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冷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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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冷无双-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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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葛青青,就是那个站在磁场外头冷眼旁观的看客,偶尔会为那个叫做夏暖暖的女人担惊受怕。
  爱情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这样的女人来说,还没尝到甜头就已经嚼到了最苦的部分。我从来没有去再对它抱有幻想,可我也万般没有料到那样冰冷的三姐会“爱”上一个温柔如水的男人。她一直帮我保守着我还是处女的秘密,等价交换的,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预备和唐宇诺结婚。
  我记得很清晰,她那夜对我说的一句话:婊子无情,凯子无义。
  的确,她以身作则地诠释了这句话,她把我看透了,我却不曾摸透她一丁点的心思。她就像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她的表情,因人而异。那句话,我记了很久,却从未料想过,这竟然是她同我说的最后一句,好讽刺!
  三姐莫名其妙出车祸死了,唐宇诺莫名其妙开始自虐了,成哥莫名其妙疯了。好像全世界都围着夏暖暖这个女人在公转,唯独我自己一个人在自转,过着莫名其妙的“正常”生活。
  江湖上的纷争越来越激烈,黑鹰帮人人自危,成哥扔了一堆烂摊子不管不顾,甚至有传言说黑鹰要垮了,不少角头老大都倒戈去了成家老爷子的青龙帮,要取成杰首级的“暗花”纷飞不断。
  唐宇诺像是失了魂魄,在太平间抱着三姐冰冷惨白的尸体跪了整整七天,不吃不喝不睡。
  “夏暖暖……夏暖暖……夏暖暖……夏暖暖……”
  他唯一会说的话只剩下了这三个字,一直循环往复。就连我的梦境里呈现的,也都是他失魂落魄的呼唤。
  人说思念是一种病,而恋爱就是得了绝症,成哥和唐哥都已经病入膏肓,甘愿一笑饮砒霜。我抽着三姐留下的白色万宝露,身后密闭的囚室里,两个男人喊着同一个女人的名字,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永远无法听到这样悲恸的声音。夹杂着男人抽搐的嘶鸣,皮鞭的数百次抽打之声,铁链汀玲哐啷乱颤,在石制的密室里头回荡。然后鞭子声音没了,铁镣的声音越来越猛,成哥浓厚低沉的声音呼喊着“夏暖暖”,唐宇诺却再也忍不住,开始嘶声力竭地哭喊求饶。
  成哥……居然上了唐宇诺……还把他当成了三姐……
  我手中的烟落了,灰尘撒在青瓷砖上,我不得不重新调整视角去看夏暖暖这个女人……
  傍晚的时候,我还是没按耐住,硬生生闯到了唐宇诺家。
  不知是为谁,只想烦躁地把他骂醒,可是门开了,我骂了,他却还是睁着双无辜的眼望着我,好像我说的都不是事实,好像打他说爱他的人不是成哥而是夏暖暖。
  我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多管闲事,可是当我想要转身撤离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
  “青青,别走……我是暖暖……”
  我杵在那里看了他半晌,连摇头叹气的动作都懒得去表现,这样软弱的男人真能配得上三姐么?三姐所谓的“爱”他,是真的“爱”了么?还是不过是想找个温暖的羁绊,让她可以放下戒备不用再伪装坚强……
  “哈哈哈哈……唐宇诺……你他妈的真娘!人你留不住,现在居然扮起三姐来了!?!”
  “青青……你安静地听我说……记不记得那夜离开的时候……我最后和你说的话……”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我却一点也不心疼,只是火大,成哥龌龊,唐宇诺则是窝囊,你们一个两个凭什么去争抢那个将冰冷留给自己,用余温关心他人的三姐?你们嘴上说着爱她惜她,却又有几个真正懂她?
  “我说了……婊子无情……凯子无意……对吧?”他虚弱地说完,然后淡定地笑了,冷的如冰,暖的似水。换得我震惊诧异,片刻无言。
  我无法在他的脸上找出她灵魂的破绽……
  o Be Coninued……

  Sory2 别恋(葛青青番外)

  在她的故事里,成杰微不足道,唐宇诺云淡风清,唯独那个叫做陆无涯的男人对她而言,刻骨铭心。而我葛青青,不过是衬托她的配角而已。
  “青青,我在那里过得很好,我遇到了一个很珍惜我,很想让我去珍惜的男人……”
  她似乎以为自己那么淡淡的一句话,就可以治愈唐宇诺的痛,可是唐宇诺却连反驳夏暖暖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我一直不懂什么叫爱情,一直以为云淡风清的爱就是幸福,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不能只是索取接纳,还因该去付出争取,体谅退让,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是么?夏暖暖,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论么?你怎么能借着唐宇诺的身体这样堂而皇之地说着自己爱上别人了呢?
  “多留几天吧……你很久没回来了……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回来了……”
  沉默了很久,我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开口说的会是这句,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又是在替谁挽留她。
  一口一口喝着三姐做的鱼汤,发现爱情真是个可怕的玩意儿,伤人最深却不致死,几近疯癫却还痴笑。即便是夏暖暖这样善于逢场作戏的聪明女人,着了爱情的道,居然也跟着失去理智。看着眼前承载着夏暖暖灵魂的唐宇诺,亦真亦假,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神却还是如水一样的温婉惆怅。那抹笑容,是夏暖暖为了别的男人而流露的吧……我矛盾地揣测那段与我无关的姻缘。
  门铃就在此刻震耳欲聋地响起……成杰……终究还是放不下她……
  “杰……坐下喝汤……”
  听他口中那么自然地一句甜言蜜语,居然让我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三姐和成哥居然也不觉得恶心?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我面前上演毛骨悚然的温馨剧码,一碗鲜鱼汤似乎开始散发浓浓腥味。她究竟又再卖什么关子?扮演什么角色?似乎对于夏暖暖,我从来没有真正搞懂过她的想法……
  “你早点休息,我后天早上来接你。”成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角深陷的皱纹,可是摸不透他口中说的“你”究竟是指夏暖暖,还是唐宇诺。
  厚重的防盗门“铿锵”一声落上,我转头去看一脸淡定的她。
  “三姐,你到底卖得什么关子?你是在和成哥斗么?你不是不知道,他发起狠来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啊!”我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调已经跟着激动起来。
  “青青,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我从来不下没胜算的赌。”
  她又是那么的淡定,冷冷的一句话压下我所有的质疑。
  “操,你刚才装的真他妈的恶心!”
  “靠,装男人真他妈的不爽!”
  本想破解尴尬气氛的一句叫骂居然和她异口同声!
  随后我们相视而笑,仿佛一切的不愉快都在这么欢快的笑声中烟消云散……
  夏暖暖就是这样的吧,还是会和凡人一样大笑的吧,我又何必一再去追究她真实的模样呢?她只要一直是我的三姐就可以了……亲人一般……
  一夜未眠,我紧绷着神经抱膝坐在唐宇诺卧房的门口,抽烟。
  “三姐把烟戒了……”
  我缓缓地吐出个烟圈,白色的烟气蒙胧了视线,厅堂里头是昏暗的灯光。
  “三姐把前世姻缘也一并戒掉了……”
  我缓缓地把烟掐灭,房间里还是弥漫着寂寞的气息……
  “迷了路的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呢?”
  天空由泛白的鱼肚颜色转为橙黄,无论人们再如何逃避,天总还是会照常亮的。
  卧室门“咳哒”一声由里推开,我匆忙站起来,明明一夜没睡却还装出刚惺忪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我先/炫/书/网/整理房间,你去换身衣服,等下我们去逛街吧!?”她自然而然地说着,我发现自己居然也潜移默化地学会了她蒙人的伎俩。
  看着她习惯性地收拾着满屋凌乱的衣衫,我发现三姐变了,她的冷漠虚伪统统没有了,她好像是个妖精,换了张画皮连脾性都转变了。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待在她身边那么久了,我似乎一直没有弄明白过。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反复提醒着我:夏暖暖,她从不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婊子无情,凯子无意,呵呵,夏暖暖,你他妈以后少瞎掰!”
  她抬起头,对着我笑了,好傻的女人啊,你居然把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反驳了回来,你赔了的又岂是性命那么单纯。
  我知道三姐对成哥无情,却未曾想过她会如此无情。
  她把那卷很轻巧的录音带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心头却跟着沉重。我无法预料,这卷带子究竟会让唐宇诺解脱还是会将成杰送入牢狱。她如释重负地笑了,似乎已经不再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和牵挂,洒脱得不像是那个曾经爱过唐宇诺的女人。
  “姐……”我迟疑地开口,故意省略了那个数字。
  “青青……”她走过来,将我搂进唐宇诺平阔的胸膛,“不要像姐一样逞强……你要幸福……我的好妹妹……”
  她的眼泪淌进了我微微敞开的领口,温暖地烫过我的皮肤,昔日那个冷面的黑帮三姐已经破碎瓦解。夏暖暖,你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这么快……就要走了么?”我的下颚抵在她胸口,声音压抑而颤抖,“你有给唐哥一个交代么?”
  “恩……可是……我……”她的声音突然呜咽起来,无法抑止地颤着,嘴唇几乎咬破。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壁虎,倘若要逃离这个纷争的世界,她只能被迫咬断自己的尾巴。
  可是我终究不是像她那样的壁虎,无法知晓壁虎断尾是否也会撕心裂肺地疼痛……
  “你自私一点吧,他会原谅你的,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你在那里要幸福,要好好活下去……”
  隔了很久,她才说了四个字。
  “我……不……想……死……”
  他昏睡的身体整个瘫软了下来,沉重的分量压得我身形不稳几乎朝后倒去。
  “姐……重新再活一次吧……”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祝福。
  三姐走了,唐宇诺回来了,尽管他仍旧闭着眸子好像在睡觉的样子。
  我艰难地扶他躺上床,他无力的身子压住了她留给他唯一的信笺。
  我不该多此一举的……
  我抽起了那封简单到没有花纹的浅蓝色信封,床上的唐宇诺眉宇纠结。翻折开那张朴素无华的信纸,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纸上飘扬的是夏暖暖洒脱的三个字。
  对 不 起
  如此简短的一封遗书,他和她百转千徊的爱就晕染在了如此沉重的三个字眼里。
  “嘶————”
  爱情,原来是这么廉价的啊……
  “嘶————”
  夏暖暖,你难道从来不知道,这样不负责任的“对不起”,只会让爱着你的人后悔心碎一辈子……
  “哗————”
  我打开天窗,他们廉价的爱情被我撕得粉碎,随风飘散,漆黑的夜幕下,星空中弥留下一道爱的伤痕……
  我靠在窗沿淡淡地抽烟,床上的男人渐渐有了知觉,当他睁开眼睑对我哀伤地笑了,我才真的承认了之前那个,真的是三姐。好荒谬的事情,居然真的被我遇到了。
  唐宇诺的声音依旧很动听,微微夹杂着令人疼惜的颤音,他说:“她回去了是么……”
  他的话不是疑问句,不是肯定句,而是无奈的语气,好像冥冥之中他都知晓。
  “恩。”
  “她有留下什么话么?”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望向窗台外面,楼下的昏暗街道上,被撕扯得粉碎的纸片夹着肮脏的沙土凌乱飞扬。
  我深吸了口烟,像抽鸦片一般猛烈,尼古丁的刺激直冲脑神经,麻痹了我的良心。
  “没有。”许久沉默后,唐宇诺等来的是我无情的否定。
  他的希望应该被这“没有”二字击碎了吧?我这样假想着床上脆弱的他。他一直没有说话,卧室里安静得让人窒息。直到我身后传来温暖的体温,他靠了过来,在我肩头披上了条薄毯。
  “她爱上别人了……”唐宇诺在我身后轻轻地叹,我手中的烟缓缓地颤。
  “你知道了?”我惊讶地回头看他,他一脸哀伤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她爱上的,应该是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吧……”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唐宇诺,他平静叙述的样子,浑然不像是在说和自己有关的故事。
  “可是那个孩子……对她也很痴情的吧……”
  我完全无法理会唐宇诺话里头的意思,“那边”究竟有几个男人?他口中的人是指同一个男人么?是三姐口中的“陆无涯”么?
  “没关系了……只要她在那里幸福就足够了……”
  唐宇诺释然笑了,靠在窗边紧挨着我,似乎此刻的我们都默契知晓,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
  夜凉如水,同床异梦,成杰的生日如期而到,我一直还在犹豫着用那卷录音带威胁成杰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成杰的黑色保时捷静静停靠在里弄狭隘的巷口,透过低浅的窗沿,我可以明晰辨别出他盛装的模样。
  “衣服还没换么?”成杰的声音低沉粗糙地透过铁栅防盗门传来,唐宇诺提着咖啡壶淡淡地开门看着他。
  “不要紧,我等你。”成杰已不是第一次为夏暖暖放下身段,丢了面子,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夏暖暖是怎样评价他的,或者他一直知道,却充耳不闻。
  “我想……”那是唐宇诺第一次如此冷静地看着成杰说话,他说,“你找错人了。”
  我默了,成杰瞪着他,双唇颤着说不出话来,双眼冒火似是要将那铁制栅门熔化烧断。
  唐宇诺自若地取了个马克杯,不慌不忙地倒着咖啡。
  他说:“如果你找的是夏暖暖,那我只能告诉你,她不在这里,她已经死了;如果你要质问夏暖暖爱没爱过你,那我可以告诉你,她爱的人不叫唐宇诺……”
  “那个人叫陆无涯……”我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卧室,接过唐宇诺的话,在成杰裂入骨髓的伤口上冷漠地撒盐。
  成杰突然趴在铁门上压抑地抽搐,门链被他抓得哐哐大响。
  唐宇诺倒完咖啡,浅尝了一口,然后走过去,把门合上了……
  他开了电视,悠闲地靠在沙发上背对着我。门外成杰手下的劝阻声吵闹喧嚣,他拿着遥控器把音量调到最大。电视里在放的,是《金枝玉孽》绝美凄凉的无词咏叹调……
  沙发扶手上,一滩泪渍,泛着哀伤的颜色。
  恐怕那是唐宇诺最难忘的一夜,成杰最痛苦的一个生日。
  自那夜的对话过后,唐宇诺一直不爱说话,每天过着的依旧是循规蹈矩的生活。成杰也并没有再来纠缠他,事情好像就因“夏暖暖爱上别人了”而画上句号。唐宇诺一直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每天做饭也是两人份,只是他不爱和我说话,自然也没有暗示我留下。
  这样白开水般平淡的生活只延续了一周,我们之间并没有像里写得那样,两个配角凑活生活在一起。我开始打包暂留在这里所剩不多的行李,那些三姐和我逛街买的东西。
  唐宇诺并没有拦我,我们之间没有过嘘寒问暖的开始,自然无须假惺惺的道别。
  只是在我拉开房门准备离开的刹那,他起身淡淡地说:“青青,其实你把她写给我的东西藏起来了吧?我书桌上的笔筒被人挪过了。”
  我突然愣着僵硬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转身应答他的质问,等了很久,才微微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谢谢你……”唐宇诺的宽容之声悠然响起,我迟疑地回过头去看他,“也许她留给我的字句我找不到了,可是我找回了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看着他微微笑了,我却有了失声哭泣的冲动。
  “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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