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那接个电话怎么这么磨蹭?”
“切,我乐意。”
“晚上8点老地方。”
“喂喂……”他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又在震了,我马上接起,大骂道:“再挂我电话试试!小样儿,想打就打,想挂就挂,你脑门上就刻了俩字!”
“哪俩字?”
“欠骂!”
……
……
……
不对,这不是冷翼的声音,这是……这是……我腿一软,颤抖着声音,“将……军……”
“嗯。”他淡淡地应我一声,我立刻吓得不成样子了。
“那……那个我不是在骂你……”他不说话,我继续硬着头皮解释:“是冷翼啦,他老是挂我电话……”
“还习惯么?”
我怔在原地,最后苦笑着坐回椅子上,这是来日本后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他已经无责任的丢弃我了,我以为这么轻描淡写的口气要包含着多少的感情。
有吗?感情这种东西,我们之间。
“挺好的。”撇开情理之外的情绪,其实真的挺好的,“我的适应能力不容小觑呢。”
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连语气都变得倔强逞能,只是怎么会承认初来的时候内心翻搅的不安,每夜每夜抱着枕头在窗边坐到天亮,寂寞如万千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在不断啃噬着我的骨血,手里无时无刻不紧握着手机期盼着某个人的来电,当转眼自己投入另一种忙碌,和期盼落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价值不过就是一纸合同。
现在又来问习惯了么?又有什么改变呢。
“那就好。”他的声音淡地听不清,“过阵子我来看你。”
“嗯,我有事,先挂了。”合上手机愣愣地看着窗外,我不知道原来我也敢先挂他电话。
*********
冷翼说的老地方就是SUNDAY CLUB了,那地方简直是妖孽丛生啊,据我所知此CLUB并不对外开放,擦肩而过时总能认出这是某某电视名人,有多妖孽就多妖孽。
那我这种无名小卒走进去时,有多透明就多透明,真是个令人无奈的强烈对比。
穿过一群狂魔乱舞的妖孽,找到冷翼的VIP包厢,看到他便气不打一出来,又想起方才乌龙的电话,冲上吧台前掐他脖子,“你爷爷的,叫你再挂我电话,再挂啊!”
他咳嗽着说:“你吃火药了?脾气那么大?”
“哼。”我松开手,免得一不小心把他纤细的颈子给拧断了。
“怎么了?谁惹你了?还是被小胡子骂了?”他将面前的冰水推给我,“冷静一下。”
“我要喝酒。”
“喝酒?”他眯眸,危险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小气。”不喝就不喝,我愤愤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沙发上的一男一女。
一典型的日本D CUP妞埋在某男的胸怀中,娇羞地摇头,“雅哒~哈兹卡西哟~”(即:不要不要~好害羞捏|||)
我恶寒,某男是泡妞到至高的境界了,已经。
“忘了告诉你,曲爷来了。”冷翼很没良心地现在才提醒。
对于自己稀薄的存在感我深觉可耻,对面妖娆的男人怀抱可爱的黄土高坡,就已然忘了咱凄凉的四川盆地。
“阮阮,你的表情很凶残。”
“哎哟,曲爷~”我立即舒展笑颜,尽力灿烂得跟朵花似的娇艳,“您老驾到,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呢,我也好准备准备呀。”
“准备什么?”他一脸欠揍地笑着问我。
“准备撒花迎接你呀。”呸,我是准备把B挤成C!
“Alex,我们出去跳舞好吗?”日本妞的D CUP在紧身的黑色蕾丝内衣里呼之欲出,“好大……”我不禁喊出了声。
她困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尴尬地与她对视,突然想起来她是谁了,难怪看着那么眼熟。D…max事务所旗下爆红团体eros的女主唱,一向以性感火辣夺人眼球,今天我真是赚了,太有眼福了。
只是D…max一向与VJC驻社的日本事务所是敌对关系,那眼前这算什么?VJC总监泡D…max女主唱?
“今天我还有事,改天吧,改天请你跳舞。”风流曲爷前世是木头变的吧,怎么会没看见美女瞬间怨妇了呢。
不过显然大牌如eros的女主唱也没法继续矫情,只能依依不舍的goodbye kiss后波涛汹涌的闪进外头的妖孽堆里。
冷翼在旁闲闲地说:“啧,把尤物晾一旁可不是你的作风。”
看他在喝龙舌兰,曲尚靠在吧台上,伸直修长的双腿,高居着斜睨我,这眼神绝对的摧残少女玻璃心。
“我要一杯Peach margaria。”
“哈?”
“你不是学过调酒么,调一杯试试。”
口气不容拒绝,我无奈地走进吧台内,看了看充足的材料,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做,我还没有调酒给谁喝过呢。
“酒精中毒了可别怪我。”
冷翼看着曲尚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极为诡异,以为他会说什么,可是他一转眸后又自顾自喝酒。
“知道margaria的起源么?”
3/6Bols peach(波士桃子香甜酒),2/6equila(龙舌兰),1/6Lemon juice(柠檬汁),加上充足的冰块,手上开始动起,带着热烈激情却又慵懒的动作不停地旋转,指尖似乎能够感到火辣和温柔交汇的margaria,“杜雷萨和他的恋人外出打猎,玛格丽特不幸中流弹身亡。杜雷萨为了纪念爱人,将自己的获奖作品以她的名字命名。而调制这种酒需要加盐,据说也是因为玛格丽特生前特别喜欢吃咸的东西。”
用精细盐圈上浅碟香槟杯的杯口,摇匀后滤入杯中,再拿了片柠檬做装饰。
将呈淡粉色光泽的玛格丽特推至他面前,“Peach margaria。”
可是他不看酒只看着我,因为在他墨黑到几近发亮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因调了一杯酒而很满足的笑着,唇角微微勾起,双颊嫣红,眸子兴奋地闪着光彩,但全都被吸进了对面男人的眼里。
他的这双眼,细长却不丹凤,流光溢彩,犀利儒雅,都在他眼波间眨眸而过,不笑可骇人,笑了却又倾心,魔力便是这样产生的。
“Queen,你的水平有待提高哟。”冷翼将我辛苦调的玛格丽特一饮而尽,还不忘损我一番。
“我又不是调给你喝的!你给我吐出来!”我掐着他脖子大吼。
他笑嘻嘻地躲闪着,还有,他眼里退散不去的诡异。
“阮阮,走啦,我累了一天,睡觉去。”曲尚拉住我的魔爪,冷翼终于成功开溜。
“你去吧,我再玩会儿。”
“不行,我今天睡你那。”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不想把曲爷写成妖孽的,最多把他写成个色狼,可惜避无可避,他还是风流妖孽了……
嘛~霸王们都冒泡吧,不要让俺寂寞啊寂寞,不要成为浮云啊浮云,都出来哈皮啊哈皮……
18
18、NO。018 是谁在勾引谁 。。。
走了没几步,回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男人,撇撇嘴,“我就不信你没地方睡。”
他不置可否,嬉皮笑脸的走近,“来,让我抱抱。”
“不给。”曲尚也真是的,还把我当小孩呢,每次见了都要说“让我抱抱”,我都长大了,哪能说抱就给抱。
“真不给?”他挑起眉,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起来掂了掂分量,“瘦了。”
“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能不瘦嘛。”我的口气有点像挨饿的小媳妇,责怪眼前的男人没有将我喂饱。
他抱着我转圈,“现在带你去吃宵夜?”
“没胃口呢。”提起夜宵就想到吴管家煮的小馄饨,轻轻趴在曲尚的肩头,叹气,“我能不能回国?”
“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真的听进耳朵里,就犹如被判了有期徒刑,只是不清楚需要几年而已。
我离开他的怀抱,三月初的东京夜晚依旧冷意侵袭,裹了裹外套,倔强的往前走。
“阮阮。”他总是这样喊我,压低嗓音,又缓又轻,半是叹息半是疼爱,纠缠我避无可避的敏感神经。
“你知道那天我会拿到去日本的飞机票吧。”我回过身看着他,在人潮涌动的东京街头,我的眼前掠过勐泐大佛寺的殿堂,声音感染上了这个城市的冷漠,“你都知道的吧,曲尚,十八岁到来的那天就是我离开的倒计时,我以为要我走的是将军,原来把我丢到日本你也有份,好吧,你们都有理,你们都是对的,但是倒计时设定在24小时,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不说话,我以为自己说到了他心上去,愈发恶劣的想要戳毁他的愧疚感,“如果我出道失败,如果我成不了你心目中的女王,我还能有什么价值?”
他什么都不说,但是也不躲避我的眼神,只是沉默的牵起我的手。
到家后终于打破了快把我桎梏死的沉默,“那个……你先去洗澡吧。”
他也没有客气的说“还是你先去吧”,很大爷的转身进入浴室,中途我异常尴尬的给他递去毛巾和衣服,挑了自己最大的恤给他,不知能不能穿。
待他拉开浴室的门我才红着脸后知后觉,“呃……那个……不能穿么?”
他将恤比在半裸的身上,平时都能盖住我屁股的长度,这下确实是小了很多,还有那长裤也是短了一大截,“唉,给我吧。”我叹着气拿过衣裤,尽量不去看他勾人的身材,结实又紧致的腹肌,尤其是背部的肌理,看一眼就能鼻血逆流成河。
曲尚只在下半身裹了条印着机器猫图案的浴巾,大喇喇地横行在我面前,我别过脸尴尬地说:
“机器猫君……求您别晃悠了。”
他道:“我热。”
“你……你都裸成这样了还热。”我拿起睡衣直冲进浴室,决定远离他。
本打算在浴室里面泡个几小时,但发现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面全是他的味道,害得我洗澡如打仗,明天非得买个几瓶空气清香剂来抹杀掉此人残留的余味。
结果导致我大汗淋漓的走出浴室,第一眼就瞧见他横躺在我的床上,还风凉地问道:“你穿了衣服洗澡?”
我没好气地走过去,将擦头发的毛巾丢他脸上,“床是我的。”
“我不,我就要睡床。”
我大愕,堂堂曲爷竟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摆出不依不挠的姿态,“不管,床是谁的就该谁睡!”
“这样啊。”他坐起身,未干的发丝沾着水珠,滴落在纯白的被单上,化成一圈小小的涟漪,
“那你还是我的呢。”
“你……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啊!”我怒瞪他,又羞又气,觉得在床上讨论谁该让谁睡……不!是谁该让谁睡床的问题很没谱!
“我会在你每一次记性不好的时候提醒你……”他倾身捏住我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我,“阮阮,你17岁的时候我就要了你,在将军面前。”
他的身上都是我的沐浴乳味道,一丝一缕的撩窜进我的鼻间,“砰砰砰砰”……我的心跳得快要炸开来了,手足无措地想要推开他,却在一抬头间贴上了他的唇。
我慌乱地起身退后,没几步就停在了落地玻璃窗前,这时候多么埋怨房间有限的空间,我的手心沁出了满满的汗水,黏湿湿的反手抵着玻璃窗,看着他越走越近,看着他的眸子越发墨黑。
“曲尚……”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无助地喊他,“我还不行……”我的声音没出息的湮没在钟声整点的敲响之中。
他的指腹仿佛是带着电流般摩擦在我的唇瓣上,激起我全身的颤栗,人如其名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只听他轻叹一声:“小东西,勾引了我,还不让我吻你。”
明明是他半裸着勾引我才对,我不服气极了,但是不敢说出口,因为已经羊入狼口了。
脸颊贴上他光洁的胸膛,肌肤的纹理加速了血液的流淌,我能够清晰地听见他左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这里。”手指停触在他心脏的位置,“我们这里都会有一个人。”
这一时刻我突然很想打开他的心看看,有没有那个人。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他挑起我的长发,在指间温柔的缠绕,“这次我来是为了你的出道。”
“唱歌么?我还没特训好。”这话别提听了,说得都令人失望。
“不是唱歌,你的出道是广告。”
“广告?”
他把我的好奇心撩拨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说:“ricomo手机的广告。”
“ricomo?!”我不由叫出声,出来混的总会知道点实情,“听说那家可是从来不屑靠广告做宣
传的啊,你怎么搞到手的?”
百变曲尚又复原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轻狂样子,“还有我曲爷搞不定的事么?”
得瑟,太得瑟了,真真是不把这个世界放在眼里的轻狂啊,相反我倒是懦弱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唱歌不行,所以才主动被潜换我一纸广告约?”
“行了啊你。”他毫不留情地打我屁股,疼得我龇牙咧嘴,“跟谁学的,满嘴潜不潜的。”
“事实嘛,大家不都那样。”我揉着可怜的屁股,他下手也太狠了,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那要不你潜我一下,算我自己主动争取的。”
“笨蛋啊你。”他换了副表情,那就是VJC总监的口吻了吧,“潜规则在这圈子永远不可避免,也无法杜绝这种互取互利的关系,但是我只保证你,干干净净的生存。”
“为什么呢?”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我?”
他在我的额上印下一吻,“阮阮,我要让别人永远羡慕你,因为只有你走的路是我为你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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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翼的con如火如荼的展开,第一场打响瞩目度的即是okyo Dome(东京巨蛋)。
那是每个歌手都想登上的舞台,是每个出色的歌手必将登上的舞台。
在东京的任意角落,在互联网上的排名搜索,冷翼、演唱会、巨蛋,受关注度不亚于北京申奥成
功,撇开冷翼单看另两个名词并不具有实际爆炸力,但是两者合一再加上冷翼如雷贯耳的大名,着实是掀起了一番热潮。
能够在五大巨蛋开巡回演唱会的艺人非常少,何况冷翼作为出道了一年的新人,且只发了三张单曲而已。但是他的号召力岂止一个巨蛋五万五千人的容纳数,远远要高出这个数字太多。
“小子,真有你的。”在后台趁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我特地去恭喜冷翼。
“你可得好好看着了。”他心情颇佳地指指上面的舞台,“总有一天,你也会上去的。”
我会心一笑,离开后台准备站在人群中,仰望这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