话不那么糙的人专门给出解释,说明这特种兵,还真不是女人该干的活儿。和西方的说法“战争让女人走开”相类似,他们认为,不让女人参战,并不是歧视女性,而是为了保护她们。
  看看特种兵需要掌握的技能吧:飞车捕俘,攀登绝壁,擒拿格斗,无人区生存,伞降、泅渡、驾驶坦克和掌握各种武器的使用方法。
  且不说男女体力差异,如果需要泅渡,如果需要在某个污水横流的地方潜伏,女兵来例假了怎么办?常规女兵训练时,都有所谓的“见习”,可放在特种部队,干得都是要命的事儿,谁给你“见习”?
  再者,是战争都有俘虏,男兵被俘大不了一死,女性由于其特殊的生理构造和心理因素,遭受的折磨可能更多,也更加不人道。因此,但凡不是全民皆兵,还是不应该让女性上战场的。
  一句话,我们不要女兵,不是歧视女性,而是尊重女性,保护女性,是为她们的生命和健康负责。
  也因此,在各个特种部队里,除了医务卫生,后勤保障,以及心理咨询等部门,即使是技术部门诸如现在的A大队信息支队,能不要女性还是不要——在演习中,大小伙子可以背着仪器健步如飞餐风露宿和行动队的人同吃同住,女人行吗?
  也因此,行动队这五朵金花,个个都是不世出的高手,她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她们不可替代。
  李淑霞:56岁,毕业并曾执教于解放军信息工程学院,双博士。曾多次主持和参与过国家重点通讯项目的建设,在导航定位、航天遥感、地理信息系统等领域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虽然已达退休年龄,但大队就像没这回事儿似的,一天的工作都没让她停,直接由专门的人员帮其办理了返聘手续,并且风过水无痕,工资补助一分没少,据说差额由队里自己想办法补足。好在老太太身体足够好,声称要“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掐指一算,还差十好几年呢!
  范宝珍:48岁,归国华侨,美国西点军校本科毕业,斯坦福大学通讯工程硕士,对北约系作战通讯方式十分熟悉。据说由于其特殊的身份背景,当初招范宝珍入队时,政审就花掉很长时间,还是惊动了同为海归的某国宝级院士亲自为其背书,才得以最后通过。而经过实践检验,大队所冒的风险和所费的功夫,都获得了超高的回报。
  沈蔚:39岁,理工大学火工技术与爆破专业硕士,原供职于解放军防化院,拆弹专家。以她的专业,并不应该在这里工作,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A大队队长王国强的妻子。据说当年沈蔚来A大队探亲,碰巧行动队出任务时遭遇定时炸弹,并且是含有生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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